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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美美,是一個好聽的名字,也有著一張好看的皮囊,雖然是四十五六歲的人,但是保養的一直很好,據說年輕的時候遠嫁到了東北,待了十來年兒,後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和老公離了婚,有人傳言著是因為家暴,剛迴來的時候,讓鄉鄰好一陣憐惜,落腳又迴了老家雲山縣,如果您聽了名字見了人,覺得這個貌美的女子是好欺負的主,那你就會知道“死”字怎麽寫。


    長途站周邊的店,就沒有不和張美美鬧過矛盾的,別管你是黑白道,這姑奶奶也敢動笤帚把子、切菜刀,有不開眼的外地人來住店,以為老板娘風流的很,手賤碰了這姑奶奶,下場隻有一個,打到你住院,醫藥費您也別尋思的要,還得把房錢和這姑奶奶的精神損失費掏了,你要說一個大老爺們還打不過個娘們?這看怎麽說,一個是撒潑不要命的狠,一個是人生地不熟的賤,怎麽打?也有人報過案,更有人和這姑奶奶打過官司,其結果也是不了了之。


    這條街上,隔三岔五的總會看見張美美雙手叉著腰,站在街當中,指名道姓的罵,挨罵的主還必須忍著,你要是忍不住了,出來鬧,嘿嘿,這一個月您也就別消停了,張美美能圪蹴在你的店門臉上一個月,髒話還不帶重樣的罵,罵不行就繼續幹仗,等過了這一個月,你還得登門道歉向姑奶奶說好的,姑奶奶同意了才能翻了片兒。


    因為張美美叉腰罵街的舉止,像極了打架的母雞,人們也就送了張美美一個諢名“雞翅膀”!好在長途站流動人口大,總有往來的旅客,偶爾也有些對胃口的常客,這“美美旅店”也就還能混下日子!


    薑二交了一百的押金,張美美以每日三十的價,說給薑二尋了個三人普通間,吩咐了廁所位子,洗漱位子,也就帶了給薑二看哪間房子滿意,薑二挑來挑去,找了個靠裏邊的屋,薑二也不知道這老板娘就是“雞翅膀”何況即便知道老板娘是“雞翅膀”也不知道“雞翅膀”是個什麽品性,隨口就問準備出門的“雞翅膀”:“大姐,訥問你個事啊,帶訥來的那個女的,是不是叫姚秀秀啊?”


    雞翅膀準備出門,聽了薑二的話,立馬轉過了身子,表情由熱情柔美瞬間變得機警且帶著兇色問道:“啥情況?你想幹嘛?”


    薑二看著這川劇變臉,心裏打了個愣瞪,本來想問的話,說不出口了,沒了言語。


    雞翅膀看著薑二不說話,也就認為薑二心裏有鬼,又追問道:“你要是有啥壞心思,現在給我打消了,看你臉生,第一次來雲山縣?能好好住給老娘住,要不然,給老娘滾,老娘不稀罕你這樣的,押金不退!”


    大林聽了看著,怕有個閃失,連忙往薑二身前一護,頗有一番不動金剛的神態,說道:“訥們還沒住呢,咋就要房錢?憑啥不退?”


    雞翅膀惡狠狠的瞪著大林:“老娘說不退就不退,登了老娘門,進了老娘屋,老娘就得收拾屋子,想打老娘妹子的壞主意,你省省心!”


    大林雖然長得憨粗老實,但是性子卻也不是省油的燈,準備擄袖子反駁一下,薑二急忙出來打起了圓場:“大林不要吵,悄悄的,聽崗的!”大林聽了薑二說話也就不言語了,但是擋著薑二的身子卻沒動,薑二隻能自己轉了一下,繞到了雞翅膀的麵前溫和的說:“大姐啊,你誤會了,訥們可不是壞人!”


    雞翅膀看這個薑二說話軟和,自己也降了降溫,但是說話還是衝的很:“壞人臉上也沒刻壞人兩個字!”


    薑二心裏想著,這娘們兒臉上可真刻著壞人兩字,嘴上卻笑迷臉的說:“大姐錯怪訥了,你聽訥說,訥有個老相識,老同學,叫二秀咧,姓姚,和剛才送訥們來這的那個妹子長的很像咧!隻是有十多年沒見了,不敢認咧!”


    雞翅膀這才又仔細打量了下薑二,看著薑二麵挺善,不像是個有壞心思的人,嘴上說了一句:“你認錯人咧!”也就甩門走了,再也不搭理薑二!


    雞翅膀關上了門,大林疑惑的看著薑二,心想著薑二咋這般軟弱,變人咧,薑二笑了笑對大林解釋道:“咱們初來乍到,還是不要太張揚,何況崗遇見了個熟人,鬧太僵了不太好!”大林聽了也就釋然了!


