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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最難忘的年夜飯
春節是一家人團圓的日子。這麽多年來，金昊在外麵有無數的女人，但是團年飯一定是在家裏和金睿洋一起吃。董明珠在世的時候守歲是為了陪她，去世以後這個守歲的習慣一直保留著。當然，吳洋也會過來和他們一起。原本是為了紅包，然後慢慢也變成習慣。
“叔叔新年好，恭喜發財！”吳洋又來要紅包了。
“好好好，紅包少不了你的。拿去，臭小子，娶了我寶貝女兒還要騙我紅包！”說著樂嗬嗬地給吳洋一個大大的紅包。這個時候得金昊真的像一個慈祥的長輩。
吳洋很自然地接了過來。然後走向金睿洋問：“洋洋今年想要什麽禮物？”
“吳洋，陪我去北京看雪好不好？”
“洋洋你想外公了？要不明天爸爸陪你一起去？”金昊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突然想去北京，這麽多年冷冷清清的，怎麽一下子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哎，還是算了，去了肯定不好玩，外公和舅舅這麽多年都不理我。”“吳洋，要不你陪我去西藏吧，西藏冬天雪很厚的。哈爾濱、黑龍江都行……”
“哎，你這孩子，要看雪肯定是去北京啦，再說也該去看看你外公了。北京太冷，我年紀大了就不參合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吳洋，你就好好照顧她吧。”聽了金睿洋的話金昊終於放心了，原來是玩心大發想看雪而已，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好的叔叔，我跟我爸媽說一下，看他們要不要一起，算起來我這也算是見長輩吧，要留個好印象才行對吧？”
“你小子這張嘴哦……”
“洋洋，倉庫去拿點補品給你外公帶過去。哦，不對，你外公喜歡象棋，我書房裏麵有一副小葉紫檀做成的象棋，你給他帶過去吧。”
“好的爸爸，迴來我給你帶北京烤鴨。聽說很好吃。”
“好好好，現在也過了12點了，你們收拾收拾準備休息吧，我就先上樓了。”
金昊剛上樓梯吳洋就跑過去抱著金睿洋，在她耳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姐，怎麽突然想去北京，出什麽事了？”
金睿洋也摟著他脖子說：“外公知道你的事情了。我們不去他就要飛過來了。”
金昊悄悄迴過頭來看他們這樣很是欣慰。
“去你房間說！”吳洋牽著金睿洋進了房間。
“姐，外公怎麽查到我了？”
“金飛的母親去小姨當年支教的山區查了。”
“她怎麽知道我沒死？”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覺得肯定是給我母親寫信的人有關，我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那外公怎麽找到我的？”
“你傻啊？我找到你是運氣，外公找到你是實力，實力懂不懂？”
“那我們醫院的事情怎麽辦？他不會也知道了吧？”
“沒關係，他知道了也好，多一個人照著也是好事。有時候他說一句話比我們跑10天都有用。”
“那我們什麽時候走？我想早點去陪小家夥！”
金睿洋沒說話，心裏想著：“李小麗，你現在在幹什麽呢？”
李小麗的年夜飯是在東莞南城新基一個出租屋裏吃的。
過年的時候爸爸迴去陪弟弟了，隻留下我和媽媽兩個人。舅舅和舅媽沒有迴家過年，可能是想省點錢吧。我和媽媽來到新基，再次來到這個地方，我心裏還是有點害怕，我怕又遇到金飛。舅舅的工廠就在我上次看見過的馬路對麵。舅舅和舅媽是在一家鞋廠上班，聽說舅舅是個小領導，一個月工資有1000多。舅媽對我很好，我上學的時候還經常給我寫信，有時候還會給我寄點錢，生日的時候也會送我禮物，我非常喜歡她。我們下車的時候舅舅舅媽已經在站台等了。
“舅舅，舅媽，新年好！”
“好，小麗長高了，長漂亮了！”舅媽牽著我的手打量著我。
“大姐，我來提！”舅舅接過我媽媽手裏的包。
進了工業區，裏麵真的和馬路對麵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全是搭雨棚的小攤販。廠多人很多，走路不小心都會被人撞到。
我們進了一個5層樓的住宿區，當我進門的那一刻我以為是做夢。一個不到100平米的房間裏麵住了10戶人，廁所廚房都是共用的。與其說10戶人，還不如說是10個床位。1.2米的上下鋪，上麵放東西，下麵住人。兩戶人之間就隔著一張60cm桌子。吃飯的時候就隻能坐床上。
