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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勝利終於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情,要尋幾個人喝上幾杯,痛快的發泄一下,要把自己這兩個多月的陰鬱一掃而光,薑二自然是首選,接著又聯係田國棟和劉雲水,幾人約好晚上的時候,永和市食府小聚。


    終於熬到了晚上,張勝利穿著便裝,給家裏打過了不迴家吃飯的電話,提前趕到了永和食府,定好了靠角落的位子,人還沒來之時拿過了菜譜,點了幾樣經濟實惠的涼熱菜,告訴服務員,人來齊了就上菜。


    沒一會劉雲水和薑二相跟著來了,緊接著田國棟自己溜達著也過來了,四個人坐下時,沒一會功夫菜就上齊了,張勝利喜笑顏開的給眾人滿上了酒,敬與著眾人吃菜喝酒。


    劉雲水喝了酒,對張勝利說道:“行啦行啦,把你臉上的笑褶子收收,能夾死個蒼蠅了,吃了啥喜屁,快點說說。”


    張勝利聽了直了直腰,略微顯得嚴肅一點,和眾人說道:“好事好事,你們看這是個啥?”說著話從兜裏掏出了兩個手指長的肩章放在桌子上,眾人都拿了起來觀賞,這是兩個黑色的肩章,肩章上有一個銀白小箭頭,和兩顆四瓣葉形狀的星星。薑二覺得稀罕,觀賞了一番,前不久剛去過一趟部隊,也打聽了這肩章的學問,說道:“這是肩章吧?一杠兩星,中尉咧?”


    張勝利聽了,又笑迷臉的,把肩章奪了迴去,嘴了說道:“啥中尉,一群文盲,這是二級警監警銜肩章,嘿嘿,中央還沒正式宣布訥,人代會結束了,我就能帶著這個上街了,先給你們瞧瞧稀罕。”


    劉雲水撇了撇嘴,調侃道:“就這也值得炫耀啊?感情局裏就你一個人有似的,還是啥事快點說。”張勝利收迴了警銜又對眾人說道:“我這個副局長眼下是無憂了,這都不算事,關鍵是王長海那孫子,太他媽的解氣了,被擼了不說,現在還被雙規了,嘻嘻免不了蹲大院咯。”幸災樂禍的模樣一點也不掩飾。


    這個消息眾人聽了都很意外,王長海被擼有準備,被雙軌了,而且可能還有牢獄之災,這個確實意外,因為眾人都知道,王長海上邊有某部長罩著,眾人都感興趣,打聽到底是怎麽迴事,張勝利又正了正身子,板了板腰,對劉雲水說道:“老劉,知道中央下來的那個耿廳嗎?”劉雲水點了點頭,說道:“上個星期市裏的大會見過,記得你也在,看著就是厲害的主,聽說六親不認。”


    張勝利聽了,嘴裏“嘿嘿”了一聲,接著自豪的說道:“耿廳,我認識,前幾日一起討論過王部……王長江和王長海這檔子事,嘿嘿,我就這麽牛,服氣不?”


    薑二不知道張勝利到底說了點啥,但是瞧著田國棟和劉雲水目瞪口呆的模樣,明白這個“耿廳”一定是個厲害的主,劉雲水愣瞪了一下,說道:“拉倒吧,老張,你就吹牛吧?人家天上的人,能和你認識?”接著田國棟也表示了不相信。


    張勝利瞧了瞧身邊沒有其他人,緊接著悄聲的說道:“這跟你們有什麽吹的,我敢拿耿廳和你們開玩笑?就這麽說吧,咱雲燕的人事還沒有正兒八經的動刀子,耿廳就要先從內部下手,打掉某些勢力的保護傘,接著才是換人事的血,下一步動作嘿嘿,不能說,你們就瞧好吧,雲燕要翻天……”


    田國棟和劉雲水聽了,倒吸一口冷氣,琢磨著張勝利不會開這樣大的玩笑,不由的想到自己的部門,不久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動作,而對於薑二來說,卻聽出了另一翻味道。


