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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若不是世人把雙生花的隱藏用途給扒出來了,這之後大抵也不會生出這麽多事端吧。”國師歎了口氣。


    他見倉青答應下來了,心裏的大石頭也算是落地了,倒是開始擔心感慨倉青這兩天給他講的安太醫的故事了。


    倉青倒是看著那機關發起了呆。


    “這雙生花,我可是能過取走一些?”他猶猶豫豫地,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雖然心裏明白國師十有八九的不會拒絕自己,但是倉青覺得,還是提一下比較好,畢竟這是國師細心守護了幾年的東西。


    “嗯,安太醫救自己弟弟的心,太急切了。”


    “若是救不成呢?你們可是準備好麵對失敗的後果了?”國師開口問道。


    身為一代國師,他最擅長的,也不過就是未雨綢繆了。


    “失敗?”倉青被國師的話驚到了,隻覺得有些好笑。


    “這一地的雙生花,國師方才不是才贈與我,隻要出的去這雪域,何談失敗?”見國師不說話,倉青問著。


    “莫非,國師的意思是,出不去這雪域?”見眼前的國師還是沉默,倉青心裏有些慌了。


    終於,國師搖了搖頭,開口道:


    “出的去。”他看著眼前的倉青,目光倒是十分的篤定。


    “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倉青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說道。


    “雙生花的藥效,遠沒有安太醫口中說的那麽神奇,起死迴生的東西,哪裏會那麽簡單。退一步講,就算是那將希望寄托在那皇子身上,也是沒有用的。”國師歎了聲氣,開口。


    看見倉青猛然就變成了一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的樣子,國師緩緩搖了搖頭,麵色有些悲傷。


    “當年我對安太醫說的話,看來,是他錯意了。也怪我,應當說的清楚一些。”


    倉親著實有被國師這一番話給震驚到,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事情原來並沒有自己係那個像的那麽簡單。


    “國師的意思是……”倉青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雙生花,不過就是暫且能看見寄托一些人的殘魂,若是用的好,也能短暫地看到人影,但是那都是暫時的。”


    國師說完,一臉擔憂的神色,他方才在聽完倉青講安太醫的故事時,就察覺到不太妙了,安太醫,竟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雙生花和倉親口中的那個皇子身上!


    這樣下去,到最後也不過是落得個絕望啊!


    倉青重重地點了點頭,國師這話倒是好理解,再加上之前發生的事情,也都能解釋的通。


    “這樣一來,這雪域一遭,算是白來了。”他開口,語氣裏有些失落。


    而且現在重要的是,如果雙生花沒有用,孟郊塵就真的要有危險了……


    “費了這麽大周折才到了雪域,看開一點,倒也不能說是白來了,至少,能帶迴去些雙生花,安太醫那邊,也能留個念想。”


    “唯一的辦法,不過是你們勸勸他放下執念,這樣還能救孟郊塵。”


    勸勸安太醫……


    倉青聽見這話,不由得一頭黑線。


    他想起來了在北環自己和孟郊塵一起躲在房頂上麵看到的一幕幕,那個安太醫,可不是什麽脾氣好的人。


    “此事我倒是可以幫忙。”國師見倉青的神色明顯犯了難,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還未等倉青問些什麽,隻見國師極其熟練地拉開桌子最下麵的一個抽屜,從裏頭拿出來了些紙。


    就著那湖麵泛著的清冷的水光,國師艱難地眯著眼,鋪開紙張,順手捏起桌子上的筆。


    這應該是是自己這幾年,第一次寫信吧。


    不過也好,想想,這信,能救不少人呢。


    國師這樣想著,嘴角緩緩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倉青便也不再多問了,他也不傻,自然看得出來,國師的意思是自己給安太醫寫信,畢竟這安太醫拿到雙生花,知道雙生花的事兒,就是從國師開始的,若是國師親自全解,想必事情會有所轉機。


    洛雪棠。


    雪女倒是有個不成文的習慣,那便是每天中午吃飯前都要出去雪域轉上一圈。


    林醉柳和廖鑾兩個人早就見怪不怪了,一開始還會擔憂雪女什麽時候忽然迴來,不敢有什麽大動作,但是接連幾天下來,倒是發現雪女迴來的時間跟出去的時間都非常的固定,而且這間隔也不算短。


    既然是這樣,自然就不會錯過這樣的一個好機會了。


    廖鑾還是覺得從雪女口中套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雪女本就性子冷淡,雖說自己現在是廖六安的身份,但是廖鑾心裏還是沒有十全的把握。


