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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彪想成為一名會計,因為董彪認為著,坐著能把錢掙了養家,是件了不得的事情,自己的三大(三叔)就是新旺莊的會計,每逢過節時,全家人都要去爺爺家團聚,行三的三大和大老爹,能坐在爺爺的身旁,體麵的很,而自己的爹,老實巴交的農民隻能坐在下手,說話也是沒底氣的。


    董彪的心裏討厭著三大搶了爹的風頭,但是卻想成為三大那樣的人,受三大的影響,上學時對數學特別感興趣,自己原本想著初中畢業,繼續上高中,上大學,最不濟了,數學學得好,可以迴村當會計。可是父母說有個初中文化就可以,當老師不錯育人子弟,受人尊敬,給報了個中專師範學校,畢業了農村也給分配,董彪聽著父母話,上了師範。師範學校,女多男少,董彪三年學,上了下來,性子變得越發扭捏,像個大姑娘,等著畢業了,就迴到了新旺莊的小學,當起了老師。


    剛參加工作的董彪,性子文靜,還動不動就臉紅,遇見調皮搗蛋的學生,管不了,好幾次還被學生氣哭了,於是當了三四年的數學老師,也沒混個班主任,工資開的也不多,學校裏除了自己一個男老師,其他都是女老師,年紀相仿的也有幾個,但是沒有看的上董彪這樣的,二十五六歲了也沒搞過個對象,談過個戀愛。家裏人多少也著急的很,死拉硬拽的,帶上董彪相了不少親,但是沒一個成的,都是因為董彪的這性子。


    今兒個董彪跟著薑二辦這趟事,腦子裏想著,薑二這樣沒本事的人,連個算術都算不了,都有兩個大局長來請著辦事,自己算的上是個文化人,卻要守著一群屁大的孩子,日後的日子長的很,不想守在這所小學裏,混完這輩子。迴來的一路上,心情越走越低落,瞅著日後照著自己的影子,開始琢磨起,薑二說的那個影子作針的“鍾表”來。又瞅了瞅頭頂晃眼的太陽,腦子裏不由的浮現出一個同邊對三角的圖形,像一直蝴蝶一樣的在腦子裏飛來飛去。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思路很清晰,但是又看了看頭頂,那高高的天,無奈的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這想法有點荒唐。


    等著董彪步行走來到了學校,已經是中午,學校已經下了學,想著下午沒有自己的課,不如拿上早晨收的學生作業,迴去批改,下午就不用再來了。自己想的挺好,進了辦公室,把自己辦公桌的一摞作業,尋了根繩兒紮成了困,準備拎著迴家,新旺莊雖然算是個鄉,學校卻小的很,有條件的家庭,都把孩子寄宿到縣裏的小學了,現在學校裏一共六個年級,有不到十位老師,巧的是董彪拎著作業本剛出辦公室,遇見了劉校長,董彪對這個年過半百的中年婦女,沒有好感,平時兩個人總是拗著勁兒,尤其是這老女人的侄女,準備來興旺莊當老師,沒有名額之後。今天感覺著劉校長是故意在等自己,隻見劉校長沒有好臉色的對著董彪說道:“小董啊,你這拎著作業本準備幹嗎去啊?”


    董彪客氣的說道:“恩,下午沒有我的課,準備把作業拿迴家去批改,順便備明天的課。”


    劉校長聽了連忙說道:“那怎麽可以?上午你外出讓王老師頂的課,你下午不給王老師補迴來嗎?”


    董彪失笑的說道:“王老師教的是思想品德課,我這也不會啊,這課我咋補迴來啊?”


    劉校長聽了也不反駁,直截了當的說道:“行行行,你隨便,你下午不來的話,那今天就算曠班咯,月底缺了課別找我。”


    董彪急了開始反駁道:“憑啥不算啊?上午是誰讓我,跟著派出所的人外出的?我這是公幹,憑啥不算?”