    坐了一上午的長途,又吃了飯,肚裏飽充實的很,這個點也是午休的點,身子乏味的很,哥仨個也就躺了下來,準備睡個午覺,好好休息,二林倒頭就睡,唿嚕打得震天響,大林本來躺著和薑二聊了幾句,可是翻了個身也就睡著了,隻留著薑二一個人,兩眼瞪的好像個鈴鐺,咋也睡不踏實,想著街上的那個女人,人肯定是不會認錯的,十幾年過去了,不知道那女人的日子過得是否如意,有沒有人家,再遇見了自己要不要過去套個近乎,拉個家常,可又怕萬一對方不認識自己,或者不想認自己咋辦?那樣會很尷尬,想著這樣的情況不會發生的,畢竟分開時都已經十七八歲,情竇初開,二秀也是對自己表示過有意思的,總不會說不認識自己的。


    薑二越想越心亮,越心亮越睡不著,雖然身體乏味但是精神頭足的很,也就不睡了,自個下了床,拍了拍大林,說自己出去一下,讓大林放心,迷糊中的大林支應了一聲,知道了,薑二也就出了旅館,閑逛了起來!


    雲山縣是個大縣,臨街也是熱鬧的很,長途站又是個四通八達的地方,做生意的也是很火,薑二想著能不能再在街上偶遇那女人,可是轉了好大一圈,也看見了幾個舉牌牌兒的女人,都不是自己想見得,也就所幸無味了,路過一個網通營業廳,營業廳門口好多賣bp機的小販,擺著有玻璃罩的簡陋櫃台,有的小販還擺著大哥大,這樣的攤位總會圍著很多的人,那個年月,手裏提個大哥大就是大各甲(老大),混得不錯的隻能腰裏別個bp機,薑二也就挨著攤位看,也聽著別人詢問著大哥大的價錢,隨便一聽,哪個大哥大都得八九千,上萬。好家夥,這一個大哥大的價錢趕上窯黑子下井受兩年,還得不吃不喝才能買起。又詢問了bp機,大個頭漢顯的要八九百,小個頭數字的也要二三百,這對於薑二來說還是太貴,存折裏的錢,還想租個門麵房開張用呢,也就這時候,一個十八九歲模樣的後生拍了拍薑二的肩膀,小聲的說著:“大崗,bp機要嗎?便宜!”


    薑二端詳著這個小後生,眼泛四白,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個不省油的燈,也就擺手說不要,沒有打理。小後生剛才一直盯著薑二詢問價錢好久,知道薑二是來買貨的主,隻是不放心自己而已,心裏也就不死心,跟上了薑二從褲兜裏套出了個漢顯的bp機說:“大崗,新貨,手裏隔了七八天兒了,新申請的號,肯定沒問題!誠心要二百拿走!”


    這麽說,薑二也就知道了小後生的bp機來路不正,也知道是手藝人摸來的,雖然便宜,心裏還是不敢要的,解釋說:“小兄弟,崗沒錢呢,隻是看看,買不起!”說著也就繞開了後生,準備再轉轉。


    那小後生看著薑二,還是不死心,又攆了上去:“大崗,急用錢,你放心,訥叫小四眼,你可以打聽,做人公道咧,肯定不坑你,一百,急用錢!”


    薑二聽了心裏想著,手藝人心裏有什麽公道?但是價錢確實便宜,也就心動了,嚴打過去了幾年,這手藝人又死灰複燃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詢問了bp機咋用,這小子竟然手裏還有全新的使用說明,薑二還是不放心,附近尋了個公用電話亭,按著小四眼說的方法,打了個126,唿了小四眼手裏的bp機,還真有了響動,看了看漢顯的內容,是自己唿叫的信息,也就不再猶豫了,花了一百塊買了下來!


    小四眼笑著說:“大崗能多給幾個再給點,確實緊張!”


    薑二拍了拍衣兜,示意真沒有了說:“本來崗沒打算買,看著你的東西便宜才買的,現在還有點猶豫要不要買!”小四眼見好就收,也就不再糾纏走了!


    薑二買了來路不正的bp機,心裏還是很緊張的,更多的是激動,這玩意算的上自己的奢侈品了,想著把號碼留給誰,可是尷尬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應該把號碼留給誰,自己親近的人,有個老叔,還斷了來往,瓦簷村的幾個兄弟,暫時還不能聯係上,因為村裏唯一一部電話是建材廠的李有義管著,現在這時段,是沒臉打過去的!


    就站在公用電話亭旁邊,翻出了口袋裏的小電話本,先給師兄張雲奇打了一個電話,報了平安,說自己已經到了雲山地界,完了留下了bp機號,包工頭賈邦國打了一個,留了號碼。劉雲水現在還不能聯係,最起碼自己有的落腳的地兒才行!也就再也找不到可以聯係的人了。管他,把bp機穿過褲腰帶別在了腰上,當表看時間也是帶勁的!


    街上又閑逛了一會,約莫著大林也睡醒,就準備迴美美旅店,也盼望著迴到旅館能看見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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