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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東營鎮,天龍分舵。


    淡淡的月光下,一個藍色的身影獨自閉目盤坐於屋頂。


    來到院落中的獨孤雲,環顧四周後,發現了屋頂上的流浪青年。


    “哎,你怎麽上去的啊?”


    “自己上來的”


    流浪青年依舊閉目,淡淡的答道。


    獨孤雲滿臉質疑,亦瞬身躍至屋頂,獨自在流浪青年身旁坐下。


    明月皎夜光,促織鳴東壁;


    玉衡指孟冬,眾星何曆曆。


    流浪青年徑自盤坐入定,獨孤雲亦不言語,將頭埋在膝間。


    就這樣靜坐良久後,獨孤雲別過頭,看向仍在入定中的流浪青年。


    月光如銀,仿佛在青年的身旁,產生了點點波動...


    終究是生性跳脫的獨孤雲,打破沉寂,率先出聲道:


    “你...,在幹嘛呢?”


    “不知道”


    流浪青年扯了扯嘴角,飄出三個字,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氣。


    獨孤雲悠悠一歎,輕聲道。


    “唉,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流浪青年聞言,睜開了雙眼,深邃的眼神,仿佛經曆了千年滄桑。


    “我也不知道”


    “腦子是你自己,怎麽會自己都不知道。”獨孤雲不禁翻了個白眼。


    “一個忘記了過去的人,又怎麽會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麽呢。”


    “也是哦,忘記你失憶了,你剛才是在打坐修煉嗎?”


    “不知道”


    “.....”


    “身體本能而已,是真不知道。”


    “記得書上說過,千年前,修士就是靠引靈功法,枯坐引靈。”


    “嗯...,可能吧。”


    “現在是末法時代,靈氣枯竭,這種引靈法,應該是在就被遺棄了才對的。”


    “不懂”


    “那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不知道”


    “......”


    “我猜,應該是在埋怨自己。”


    “咦...,都猜中了,還說不知道。”


    “猜歸猜”


    “今天,如果不是林叔叔幫我出頭,我可能就要被逼跟絕塵交手,肯定會輸給他的。”


    “然後呢”


    “然後,覺得自己很沒用唄。”


    “你本就沒有與人交手的心思”


    “嗯,我其實,不喜歡跟人鬥來鬥去的。”


    “我也不喜歡”


    “唔...也不知道是誰,經常嚷嚷著,要跟趙叔比劃呢...”


    “他知道打不過我,不會跟我打。”


    “對哦,你失憶了靠肉體都能這麽厲害,不如我教你修煉吧?”


    “為什麽要教我”


    “嘻嘻,教會了你,給我當保鏢,替我出頭呀。”


    “替你,或者說是替你爹,去打天下麽。”


    “嗯...,也可以呀,男人不都是誌在天下嗎。”


    “參與天下紛爭的人,都是為他人做嫁衣。”


    “為什麽?”


    “爭奪天下者無數,最後勝者隻有一人,即便是最後的勝者,也將為權力而活,惶惶不可終日。”


    “你說的,好像還蠻有道理。”


    “所以,不學,更不會跟你混。”


    “我可以教你飛哦。”


    “我已經會騰空了”


    “哈?”


    “瞧好了”


    說話間,流浪青年虛閃騰挪,身形飄忽,已然出現在了另一座屋頂之上,須臾之間,又再度出現在獨孤雲身旁。


    獨孤雲不禁美目圓睜,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你說失憶絕對是騙我,你明明會武功...”


    “是失憶了”


    “那你剛才的身法,哪來的嘛”


    “身體本能記憶,應該是以前就會的。”


    “等你找迴記憶以後,有什麽打算。”


    “等找迴了,才知道。”


    “也是哦”


    “不過,應該還是會繼續流浪吧。”


    “為什麽,不想去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嗎。”


    “亂世也好,太平世也罷,你認為有意義的事情,也許就是在替人做嫁衣。”


    “不懂...”


    “你還是早點把你的任務完成,帶我去你家,打聽一下戒指的事情。”


    “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


    “其實這個戒指,一開始是...”


    獨孤雲說到一半,卻似乎想到什麽重要的事情,突然止住,不在繼續說了。


    “繼續說,一開始是什麽?”


    “嗯,算了,等你跟我一起迴到東海,我再告訴你。”


    “神經兮兮...”


    “哼,沒你神經。”


    ......


    次日天明


    海邊,出海歸來的阿貢父子,正在挑揀著漁網中的收獲。


    一身紅衣的連靈滿是好奇的蹲在一旁,漁網中七彩斑斕的各種魚類,讓她感到無比好奇。


    低頭挑揀海魚的阿貢,抬頭看向連靈,眼中星光點點...


