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山神廟的破牆被炸塌的時候,在大廳裏的人幾乎都沒有做出正確的防禦性反應,這些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人隻是本能朝著巨響傳來的方向望去,壓根不知道這時應當馬上尋找掩體,這其中也包括了李二勝這個慫貨。


    大廳裏的人那些不專業的反應,讓s.w.a.t隊員投進來的那枚震爆彈獲得了最大化的效果。那些正對著門洞的眼睛,即便是為躲避粉塵而合上了眼皮依然被震爆彈引爆帶來的強光所影響。


    我們的tony老師同樣也被震爆彈搞得眼花耳鳴,但是當他聽到有人用英文喊趴下的時候,他立即照做了。


    事實上,李二勝是側臥下來的,所以在一陣槍響後慢慢恢複了視力的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周圍躺著好些個要害中彈的綁匪。從倒地的綁匪們身上淌出的鮮血正朝著他的臉緩緩流過來,李二勝隻能屏著氣來抵抗那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絲毫不敢動彈身體來避開那些即將流到自己臉上的鮮血,任憑這些混著灰塵的血水浸濕了自己貼著地麵的臉龐。


    就在李二勝感到那腥臭的血液就要沒過自己嘴鼻的時候,他被人從地上拎了起來,一束強光照到了他的臉上。他那雙剛從震爆彈強光刺激中恢複過來的眼睛頓時又被照得刺疼。


    “name?”李二勝聽到有人問他。


    “李二勝!”李二勝趕緊迴答。


    “昨晚食堂的肉菜是什麽?”那個人緊接著問。


    “宮保雞丁,就一個宮保雞丁!”李二勝對自己的業務還是很熟悉的。


    “帶離現場。”聽到這句之後,李二勝就被人架著拖了出去。


    這些經驗老道的s.w.a.t隊員可不會僅從衣著上判斷是否接觸到了真正的人質的,在很多大規模的人質劫持案例中,不乏有歹徒偽裝成人質來逃離現場的先例。


    在特警隊員發現躺在地上的這個衣著和資料中李二勝服飾類似的人時,那個人臉上已經沾滿了血漬和粉塵。大廳裏還有殘敵需要肅清,s.w.a.t隊員用了兩個快問快答的問題就確認了李二勝的人質身份,並把他帶離了現場。


    “我招了,我都招了!”被拖到安全區域後,李二勝卻突然大喊起來。


    “李二勝,你特麽是不是被嚇傻了,你被救出來了,招什麽招啊?”在外圍帶著海豹突擊隊提供支援的安言信說道。


    “我特麽當然知道我被救出來了,我說的是我全都招了!”李二勝顯然還沒有完全迴過魂來,語言組織能力還處於混亂中。


    “我擦,都被救出來了你還要招什麽,難道你要就你在采購中貪腐行為自首嗎?”安言信打趣道。


    “別特麽開玩笑了,我是說我把我們底全爆出來了!”李二勝盡管語言組織尚未恢複,但是他已經清楚自己闖了什麽禍了。


    “放心,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呢,一個也跑不了,那些秘密他們隻能帶到棺材裏去了。”安言信說道。


    “你確定?那個眼角有道疤痕的人你們也逮到了?傍晚我就沒見他露麵了,你們真的把他也逮住了嗎?”被一群荷槍實彈的穿越眾圍著,李二勝的腦子可比白天遇襲那會好使很多了。


    “也許那個有疤的人在四個放哨的人當中呢,你過去認一下?”安言信說道。


    然而,那四個被幹掉的哨兵中並沒有李二勝說的眼角帶疤的人。不僅哨兵的屍體中沒有這個人,那些在山神廟大廳裏被擊斃和俘虜的綁匪中也沒有李二勝說的那個人。


    安言信也沒用什麽大刑,那些還活著的地痞就全都招供了,他們的口供都指向了那個謊稱要去和富勒接頭的蔡大頭。


    “什麽?跑了一個?不是說全到在廟裏的嗎?”趙之一在電台裏聽到跑了一個綁匪的消息後,激動地朝著麥克風吼了起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消息,李二勝把我們底全都暴給那個逃跑的綁匪了,嗯,就是那個和富勒有過接觸的地痞頭子——蔡大頭。”安言信用電台向趙之一匯報道。


    “我......怎麽會漏了一個人呢?追!刮地三尺也套把人給搜出來!這方麵你比我有經驗,你全權負責指揮搜捕行動。一定要把消息封鎖好了,至於那個蔡大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凡在今天之後和他有過接觸的人都要控製起來。”趙之一在電台裏說道。


    三十裏堡綠漆區國土安全處的辦公室裏,已經清洗完畢的李二勝正在接受王河的盤問。


    “李二勝你個慫貨,你丫全身上下就那點剮蹭傷,你就把我們所有人都給賣了啊,你真特麽有夠慫的啊!”坐在邊上作筆錄的李若菡看著安然無惹的李二勝就來氣。


    “小李,別說話,認真做筆錄!”王河自製了李若菡的咒罵。


    王河當然不是想為李二勝開脫什麽,但是這個時候再怎麽罵李二勝也是於事無補,反而會增加他的思想負擔,對接下來的問話不利。


    “李二勝,你好好想一想,你今天都和那個逃走的蔡大頭,也就是那個眼角有疤的男人都說了些什麽,我要你一字一句的複述你今天對他說過的話。”王河對李二勝說道。


    “那些綁匪把我帶到山神廟之後,那個蔡大頭單獨把我弄到了另一間屋子裏。起先他就問我,我們是怎麽從大宋國來到遼東的。開始我就按著被俘手冊上的那些和他瞎掰來著,結果他就認準了我們一定有通往遼東的海上航線不停地追問。”李二勝努力迴憶著白天的情況。


    “他根本就不信被俘手冊上的那套說辭,後來他還掏出了匕首,我看到刀子我就慌了神了,我就把我們是來自未來的事情都抖出來了,包括我們的物資是定期從綠漆區獲得的事情也說了。”李二勝哭喪著臉說道。


    “那他信了嗎?他就放過你嗎?”王河聽到李二勝的這番話沒有如同李若菡那般火冒三丈。


    “沒有啊,我全都抖出來了他還用匕首在我腿上劃了一刀,繼續逼問我大宋國的位置和海上航線的事情。”李二勝說著就卷起褲腿露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嗯,最後你又說了什麽他才罷手的?”王河繼續問道。


    “當時我就嚇懵了,被俘手冊上說我們是空降遼東半島的,我上哪去給他編個海上航線啊,至於大宋帝國的位置我也按被俘手冊的和他說了,他也不信啊。最後他用匕首割破了我的褲襠,我嚇得尿都出來了,就隻能自己瞎編了一套給他聽咯。”李二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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