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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買到蔬菜的人悻悻提著菜籃子迴去了，心中卻把那個放火燒溫棚的人祖宗十八代都罵了過遍。
要知道，這個季節，吃肉吃不起，菜園子裏根本就種不出那些花式繁多的蔬菜來，這不是斷人口腹嗎？
真是個挨千刀的。
一個姑娘種點蔬菜容易麽？你就一把火給人家燒了個精光，真是缺德。
而百居樓的掌櫃也急得直跳腳，沒了顧明珠的新鮮蔬菜供應，酒樓的生意看著銳減，光對著一滿鍋的油膩膩的火鍋肉食，沒有青菜配著，吃得下去嗎？
而且沒有青菜，火鍋又貴了些，因為肉食價格比較貴，這相比便宜又有青菜配著吃的火鍋，誰願意選擇這油膩價錢又貴的火鍋吃。
客人自然就減少了。
酒樓掌櫃急得不行，親自帶人去府城調些蔬菜迴來應急，結果買迴來的蔬菜價格貴還不說，盡是些爛的黃的蔬菜，爭論起來，別人幾句話就把你給堵死了。
“我們府城也種不出你要的那些蔬菜，這些還是從溫度高的地方調迴來的，中途周轉了幾次，能有個蔬菜樣就不錯了，還想吃新鮮的，做夢去吧！愛要不要，不少人還等著買呢？不缺你買的這點貨。”
把個掌櫃的氣得倒仰，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占了顧明珠多大便宜，得了多少實惠。
這沒了她供應的新鮮蔬菜，這酒樓生意就差了一半。
今天是審案日，酒樓掌櫃早早就來到縣衙門前，他要給顧明珠漲漲勢，助助威。
和他同樣心思的還有不少人，畢竟蔬菜鋪子開業一個多月，蔬菜好，價錢又不貴，得到實惠的還是這鎮上的人。
人心是很複雜的一個東西，大多數人都趨向同情弱者。
更何況於他們有利益關係的弱者。
顧明珠眼下就是他們心中的弱者，盡管楚靖已經私下逼著趙老爺子賠了銀子。
其實在這樁案子中，損失最大的應該是趙老爺子，兒子死了，銀子沒了，現在趙老爺和趙老夫人最恨的不是顧明珠，而是打死她們兒子的顧春華和陳之蘭。
相對於真正打死趙鴻才的陳之蘭，趙老爺子還沒多大怨恨，他最恨的是惹事生非，挑撥是非，唆使他兒子燒溫棚的顧春華。
惹不是這個女人從中挑撥，他兒子也不會突然想起要去燒溫棚，隻要和賭場的人通個話就行了。又怎麽會去想著燒顧明珠的溫棚，也不至於枉送了兒子性命。
一行還沒到縣衙門口，就見縣衙門口人山人海，見顧明珠等人過來的刷地伸長脖子朝這邊看過來。
被這一大群人灼熱的目光給盯著，顧明珠有一種車簾子會被灼燒著的感覺。
上次來縣衙她是暈著的，案子審到一半她才醒來，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
一群人都下了車，朝縣衙裏走去。
幾個捕快這時候又拿出威風的一麵，大聲吆喝道，“讓開，讓開，人犯要進去了，別把路堵著了，再不讓開，就叫你們進去吃鞭子。”
隻是那鼻青臉腫的形象，就算吆喝的聲音再大，也增加多少氣勢，反而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
“嘖嘖……，二蛋，你臉上是怎麽了？和人打架了，這次怕是碰到對手了吧！這鼻子都腫成這樣了，以後要是治不好，可不好找媳婦了。”一位大娘唏噓著。
“狗蛋，你的臉怎麽和二蛋一樣，是被人給揍了嗎？”另一個人問道，語氣裏有點幸災樂禍。
“王三，你們幾人是碰上土匪還是怎麽著的，這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哦，我說錯了，土匪是不敢和官差著對的，肯定是你們又去貪小便宜，被別人給揍了。”
顧明珠感歎，終於有人猜到實情了。
幾個捕快則是一臉陰沉，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看向顧明珠的目光越發不善了。
顧明珠毫不在意，又不是自己先招惹他們的，這些捕快就是心眼太小，又過偏執，技不如人，卻又一肚子壞水，再要惹到他她頭上，她會揍得他們爹娘都不認識，決不會再手下留情。