    阿貢爹抄起一條扁魚,丟向阿貢,沒好氣的說道:


    “臭小子,別看了,幹活!”


    “哦哦哦...”


    “嘻嘻...”


    蹲在一旁的連靈,不禁輕笑出聲。


    清脆的笑聲,讓阿貢再次抬頭,望向那單純而美麗的人兒。


    “唉,阿貢啊,這姑娘過幾天就會被接走,你可別胡想啊。”


    “哦...,不是,我沒有想什麽啊”


    “沒想,沒想你還總盯著她看...”


    正在父子二人說話間,海空之上,一聲鷹唳傳來。


    “爹,那是什麽鳥啊,沒見過啊”


    “這黑白相間,叫起來和老鷹一樣,是海鷹。”


    “海鷹?我怎麽沒見過。”


    “這是東海那邊才有的物種,也是奇怪哦,怎麽飛到北海來了。”


    驚空遏雲之間,海鷹展翅翱翔,越過沙灘,直奔東營鎮而去。(敲黑板,東海物種。)


    ....


    距離連靈醒來,已經過去了兩天,雖然依舊不會說話,但是也能夠聽懂一些簡單的話語了。


    夜幕降臨


    蔓延不盡的大隊騎兵,在月色下迤邐前行,漆黑的鎧甲,仿佛能夠吞噬月光...


    一名青年男子,策馬於軍前;黑發如瀑,強健的體魄,宛如虯龍。


    “前麵是何地”


    “稟少主,前方就是日照城。”


    “日照城和東營鎮相距多遠。”


    “兩地毗鄰”


    “哼,好,傳令,加速前進,直奔日照城!”


    “是!”


    正當鏡敖一行,趕到日照城時,一隻疲憊的白色信鴿,終是飛越了廣袤的平原大地,沿著一座高山脊線,扶搖直上。(鴿子是我塵哥放的那隻啦)


    不多時,中原宗的層層院落內,傳出了鏡瀾的怒喝聲。


    東營鎮,天龍分舵。


    獨孤雲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線報,反複觀看,百思不得其解。


    流浪青年,正在院外,挑逗著一隻黑白相間的海鷹。


    從東海傳來的信報中,隻有八個字:“隔岸觀火,苦守三日。”


    正當此時,林中亦從外麵迴來,走入分舵院內,見獨孤雲還在沉思那信報的意思,不禁輕聲笑道:


    “嗬嗬,既然聖女猜不出來,屬下就明說教主的意思吧。”


    “哈?你早就知道什麽意思,居然不告訴我!”


    “哈哈,屬下也想試試,聖女能否悟透這其中奧秘呀。”


    “好啦,快告訴我,這信報到底什麽意思嘛。”


    “教主之意,是讓我們放棄東營鎮,退守黑山島。”


    “哈?放棄東營鎮,黑山島就變成孤島了呀。”


    “沒錯,所以教主讓我們苦守三日,言下之意,就是三日後,放棄黑山島,返迴東海。”


    “這...,好奇怪呀,明明還沒有發生戰事,爹爹怎麽突然就放棄北海了?”


    “聖女,事不宜遲,屬下已經讓分舵的人,聚齊了船隻糧食,咱們趕緊迴黑山島。”


    “這...,好吧,我這就讓許近去傳令,集合教眾。”


    東營城


    州府預備三營共計一千五百人,已然聚集到了州城外圍。


    與此同時,一名華服中年男子,策馬在前,帶著大隊甲士,來到了東營府城門前。


    一身紫衣的絕塵,早已等候多時;見中年男子到來,趕忙上前,俯首行禮道:


    “父親”


    “嗯,阿幻在何處。”


    “正在府城修養,日前已經尋得血參,阿幻已然無恙。”


    “如此便好,我帶了五千甲士,你去安頓,我去看下阿幻。”


    “是”


    .....


    東營府


    重傷未愈的絕幻,臉色煞白,黯然失神地站在院中,微風拂過,空蕩蕩的半截衣袖,隨風飄揚。


    “嘎吱”


    住在偏房的熊大夫,推門而出,朝絕塵道:


    “少主,外麵風大,還是迴屋躺著吧。”


    “咳咳..咳咳...,躺了幾天了,想出來走走。”


    “唉,這血參藥效不知為何,似乎有所欠缺,參血不足,不然少主此時應該痊愈才對。”(解釋一下,參血都讓給阿貢放了...)


    “無妨,能撿迴條命,就不錯了。”


    一個青色的身影,隱藏在屋頂之上,凝視著院中的一老一少。


    漆黑的羅刹劍,無聲出鞘。


    第二十七章完


    大愛我青衣羅刹姐,貌美如花,輸出如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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