    張勝利、劉雲水和田國棟都是公家的人,聊談起來後薑二一時插不上話,沒一會薑二借故去廁所,尋到了吧台,借了座機給喬三爺撥去了電話:“喂三爺,是訥二興,……恩,訥在外邊吃飯,有個事和三爺說……三爺,抓緊了,讓其他爺把手底下的人都收迴來,……恩恩,明天務必全都收迴來,該散就散了。……好嘞訥說話不方便,明兒個和您詳談。”


    薑二迴來後又陪著張勝利喝了幾杯,張勝利今兒個高興,眾人都不掃張勝利的興,陪著一直喝,直到張勝利自己言語著散了,幾個人才起身,互道了平安各自迴了家。


    薑二認識喬三爺三年之多,卻從來不知喬三爺的家在哪裏,隻有一次送英子時,停留過一個小區,也隻是路過而已,這次喬三爺卻主動邀請薑二來家裏坐,讓薑二措不及防,薑二知道喬三爺家中還有耄耋老母(màodié八十多歲的老人),按著二秀的輩分算,自己的叫聲奶奶,此次拜訪自然要隆重一點,先邀上了二秀,接著各種高檔的營養品買了一堆,來到了上次送英子姐去過的小區,兩個人下了車,走進了小區,往裏沒走多遠就瞧著了一處花壇邊的喬三爺,喬三爺隻是招手沒有喊話,薑二和二秀急匆匆趕了幾步,攆了上去。


    這是喬三爺才指著兩人提的東西說道:“都是自家人,還帶這些個累贅幹嘛?以後可不能這樣。”


    薑二連忙說


    道:“隻是來看三爺,訥倆就不買東西了,這不是還有奶奶嗎?第一次見奶奶,空著手不好看。”


    喬三爺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頭前帶路,邊走邊說道:“知道爺家的人不多,現如今除了三個兒子,就隻有你兩口了,二秀之前也沒來過吧?”


    二秀連忙迴答道:“麽有,麽有,這是頭一遭。”喬三爺接著說道:“做爺這個行當,來的人都容易鬧騰,爺怕驚擾了娘,所以知道的越少越好,老常在的時候,家裏還有個串門的,哎老常沒了後,你們算是第一波串門的人咧。”


    薑二聽出了喬三爺口裏的消寂,隻是說道:“要是奶奶喜歡有人走動,以後讓二秀常來就是了。”喬三爺聽了,樂嗬嗬的說道:“那感情好,你們不知道,老人耳朵邊,但是嘴卻碎的很,英子白天又不在,隻有爺陪著聊天,爺心煩的不行了哈哈哈。”


    幾人邊走邊聊,沒一會就到了一棟樓前,喬三爺酒坐在一樓方便的很,喬三爺開了門迎薑二進了屋,大臥室門口,此時正立著一位老人拄著拐棍,盯著門口,見喬三爺進來了,就問道:“春兒,是誰來咧?”喬三爺提高了嗓門迴答道:“娘,給您帶迴個孫女兒和女婿。”接著悄聲對薑二和二秀說道:“說話大聲點,老人兒耳背的很。”


    薑二連忙側身,先讓過了二秀,像這些個聊天的事,還是二秀來處理的好,二秀直接走到了老人兒跟前,扶住了老人兒說道:“奶奶,訥是你孫女,來眊你咧。”接著薑二也喊了一聲“奶奶”老人仔細端詳了二秀和薑二一下,又看了看喬三春,說道:“春兒,這不是英子,變樣咧。”


    二秀連忙失笑的說道:“奶奶,訥不是英子姐,訥是你二孫女,訥叫秀秀,奶奶叫訥二秀就行。”這時老人才嘴裏“哦哦”著說道:“二孫女,秀秀,挺好挺好,秀秀喜人咧。”接著被二秀扶迴了臥室。


    喬三爺把薑二引到了客廳,客廳的茶幾上擺著一張根雕茶案,讓薑二不由的想到拍賣會上,那張香樟木的茶案,眼前的這副雖然也美觀的很,比起那副差的不是分毫。接著喬三爺從廚房領著一個砂鍋大小,不知什麽材料的茶壺走了過來,尋了兩小一大三個紫褐色的茶碗,接著把兩個小碗放入了大碗裏,又擺在了茶案上,用手中的茶壺倒了一股茶水進了大碗了,燙起了兩個小茶碗,沒一會隻見三個茶碗都變成了血紅色,薑二瞧著稀罕。


