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曹導演,我是很尊重你的,但是這人不尊重我,要是你不給我把她開除了,這戲我是沒法拍了。”


    小助理站在旁邊戰戰兢兢,側過身去,立馬給經紀人發消息,畢竟隻差最後一場戲就沒了,現在不拍了這可是大事,宣發都發出去了,突然換人,粉絲肯定追究到底是哪方的責任。


    以小助理對這位姐的熟悉,不用想也知道是這位姐又在作妖。


    趕緊給經紀人發消息,說不定還能力挽狂瀾。


    曹導問:“她怎麽不尊重你了?”


    “她對我進行人身攻擊,辱罵我!”趙蔓蔓氣憤道:“是她先開口的。”


    曹導看向阮鯉:“是這樣嗎?”


    阮鯉抬頭:“不是。”


    曹導看向趙蔓蔓:“你有證據嗎?”


    趙蔓蔓轉頭看自己的人:“他們都是證據,都聽到了看到了。”


    助理和保鏢一片茫然,但不敢反駁她說的話。


    曹導多看一眼都心煩,“她的工作沒有出任何差錯,這是你們私人問題,你到底拍不拍,不拍就走人!”


    趙蔓蔓點頭:“好啊,我走,我走了,投資人也就走了,曹導你可想好了。”


    這電影才拍了一半,占大頭的投資人就走了,還怎麽拍得下去。


    副導都要急死了,迫切朝導演看去,“這......”


    曹導倒是沒著急,時不時看下手機,“趙蔓蔓,你的戲隻差最後一場了,如果你拍完,我們相安無事,如果你不拍,你確定你的投資人會按照你的想法撤資嗎?是撤你還是撤資,你真的確定嗎?”


    曹文讚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大導演,絲毫沒有被趙蔓蔓一句罷演就拿捏住了。


    趙蔓蔓聽到這話,也是一愣,“當然,那是......投資就是為了我,我都不拍了,還投資幹什麽。”


    “趙蔓蔓!”


    身後經紀人跑著趕來,臉上還都是汗:“你要幹什麽!”


    趙蔓蔓看到經紀人來了,立馬瞪了助理一眼,助理縮了縮脖子。


    “我要罷演,工作人員一點也不尊重我!”


    經紀人按了按頭,血壓一下就上來了,急得就差罵人了,要不是這位姐身後站靠著天娛的總裁,她是真的會把這種蠻橫無理還愛作妖的藝人罵得狗血淋頭,但這位罵不得還得哄:“就最後一場戲了!拍完我給你放兩個月假成嗎!你給我拍完。”


    趙蔓蔓依舊橫氣:“我不要。”


    “那你就走人吧。”


    一道不輕不重的女聲傳來,聲音利落颯氣,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曹文讚看到來人,雖說早有準備,但沒想到戚總居然會親自來。


    戚如臉上帶著笑意,那笑意卻泛著寒,“不用你來決定演不演了,我來替你決定,這個角色,換人演。”


    “你誰啊!”趙蔓蔓還想站起來,被經紀人一把扯下,“戚總好,您說得對,這角色也不適合蔓蔓,給您添麻煩了。”


    曹導鬧劇也看夠了,最煩這種和拍戲不想幹還占用他工作時間的鬧騰事,抬抬手:“你走吧,不用你演了。”


    趙蔓蔓瞪著眼似乎不敢相信,“好,你就等著被撤資吧。”


    “撤多少我補多少。”戚如格外霸氣。


    經紀人腦仁要炸了,“走了!”


    幾乎是把趙蔓蔓扯走了的。


    趙蔓蔓不甘心,推了經紀人一把,從小助理手裏搶過來那本書。


    一把塞給阮鯉,“看清楚江渝辭愛的人到底是誰吧!”


    阮鯉被重力一塞,往後退了兩步。


    厚厚一本書壓著她的手往下墜,她本就沒打算接住趙蔓蔓塞的東西。


    吧嗒一聲。


    書砸到地上,一張泛黃照片的一角摔了出來。


    阮鯉低頭,看到了露出的那張照片的半張臉。


    好像什麽都停止了,她的心鼓動著砸向胸腔,唿吸凝重。


    “這是他的書,裏麵那張照片,才是他真正喜歡的人!你以為你是誰!就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小醜!”


