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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圓圓一夜沒合眼,半夜爬起來跑到了西頭村丈母娘家,去給媳婦道歉去了,相對於薑二的那些話,眼下還是媳婦重要,丈母娘當然是沒有好臉色,一個在外梁黃米(偷女人)的漢子,還迴家打媳婦,這是最讓人瞧不起的,連院門都不讓進。


    張圓圓隻能在院外高聲解釋著沒有做對不起媳婦的事,驚的街坊鄰居與家裏的狗汪汪的叫個沒完,直到有人提著手電筒出來防賊似的衝他晃個不停,張圓圓才悻悻然的走了。


    大半夜的,走的急,家裏備用的車鑰匙也忘了拿,去的時候縣城有出租車,容易來,可這迴的時候,鄉林僻壤的到哪打車?隻能靠兩條腿,走吧。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腿軟的不行了,才看見個出租車,這才迴到了家。


    張圓圓迴到了家,實在累困的不行了,倒頭就睡,睡的迷迷糊糊,電話鈴響了好幾遍才驚醒。原來是昨天自己在商廈安排了今天有會議,大小頭頭等了一上午不見張圓圓來,又不敢自行散了,這才讓秘書打電話詢問,張圓圓一看都上午十點多了,電話裏說散了吧,明天再開,才醒眼朦朧的起床準備去商廈。


    找到備用的車鑰匙,打車去了酒店,把櫃台借的零錢還了,找到自己的車,到了商廈也就中午飯點了。停下來車,周圍轉著圈巡視了下,沒看見算命的,招手喊來了負責停車場安全的保安問道:“今天停車場那個算命的來了嗎?”


    保安看著張圓圓兩個深陷發黑的大眼圈連忙敬禮迴答道:“報告張總,來過了又走了”


    張圓圓示意保安放下敬禮的手說:“多會兒走的?”


    保安又要敬禮,張圓圓趕忙攔了下來,讓他麻溜點說,於是保安接著說道:“報告張總,這幾天好像來算命的人特別多,那個算命的來了沒一會,隻算兩個就帶著愣徒弟走了”


    張圓圓哦了一聲,示意保安去忙吧,轉身準備走,想了想又迴頭喊住了保安說:“明天再見到那個算命的,你把他給我留下來,喊到訥辦公室,訥有事要問!”


    保安又敬了個禮迴答到:“是張總,保證完成任務!”說完話轉身跑步走了。


    張圓圓準備進商廈,發覺肚子又餓了,這個點,正事也做不了了,於是先尋個小飯館,糊弄一口。想著昨天已經倒黴透頂了,今兒不至於更倒黴了吧,嘿嘿,想什麽來什麽,尋了飯館剛坐下,點了涼菜黃瓜腐幹,啤酒還沒開蓋,打身邊路過兩個後生,一個掐著煙卷,手指頭一抖,指甲蓋大的煙灰直接就掉涼菜上了。那兩個人像沒事人一樣尋桌子去了!


    張圓圓這個氣,立馬站起來衝那兩個後生喊到:“嘿嘿嘿,你長眼了沒?”


    那兩個剛路過的後生當然知道張圓圓是在說他倆,一起迴身,再瞧這兩個後生,這個橫眉豎眼滿臉橫肉,一個尖嘴猴腮匪氣流露,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主。滿臉橫肉的氣勢洶洶問張圓圓:“咋咧,你說誰咧?”


    有錢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張圓圓當下就蔫了,笑迷臉的指著涼菜低聲說著:“您二位把煙灰彈進來了。”


    尖嘴猴腮的主陰聲怪調軟趴秧的說著:“又不是故意的,你兇什麽兇?”


    張圓圓遇見這樣的主,隻能忍著氣連忙點頭:“是咧,是咧,您忙您的,沒事沒事。”


    難怪張圓圓生意做的這麽紅火,遇事能忍,這個最難得,弄得那兩個後生也不能再發作,隻能甩身走了。


    黃瓜腐幹是不能吃了,張圓圓還得躲著那兩個後生,省的尷尬,一口沒吃也得買單,草草了事迴了商廈辦公室,覺得咋都不得勁,又喊秘書出去打飯。


    瞅著桌上的電話直發呆,突然想到了在華嚴寺結交的林業綠化辦的劉雲水。


    這劉雲水和自己一樣,是個非常虔誠的居士,還皈依了同一個師父,都是妙字輩的,算自己的師兄咧。聊過天,知道劉雲水手裏有幾個道行高深的師父。於是翻了翻電話本,撥了過去,沒一會兒電話通了:“水崗嗎?哦哦……訥圓圓兒……哦哦不忙不忙……吃了嗎?……這話說得隨時都行啊,要不晚上請你……哈哈哈不開玩笑。……水崗啊,打聽個事,……水崗不是認識好多師父嗎?給訥介紹認識認識唄?……二宅?訥也不懂找個啥樣的師父,水哥啊,你聽訥學學昨天的事兒,您看看訥得找個什麽樣的師父”


    這張圓圓就在電話裏,把昨天遇見個算命的,和之後遇見的倒黴事,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剛敘述完了秘書把飯送來了,於是接著說:“這不水崗,訥現在飯還沒吃,您看訥得找個啥樣的師父看看?”電話裏安靜了一會,有了迴音,張圓圓馬上點頭應道:“嗯嗯……嗯嗯……好的……好的……那咱晚上見?……您說去哪都行……好好……那咱晚上見!”


