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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林醉柳重重地歎了一聲氣,倒是也注意到了洛雪棠中央的那個冰棺。


    “冰棺?”林醉柳有些驚訝,快步走了過去。


    當然,她也就直接看到了冰棺中,昏迷之中的淡晴宣。


    “咳咳——”林醉柳正陷在對眼前冰棺的疑惑中,卻是聽見了身後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倉青!


    林醉柳心裏一喜,卻是極其小心,輕手輕腳得走到倉青旁邊。


    “小點聲兒!”林醉柳跟倉青打著手勢。


    “沒事,可以放心說話,這個點兒,雪女約莫已經是睡得很熟了。”倉青輕聲說道。


    在洛雪棠也呆了有幾天,倉青倒是對雪女的作息摸得透徹。


    不過想來這裏可是雪域,充足的睡眠是非常關鍵的,雪女自然是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作息什麽的都非常嚴格。


    “現在可怎麽辦……”林醉柳一臉的無助。


    既然倉青一直在裝暈,想必倉青比自己更加了解情況吧。


    “雪女知道了鎮南王的身份,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倉青歎了口氣。


    林醉柳愣了下,旋即緩緩點了點頭。


    正如國師所說的,南詔人天性軟弱,但是雪女不一樣,她是從小就被灌輸著不同於其他家的思想,南詔因為南疆和北環開戰的往事,即便是沒有接觸過鎮南王,也是到了聞風喪膽的地步。


    如今大名鼎鼎的鎮南王落在了雪女手上,隻會讓她覺得,有一種把最強者握在了手心的感覺。


    若是不好好折磨一番,還真是對不起她這個從小養起來的性格。


    想到這兒,林醉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也太恐怖了。


    “我繼續裝暈,你一定要盡量,拿雙生花和雪女周旋。”倉青開口,拉迴了林醉柳的思緒。


    林醉柳點點頭,眼下,倒真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


    “雪女給廖鑾喂的是什麽藥,你可知道?”冷不丁地,林醉柳倒是問起了廖鑾。


    即便最終沒有拿到雙生花也無所謂了,她隻希望,廖鑾快一點恢複正常。


    “這……我倒是不知道,聞也聞不出來。”倉青無奈地說。


    “連你都聞不出來。


    ”林醉柳震驚。


    看來,這藥,也是非同尋常的。


    “不過我倒是清楚,雪女的藥材,都在哪間屋子裏頭。”倉青想了想開口道。


    “哪間?”林醉柳聽見他的話,重新燃起了希望。


    “二樓,雪女房間的隔壁。”倉青看了眼樓上,開口說道。


    雪女房間的隔壁……


    林醉柳聽到後,一下子便像泄了氣兒的皮球,這說了和沒說等於一個樣兒,隔壁房間,怎麽下手都會被抓個正著吧。


    一時之間,如何救出廖鑾的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挽君閣。


    “來了南詔一圈,都沒有進去雪域,也太可惜了。”木惋惜唉聲歎氣道。


    她跟孟郊塵兩人很是聽話,乖乖地在挽君閣落了腳。


    至於為什麽能在挽君閣裏頭落腳,自然也是因為兩人出眾的樣貌了,木惋惜的易容術,倒是在這兒徹底地派上了用場。


    挽君閣之所以在南詔的名聲大,一方麵自然是因為有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常來,另一方麵便是這挽君閣裏頭,頭牌的質量,是南詔別的任意一家,都比不了的!


    因為挽君閣實施的是淘汰製,每天都在招攬新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但凡這臉蛋兒上不小心收了大傷,或者是染了咽炎不能唱歌了,再或者始終是沒有金主點名的,通通都會被刷下去,繼而被新進的血液替代。


    也正是因為這樣,孟郊塵跟淡晴宣就很自然地憑借著外表的“天然優勢”,以兄妹的身份,進入到了挽君閣。


    接客什麽的倒是不擔心,因為挽君閣主張的是頭牌們的質量,兩個人一進去,就得先打雜兩個月,而後再學習兩個月,方可選擇,是賣藝,還是賣身。


    如此嚴格的製度,沒有一個傾國傾城的容顏,挽君閣是不收的。


    “是啊,天天在這挽君閣,看美人兒都看膩了。”孟郊塵也說道。


    他說的都是真心話,在挽君閣裏好歹也呆了十幾天了,每天不僅能看到這挽君閣裏頭,歌舞已經非常熟練的頭牌和歌姬,也能看到日日進來的,容貌都極其貌美的新人。


    一天又一天,孟郊塵都看得乏了,兩人還是沒有找到接近那女子的方法,挽君閣實在是管的太嚴格了。


    “不會要等到成為學徒吧?”木惋惜一陣哀嚎。


    那可得再等上一個月!