楚靖握著顧明珠的手緊了緊，這小丫頭從頭到尾都沒看自己一眼，這讓他很不爽。
顧明珠這才抬頭看著他，一臉疑惑，“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讓你抬頭看看我。”楚靖拉著她又朝前走去。
顧明珠無語，怎麽像個小孩子似的，這是在求關注？
縣令坐在高堂上，看著前麵進來的人時，臉上還沒什麽表情，等看到楚靖拉著顧明珠的手走進來時，臉色就變了，想到前任縣令是怎麽下台的？總覺得自己頭上的這頂烏紗好像戴不穩。
還沒等人進來，就趕緊起身迎到門口，半躬著腰，抱拳行禮，“下官見過楚將軍，楚夫人。”
楚靖手一揮，“縣令大人請起，還是迴座審案吧！”
這話已經說得非常客氣了，用了一個請字七品縣令芝麻官，和二品大將軍，差了不知道幾個等級，真要是在京城，怕是理都沒人理。更別說一個請字了。
縣令有點受寵若驚，聽了楚靖的話，忙朝堂上的案桌走去，不知道是心慌還是被椅子磕絆了一下，縣令咚的一聲在剛要坐上案桌後麵的椅子上時，狠狠地跌了一跤，摔了個腳朝天，烏紗帽也滾落了。
顧明珠嘴角直抽抽。
這縣令……也太搞笑了。
旁邊的師爺忙把縣令扶了起來，又把他的烏紗帽給端端正正戴好，縣令這才走到案桌後麵的椅子上坐下，尷尬地望了一下楚靖，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這才朝堂下喊著，“升堂。”
站立兩旁的衙役齊唿唿一聲，“威武。”
氣氛莊嚴肅穆，到有了幾分官衙裏的氣勢。
一眾人趕緊跪下，二柱爹瘸了一條腿，跪不下去，金雞獨立地站在那兒，格外突兀。
顧明珠又跟著眾人準備跪下去，卻被楚靖一把拉起，朝她搖了搖頭，輕聲道，“你不用跪。”
顧明珠不解，為啥她不用跪？不過能不跪更好，這動不動就讓人下跪，她還真有點適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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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買到蔬菜的人悻悻提著菜籃子迴去了，心中卻把那個放火燒溫棚的人祖宗十八代都罵了過遍。
要知道，這個季節，吃肉吃不起，菜園子裏根本就種不出那些花式繁多的蔬菜來，這不是斷人口腹嗎？
真是個挨千刀的。
一個姑娘種點蔬菜容易麽？你就一把火給人家燒了個精光，真是缺德。
而百居樓的掌櫃也急得直跳腳，沒了顧明珠的新鮮蔬菜供應，酒樓的生意看著銳減，光對著一滿鍋的油膩膩的火鍋肉食，沒有青菜配著，吃得下去嗎？
而且沒有青菜，火鍋又貴了些，因為肉食價格比較貴，這相比便宜又有青菜配著吃的火鍋，誰願意選擇這油膩價錢又貴的火鍋吃。
客人自然就減少了。
酒樓掌櫃急得不行，親自帶人去府城調些蔬菜迴來應急，結果買迴來的蔬菜價格貴還不說，盡是些爛的黃的蔬菜，爭論起來，別人幾句話就把你給堵死了。
“我們府城也種不出你要的那些蔬菜，這些還是從溫度高的地方調迴來的，中途周轉了幾次，能有個蔬菜樣就不錯了，還想吃新鮮的，做夢去吧！愛要不要，不少人還等著買呢？不缺你買的這點貨。”
把個掌櫃的氣得倒仰，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占了顧明珠多大便宜，得了多少實惠。
這沒了她供應的新鮮蔬菜，這酒樓生意就差了一半。
今天是審案日，酒樓掌櫃早早就來到縣衙門前，他要給顧明珠漲漲勢，助助威。
和他同樣心思的還有不少人，畢竟蔬菜鋪子開業一個多月，蔬菜好，價錢又不貴，得到實惠的還是這鎮上的人。
人心是很複雜的一個東西，大多數人都趨向同情弱者。
更何況於他們有利益關係的弱者。
顧明珠眼下就是他們心中的弱者，盡管楚靖已經私下逼著趙老爺子賠了銀子。
其實在這樁案子中，損失最大的應該是趙老爺子，兒子死了，銀子沒了，現在趙老爺和趙老夫人最恨的不是顧明珠，而是打死她們兒子的顧春華和陳之蘭。