    張圓圓掛了電話,心裏少許的寬慰了一下,扒拉了口飯,又給老爺廟打了電話,訂了個雅間,晚上約好了和劉雲水一起去見個大仙爺……


    待在薑二店鋪的白瑩接到了個傳唿,出去迴電話了,沒多久迴來了,白瑩迴來後氣喘籲籲對薑二說:“不好咧,二崗二崗,那個張總沒來尋你,尋到訥這裏了。”


    薑二聽了,也疑惑詢問怎麽了?


    白瑩緩了口氣說:“剛才劉雲水劉主任給訥打電話,約訥晚上去老爺廟飯店吃飯咧,約的人就是那個張圓圓張總咧”


    薑二聽了,仔細盤算著,想著肯定跟自己布的這個局有關,想了一下,衡量了輕重利弊,覺得雖然沒運營到自己身上,也沒落到外人身上,也算是個好事。於是語重心長的對白瑩說:“妹子,崗布了局,現在繞到你身上了,也是好事,不用慌,晚上飯局你去了,你就這麽說!”


    薑二說的認真,白瑩聽的仔細,薑二講完了,又喊過了大林,三人又仔細推盤,覺的沒有了遺漏,白瑩點頭,說著沒問題了,自己迴了家,等劉雲水來接人了。


    冬天的夜長,六點的天,已經見著黑了,劉雲水開著夏利車來接白瑩,白瑩在家當著劉雲水的麵給屋裏的神聖點了香,請了好久的神,之後對劉雲水說,今晚咱要見個大人物咧,自己得準備周全,讓劉雲水也最好別太積極,小心引火上身,唬的劉雲水也是緊張兮兮。


    上了車,出了北莊子街劉雲水問白瑩自己要注意點什麽。


    白瑩笑了笑說:“你也沒說今晚找我處理啥事,於是訥剛才問了神聖,神聖指點訥,說今晚要拜見妨神爺,馬氏奶奶咧。”


    劉雲水驚的就差磕頭咧,車都差點沒開穩,連忙準備把張圓圓的事說一下,白瑩連忙製止了劉雲水,說:“你啥也說,小心引火燒身,這妨神爺最怕別人學嘴皮。”


    劉雲水額頭上不由的冒出了白毛汗,嚇得握緊方向盤,認真的開起了車。


    到了老爺廟,劉雲水帶路,白瑩跟著到了二樓的雅間,推開門進去,這張圓圓正坐當中間,看見了劉雲水引進個年輕姑娘,後邊再無旁人,於是起身問劉雲水:“水崗,你給訥引薦的師父呢?”


    劉雲水連忙把白瑩往上位一迎,讓白瑩坐了下來才鄭重的介紹說:“張老弟,這位就是訥說的師父,白娘娘。”


    張圓圓很是詫異,本以為是個上歲數的,有閱曆的師父,咋也沒想到是個年輕小姑娘,心裏有著疑問這有火候嗎?舉止上也有了怠慢。但是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伸出手示意和白瑩握手,白瑩雙手一抱沒搭理,劉雲水一看,連忙準備伸手握一下,以解尷尬,白瑩看了,連忙咳嗽了聲提醒劉雲水:“咳咳,小心引火燒身!”這一句嚇得劉雲水連忙收迴了手,還手心手背的在自己衣服上使勁擦著,好像剛才那一瞬間雙手沾滿了晦氣,讓雅間的空氣更顯的尷尬。


    劉雲水是中間人,總得說點什麽,隻能麵漏尷尬的對張圓圓解釋道:“張總別見怪,有些事訥現在不方便說,但是訥以人格向你發誓,你的事,訥一句也沒向白娘娘透露”劉雲水發完誓,又低頭對著白瑩說:“白娘娘,您看訥還能在這不?”


    白瑩笑了笑說:“你愛待著就待著,隻要不多嘴,神聖也不會怪罪你的。”


    這弄的劉雲水實在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的張圓圓也感覺著有點陰森恐怖,劉雲水想了想對白瑩說:“要不白娘娘你們談,訥家有事咧,訥先迴去?”


    白瑩笑著說:“那你就迴去吧,記著明天下午你到訥那去,上兩柱香”


    劉雲水聽了連忙點頭道:“好咧好咧,你們忙,你們忙”說著話還衝張圓圓露出尷尬的笑臉說道:“張總啊,你別受製(生氣),訥家確實有點事,你們談,記著完了把白娘娘送迴去,咱們過了今天電話裏細聊。”


    這把張圓圓給整了個大白臉,張圓圓自己看看了鞋底,沒踩著屎,又渾身上下的看,也看不出自己哪有不妥,心裏想著這劉雲水咋看自己的眼神比見了鬼都嚇得慌,心裏不由的繃緊了弦,點頭對劉雲水說:“行行,那崗你忙去吧。”又衝著雅間外邊喊道:“服務員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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