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渝辭來接阮鯉吃晚飯。


    阮鯉還特意繞他一圈,問,我的貓呢。


    江渝辭難得一次有心虛的感覺,“在家裏養得挺好的......”


    阮鯉蹙眉:“可是我想魚刺了。”


    江渝辭點頭:“那,我們迴去,我在家做飯,這樣你還能和魚刺玩玩......”


    阮鯉又搖頭,“我還打算和你說事呢,你做飯不方便。”


    江渝辭心裏猜測是昨天的晚上的事情,於是兩人說好去吃之前阮鯉說要帶江渝辭去吃的一家西餐廳,那的牛排不錯。


    兩人對麵而坐,桌中心上的餐前點心被阮鯉推到旁邊,她點開手機,放在中心推給江渝辭看。


    “戚如又找我了。”


    江渝辭拿過手機看。


    “是我喜歡了十年的畫師的畫展!”阮鯉眨眨眼。


    穿越到十年後,怎麽不算她喜歡了十年呢。


    江渝辭點名:“我知道他,他十年前剛出作品的時候,你才八歲。”


    阮鯉笑:“八歲怎麽了,他的畫,讓我八歲的靈魂仿佛一瞬間長大!”


    “你很想去?”江渝辭把手機退迴去。


    阮鯉點點頭,眸子含著笑說,“要是你不想讓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這話聽著好聽,實則是反客為主,要是江渝辭敢真不讓她去,她又得生悶氣了。


    江渝辭把桌邊的點心複又端到中心,“去吧,他的票很難搶的。”


    阮鯉突然反應過來:“哇,你不僅認識他,好像還挺了解他的。”


    “我不了解他,隻是他和陸家大小姐的故事在十年前傳得家喻戶曉,身邊同學都常說起。”


    “陸家大小姐,陸媛嗎?”阮鯉知道陸媛,之前貌似戚如還要撮合兩個人聯姻來著。


    江渝辭搖頭:“差一輩呢,陸媛是陸行簡的女兒,陸行簡是陸元意的弟弟,當時正是我高考完,陸家兩姐弟鬥得挺厲害,陸元意在各方麵都很優秀,後麵掌管了陸氏,除了這個大新聞外,更多人關注的是她的感情生活,祁執是她一手捧火的明星,後麵卻突然解約,可能陸元意不甘心自己培養出來的取款機就這麽跑了,經常找他麻煩。”


    阮鯉摸著下巴,分析著劇情:“她現在還找他麻煩嗎?”


    江渝辭蹙了下眉,似乎也不理解這事情了,“現在不知道,之前我迴了一趟家,聽說起她,她貌似是在,追他?”


    阮鯉拍手:“好劇情!”


    “那我真去了!”阮鯉看著手機裏戚如發來的邀請函:“多有意思,不僅能看到大師的畫,還能吃瓜呢。”


    江渝辭並沒有阻攔,畢竟去看畫,戚如又不會去,她不愛藝術類,向來不願抽時間做這種附庸風雅的事情,她的時間都得花在刀尖上。


    “你真不生氣?”服務員端上來兩人的正餐,阮鯉獻殷勤地切了一塊自己盤中的牛排喂給江渝辭。


    “生氣。”江渝辭吃前盯著她說。


    阮鯉啊了聲,“那你怎麽才能不生氣?”


    一口咬上她嘴邊的肉,說:“魚刺先留在我那。”


    阮鯉愣了一下,“就這啊?”


    阮鯉想不明白了,魚刺在她家,還是他家不都一樣嗎:“你以前不是不喜歡貓嗎?”


    江渝辭淡定切著盤中牛排:“現在很喜歡。”


    魚刺是阮鯉的貓,阮鯉笑:“你肯定是愛屋及烏。”


    江渝辭也沒反駁。


    順著阮鯉點頭:“嗯,我愛屋及烏。”


    ......


    參加畫展前,阮鯉又同崔雯雯見了一次麵。


    是在那天晚上江渝辭和她講完小時候的事情後,阮鯉主動約的崔雯雯。


    “我就不賣關子了,當初拿錢給你讓你出國的是江渝辭的媽媽,戚如是吧?”


    崔雯雯吸了口氣:“我已經把能說的都告訴霍律師了。”


    阮鯉轉著手裏的咖啡杯,她喝不慣這苦苦的東西,拿在手上轉了圈又放迴去:“你知道戚如為什麽讓你保密出國嗎?當時你看到的是江渝辭把其中一個人推下了樓是吧?”


    “其實那個人是江渝辭的弟弟,而且他根本也一點事都沒有。”


    崔雯雯蹙眉,“什麽意思。”


    在江渝辭那天晚上說了戚如後,阮鯉就猜到了這件事情上麵來。


    “實則是她利用唯一知道真情的你掩蓋了這件事情的真相而已。”


    阮鯉那天在醫院外麵聽到江渝辭和霍興洲的談話,分明學校當初傳出的死人事件,指的是江宴迴和馮東,後麵漸漸傳成江渝辭,不就是轉了導火線。


    把火轉到了江渝辭身上,當初那些謠言那些另眼相看,江渝辭淡淡一句不在意就過去了,誰又心疼過他,從始至終根本就不管他的事情。


    江宴迴挑釁他在先,最後還把事情傷了馮東的事情推到江渝辭身上。


    如霍律師所說,正是為了護著江宴迴,戚如才會花錢送崔雯雯出國,親自去醫院探望馮東,在馮東死後,又給馮家吃盡了好處。


    這才是那件事情的真相。


    崔雯雯聽了阮鯉的話,久久都說出不話。


    霍興洲和她說她染上了人命的時候,她以為當初被江渝此處推下樓的人死了,所以她害怕,全部都說了。


    可剛才聽了阮鯉的分析,才知道,原來從始至終根本傷不到她,當初她不過是被戚如騙了,草木皆兵,真的以為出事了還要自己擔責,放棄了國內的學校,轉而用戚如給的錢遠赴他國,幾年不敢迴國,不敢和家裏人通電見麵。


    如果她當初沒有聽信戚如的,這幾年根本就不用提心吊膽活著。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你又來告訴我做什麽?有意義嗎?”崔雯雯不解地看著阮鯉。


    就算馮東當初是江宴迴害死的,但崔雯雯遠在他國也打探到了消息,馮東在最好的醫院,每天用著最好的進口藥,吊命也吊了將近一年。


    再者馮家不追究,也找不到任何證據,說這麽多都是無用功。


    “當然有意義,至少現在多一個人知道江渝辭沒有害死過人。”阮鯉誠摯的眼神仿佛要灼傷如坐針氈的崔雯雯。


    阮鯉身上,是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的少年勁氣,她有她的較真,不管這件事情到底對別人來說有沒有意義,她的較真就是意義。


    “你還,挺像你姐的。”崔雯雯笑,“我已經記不太清她長什麽樣了,但感覺......”


    崔雯雯迴想那個在記憶舊卷裏早已褪色的女孩,笑著開口:“就是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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