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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二領著高粱眾人趕到了高老五跳樓的地方,此時那個高老五雙手已經被用細油繩(炮繩,中間是細鐵絲,外層是塑料皮,很細的繩)貼著肉皮捆了起來,油子對折磨人在行,這細油繩結實的很,這高老五越掙紮細油繩越勒得緊,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勒進了肉裏,現在疼得是一下都不敢動,規規矩矩地趴在地上開始求饒:“各位大爺,饒了訥,饒了訥,咱們是不是有啥誤會啊?訥沒得罪各位大爺啊。”


    薑二這時走了過來,圪蹴了下來,扒拉了下高老五的頭,讓高老五看著自己說道:“有啥誤會啊?你是不是高老五?你心裏麽鬼,你跳甚樓?”高老五抬起頭,仔細瞅著眼前一群人,沒一個認識的,看著也不像正道上的人,不由得說道:“訥以為各位爺是公安呢,訥犯了點事,心慌得很,各位爺,江湖道遠放過訥吧。”


    高粱聽了,不由得接話道:“嘿嘿,沒想到警察也找你啊?這麽巧?訥們是三爺派來的,你犯了什麽事,這下總該知道了吧?”高老五一聽,歎了一口氣,著急地說道:“各位爺,各位爺,是不是南城福興居的事啊?那個跟訥真沒半毛錢關係啊,訥就是因為這個事兒,才和那兩個灰老八分道揚鑣的,各位爺手下留情,先把訥手腕的繩兒鬆了,疼得慌,破了破了,勒到肉了。”


    薑二聽了“哼哼”了一聲,瞅著身邊七八號人,讓人把細油繩解了,架著高老五又進了206房間,眾人圍嚴實了,薑二這才對高老五說道:“高老五啊,訥就是福興居的掌櫃的,你和那兩個灰老八之間到底是怎麽迴事?說說吧。”高老五聽了,隻能歎氣的說著自己財迷心竅,於是把這些人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


    灰八爺有灰八爺的規矩,因為做的是絕戶營生,也就沒有了人情世故,禮義廉恥,所以一般倒鬥的合夥人,都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父子合夥是灰八爺的大忌,防著是被拱墓迴土全悶了,絕了後。大多是叔侄關係,這樣兩個人配合起來默契,也不用相互猜疑。


    這趙金虎和馬海川兩人非親非故,隻是一個村出來的,馬海川是個二宅,手藝還不錯,在趙金虎的指引下,紅石崖待了幾個月,終於尋到了琅琊墓,但是等著到了倒鬥的時候,兩個人犯了愁,誰都不信任誰,都不做那打洞的營生,怕打通了墓,外邊那個故意糊了自己,黑吃黑。


    後來兩個人無奈,隻好尋來了一個流浪漢,高老五,兩人自稱都姓韓,拉著流浪漢一起做倒鬥的營生。高老五雖然潦倒,但是心裏機明的很,明白著兩人這是相互猜忌,拉自己眼下入夥,將來說不定會被過河拆橋,為了錢財表麵上同意合作,多留著心眼,私底下給自己留著退路。


    幾個人再次來到石家寨村外,選好的隱蔽地勢處,高老五負責打洞,馬海川在中間接引和指點,趙金虎負責清土和放哨。三個人用了一整晚的時間,終於探到了一個側室,也沒個通風設備,於是白天做了些隱蔽工作,正能靠著自然通風揮發著墓裏的悶氣


    ,幾個人又等到了晚上前來,可是誰都不願意打頭進去,都防著其他兩人。最後幾個人商量好了,三個人輪替著進去摸,餘下兩個人相互盯著對方,就這樣三個人彼此放下了暫時的戒心,安心地摸起了髒,可就這節骨眼,家裏給馬海川和趙金虎發來了傳唿消息,兩個人都被警察通緝了。


    馬海川和趙金虎兩個人納悶得很,倒鬥這事做得不漏山不漏水,連自家人都不知道,警察咋就知道了?突然變成了通緝犯?連忙收攬著高老五收手,三人準備遠遁,高老五自然是不會跑,感覺著裏邊沒有自己什麽事,馬海川也思謀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於是在雲州市三個人租了一間房子隱蔽了下來。


    高老五隻是跟著住了幾天,自己邋遢慣了,馬海川和趙金虎嫌棄高老五身子臭,還不洗澡,兩人拿了點錢出來,就讓高老五自己出去尋地勢住,結果這個高老五精明的很,臨走時揣著一尊看似最值錢的金佛走了。


    沒過多久琅琊墓被文物局發掘,小道消息傳出來,說這琅琊墓是被雲山二宅第一人,薑二興給發現的,馬海川一邊讚歎著薑二興的手藝,一邊記恨著薑二壞了自己的好事。三個人這麽一藏就是小半年過去了。感覺著盜墓的風聲過去了,又眼看著要過年了,雖然迴不去家,也明白著家裏缺錢得很,於是開始打聽著,把手裏摸出來的老物件變了現。