    劉校長直接說道:“其他老師都是女的,就你一個男的,你還算個爺們嗎?讓人家女孩子跟走派出所走?”董彪聽了感到無奈,合著自己這一上午,坡上坡下的白爬了,明白著眼前的老女人對自己有成見,故意整自己,自己說破了天也爭論不過,也不爭論了,甩了一句:“您愛怎麽辦就怎麽辦,總之下午我不來了。”說著話,拎著紮好捆的作業迴家了……。


    等著羅主任接迴來了張雲奇,已經是中午了,林場雖然放假整改,但是還留著五六個護林護場的工人,羅主任招羅著人把買好的半隻羊,還有一箱子吃食抬進了夥房,領著張雲奇來到了辦公室,劉雲水和薑二見到張雲奇都很欣喜,幾個人握手寒暄之後,聊起了閑話,劉雲水吩咐羅主任,炒幾個菜,把酒拿過來,就在辦公室的茶幾上吃起來。薑二給張勝利打去了傳唿,詢問是否能趕迴來,隻是一直不見迴信,吃了一半,廚房燉好的羊肉也端了上來,還有素糕。劉雲水安頓羅主任,吩咐下去讓工人們可勁的吃,夏天的羊肉放不住,容易壞,吩咐完了盡快過來,和自己一起吃飯。羅主任聽了也高興的很,往日裏和場長一起吃個飯都難,今兒和大局長吃飯,榮幸的很。不一會就吩咐完了,又端著一個小炒進了辦公室,尋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一起吃飯。


    吃飯間張雲奇詢問薑二找自己來有什麽事,薑二看著身邊有公家人,覺得自己整一條龍營生的事,不如和師兄迴去私聊


    ,就沒有當麵提及,隻是說自己瞧出了一個王侯陵,心裏美底。讓師兄來幫著參謀參謀,旁邊的劉雲水一聽,高興了起來,連忙接話道:”是咧是咧,有個案子需要破,巡不著這個墳,破不了案咧。“


    《仙木奇緣》


    張雲奇是個精明的人,明白薑二還有其他事詳談,不方便了當著外人說,隻好接起了劉雲水的話茬,說道:”破案子訥不行了,和著師弟一起參謀參謀還是可以的。“談話間薑二把王侯陵的大概情況和張雲奇聊了聊,張雲奇點頭明白,等空閑了,幾人一起過去瞧瞧。這頓飯沒吃多長時間,吃飽喝足了,羅主任帶著去職工宿舍午休去了,等著下午再一起去一趟紅石崖看看。


    一覺睡到了三四點,太陽偏了西,幾個人才相繼醒來,此時張勝利還沒有迴來,劉雲水開車載著薑二,張雲奇和羅主任又去了紅石崖,等上了坡,張雲奇瞧得見眼前壯麗的景象,卻瞧不出薑二口中的王侯陵,心裏明白著,跟薑半仙學藝的那幾年裏,薑半仙把真本事藏了起來,沒傳了自己,這些薑二當然不知道,用指頭指點著那些土圪梁對師兄說道:“師兄你看,那一個一個的土圪梁,有很多是人為堆的咧,按著星辰布列,隻是現在咱還沒有仔細了觀察,尋不到門道,張雲奇點了點頭沒說話。


    此時的太陽正值西南偏正西,幾個人的影子和那紅石頭的影子正指著東邊一片金針地,四個人排列開了,加上石頭影,還真像五根長短不齊的手指頭。薑二又說道:“咱的時間範圍可以縮小點,上午中午是不用來的,估計著大概從三點到日落了才能指著那個陵。”這時候羅主任說道:“對對對,那個趙金虎和馬海川,每天下午收工了也不迴林場休息,,隻等著晚上飯點了才迴來,我現在想想,估計著就是來這了。”


    薑二聽了也釋然,自己的猜想的八九不離十了,又對劉雲水說道:“劉崗啊,你那匯報的咋樣了啊?咋也沒個信啊?”劉雲水撓了撓頭說道:“這我咋能知道咧,要不然我再去催催。”薑二說道:“不用催,咱現在還啥眉目也沒有呢。”說著話看了看羅主任,接著說道:“訥看著羅主任性子不錯,是個可靠的人,也不避諱了。”羅主任連忙點了點頭說道:“薑師父客氣,人家都管我家嘴大嚴實。”


    薑二接著說道:“劉崗啊,這王侯陵和大(dai)王墳可不一樣,裏邊肯定是沙墓(幹墓,值錢的墓),要是個正兒八經的灰八爺(耗子仙,雁北地區對掘墓者的別稱)可能會留著貨,就怕是個不懂事的,做了絕戶的生意。那樣的話,即使你上邊同意了,估計也是空歡喜一場。”


