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的南非高原到處都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嗯,換句話來說就十到處都是水、泥濘以及煩人的蚊蟲!


    南非空降三人組離開他們搭建的第一個庇護所後,正如同田布茲之前所預料的那樣根本就沒辦法再尋到一個幹燥的宿營地了。


    不過好在身強力壯的米婭在出發時堅持往自己背上的背包裏塞了些幹柴,入夜後他們總算能靠著小火堆烤幹濕柴火方式來維持篝火堆了。


    英國人那種一戰前的老爺機應該是不具備夜間起降的能力的,田布茲他們在夜裏可以放心地用火烹煮食物和烘烤衣物。隻是飽含水分的柴火燒起來後煙把人熏得夠嗆,即便人呆在上風口依然是淚眼汪汪的表情。


    晚飯田布茲他們吃的是烤豪豬肉,白天這個憨貨企圖用背上豎起來的棘刺來恐嚇裝逼犯,然後被後者用加裝了消聲器的手槍給幹掉了。


    這個目測體重達15公斤的憨貨給三人組貢獻了近五六斤的優質蛋白,對於還不確定啥時候能走出荒原的三人來說,這是算得上一筆很劃算的買賣了。


    第二天黎明時分,剛和田布茲換崗的米婭發現這家夥晚上並沒有認真照料她和狄安娜那些需要烘幹的衣物,她對她倆那些還未幹透的內衣十分地不滿意。


    最後導致了天色露白之後米婭依然沒按計劃徹底熄滅篝火堆,她試圖靠炭火的餘燼來烤幹那些用來束縛她和狄安娜大肉團的混紡織物。


    空曠荒原上的一縷白煙,足以引起在這兒生活了上百年的布爾人的注意了,畢竟在雨季出現野火的概率並不大。


    一群一人雙馬的布爾騎手很快就包圍了田布茲他們那個偽裝得還不錯的營地,嗯,這種主要針對空中偵察的偽裝,對於那些長期廝混於荒野的布爾民兵來說確實礙眼得很。


    在田布茲爬出窩棚前,那些布爾民兵一直是用手中開打了保險的騎槍對著米婭和狄安娜的,哪怕是在兩人表明了自己的大宋公民身份之後依然沒有絲毫地懈怠,看來南部非洲的形勢因為約翰牛突然對布爾人宣戰後已經變得十分的緊張了。


    不過情況從田布茲從那個簡陋的窩棚裏爬出來後就發生了逆轉了,顯然裝逼犯之前聲稱自己在白人那邊有著一定數量粉絲的言論並不是信口胡謅的。


    “先生們,用槍對著女士可不是什麽紳士行為。”田布茲用阿非利堪斯語說道,當下米婭和狄安娜對裝逼犯居然會如此冷門的外語都到了驚訝。


    “皮特·田!?他就是皮特·田!”布爾民兵中一個明顯是裝逼犯小迷弟的家夥叫了起來。


    前麵我們說到穿越眾在對毛子宣戰後,田布茲在天津焚燒毛子倉庫時讓人給他拍了一張名為“全麵戰爭”的照片。


    得益於穿越眾領先世界的攝影技術和印刷技術,這張照片在白人社會中廣為流傳。而逼王田布茲為維護國家領土完整、為獨立自由而奮力抗爭的形象也在穿越眾控製下的那些媒體的刻意渲染下,於白皮們的心目中也日漸豐滿起來。


    可以不誇張地說,此時田布茲的影響力之於那些尋求獨立的殖民地的青年來說,絲毫不亞於二十世紀切·格瓦拉在憤青中的聲望。以至於那張著名的照片中逼王手裏的那支勃朗寧1935手槍的同款都已經炒出了天價了,維修部那幫粗胚搗鼓出來的手工貨即便是在大連灣售價也已經達到了和槍重一樣的黃金了。


    “是的,先生們。我就是那個該死的大宋外科醫生。”田布茲說著用手理了理自己雜亂的頭發,試圖讓自己的形象更貼近那張名為“全麵戰爭”照片上的英姿。


    “上帝!您怎麽會出現在這個荒原上?”那位布爾迷弟問道。


    “我在記者招待會上吹了個牛,承諾會給布爾人的獨立戰爭提供力所能及的的幫助幫助。英國佬對你們宣戰了,而我們的議會還在扯皮,所以我就自己來了。”田布茲說道。


    “上帝保佑布爾人,原來那個從歐洲傳來的消息是真的,您願意和我們一起並肩戰鬥!”田布茲的布爾迷弟說道。


    鬼特麽願意和你們一起並肩戰鬥啊!要是有可能老子早買張船票跑路了好麽?老子不想遇到英國人同時也不想在這兒招上你們這些布爾人!田布茲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抖掉外套上的草屑,同時也露出了他腋下槍套裏的那把銀白色的勃朗寧1935手槍。


    這時在場的布爾人紛紛放下了手裏的騎槍,哪怕此時田布茲的形象和照片上還有一些差異。但是銀白色的勃朗寧1935真就是皮特·田這一家獨有,此外就別無分號了。


    那些已經炒出了天價的同款勃朗寧1935,因為穿越眾還無法生產出合格的不鏽鋼全都是黑色的,也就是說銀白色的木柄勃朗寧1935眼下就隻有田布茲腋下槍套中的那一把而已。


    “先生,您為什麽會在這兒呢?我們正在約翰內斯堡和比勒陀利亞集結部隊,您在那兒給我們幫助應該會更大一些。”說話的應該是這隊民兵的首領了。


    “呃,先生們,讓你們看笑話了,作為一個從小就生活在城市裏的人,我不得不承認我迷路了,哈哈,看來荒野對我並不怎麽友好。”田布茲爽朗地說道。


    “先生,這並不丟臉,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擅長的東西。反而是您為了履行對布爾人的承諾敢於橫穿荒野的勇氣,讓我十分地敬佩。噢,請允許我介紹下我自己,我叫路易斯·博塔。”那位布爾民兵首領說道。


    我艸,這位可是真大牛啊!後世的人都知道布爾人是靠著遊擊戰術和歐洲的社會輿論硬生生把英國人拖到了談判桌上的,但是在眾多把現代遊擊戰術玩出花的布爾軍事首領中,路易斯·博塔顯然是光芒最耀眼的那個了。


    我們且刨開他曾率隊深入到英國人位於海岸線的開普殖民地作戰不談,博塔曾在一次伏擊戰中俘獲了一輛搭載有4.7英寸海軍炮的武裝列車,而被俘人員名單中就有此時還是戰地記者的溫斯頓·丘吉爾,光憑這都夠博塔的子孫們吹好些年的牛逼了。


    “你好,博塔先生。你們這是在組織巡邏嗎?昨天我們可是在這附近遇到了英國佬的偵察機了,你們這麽人集結在一起目標很大啊。”田布茲對博塔說道。


    “是的,英國人放出那些該死的風箏之後,我們對鐵路發動襲擊的效率就低了很多了,傷亡也在逐漸的攀升,不知道田先生有什麽應對的辦法嗎?”博塔問道。


    布爾人顯然就是那種能動手就盡量不嗶嗶的種族,哪怕是在這個被蝴蝶效應擾動的時空裏,宣戰已經被英國人搶先了,但是他們還是先於英國人動起了手來。


    “這麽說你們現在是打算阻斷開普和德班通往內陸的鐵路交通,為你們的集結爭取時間咯?”田布茲問道。


    這次布爾戰爭比原時空曆史上提早了近三年的時間,田布茲用腳趾頭都能猜出布爾人比常年到各個殖民地滅火的英國人更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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