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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有義家裏有李富兒和他娘,這節骨眼上,這對老親家是不能碰麵的,李有奉隻能把玉芬兒娘倆安頓在自己家裏,這娘倆哭哭啼啼的,端水也不喝,隻接了個毛巾抹眼淚。李有奉媳婦咋哄述也不行。“玉芬兒娘,別哭咧,傷了身子可不好,李富兒那個銅頂心已經被爹教育過咧,打的下不了炕了!轉轉(李富兒媽的名字)也是,老了老了就辦這糊塗事,剛才還一直躲訥屋不敢迴去,這剛走,怕有義收拾呢!她也知道錯了,當時確實是聽富兒被警察帶走,急火了,糊塗咧!”那邊李盛媳婦寬慰著玉芬兒:“嫂子啊,別哭咧,都是女人,訥懂嫂子的委屈呢,這事不在你,都怪不成器的李富兒,我剛才見了,爹沒頭沒腦的打他咧,說句不好聽的話,訥看著都過癮咧,嫂子不哭了!”


    李有奉出了門,把圍著門口看熱鬧的李家子嗣小媳婦們都喝散了:“看什麽看?等你們大老爹迴來收拾你們是不是?”又等了十來分鍾,李有義揉著腦殼,嘴裏叨咕著:“難啊難啊”的就迴來了!有奉迎了上去,遞了個官廳煙,讓李有義緩緩神,李有義接過煙,沒點火,擺了擺手,唉了一聲,沒心思抽咧!


    開了門,李有義進了屋,李有奉也跟了進來,隨手把門關了上,坐在炕頭上玉芬兒娘,和抱著李曉俊的郭玉芬看見李有義進來了,玉芬兒娘又開始了哭哭啼啼,李有義也沒說話,尋了個板凳,靠著地上的洋箱邊,翻出火柴,點著了那根官廳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那口煙,一隻深深的吸入肺裏憋了好久才吐了出來!:“玉芬兒,玉芬兒娘,訥給你們賠不是咧,今天的事,對不住了啊!”接著又深深吸了一口:“現在說啥都晚了,你們說吧,咋才能翻過這篇兒,訥盡量滿足你們咧!”


    玉芬兒娘:“你這話說的,敢情是訥們娘倆來訛李家咧!”本來摟著孩子已經不哭的玉芬兒又委屈的嚶嚶起來,李有義那個愁啊:“玉芬兒娘,你知道訥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讓你們娘倆受委屈了,我想補償你們娘倆點啥嗎!”李有奉接話說道:“是咧,是咧,你們有什麽想法,盡管提,訥大崗這盡量滿足你們咧。”


    玉芬兒娘打住了哭聲:“訥們娘倆也不是來訛你咧,就是來討說法,既然你們認理,那就讓轉轉拉著富兒,當著全村人麵認錯表態咧!以後也別來禍害訥家閨女咧”


    李有義長歎了一聲說道:“你說的在理,李富是應該道歉咧,李富兒讓訥收拾完咧,下不來炕了,等養差不多了,訥就讓他去咧,轉轉歲數大咧,麵子薄咧,訥看就算了吧?咋說也是孩子奶奶咧!”


    “他麵子薄?在訥閨女門前撒潑打諢的時候,啥日髒的話可都說了,沒看出臉皮薄在哪裏了。”玉芬兒娘反駁著。


    李有義陷入了沉思,不一會兒說道:“玉芬娘,你看這樣可以吧,過幾天訥親自帶著富兒娘上門給你們陪不是咧可以不?當眾人麵就算了,咱們畢竟是一家人,一家人關起來說自家話,咋都行咧!”


    “現在當自家人咧,把訥女兒攆出大殿院不是咧,斷了訥閨女的口糧不算咧,上門埋汰訥閨女的時候不算咧。”


    “非得讓轉轉當著眾人麵賠不是?”“非得,必須的去!”這倆人又杠上了!


    “你這是在打訥臉啊,讓訥在瓦簷村抬不起頭咧?”李有義道出了不讓老伴兒去賠不是的由頭,是啊,雖然去的是老伴兒,但是那是我李有義的老伴兒,富兒畢竟是小一輩兒,無所謂,但是老伴兒代表的是自己的臉麵啊!去了,李有義的臉麵也就沒有了,在這瓦簷村的威望也是損失的!


    “你的臉麵是臉麵啊,訥們平頭老百姓就不要臉咧!”


    李有義又和有奉要了根煙,續了起來,吸了一口,對李有奉和屋裏其他人說道:“有奉啊,盛媳婦,你們先出去,到訥那屋坐坐,我和玉芬娘嘮點私事!”眾人聽了,該下炕的下炕,出門的出門,李盛媳婦抱走了李曉俊,尋奶奶去了,一會屋裏也就利清了,隻剩了玉芬兒娘倆和李有義。李有義隨手關上了門,轉過身對這娘倆說道:“有些不中聽的話,咱關起門來說,今天這事是訥們家錯了,訥這和你們商量著來,你們不通融,那咱們就翻翻老話了!”


