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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他講了很多。”她一出來,雪女倒是追了上來,輕聲說道。


    林醉柳隻是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確實講了很多,算是假借狩獵的名義,連著講了講自己跟廖鑾初相遇到越來越悸動的故事。


    雖然廖鑾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想起來,但是林醉柳看得出來,聽到最後,廖鑾的眼光是閃爍的,是有溫度的,僅僅是這樣,林醉柳便覺得自己口幹舌燥了半天,也是值得的。


    “白費力氣。”雪女又輕蔑地說了一聲,轉身便走了。


    林醉柳歎了聲氣,看著雪女進了屋子關上門,便下樓,走到倉青旁邊,準備問一些事情。


    沒想到倉青倒是輕輕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而後迅速地給林醉柳塞了個紙條便又閉上了眼睛。


    看來在白天,倉青還真是謹慎!


    看著倉青如此謹慎,林醉柳便也不再有什麽大動作了,拿好手裏的紙條轉身便進了自己的屋子裏頭。


    倉青隨處行醫,寫處方寫的慣了,一直也都隨身帶著紙筆,沒想到竟是在這個時候排上用場了。


    “這個計劃……”林醉柳細細地看完紙條上的內容。


    小小的紙條,短短的幾句話,卻是倉青極其大膽的一個想法。


    林醉柳看完,皺了眉頭,這個計劃,有些冒險了,而且,在林醉柳看來,不過是倉青有些著急了,覺得自己躺著什麽忙也幫不上。


    但是一時之間,林醉柳也實在想不出好的辦法,不管是什麽,都試一試吧。


    她將那紙條放在蠟燭上引燃,而後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隨著那一團燃燒的火光越來越微弱,那個小紙條也變成了一小撮灰。


    而後,她忽然想起些什麽,忙找來紙筆,也飛快地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一些東西,輕手輕腳地出去,塞在倉青的衣服袖子了,這一係列的事情都幹完以後,她才放心地悄悄進了自己的房間。


    林醉柳故意在房間內呆了很久很久,才出來,果然一出來,就看見倉青躺著地方,早已經沒有人了。


    動作倒還挺快……


    林醉柳想著。


    下一秒,她就裝作被嚇到了一樣,大聲尖叫了一下。


    雪女應聲急急忙忙地從屋子裏頭出來,跟著出來的自然還有廖鑾。


    “人丟了?”看著空空的床榻,雪女很是疑惑。


    她明明記得,是給倉青喂了藥的。


    不過旋即她倒也反應過來了,倉青本質上,還是個厲害的醫師啊,還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些。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林醉柳冷冷的說著,滿是責怪的語氣。


    雪女滿是無所謂的樣子,倒是令林醉柳十分意外,原以為她知道會慌張一下,或者驚訝一下,找找倉青來著。


    “算了,這雪域裏頭獨自一個人跑出去,吃的喝的也沒帶,他活不久的。”雪女絲毫沒有在意。


    “你好歹是當初決定救他一命的人,如今人丟了,不準備找找嗎!”林醉柳故意裝作氣憤的樣子,渾身都在顫抖。


    “當初不過是不想欠下那個人情,我也算仁至義盡了,如今是他自己要走。”雪女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走了也好,省的自己還得提防著他。


    “林柳,那位先生不是跟著我們一起來的嗎,人忽然沒了是應該找找的。”廖鑾聽二人的對話,聽得一頭霧水,他實在不理解雪女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雪女聽見廖鑾的話倒是忽然愣了下,她沒反應過來,都忘記了自己身後還站著一個人。


    “那人不是什麽良醫,我方才不是說了嗎,我救了他一名,這幾日還幫他解開了身上的毒,想必是毒褪去了他自己想走,我也攔不住不是?”


    雪女噘著嘴,故作委屈地跟廖鑾說道。


    廖鑾看著雪女的樣子,心中卻是條件反射般地引起一陣兒不適。


    “可你方才也說了,他一個人在雪域活不久的,那終究是一條人命!”廖鑾說道。


    雪女聽見廖鑾這個語氣,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廖鑾會這麽認真。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雪女終究還是開口了:“行,我去找他。”


    但是她也隻是為了讓廖鑾安心下來,其實心裏根本沒有打算找倉青。


    廖鑾見雪女妥協了,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快去吧。”他皺著眉頭催促道。


    雪女無奈,隻得出去了,不過出去之前,卻是機警地把林醉柳鎖在了屋子裏。


    “廖公子?”林醉柳在屋子裏麵拍著門。


    廖鑾聽見這喊聲,自然地就走了過去,他倒也是奇怪,為何林柳把這姑娘鎖在屋子裏頭。


    “那屋子中間冰棺中的人,廖公子可是認識?”林醉柳聽見廖鑾走過來的腳步聲了,開口問道。


    廖鑾淡淡地迴頭看了眼冰棺,一臉冷淡地搖了搖頭。


    “不認識。”他記得自己醒過來時問了雪女冰棺的事情,雪女的意思是那女孩兒受了重傷,必須待在冰棺裏麵才能保住性命。


    林醉柳點點頭,下一秒就恐懼地大叫了一聲,沒了聲音。


    “林姑娘?”廖鑾字在門外麵聽得到不對勁兒的動靜,但是卻是不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


