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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多年過去了,難不成,南疆那邊結束了,北環還是盯著南方,如今也打起了南詔的主意。


    想到這,國師心裏頗有些不舒服了。


    畢竟,他好歹也曾經是南詔的國師,守護過南詔的百姓,即便也因為這個,自己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可是要他徹底放下心裏對南詔的掛念,這位國師,也做不到。


    “不是的不是的,國師大人誤會了。”林醉柳看著國師滿臉的擔憂,急急忙忙地解釋道。


    若是因為自己給南詔和北環釀成這樣的誤會,那還得了。


    所以,還是將事實給講清楚吧,眼前這個人,林醉柳打心底裏覺得,是可以信賴的。


    “那王妃不辭危險和辛苦,跟王爺一同進入到這雪域裏,是為何?”國師問到。


    “莫非……王妃還對當年章挽公主愛慕王爺的事情,耿耿於懷?”想到自己方才繪聲繪色地給鎮南王王妃講鎮南王和別的姑娘的事情,國師就恨不得就地挖個地洞鑽進去。


    果真還是在這地底下一個人呆多了,這樣的糊塗都會犯,心思大不如從前了。


    林醉柳聽見這句話,都忍不住笑出聲了,在國師眼裏,她堂堂鎮南王王妃,怎迴是個如此小心眼的姑娘家。


    “國師方才不是講過了,想必章挽公主也有很多身不由己吧。”她衝著國師,莞爾大方地一笑。


    看見林醉柳的反應,國師心裏輕鬆了,兩個人說話的氣氛也一下子緩和了。


    安太醫手上是有雙生花的,這點,毋庸置疑。


    “其實,章挽公主的情況,跟安太醫弟弟的情況,差不多。”國師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他話裏的意思很明顯,那便是,安太醫的弟弟得救,章挽公主,也有可能起死迴生。


    “什麽?!”林醉柳心裏一驚。


    原來國師的執念,不僅僅在這隻存活的雪獅獸身上啊。


    “我這半生沒有妻兒,爹娘也走的早,章挽公主在我這兒,就是親閨女一樣的存在。”國師看了眼林醉柳驚訝的表情,開口說道。


    林醉柳點了點頭,她能理解這種感情。


    隻是的,這人起死迴生的事情,怎麽在安太醫和國師的眼裏,感覺很是簡單?


    “章挽當真有希望?”林醉柳不禁問了起來。


    畢竟,章挽這個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況且若真有希望,貴妃娘娘難道不會有所行動嗎,怎麽輪到的國師。


    退一步說,國師也可以用這個事情去和貴妃談條件,自己先出去,救好章挽公主,再想辦法救出小雪獅,讓南詔帝君看到當年的事實。


    可是如今兩邊竟然都靜悄悄的沒有動作,不禁讓林醉柳有些懷疑了。


    “看天意吧,章挽公主的情況和安太醫的弟弟還不一樣,起死迴生的機會,太渺茫了。”


    國師忽然仰起頭,看到的卻不是廣闊無垠的天空,隻是低矮的,黑乎乎的牆壁。


    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可是能為國師做些什麽?”林醉柳不由地心重重地沉了一下,問到。


    “做些什麽?”國師輕笑。


    “你可是北環的鎮南王王妃,若是朝我開口將這滿地的雙生花拿去,我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兒。”他繼續說道,語氣裏滿是自我嘲諷。


    這是南詔養成的性子罷了,以退為進,盡量不引戰。


    恰恰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當年國師便是對貴妃一再忍讓,才釀就成了現在的畫麵。


    “國師著實誤會了。”林醉柳說道。


    看來,自己得好好跟這國師說道一番了。


    就是她有一點想不明白,若是當真如國師所說,那安太醫隻要進來雪域,要出來雙生花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什麽還要答應先皇和廖鑾的賭約嗎,這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


    不過現在,既然她已經來到了雪域,那些事情再糾結下去,也沒有意義了,隻能做好眼前的事情,盡量去得到一個兩全的結局。


    林醉柳歎了聲氣,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講給國師聽,順便也誇了幾句廖鑾。


    大致意思便是,自己從未想過要爭奪雙生花,不過是取一些用用。


    國師也是個聰明人,聽得出話裏有真情實意在,既然林醉柳都這樣說了,他也實在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