    劉雲水聽了,急了,連忙說道:“那老弟咱快快找吧?要不然白忙活了。”薑二其實就等著劉雲水這句話,心裏想著幫張勝利,明白著張勝利靠著自己手裏的職權,短時間根本破不了這失蹤案,目前隻能把王侯陵的事情落實了,才能幫著張勝利把失蹤的案子撇清了,所以故意用話激劉雲水,因為劉雲水這個局長可是一把手,能向上邊遞上話,上邊如果重視了,說不定還能用上點資源,最起碼能整些人手,幫著張勝利去尋王侯陵。沙墓的王侯陵,先不說陪葬物品,倆個灰八爺靠著一個耗子洞,搬上數月也搬不完,光是曆史的研究價值,就值得政府去挖掘一番。


    薑二說道:“行行行,劉崗,這幾日,咱上午就不用緊張了,每天下午訥過來,你最好是能喊上那個數學老師,這裏有算術的事咧,你那邊也的主動找上邊談談,最好催催,要不然王侯陵被搬空了可不好說咧。”劉雲水不停的點頭說道:“是是,咱迴去了我就再詢問詢問,再不行了直接問市裏。”薑二聽了不在言語,師兄兩個人一起觀察著影子,尋找著規律,又一起探討了一番關於王侯陵的事,直到太陽快落山,七點多鍾幾個人才返迴了林場。


    等幾人到了林場,張勝利已經換上了便衣,在林場自己的二一二上等著了,看見劉雲水的車開了進來,不停嗶嗶嗶嗶的按著車喇叭,劉雲水把車子停在了張勝利車旁,搖下了車窗,衝著張勝利喊著:“咋來老張?”張勝利沒有好脾氣的說道:“二興呢?讓他上我車,有事。”


    薑二那邊聽的見,連忙下了車,繞了一個圈,上了張勝利的車,張勝利見就薑二上了車,連話也不說直接打著了車,準備開走,薑二連忙說道:“哎哎,老崗,訥師兄還在劉崗車上呢。”張勝利聽了,衝著劉雲水喊道:“老劉,跟上。”那口氣,跟著火槍冒煙似的,直接開車走了,嗆的劉雲水也不敢言語,吱喚羅主任下了車,吩咐羅主任一句,嘴嚴實點,林場好好幹,有前途。接著開車調頭跟上了張勝利走了,隻留下羅主任一個人歡喜的拍著巴掌,明白著自己這是時來運轉了。


    張勝利這一天都不順當,上午離開了紅石崖,先迴了局裏,把局裏調派給自己做調查的五六個人全喊了上,又去了城南派出所,把街道做調查的工工作人員也喊了上,一個十多個人,三人一組分開了去了上皇莊和周圍村莊做調查,自己坐鎮上皇莊的村委,中午瞧見看見了薑二的傳


    唿消息,也沒心事理睬,一直等著五六點了,也沒見著一路人迴上皇莊迴信,張勝利氣了,連忙打電話迴局裏和南城派出所,結果那群孫子中午就各自散了,沒了影蹤,氣的自己對著空氣罵了一頓娘,自個返迴了紅石崖。想著自己一個光杆司令,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咋能破著失蹤人口的案子,越想越來氣,不由的想著晚上和二興喝頓酒,解悶。


    張勝利邊開著車,邊問著副駕駛的薑二:“老弟,你的那個什麽墳的可靠嗎?”


    薑二瞧得出張勝利氣不順,也嚴謹的說道:“開始隻是一半一半,現在八九不離十了。老崗,你不用急,訥下午已經讓劉崗催催上邊加緊落實了,這個王侯陵要是能落實了,你這個案子也就能撇清了。”


    張勝利聽了,明白薑二也為自己著急,心裏的火氣壓了壓,順了順氣又說道:“一會兒陪老哥喝點。”薑二點了點頭,不在言語,張勝利也一言不發的一直開著車,沒開多久就進了縣城,尋了家不大的飯店,停了車領著薑二進去了,沒過一會劉雲水載著張雲奇也過來了,停好了車,跟著進去了。