相對於真正打死趙鴻才的陳之蘭，趙老爺子還沒多大怨恨，他最恨的是惹事生非，挑撥是非，唆使他兒子燒溫棚的顧春華。
惹不是這個女人從中挑撥，他兒子也不會突然想起要去燒溫棚，隻要和賭場的人通個話就行了。又怎麽會去想著燒顧明珠的溫棚，也不至於枉送了兒子性命。
一行還沒到縣衙門口，就見縣衙門口人山人海，見顧明珠等人過來的刷地伸長脖子朝這邊看過來。
被這一大群人灼熱的目光給盯著，顧明珠有一種車簾子會被灼燒著的感覺。
上次來縣衙她是暈著的，案子審到一半她才醒來，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
一群人都下了車，朝縣衙裏走去。
幾個捕快這時候又拿出威風的一麵，大聲吆喝道，“讓開，讓開，人犯要進去了，別把路堵著了，再不讓開，就叫你們進去吃鞭子。”
隻是那鼻青臉腫的形象，就算吆喝的聲音再大，也增加多少氣勢，反而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
“嘖嘖……，二蛋，你臉上是怎麽了？和人打架了，這次怕是碰到對手了吧！這鼻子都腫成這樣了，以後要是治不好，可不好找媳婦了。”一位大娘唏噓著。
“狗蛋，你的臉怎麽和二蛋一樣，是被人給揍了嗎？”另一個人問道，語氣裏有點幸災樂禍。
“王三，你們幾人是碰上土匪還是怎麽著的，這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哦，我說錯了，土匪是不敢和官差著對的，肯定是你們又去貪小便宜，被別人給揍了。”
顧明珠感歎，終於有人猜到實情了。
幾個捕快則是一臉陰沉，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看向顧明珠的目光越發不善了。
顧明珠毫不在意，又不是自己先招惹他們的，這些捕快就是心眼太小，又過偏執，技不如人，卻又一肚子壞水，再要惹到他她頭上，她會揍得他們爹娘都不認識，決不會再手下留情。
楚靖握著顧明珠的手緊了緊，這小丫頭從頭到尾都沒看自己一眼，這讓他很不爽。
顧明珠這才抬頭看著他，一臉疑惑，“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讓你抬頭看看我。”楚靖拉著她又朝前走去。
顧明珠無語，怎麽像個小孩子似的，這是在求關注？
縣令坐在高堂上，看著前麵進來的人時，臉上還沒什麽表情，等看到楚靖拉著顧明珠的手走進來時，臉色就變了，想到前任縣令是怎麽下台的？總覺得自己頭上的這頂烏紗好像戴不穩。
還沒等人進來，就趕緊起身迎到門口，半躬著腰，抱拳行禮，“下官見過楚將軍，楚夫人。”
楚靖手一揮，“縣令大人請起，還是迴座審案吧！”
這話已經說得非常客氣了，用了一個請字七品縣令芝麻官，和二品大將軍，差了不知道幾個等級，真要是在京城，怕是理都沒人理。更別說一個請字了。
縣令有點受寵若驚，聽了楚靖的話，忙朝堂上的案桌走去，不知道是心慌還是被椅子磕絆了一下，縣令咚的一聲在剛要坐上案桌後麵的椅子上時，狠狠地跌了一跤，摔了個腳朝天，烏紗帽也滾落了。
顧明珠嘴角直抽抽。
這縣令……也太搞笑了。
旁邊的師爺忙把縣令扶了起來，又把他的烏紗帽給端端正正戴好，縣令這才走到案桌後麵的椅子上坐下，尷尬地望了一下楚靖，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這才朝堂下喊著，“升堂。”
站立兩旁的衙役齊唿唿一聲，“威武。”
氣氛莊嚴肅穆，到有了幾分官衙裏的氣勢。
一眾人趕緊跪下，二柱爹瘸了一條腿，跪不下去，金雞獨立地站在那兒，格外突兀。
顧明珠又跟著眾人準備跪下去，卻被楚靖一把拉起，朝她搖了搖頭，輕聲道，“你不用跪。”
顧明珠不解，為啥她不用跪？不過能不跪更好，這動不動就讓人下跪，她還真有點適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