    所以,還是得借助一些外力才是……


    “致幻劑可是還有?”這天趁著雪女出門,廖鑾倒是冷不丁兒地問了一句。


    好在走之前公孫鵲那個家夥千叮嚀萬囑咐非要讓自己帶上,他實在推脫不過才接過了那一小袋子致幻劑,順手塞給林醉柳。


    想來,今天竟是能排上用場了。


    “在的!”林醉柳急急忙忙地在口袋裏頭翻找。


    若不是廖鑾提起來,她都忘了自己還帶了個這個東西。


    這東西,林醉柳隱隱約約地記得,好像能讓人陷入十分感性的情緒裏頭,嚴重的,便是極度抑鬱的情緒。


    但是畢竟想要做到這些,隻有致幻劑是不夠的,所以公孫鵲勸說她帶上的時候,她有些猶豫,即便公孫鵲之後也教給了自己一些簡單的,但是林醉柳隻是記下了,卻一直沒有練習過,再加上隔了這麽久,她有些擔憂當時公孫鵲教的,自己還記得多少。


    “好用,到底是公孫鵲,知道我不想學那些難一點的,這些倒是簡單,不過得摻在雪女的飯裏頭才行。”林醉柳順手掂量了掂量那小藥袋,似乎是在估計這其中的分量。


    “沒問題。”廖鑾倒是對這個要求絲毫不擔心。


    終於是到了用膳的時候,雪女也晃晃悠悠地迴來了,不過這次與以往不同的是,她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飯香。


    “六安?你這是?”雪女著實有些疑惑了。


    這以前的飯菜,可都是自己迴來準備的,今天怎麽這麽反常。


    “我想著,活動活動,會不會這腦袋恢複的快一些。”廖鑾平淡地說道,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麽怪異的地方。


    “可是……你能記起來這飯是怎麽做的嗎?”雪女有些擔心,這頓飯能不能吃得了。


    她倒是沒有懷疑廖鑾,畢竟雪女還是對自己的藥很自信的。


    “平日裏看你做飯看久了,也能記起來一些。”廖鑾一點也不慌張,淡淡地說道。


    雪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


    於是兩個人就坐下來開始用膳了,不過林醉柳卻是遲遲沒有出來。


    “那位林姑娘呢?”雪女到底還是開口問了。


    “她似是心情不好,也不想吃東西。”廖鑾裝作想了想,迴答道。


    不過是這飯有問題,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林醉柳已經提前吃了些東西,迴房間裏乖乖等著了,還是人少一些,不容易露出破綻的好。


    雪女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問下去,甚至子那裏還有一點開心,林醉柳這樣的狀態,正是她想看到的,說不定哪一天忽然情緒崩潰了,自己就乖乖的把雙生花拿出來了也不一定。


    “林柳,我想聽你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廖鑾倒是忽然轉了話題。


    “沒什麽可說的。”雪女的眼眸,忽然暗淡了一些。


    “今天我忽然發現,腦海中關於這些,竟是一點記憶也沒有……”廖鑾故作施羅德表情,說道。


    “沒有就沒有吧,那些不重要。”雪女皺了眉頭,繼續拒絕著,順便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大口飯。


    今天這飯,味道倒是非常好,讓雪女有些意外,不自覺地就多吃了很多。


    “但是你童年的事情,我也不想錯過。”沉默了一會兒,廖鑾開口,盡力裝出一副溫柔的樣子。


    此刻他的腦海裏,卻全然想的都是林醉柳的臉。


    “這……”雪女忽然覺得心底多了一絲絲的柔軟在。


    即便知道眼前這個人不過是中了藥,都是假的,但是她的心緒,還是有了微妙的改變。


    從來沒有人這樣問過自己,沒有人會在意,自己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一般人的小時候,才配稱之為童年吧,而她的小時候,一點兒都不配。


    “你不是雪女嗎,小時候一定很好玩吧?”廖鑾看見她已經開始猶豫了,連忙趁熱打鐵,繼續問道。


    沒想到下一秒,雪女的手,竟是摸上了廖鑾的頭。


    廖鑾皺了皺眉,眸子裏略過無限的陰沉,桌子下麵的手,早已攥緊了,變成了硬邦邦的拳頭,。


    可是他沒有,他在忍耐,因為現在絕對不是亮出身份的時候。


    緩了一會兒,廖鑾伸出手,用胳膊輕輕攬過來她。


    在雪女的眼中是溫柔的,但是在廖鑾看來,自己的動作當真是無比的僵硬。


    這衣服得扔掉。


    廖鑾心裏不自覺地有些發怵,暗暗地想著。


    “其實我的小時候,也沒有什麽有趣的事情。”雪女終於是開了口,開始嚐試著慢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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