    沒有人迴應,氣氛一下子安靜地有些恐怖。


    “林姑娘!”廖鑾自己也不不知為何,心慌慌的,便又大聲喊了好幾聲。


    還是沒有人迴應。


    她在裏麵不會出了什麽事情吧?


    廖鑾心裏這樣想著,那一份心慌倒是更嚴重了,他猶豫再三,上前一步把門給打開了。


    可是就在打開門耳朵那一瞬間,廖鑾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揚起來的迷魂散給衝暈了腦袋,歪歪扭扭地倒在了地上。


    “唉。”林醉柳看著地上的廖鑾,歎了口氣。


    沒有經曆,單純地像一張白紙的鎮南王,還真是好騙。


    她費力地把廖鑾拖在一邊,格外謹慎地審視著洛雪棠。


    雪女不會太早迴來,畢竟要向廖鑾展示出,自己很努力地找了很久,確實是找不到,所以現在,林醉柳有很多時間。


    接下來按照倉青寫的,似乎是要她注意一下冰棺……


    想來那日隻看了一眼,冰棺中竟是淡晴宣,這之後還沒有好好觀察過,也不知道廖鑾失憶前知道不知道這個事情。


    林醉柳輕手輕腳地走到冰棺旁邊,認真看了看裏頭的人,確實是淡晴宣。


    可是她雖然醫術精湛,卻是絲毫不懂的這冰棺的蓋子要如何打開,也隻能隔著透明又有些模糊的冰蓋,觀察著冰棺裏頭的人兒。


    看唇色還是正常的紅色,初步判斷應當不是很虛弱,不過看皮膚的顏色,倒是有些慘白,許是這冰棺裏的溫度太低了。


    “既然不會把她認成章挽,那就應當是看到了淡晴宣的手鏈……”林醉柳自言自語道。


    看過去,也是意料之中的,手鏈不在了。


    其實話說迴來,雖然此前淡晴宣一直在北環嚷嚷著這是章挽的手鏈,是章挽的遺物,但是從來都沒有提過這個手鏈是章挽主動留給她的,還是說章挽去世之後,淡晴宣自己取過來,想留個念想。


    一開始林醉柳就一直想問問這一點,但是又覺得這些沒什麽意義,若是去問了興許還會和淡晴宣吵起來,得不償失,於是便放棄了。可是如今,看著躺在冰棺裏頭的淡晴宣,林醉柳心裏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變得有些重要了起來。


    自己得格外注意雪女的行蹤軌跡才是。


    林醉柳心裏暗暗想著,既然倉青在紙條上寫了“跟蹤雪女”這四個字,就必然有它的意義所在。


    畢竟倉青是裝暈在洛雪棠潛伏了這麽幾天,肯定也知道了不少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不過注意雪女是一方麵,林醉柳方才在那個紙條上,也告訴倉青了如何找尋國師,畢竟現在雪域裏頭最安全的地方,林醉柳也找不出了第二處了。


    既然如此,她還是得找機會去外頭和倉青會合一下,一同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辦。


    “參見國師。”盡管林醉柳已經在紙上交代了國師的情況,可是自己親眼看到的時候,倉青還是覺得震撼。


    他不敢想象,一個失去了雙腿的人,到底是靠著多強的意誌力,才能堅持了整整幾年,而且還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底下。


    除了尊重,便是敬佩。


    “林姑娘讓你來的?”國師倒是不意外。


    那日攀談之後,他就知道了林醉柳斷然不會乖乖聽自己的話迴去的,況且眼前這男子一上來就稱唿自己為國師,若不是林姑娘的人,他還真不知道誰會這麽彬彬有禮。


    “正是。”倉青點了點頭。


    “你們可是遇上麻煩了?”國師問到。


    倉青皺眉,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何止是麻煩,他們現在麵對的問題,簡直是太複雜棘手了。


    “其實我身上中了毒,現在還沒有完全褪盡,一直在洛雪棠養傷。”倉青開始講了起來。


    “你在洛雪棠養傷?”聽見這三個字,國師整個人的臉色都拉攏了下來。


    “國師切莫誤會,這洛雪棠養傷也不是我自己的想法,況且我從來也不是雪女那邊的人,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從洛雪棠裏頭跑出來了。”倉青慌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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