    張勝利點了水煮花生米,把菜單給了薑二,這時劉雲水和張雲奇也進來了,兩人挨著張勝利和薑二坐了下來,薑二隨便點了幾樣菜,老板打好了散酒,給眾人一人端上了二兩。熱菜沒上,幾個人誰也不說話,就著花生米一人嗞了一口,接著誰也不說話了,等了一兩分鍾,結果第一個說話的是張雲奇,張雲奇在車上,劉雲水就介紹了張勝利現在的窘境,對著薑二說道:“二興啊,張局啊,有些事,可以藏著掩著,有些事啊,就得弄得滿城風雨了才好了。你們忘了大林辦的事了嗎?”


    這一句話張勝利聽的真,這才正眼瞧著張雲奇,眼前的主自己沒見過,卻隱約是在提及自己和薑二的隱私,又詫異的看著薑二,薑二連忙介紹道:“這是訥師兄,張雲奇,上次的事多虧了訥師兄,才能順利了辦了。”


    張勝利聽了,連忙站了起來,握住了張雲奇的手說道:“呀是張師父,失禮失禮,我有心事,剛才冒犯了。”張雲奇擺手,示意著理解,接著兩人互報了年歲,張雲奇虛長一歲,張勝利喊了聲張哥,又詢問道:“張哥,你剛才說的那個滿城風雨是啥意思?”


    這時熱菜也上的差不多了,張雲奇說道:“現在能幫著張局擺脫困境的,隻能靠落實雲山有個王侯陵,才能撇清了失蹤案。”幾個人聽了都點頭,張雲奇瞧了瞧店裏沒多少人,壓低了聲音又說道:“光靠著劉老弟向上邊匯報,一層層的匯報同意下來,估計著也得十天半個月的,要想讓上邊人著急了,隻能先弄得滿城風雨了,人人都知道了王侯陵的事,讓上邊的領導們重視起來才行。”


    劉雲水和張勝利聽了,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可行,隻是張勝利為難了起來,說道:“說起來容易,這就差兩天要結案了,這麽短的時間,到哪能弄得滿城風雨?”


    張雲奇兩手一攤,表示沒有辦法,眾人也不說了話,又舉起了酒喝了起來,喝了一會薑二有點尷尬的對張勝利說道:“老崗,我藝術團裏現在有三十來號人咧,倒是能言傳言傳,但是以後會不會追責咧?”張勝利歎了口氣,說道:“唉,不用咧,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薑二又問道:“你這一周的期限到底是個咋處理?破就破不了唄,大不了等著王侯陵落實了,公家再補報迴來唄?”張勝利搖了搖頭說道:“擼一級,估計著又的去當所長,想迴來難咯,二科那裏多少人瞅著我這個位子呢。”接著張勝利向眾人說起了自己這個局長當得憋屈,沒背景不說,還沒資曆,現在能當上局長,還全靠兩年前305事故,自己被平反,立了個先進個人才當上的,這次一個失蹤案,算不上大案,卻下了這麽個紅頭文件,明擺著就是有人謀著自己的位子,故意為之的。


    眾人聽了,都替張勝利報著屈,薑二不由的想到了道上的人可以用,但是這黑白界限分明的兩路人,假如和張勝利提了,會不會讓張勝利難堪?隻好自己留意了起來,沒有明說。兩杯酒下了肚,幾個人暢所欲言了起來,薑二也不見外的當著張勝利和劉雲水的麵,向師兄說起了自己的一條龍計劃,張雲奇聽了點頭讚許道:“二興啊,你有能耐,想法挺好,可以做,訥這裏有還真有個懂紙紮的老藝人,沒兒沒女在村裏孤寡的很,你要是有心,訥帶你去把他接到雲山來,你孝敬著,保管你紙紮這攤能弄起來,至於棺槨墓碑,你的自己想辦法咧。”薑二欣喜的點頭同意,等著紅石崖的事忙完了,就去接老人,幾人又聊的差不多,張勝利讓飯店老板打包了魚香肉絲,詢問老板車子停在門口有沒有事,老板看著帶警、燈的二一二笑著說道:“看您說得,您這車,放大馬路上,也沒人敢挪動咧。”張勝利又安頓著老板看好了劉雲水的車,接著幾個人相伴打了車各自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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