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落西甚是氣惱,可是她的馬又停不下來,因為啟世安握著她的手,馬兒稍微慢點,他就拿著她的手揚鞭抽打馬身子。


    “你放開我的手!”韓落西叫道。


    “偏不!”啟世安猶如一個無賴一般,嬉皮笑臉地對韓落西道。


    “你無恥!”韓落西簡直都不知道要罵他什麽好了。


    “沒錯!小娘子,你甚是了解我喲!”啟世安笑道。


    韓落西終於也不再掙紮,她冷聲對啟世安道“莫要再鬧了,我們去前麵的亭子中歇歇,好好聊聊可好?”


    “甚好!”啟世安看韓落西似乎態度有所緩和,他連忙答應道。


    果然轉過這條路過去,山腳下有一個小涼亭,韓落西將馬停了下來,她對啟世安道“你先下去。”


    “不成!咱倆一起下。”啟世安甚是不放心道。


    “兩人如何一起下!你快滾下去!”韓落西又開始惱怒道。


    “好!你莫生氣,我下去可好。”啟世安連忙賠笑,他剛從馬上躍下來,還沒站穩,隻見韓落西揚起鞭子,照著馬兒重重地打了一鞭字,馬兒吃痛,撒開蹄子向前沒命地奔了起來。


    啟世安被丟在了後麵,他氣地大叫著韓落西的名字。


    韓落西早已走的沒了蹤影,啟世安懊惱地望著前麵,沒辦法隻好自己獨自坐在亭子裏。


    天忽然陰了上來,不一會竟然刮起了大風,下起了瓢潑大雨,啟世安什麽都沒帶,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抱著胳膊瑟縮著。


    天眼看就要黑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不禁發起了愁。


    忽然一匹馬停在了他的麵前,還有一個鬥笠遞給他。


    他驚喜地抬起頭一看,韓落西竟然又迴來了。


    “落西,你果然舍不得拋下我。”啟世安帶著鬥笠笑道。


    “雨太大了,前麵的路斷了,我走不了了,不然誰會管你。”韓落西冷聲道。


    “是麽?還是老天開眼,阿彌陀佛,謝謝佛祖!”啟世安說著念起佛來。


    韓落西也不搭理他,牽著馬走到亭子裏來,她坐在凳子上,背對著啟世安不去看他。


    “落西,我錯了,原諒我可好?”啟世安收起嬉笑,正色道。


    韓落西沒有吭聲,依然背對著他坐在。


    “落西,我想了很久,的確是我錯怪你了,我不該不信你,我簡直後悔死了,落西,你原諒我可好?”啟世安不停地祈求韓落西道。


    “不可能了。”韓落西的聲音甚是冰冷“你可見過潑出去的水能收迴來的麽?”


    韓落西終於將頭轉了過來“我們之間或許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


    “為何不可能,我中意你,你中意我,為何不可能?”啟世安辯解道。


    “中意我?你猜忌我,懷疑我,難道就是這樣中意的?”韓落西說著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她起身長歎口氣道“算了,往事不想提了,啟世安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幹!”


    “不!絕不!”啟世安聽了起身緊緊地抱著韓落西,甚是堅決地道。


    雨越下越大,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韓落西從啟世安的懷著掙紮出來叫嚷道“破鏡難圓,啟世安你莫要再這樣了,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了,我和阿揚不可能,我和你同樣也是不可能。”


    “落西!你莫要離開我!”啟世安大叫著,他看到韓落西態度如此堅決,心都要碎了。


    “啟世安,大啟的好女子甚多,比我韓落西好的也甚多,你可以隨意去選,隨意去挑,忘了我可好?我們互相忘了可好?”韓落西說這話時異常的冷靜,她心中沒有什麽感覺,不難過也不心痛,反而感覺有種解脫。


    “落西,你真的不要我了?”啟世安滿臉濕漉漉的,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


    “沒錯!我不想被傷的遍體鱗傷,生不如死,我還沒活夠呢。”韓落西說道甚是輕鬆。


    “落西,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啟世安低聲道。


    “太子殿下,你莫要再說這樣的話可好,我韓落西一介平民,受不住的。”韓落西說著竟然笑了起來。


    “好吧,隻要你覺得好,就什麽都好。”啟世安終於不再哀求她。


    “嗯!或許我們也可以做個普通的朋友。”韓落西猶豫片刻道。


    “好!都依你!你說普通就普通,你說不普通就不普通,都依你!”啟世安的話好似繞口令一般。


    韓落西笑道“啟世安,我會說許多繞口令,你要不要試試?”


    “好!”


    “和尚端湯上塔,湯燙塔滑,湯燙塔!說說看。”韓落西笑著道。


    “和尚端湯上撒……哈哈!我嘴好笨!”啟世安說第一句話就錯了,他不禁笑話自己道。


    “是呢,真笨,你實在是笨。”韓落西越是聲音越小,直到最後竟然完全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啟世安聽到了韓落西哽咽聲,心中甚是難過。


    他不知道該如何勸慰,自己的無心之語竟然將她傷的如此深,啟世安深深自責。


    “你莫要難過可好,我前些日子在宮裏聽戲,學了幾句,我唱給你聽聽可好?”啟世安討好似地問道。


    “好啊!堂堂太子殿下給我這個小女子唱戲聽,我想我也是大啟第一人了。”韓落西明白啟世安的意思,她擦了擦眼淚,擠出一絲笑容道。


    “嫋晴絲吹來閑庭院……”啟世安豎起了蘭花指輕輕唱到。


    韓落西笑著望著這個大啟尊貴的太子殿下,在他麵前竟然用女聲給她唱著戲,而且還甚是賣力氣,她不由得感覺好笑,可是不知為何眼淚卻忍不住流,她臉上帶著笑容,卻無法控製自己的淚水。


    “我這是怎麽了?明明想笑,可為何要流淚?”韓落西不理解自己到底為何如此。


    她用袖子擦擦眼淚,臉上又堆起笑容,看著啟世安唱戲。


    “搖漾春如線……”啟世安繼續唱道。


    “啟世安,你唱的一點都不好,好可笑!”韓落西打斷啟世安道。


    “是麽?落西,不好麽?”啟世安停下來,盯著滿臉是淚的韓落西,他一時語噎,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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