    經過幾番打聽,把手裏的一個玉器在文物市場變賣了,換了幾千塊錢,幾人都覺得虧的很,感覺著被騙了,又在文物市場詢問到了雲山土豪張圓圓在收古董,價錢給的不錯,於是讓高老五拿了個殘片去找張圓圓試試水。發現張圓圓果然是個財大氣粗的主,身邊的人對古董很是精通,但是馬海川還是不放心,於是又花了點錢,淘了個銅鑄小佛爺,第二天親自去試水,沒想到一倒手還賺了點錢,隻是去尋會計結錢的時候,不經意見瞧見了對著停車場的一個辦公室,放著一個碩大的望遠鏡。


    馬海川作賊久了,心裏也疑忌得很,尋常百姓誰玩這個,一個大老總忙得很,哪有心思研究這些?害怕著是警察在跟蹤自己,不由得想著取消了交易,幾個人聚在了一起研究,都唉聲歎氣了起來,趕巧遇見了薑二門頭掛上了偏門鏡,又逢一直有聯係的老鄉周二娃打聽,才明白過來,這薑二興在雲山縣混得風生水起,挖琅琊墓國家雖然沒給他掛名功績,但是給的勞務費就好幾萬,還在石頭山舉辦了一場風光的水路大會,放了場“焰口”(超度亡靈,替冤親債主消業的法事),而自己幾個人卻東躲西藏的小半年,不由得把這股怨氣發泄在薑二身上。


    馬海川故意當著周二娃的麵,露出了金子,掂對著周二娃尋薑二麻煩,其實不光是想尋薑二的晦氣,更重要的是想借著福興居的騷亂,分散警察的注意,讓自己再去試探張圓圓。


    高老五、馬海川、趙金虎一人手裏握著一尊金佛,可是誰也不願意拿著自己的金佛,出去試探張圓圓,馬海川心裏一狠


    心,把自己手裏握著的金佛爺給弄殘了,拿著個佛爺頭去尋張圓圓,才有了之後發生的這些事情……。


    薑二聽著高老五的這些敘述,問道高老五:“你手裏還有多少摸來的老物件?”高老師哭腔著說道:“訥就拿了一尊佛,那耗子洞掏的太小,大物件根本摸不出來,那個韓二拿的多,還有不少的瓶瓶罐罐,看上去不太值錢,都是他拿的咧。”


    薑二聽了韓二的名字,不由得失笑,果然是過路賊,心不齊,在一起混了小半年還不知道相互的姓名,又問道:“你跳窗戶的時候,也沒見著你帶金佛爺出去,屋裏搜了也沒有,說說,金佛爺在哪抬(藏)的呢?”高老五連忙說道:“各位爺,各位爺,訥隻是個打油混水的小跟班,也沒盤過道上朋友的路,這位薑爺,薑爺,訥聽著他們要害了您,訥就沒再打算跟他們一條路了,所以訥才要去燕州混。薑爺,您放訥一馬,那尊佛爺給訥留著好不?訥是用命換來的咧。”


    薑二笑了笑,看來這錢財確實能蒙了人的心智,眼下高老五連自己的出路都沒了,還惦記著金佛爺,對高老五再也沒有了興趣,想著還是由張勝利親自審問吧,於是用腳踢了踢靠牆的暖氣片,對高粱說道:”高粱啊,換個繩繩把他捆著,給崗捆結實了。”接著從兜裏翻出了三百多塊錢,塞進了高粱手裏,繼續說道:“錢拿著,出門給兄弟們買條好煙抽,這人你就留這,崗一會兒給三爺和三虎打招唿,對了你轉告咱的兄弟們不用找人了。這兩天辛苦了,明天讓三虎尋個地方擺幾桌犒勞兄弟們,崗買單。”


    高粱也不推讓,接過了錢嘴裏說著:“好咧,謝謝二崗,那訥們先散了?”薑二點著頭說道:“散了散了,對了,下樓的時候把二秀喊上來。”高粱聽了點了頭,歡歡喜喜的帶著那些個油子們都走了。


    沒一會兒二秀跑了上來,瞧著屋裏綁著的高老五,臉色還是驚慌得很,詢問薑二有啥事,薑二從傳唿機上,翻出了張勝利,讓二秀繼續給張勝利打電話,如果實在打不通,就親自去長途站口尋一趟,總之不能報警,要不然這個功勞就落不到張勝利頭上了,二秀聽了連忙點了頭又出去了。又等了十多分鍾,薑二望著高老五都開始心慌的時候,張勝利終於領著人來了,薑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張勝利瞧著被捆著的高老五,仔細地端詳了一番,不由得大喜,情不自禁地在薑二的肩膀頭使勁地拍了兩巴掌,疼的薑二咿呀的亂叫,張勝利讓身後的警察把高老五拷了走,也不問薑二怎麽抓到的高老五,隻是說道:“二興啊二興,了不得啊,又給老哥立了一功,讓老哥怎麽說你好?你等著,你等著,老哥給你請功去,晚上咱們見麵聊,張圓圓訂好了老爺廟富貴居做東,給你接風,咱晚上聊。”說著話,也不等薑二迴話,笑哈哈走了。薑二迴頭一瞧,後窗的護窗,被高老五踹開了,還沒按上呢,連忙攆了出去,嘴裏喊著:“老崗等等,老崗等等,旅店損壞的物件你還得報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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