    喬三爺這時對薑二說道:“二興啊,今兒你算是認識爺的家門了,你也明白了,爺是拿你當貼心人咧,以後要是遇見了啥過不去的事,你就和爺言語一聲,爺還算有幾分能耐,能幫就幫你了。”


    薑二連忙說道:“三爺,訥會的。”喬三爺坐到了薑二對麵,把兩個小茶碗取了出來,放穩了之後,淺淺的倒了兩碗茶,遞給了薑二一碗說道:“說說吧,昨兒晚你電話裏的事,是有了啥進展?”


    薑二“嗯”了一聲,接著說道:“爺把那些個放出去的人,都收迴來了嗎?”喬三爺點了點頭說道:“昨兒你通知了爺,爺就安頓下去了,今早天剛通了電話都收攬住了。”


    薑二點了點頭說道:“恩最好最好,咱玩的是借刀殺人,別完了自己捅自己一刀,不劃算,三爺,訥估計著不出一個月,這事就有個了解。”


    喬三爺聽了心情大好,三年多都等過了,不差這一個月,這時薑二又說道:“三爺,還有件事,訥不知該不該說。”喬三爺高興,說道:“說說說,有啥不能說的。”


    薑二看似為難的說道“三爺,訥覺得您眼下,把手裏的那些老榮和油子們都遣散了吧,咱手裏還有啥不光彩的營生都停了吧。”


    喬三爺停下了喝茶的碗,看著薑二,沒露出薑二想象中不悅的麵色,輕聲的問薑二:“二興啊,你覺得爺手裏的哪些營生不光彩?”


    薑二不由的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三爺,訥可能是說錯了話,但是三爺您是老江湖,又是綠林門的把子爺,手裏百八十號子人手……。”


    喬三爺連忙擺了擺手,示意薑二不用說了,接著起了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沒一會又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摞打印好的材料,走到了薑二跟前說道:“二興啊,你還是不了解爺,八三年嚴打之後,爺就開始尋正當營生了,爺的那些個老弟兄也一樣,尤其是二龍進去後,爺連放車(過路費)的營生都丟了不要,爺想的透徹了,世道變了,有些個規矩必須的丟了。“


    薑二一邊聽,一邊翻看喬三爺遞過來的資料,果然,那些資料上記載著喬三爺名下的產業,東西城門外各個鋪麵的明細,還有門市所收的租金,顧大雷的典當行,南城的茶社和涼粉店,翟三虎名下還有個長途站的物流公司,光從這份資料上,確實瞧不出一點的灰色產業。


    薑二有點疑惑的,詢問喬三爺:“三爺,那您和薛胖子的梁子?”


    喬三爺“唉”的歎了口氣,說道:“跟江湖上的傳言差不多,但是也有點紕漏,爺點著偏門燈,自然要結交“合字上的朋友”(道上的朋友),薛胖子來雲山之前,已經在其他縣,和爺的那些老兄弟們結下了梁子,爺總的意思意思,多少給他尋點晦氣,這個不為過吧?正逢安徽梅花幫(乞丐幫)打漂過雲山縣,中間這麽一攪合,爺當時有點上頭,但是沒過半個月,爺就收攬了手下的人,不想再攪這趟渾水。沒成想薛胖子卻反過來,仗著廖誌宏撐腰,把火器頂在了爺的腦門上,爺不懼那些個火器,怕的是牽連了家人。”


    薑二聽了喬三爺的解釋,還有點不信服,“哦”了一聲,又詢問道:“三爺,那些榮子(小偷)的營生也不光彩啊。”喬三爺聽了,嗬嗬的樂了起來,說道:“二興啊,雲山榮子爺可管不了,別說雲山了,雲燕兩地的榮子隻聽一個人的話,隻是那人發了話,份子錢要交到爺手裏,爺也為難的很。”