這樣的房間跟本就沒有隱私可言。唯一的遮擋就是四周的床簾。更好一點的就是床四周用紙箱圍起來。地板很潮濕。廁所和廚房可能是下水道被堵住了，裏麵積滿了水。
舅媽可能看出了我的不適應，笑笑解釋說：“小麗，不習慣吧？我們年級大學曆低，所以很不好進廠，這個廠我們還是托關係才進去的，平時上班加班，這裏就是為了睡覺，而且便宜，所以我們就租了。”
“不是的舅媽，我沒事。”
為了不讓舅舅舅媽難過，我和媽媽就在這裏吃了年夜飯然後住下了。
我和媽媽睡下床，舅舅去頂樓樓道打地鋪，舅媽就把上床收拾了一下將就著睡下了。這樣的環境我跟本就睡不著。我一直不敢去上廁所，一直憋著，特別難受。
而且周圍都住的夫妻，難免會發出聲音來。媽媽也沒睡著“麗，你是不是要去上廁所？現在都睡了，我陪你去好不好？我在外麵給你守著？”
上完廁所迴來我還是不敢睡覺，然後媽媽幹脆起來陪我“麗，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不去看你了嗎？我和你爸爸上班條件雖然比你舅舅這邊好，但是我們也是按照工時算錢的，請一天假一個月的全勤就沒有了。哪有父母不想自己女兒的，我們也想去看你的，但是想想，熬一熬就放假了，就可以去看你了！”
“媽，我知道了，別說了，我沒怪你們！”
“你能體諒我們做父母的就好了。弟弟還要上學，還要花錢，家裏的房子也還沒修，我們現在還年輕，打工還有人要，所以我和你爸要再辛苦幾年……”
“媽，我不會再亂花錢了，我以後掙了錢都給你們花！”
我抱著媽媽哭了，如果不是他們狠心把我和弟弟留家裏，恐怕我連中專都沒得上。雖然逢年過節隻有我和弟弟兩個人，但是我們在家能吃飽穿暖更加能睡個安穩覺，但是在外麵打工的父母們呢？
記得以前舅舅舅媽迴家過年的時候，總是給家裏親戚們買很多東西。大家都以為他們在外麵掙到錢了，實際上背後的辛酸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我特別想帶媽媽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告訴她我的工作環境很好，告訴她不用擔心我。我也特別想帶她去看看金睿洋和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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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最難忘的年夜飯
春節是一家人團圓的日子。這麽多年來，金昊在外麵有無數的女人，但是團年飯一定是在家裏和金睿洋一起吃。董明珠在世的時候守歲是為了陪她，去世以後這個守歲的習慣一直保留著。當然，吳洋也會過來和他們一起。原本是為了紅包，然後慢慢也變成習慣。
“叔叔新年好，恭喜發財！”吳洋又來要紅包了。
“好好好，紅包少不了你的。拿去，臭小子，娶了我寶貝女兒還要騙我紅包！”說著樂嗬嗬地給吳洋一個大大的紅包。這個時候得金昊真的像一個慈祥的長輩。
吳洋很自然地接了過來。然後走向金睿洋問：“洋洋今年想要什麽禮物？”
“吳洋，陪我去北京看雪好不好？”
“洋洋你想外公了？要不明天爸爸陪你一起去？”金昊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突然想去北京，這麽多年冷冷清清的，怎麽一下子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哎，還是算了，去了肯定不好玩，外公和舅舅這麽多年都不理我。”“吳洋，要不你陪我去西藏吧，西藏冬天雪很厚的。哈爾濱、黑龍江都行……”
“哎，你這孩子，要看雪肯定是去北京啦，再說也該去看看你外公了。北京太冷，我年紀大了就不參合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吳洋，你就好好照顧她吧。”聽了金睿洋的話金昊終於放心了，原來是玩心大發想看雪而已，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好的叔叔，我跟我爸媽說一下，看他們要不要一起，算起來我這也算是見長輩吧，要留個好印象才行對吧？”
“你小子這張嘴哦……”
“洋洋，倉庫去拿點補品給你外公帶過去。哦，不對，你外公喜歡象棋，我書房裏麵有一副小葉紫檀做成的象棋，你給他帶過去吧。”
“好的爸爸，迴來我給你帶北京烤鴨。聽說很好吃。”
“好好好，現在也過了12點了，你們收拾收拾準備休息吧，我就先上樓了。”