    玉芬兒,心裏咯噔了一下:“你想咋地?”


    乃年,強子工亡走了:“國家有規定了,強子的補償款是有一部分訥和老伴兒的養老金咧!訥說訥有能力養活自個,玉芬兒孤兒寡女的不好活咧,是一分沒要咧”


    “那是你不要咧,翻舊賬啊?”玉芬兒娘強著!


    “是咧,訥就是在翻舊賬咧,今兒也是逼的訥沒辦法咧,強子走了,按規定,給分配了個長期工的營生,是曉俊接班咧,曉俊小,但是這血緣關係,也得是盛兒或者富兒去接班咧,可是現在那個是利清去接班咧!”


    “那不是李盛在廠裏當會計,李富兒懶受不了苦,才讓利清接的班嗎?你到底想咋的!”玉芬兒娘越聽心越惶惶。


    “是啊,有些東西總說不清咧,說不清的東西,總有辦法弄清咧,逼急了訥,打官司,訥也要搞清楚咧。”李有義像一隻老狐狸一樣,審視著眼前的母女,儼然沒有了剛才愧疚的態度!接著又說道:“玉芬兒要是是訥們趕出了大殿院,還不如說是自己搬走的,買的金潘子這處院子,花了不到兩千,對外說是花了五千,金潘子是和訥提到過咧,強子走了不到兩年,利清就娶了媳婦,陽遠縣的小學老師咧,彩禮不輕咧!樹根可真有錢咧,訥家都沒彩電咧!”


    “你你你,你啥意思咧,你說你啥意思咧!”玉芬兒娘終究是鬥不過李有義,詞窮的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說到頭,今兒個事,還是訥家的錯咧,錯總得認咧,訥老板就算了,今天氣的身子估計也落下了病,得養一段時間呢,李富兒那,傷好了訥就讓他去賠禮,怎麽處置,你們說了算,趕明兒個訥給曉俊身上別五百塊錢,給玉芬兒帶迴去,算是精神賠償,今天這事咱就揭篇兒了,行不玉芬兒娘?”


    玉芬兒娘現在腦子也轉不清了,看著玉芬兒拿主意,進門到現在玉芬兒可一句話也沒說呢。玉芬兒聽的明白,心裏的委屈更大了,自個的委屈成了倆人各自的籌碼,討價還價了,見倆人沒了動靜,自己也就接起了話頭,鏗鏘的說道“你們長輩說話,訥是不會插嘴的,既然你們說完了,容訥也說幾句!”說道這,玉芬兒下了炕,拿起瓢從水甕舀了瓢冷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嚎了一晚,嗓子早冒煙,這談判的節骨眼,得潤潤嗓子,這一番舉動,著實讓李有義緊張了起來,李有義知道玉芬兒潑辣的很,想著咋應對才好!


    玉芬兒,喝完了水,長噓了口氣,返迴了炕上,底氣又足了些說道“你們嘮完了訥嘮,今兒把話說開了,以後訥也能抬起頭走路咧,你是訥的前公公,你是訥的娘,但是你們不是訥咧,憑啥拿著訥的委屈聊你們的天,你愛告,告去咧,管訥啥事?訥破屋子兩間,你官司打贏了,公家收去當你的養老金,訥帶著曉俊討吃要飯去,瓦簷村吃不飽,訥去石頭村要,石頭村討不到,訥去官家窯討,還能餓死李家的孩兒?”玉芬兒越說越激動,索性也就跳下了炕,對這自己的娘又說道:“你有骨氣咧,給女兒討說法咧,女兒現在這破德行是誰討來的啊?訥是有冤屈咧,今要是這個冤屈不平了,日後訥的家門就不是一個人來鬧騰咧,誰都能來咧,訥是寡婦咧,今年還沒四十咧!訥日後還咋活咧!”說道這,小寡婦正正切切的哭了起來,不再是大殿院外邊的幹嚎了:“啊~~~~~~~~訥是個寡婦咧,光棍漢都嫌棄,不敢搗挖的寡婦咧!”本來夜深人靜的大殿院裏傳出這淒淒的哭聲,惹的好幾家的媳婦也跟著的抹了眼淚!


    李有義為難咧,能詐唬了玉芬兒娘,可是詐唬不了玉芬兒咧!郭玉芬說的沒錯咧,官司打贏了能整樣?丟的還是李家的人,自己還落了個逼寡婦要飯的名頭,郭家也沒啥損失,還得從長計議呢!


    月上了樹梢,玉芬兒娘扶著哭的虛脫了的玉芬兒走出了大殿院,郭樹根就圪蹴在大殿院的鐵柵欄門口,玉芬娘兒看見了,氣的一手攙扶著玉芬兒,一手使勁捶著郭樹根:“你這個討吃候,你這個討吃候,要你有求用呢!”郭樹根也不敢躲,轉過了背任由玉芬兒娘捶著,,玉芬兒娘捶累了,也就讓郭樹根背著女兒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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