    薑二疑惑的看著喬三爺,喬三爺接著說道:“老疤子,疤爺,你瞧見過,那是榮子的祖師爺,爺還為了榮子的事,和老疤子結過梁子,這些以後你會明白的,爺估摸著,老公家也不會因為榮子的事,來尋爺的麻煩,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


    薑二聽了點了點頭,可是心裏還是膈應的很,尤其是二龍的接風宴上,那一堆堆刺青滿身的愣頭青,絕對是社會的禍害,於是對喬三爺說道:“三爺,訥今兒個話有點多,您別受製,訥隻是覺得老公家最近可能要有大動作,所以擔心著您,尤其是那些個油子們,太招搖了。”


    喬三爺咋又不明白薑二的想法,要不然早就下了逐客令了,“唉”了一聲道:“二興,那些個油子,眼下爺必須的收留著,有了爺的收攬,他們還能規矩一點,爺給他們尋個吃飯的營生,他們安穩著過日子,假如爺真的不管了,把他們一個個的都放了出去,那些個歪瓜裂棗的貨,指不定捅下多大的簍子。”


    喬三爺說的這番話倒是觸動了薑二,原來喬三爺還有如此寬厚的心思,並不是表麵上的霸淩,薑二不由得心中對喬三爺尊敬了起來。這爺倆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聊的甚歡,薑二又給喬三爺透漏了自己小道打聽的消息,叮囑著喬三爺眼下的局勢,那些個油子們必須看的緊些,這時姚秀秀和四女子也聊得的沒了話題,不止一次的出來看著薑二,想讓薑二過去解圍,有快些離開的想法。


    喬三爺也瞧了出來,心裏明白自己的娘,嘴碎碎念的厲害,中午也不做招留薑二的打算,寒暄了幾句之後,薑二提出了迴家後,喬三爺把薑二兩人送出門之後迴去了。


    二秀挽著薑二的胳膊,撅著嘴說道:“你和三爺聊了些甚?還沒完沒了的了,你可沒瞧見那老太太,嘴碎的厲害,嚼的訥頭都疼咧。”


    薑二雖然不知道老太太和二秀說了些什麽,但是能讓二秀這麽好脾氣的人,感到厭煩,那一定是碎碎念到了一個程度,不由的“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行行行,你記著今天這番情形,等你老了,你要是對訥碎碎念,訥就提今天這茬子事。”氣的二秀又在薑二腰眼上狠狠的擰了幾下……。


    兩周之後,由耿俊彥和龔國勝組建的雲燕兩地區紀檢小組,開始了兩地內部的專項整治,一大批涉嫌貪汙腐敗,以權謀私,亂綱亂紀,營私舞弊的官員政要被雙規,某些涉黑的保護傘,諸如王長江和邢立祥也紛紛下馬,免不了牢獄之災。


    又過幾天,第七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務委員會第二十六次會議審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警銜條例》,正式建立了人民警察警銜製度。


    緊接著在龔國勝的組建下,成立一支專門打擊涉黑的警察隊伍,僅用時不到一周的時間,一舉剿滅了以廖誌宏為首的黑社會性質的團夥“火器營”,又過了一周,薛誌剛以使用暴力手段破壞市場環境,使用威脅恐嚇手段謀取暴利,還涉嫌重大傷人,破壞社會安寧等一係列的罪名,被政府判處了十年有期徒刑,沒收了所有財產。薛誌剛再想反身,是沒有可能的了。薛誌剛一案雖然是在,社會整頓的大背景下治理的,但是其中不乏喬三春的推波助瀾,喬三春和幾個縣區的把子爺,在薛霸市的隊伍裏,安插了不少故意惹禍的主,早已惹起了民憤,即使此次沒有廖誌宏的牽連,雲宜縣被打的耿俊彥也不會放過,薛霸市這棵為禍商界的毒苗。


    《左傳》曾有鄭莊公的典故,“多行不義必自斃”,要想讓一個人滅亡,就故意讓他嬌縱,無限放大它的專橫,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他。


    在這次涉黑的項向鬥爭中,喬三爺也不止一次被進行了調查與詢問,所幸沒有群眾舉報,即便有舉報都是不實和年頭久遠,已經被進行處理過結案的案件,沒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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