    “王妃請到這邊來。”國師指了指自己身子後方,話音未落便靈活地轉了身子。


    沒有雙腳,國師隻能轉轉身子。


    林醉柳忙沿著外麵的小路,一路小跑著繞過去。


    這邊也是個空地,可是在林醉柳看來並沒有什麽稀奇的。


    說時遲那時快,國師已經按下了地上隱藏的機關。


    瞬間,國師麵前的地麵上,忽然翻轉,展現出了不大不小的一片新地。


    而那片新地正對著的岸邊,也自動延伸出來一座橋。


    林醉柳正在感慨眼前這橋的構建,一瞬間,那地上又動了動,竟是開始簇擁著,展露出來無盡的花朵。


    “雙……雙生花?!”林醉柳不由自主地破口喊出那花的名字。


    竟是這麽容易就得到了。


    “正是。”國師看著眼前的雙生花,很是自豪地點了點頭。


    林醉柳看著眼前的一切,隻覺的事情似乎越來越不可思議。


    一朵一朵淡粉色的小花,兩兩交織,肆意生長,,這片土地,無一不在向眾人宣告,這兒,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踏足過了。


    可是這無人二字,又和眼前的男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實在是諷刺。


    原來雙生花的秘密竟然在這裏,果真,國師方才說的話沒有騙自己。


    “雪女也在找雙生花。”國師的語氣忽然一沉。


    這地方,也算是好些天沒有見人了,藏匿的很好,雪女都沒有發現。


    “有勞國師了。”林醉柳不知道說什麽,想了一會兒才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雪女不知道雪域雙生花的去處,這事情要是傳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話,不過如此一來倒也想的清楚,為何那日在挽君閣裏,人們把雙生花說的如此玄乎,說這南寨,還從來沒有人能取出來雙生花。


    也是,雪女都不知道在哪的東西,普通人又怎能入手。


    “真好看。”林醉柳又看了一會兒,眯著眼,由衷地誇讚道。


    雙生花是那種很耐看的美麗,越欣賞,就能看到越多可能存在的美感。


    “王妃還真是好眼光。”國師淡淡地開口。


    “既然有這麽多雙生花,那章挽公主……”林醉柳第一個想起來的,倒是國師方才講的事情,這一點,讓國師心裏蔓延出一絲絲感動。


    “其實過去這麽多年,章挽公主的事情,我這心裏啊,已經是不報希望了。”國師說出口的話,讓林醉柳有一絲絲的心酸。


    “倒是安太醫,聽完王妃講的,我這心裏竟是平生出幾分感動來,如今,既然他托王妃跟王爺來了,那我,便一定助你們成功。”他說著,眼眸裏滿是堅定。


    其實……自己來是有私心的,並不是單純為了安太醫的弟弟能夠複活。


    林醉柳抿了抿嘴,想解釋點什麽,最終卻沒有開口。


    畢竟,自己這來拿雙生花的直接原因,還當真是為了安太醫的弟弟,其次,才是為了孟郊塵。


    不過是看安太醫在國師這兒的形象如此美好,林醉柳還是決定不把孟郊塵的事情,告訴國師了,給他留個好的念想,也好。


    因為他已經很孤獨了,能把安太醫當做知心朋友,實屬不易。


    “安太醫是個好人,他能為了自己的親弟弟堅持到現在,我這心裏也著實佩服,既然王妃是安太醫派來的人,那便是我的朋友,王妃需要,便盡管講,隻要我這條命在,一定盡力為王妃辦到。”


    國師情緒激動地說著,還輕咳了兩聲。


    可是眼下,既然雙生花已經到手了,她要趕快找到廖鑾跟倉親,與他們會合,商議如何出去這雪域,才是王道!


    洛雪棠。


    “嗷嗚!嗷嗚!”


    這邊,雪女和廖鑾兩個人還在討論雙生花的事情,小雪獅已經匆匆忙忙趕迴來了。


    “真乖。”雪女笑著伸手去摸雪獅獸的頭,雪獅獸隻是害怕地低著頭,卻不敢往後退。


    “它迴來了,那姑娘呢?”廖鑾看見雪獅獸,心底一沉,眸子裏麵也帶上了幾分冷峻的色彩。


    甚至周身,都散發出了一種隨時準備抽劍大戰的氣場。


    他沒有追上,這個雪獅獸,居然自己送上門了!


    廖鑾眼神一轉,惡狠狠地盯著地雪獅獸。


    雪女被這氣場嚇到,不由自主地把雪獅獸攬在身後,而後卻是裝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那姑娘沒事兒,好好地呆著呢。”


    “我憑什麽信你?”廖鑾沒好氣地說,心裏已經開始想著要如何趕緊離開這地方,如何早一步找到柳兒了。


    這雪域裏頭潛在的危險太多了,絕對不能這樣再耽擱時間下去了!


    “你自然也可以不信,現在就可以走。”雪女依舊是滿臉無所謂的表情。


    走,他也走不掉,這裏可是雪域,是她的地盤。


    這麽多年了,打打殺殺的東西,她倒也玩膩了,此刻還更希望廖鑾起身就離開,那樣子,自己就能好好地跟這三個人周旋一番了。


    一定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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