    那個時候,廖鑾他們應當也從雪域裏頭出來了,這樣一來,自己和孟郊塵呆在這挽君閣這麽久,還有什麽意義?還不如當初不來,乖乖地呆在北環研習她的易容術呢。


    不過好在這隻是木惋惜的隨便想想,最終,兩個人還是見到了那位女子。


    那日,舞台突發事故,孟郊塵眼尖銳,立馬跳上台子把那女子給拽了下來,那女子竟是當場嚇暈過去了。


    老嬤嬤急於處理那日不滿的客人,便暫時吩咐木惋惜和孟郊塵照看她。


    兩個人當時可是高興壞了,連忙抱起這女子便往屋子跑。


    “醒了?”終於是等到這女子睜開眼,木惋惜激動地撲上去,問到。


    “嗯。”那女子很是溫婉地點了點頭,看著木惋惜如此激動,覺得很是尷尬。


    “姐姐,你這模樣當真是絕了,倒甚是像南詔的前公主呢!”木惋惜直接說道。


    時間緊迫,她絲毫也不想周旋,能問點什麽出來便問點什麽吧。


    那女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也隻是一瞬間。


    “我這臉,倒還真的是按著章挽公主換的。”


    “跟易容術差不多,倒也很容易。”那女子故作輕鬆地說道,看她的表情似乎並不太想過多提及這個話題。


    “可南詔公主,應該不是你一屆草民,能隨隨便便就見得到的吧?”孟郊塵冷不丁地開口。


    木惋惜不了解這女子口中換臉術,可是他恰好了解。


    “與公子何幹?我可是挽君閣的頭牌,公子尚且是個打雜的,連個學徒都不是,這樣質問我,若是老嬤嬤知道了,怕不是會將你兄妹二人趕出去呢。”那女子裝作開玩笑的口氣,說出口的話卻是絲毫都不客氣


    “哎喲喲,對不起姐姐,方才多有冒犯。”孟郊塵趕忙說道。


    他可很是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若是再問下去把眼前這個女人逼急了,說不好他還真的沒法跟木惋惜一起在這挽君閣裏頭待下去了。


    “你……”木惋惜平生就最見不得這樣趾高氣揚,說話陰陽怪氣的人。


    她正要張口反駁迴去,卻是被孟郊塵給牢牢實實地捂上了嘴,拖走了。


    “你沒看到她剛剛那個樣子嗎,為什麽攔我?頭牌這麽了,本姑娘的易容術,甩她那張老臉十幾條街!”


    進了屋子,孟郊塵一放開木惋惜的嘴,她就開始破口大罵道。


    “我知道我知道……別衝動。”看著木惋惜這個樣子,孟郊塵滿臉黑線,幸好自己一進屋子就趕忙把窗戶和門都關嚴實了。


    就知道這丫頭方才憋了一大口氣。


    其實孟郊塵心裏倒是不怕什麽所謂的老嬤嬤,隻不過是有些害怕


    “不是來找雙生花的,怎麽現在我們會繞到章挽身上?”


    “因為王爺大人的吩咐唄。”孟郊塵翻了個白眼。


    在他看來,廖鑾對當年章挽的死,還是沒翻篇兒,特別是身邊忽然又多了個口口聲聲說要為章挽討個說法的淡晴宣之後,封消寒也被帶了起來,這兩個人定是攪的廖鑾心裏更不安寧了。


    孟郊塵到底是不了解,把廖鑾想的太脆弱了。


    “會不會是看到了公主的畫像?”木惋惜忽然想了起來。


    “換臉不比易容,僅僅看到畫像,是做不到的。”孟郊塵一口否定。


    聽完他這句話,木惋惜臉上,倒是流露出了一些欣慰和驚訝。


    “小徒弟,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我了?”她戲謔地開口道。


    “我之前四下流浪,聽得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些罷了。”聽到木惋惜這樣誇讚,孟郊塵卻隻是心酸地笑了笑,沒有像往常一樣跟木惋惜開玩笑。


    他隻是說起這句話,忽然又想起了那一短孤獨又痛苦的日子。


    看見孟郊塵忽然認真,木惋惜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瞬間便收起了自己調侃。


    “換臉術必須要見到原臉的人,並且要摸摸那臉的主人的臉上的骨骼,說是換臉,其實也不是明麵上的意思將兩個人的臉對換,而是用了一種和易容術相似但是卻不是易容術的方法,永永遠遠地改變一個人的容貌。”


    “永永遠遠的改變?”木惋惜聽得有些驚訝了,她自小便接觸易容術,很難理解一個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雖然易容術也多多少少跟這樣的想法脫不開關係,但在木惋惜的心裏,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木惋惜倒是從來沒有想過去永遠地改變自己的容貌,畢竟有易容術,她想短暫的變成什麽樣子門都不在話下,可是如果要她為了什麽徹底放棄原本自己的容貌,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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