金昊剛上樓梯吳洋就跑過去抱著金睿洋，在她耳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姐，怎麽突然想去北京，出什麽事了？”
金睿洋也摟著他脖子說：“外公知道你的事情了。我們不去他就要飛過來了。”
金昊悄悄迴過頭來看他們這樣很是欣慰。
“去你房間說！”吳洋牽著金睿洋進了房間。
“姐，外公怎麽查到我了？”
“金飛的母親去小姨當年支教的山區查了。”
“她怎麽知道我沒死？”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覺得肯定是給我母親寫信的人有關，我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那外公怎麽找到我的？”
“你傻啊？我找到你是運氣，外公找到你是實力，實力懂不懂？”
“那我們醫院的事情怎麽辦？他不會也知道了吧？”
“沒關係，他知道了也好，多一個人照著也是好事。有時候他說一句話比我們跑10天都有用。”
“那我們什麽時候走？我想早點去陪小家夥！”
金睿洋沒說話，心裏想著：“李小麗，你現在在幹什麽呢？”
李小麗的年夜飯是在東莞南城新基一個出租屋裏吃的。
過年的時候爸爸迴去陪弟弟了，隻留下我和媽媽兩個人。舅舅和舅媽沒有迴家過年，可能是想省點錢吧。我和媽媽來到新基，再次來到這個地方，我心裏還是有點害怕，我怕又遇到金飛。舅舅的工廠就在我上次看見過的馬路對麵。舅舅和舅媽是在一家鞋廠上班，聽說舅舅是個小領導，一個月工資有1000多。舅媽對我很好，我上學的時候還經常給我寫信，有時候還會給我寄點錢，生日的時候也會送我禮物，我非常喜歡她。我們下車的時候舅舅舅媽已經在站台等了。
“舅舅，舅媽，新年好！”
“好，小麗長高了，長漂亮了！”舅媽牽著我的手打量著我。
“大姐，我來提！”舅舅接過我媽媽手裏的包。
進了工業區，裏麵真的和馬路對麵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全是搭雨棚的小攤販。廠多人很多，走路不小心都會被人撞到。
我們進了一個5層樓的住宿區，當我進門的那一刻我以為是做夢。一個不到100平米的房間裏麵住了10戶人，廁所廚房都是共用的。與其說10戶人，還不如說是10個床位。1.2米的上下鋪，上麵放東西，下麵住人。兩戶人之間就隔著一張60cm桌子。吃飯的時候就隻能坐床上。
這樣的房間跟本就沒有隱私可言。唯一的遮擋就是四周的床簾。更好一點的就是床四周用紙箱圍起來。地板很潮濕。廁所和廚房可能是下水道被堵住了，裏麵積滿了水。
舅媽可能看出了我的不適應，笑笑解釋說：“小麗，不習慣吧？我們年級大學曆低，所以很不好進廠，這個廠我們還是托關係才進去的，平時上班加班，這裏就是為了睡覺，而且便宜，所以我們就租了。”
“不是的舅媽，我沒事。”
為了不讓舅舅舅媽難過，我和媽媽就在這裏吃了年夜飯然後住下了。
我和媽媽睡下床，舅舅去頂樓樓道打地鋪，舅媽就把上床收拾了一下將就著睡下了。這樣的環境我跟本就睡不著。我一直不敢去上廁所，一直憋著，特別難受。
而且周圍都住的夫妻，難免會發出聲音來。媽媽也沒睡著“麗，你是不是要去上廁所？現在都睡了，我陪你去好不好？我在外麵給你守著？”
上完廁所迴來我還是不敢睡覺，然後媽媽幹脆起來陪我“麗，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不去看你了嗎？我和你爸爸上班條件雖然比你舅舅這邊好，但是我們也是按照工時算錢的，請一天假一個月的全勤就沒有了。哪有父母不想自己女兒的，我們也想去看你的，但是想想，熬一熬就放假了，就可以去看你了！”
“媽，我知道了，別說了，我沒怪你們！”
“你能體諒我們做父母的就好了。弟弟還要上學，還要花錢，家裏的房子也還沒修，我們現在還年輕，打工還有人要，所以我和你爸要再辛苦幾年……”
“媽，我不會再亂花錢了，我以後掙了錢都給你們花！”
我抱著媽媽哭了，如果不是他們狠心把我和弟弟留家裏，恐怕我連中專都沒得上。雖然逢年過節隻有我和弟弟兩個人，但是我們在家能吃飽穿暖更加能睡個安穩覺，但是在外麵打工的父母們呢？
記得以前舅舅舅媽迴家過年的時候，總是給家裏親戚們買很多東西。大家都以為他們在外麵掙到錢了，實際上背後的辛酸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我特別想帶媽媽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告訴她我的工作環境很好，告訴她不用擔心我。我也特別想帶她去看看金睿洋和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