    戚如擋在阮鯉麵前:“天娛的,陸氏名下的藝人,趙蔓蔓,是吧?”


    經紀人聽著戚如這仿若下達死令的話,居然沒有感到害怕,反而鬆了口氣。


    他大爺的,終於有人來懲治這妖人了,她也真是受得夠夠的了。


    趙蔓蔓,顏值放在演藝圈也是出了圈的,學曆也是能排在前麵的,就是愛惹事,愛作妖,但又沒辦法上麵護著。


    她說不得罵不得,讓她拍戲還得好好哄著,捧了這麽久還沒捧紅,上麵還得怪她。


    戚如那一句話,是直接宣判趙蔓蔓的結局了,別管她上麵什麽人,陸家都不會為了一個捧不紅的二線明星去得罪戚如的。


    趙蔓蔓被經紀人拖走,現場突然就安靜了。


    阮鯉彎腰,想要撿起地上那本書。


    趙蔓蔓的話,也讓她從一開始雜亂飄蕩的思緒倏地有秩有序排列好,一根清晰的線出來了。


    這些日子,那些疑惑的,不解的,關於他的沉默,他的隱瞞,都有了解釋。


    甚至腦海的記憶能夠追溯到第一次遇見。


    他猶見故人的神色,泛紅的眼眶,囁嚅的唇,所有的質疑,在趙蔓蔓那句話後,在這張照片出現後,都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在阮鯉指尖快要碰到那本書,突然一陣昏厥,意識全無。


    ......


    “這是樓道裏麵的監控。”


    霍興洲剛下班,還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額側悶出一層隱汗。


    坐上江渝辭開了冷氣的車,鬆了鬆領帶,才又精氣神說話:“監控裏麵,阮鯉隻出現過一次,她不斷敲擊著住戶的門,人也一直在哭,在喊......”


    江渝辭看著監控,聽到副駕駛坐著的人沒聲了,抬眼看過去。


    霍興洲感覺背後有什麽硌著自己,他反手伸到後背去,提出一個袋子,“這是什麽?”


    他剛一口氣開門就進來了,還沒注意。


    “最新款的ipad啊。”霍興洲看了一眼:“你買這個幹嘛?”


    “李醫生說他給李落買了。”江渝辭繼續看監控:“阮鯉應該也用得著。”


    霍興洲微笑:“我平時看資料也很用得著。”


    “那你拿房子換吧。”


    霍興洲微笑:“我一大老粗,用不著這小屏幕,我看電腦就很舒服。”


    霍興洲看袋子裏還有紅色一本本,抵著袋子看了眼:“這什麽?”


    霍興洲拿起來看了一眼,震驚,“你又買房子幹嘛?”


    打開一開,又震驚:“這......寫的阮鯉一個人的名兒?”


    “還是皖花溪的房子?!”


    霍興洲這麽震驚的是,江渝辭從脫離戚如自己生活賺錢後,沒再拿過家裏一分。


    最開始是幫江老先生跑些苦活幹最底層的項目,賺到的錢還隻能拿一成,可以說江老爺子是壓著自己親孫子給自己當黑工了。


    江渝辭是真窮過的,他生活開銷並不奢侈,哪怕那麽多錢在兜裏,也是看著聽個響,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他自己住的房子也就是市中心稍微好一點的,離醫院近。


    皖花溪確實雲城市中心最貴地帶的,能站在裏麵的,都是祖上至少富三代的。


    “既然都給你買了,她當然也得有。”江渝辭低眸,依舊專注在屏幕上,看著監控裏的人撕心裂肺敲著門,一遍又一遍喊著媽媽,冷淡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割裂。


    霍興洲有苦說不出,指了指自己:“我,舊城區的房子,怎麽她就......”


    “這家人你有資料嗎?”江渝辭點了暫停,吸了口氣。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這家人占了房子把小孩趕出去,但我真的裏裏外外還有三代人都查清楚了,和阮鯉是沒有一點關係的,他們家裏就一個獨孫,現在還在上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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