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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軍之人果真冷淡,鎮南王不談正事兒了?”見廖鑾不溫不怒,一直是冷冷地態度,那姑娘反倒是覺得無趣了。


    “一個人的一絲殘魂,落在另一人身子裏,可有法子取出?”既然她這樣說,廖鑾直接便開始問了。


    “哦?”那姑娘聽完,看向廖鑾的眼神閃爍,忽然就來了興致。


    “看來姑娘是知道了。”廖鑾淡淡一笑。


    “在下姓嚴。”嚴詩霽咧開嘴笑了,直接衝著廖鑾抱拳。


    果真是性子古怪,這態度竟是轉變的如此之快。


    廖鑾無奈,輕微地搖了搖頭。


    巫醫一般是不留姓名的,如今留了個姓,已經是越過很多了。


    嚴詩霽一直對方才廖鑾所說的情況感興趣來著,卻是沒有遇上個活的,方才聽廖鑾的話,怕不是他遇上個活的了?


    若是能把這等事搞清楚,這巫術,怕不是就真的快要接近,起死迴生的地步了。


    “隨本王來。”廖鑾大袖一揮,便起了身子出了門。


    他直接把嚴詩霽,帶到了孟郊塵的房間裏。


    進了房間以後,廖鑾隻是用手指了指床上的孟郊塵,示意嚴詩霽上前查看。


    嚴詩霽臉上倒是有藏不住的開心,飛速地到了床邊。


    廖鑾也是真的放心,沒有進去,隻是坐在屏風外麵,微微閉著眼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嚴詩霽才緩緩出來,臉上倒是有些失望。


    “會王爺,那殘魂……探知不到。”她說著,自己也是一臉的凝重和無奈。


    廖鑾聽得這話,驀地就睜開了眼睛。


    安太醫沒有理由騙人,孟郊塵身上一定是有些東西的,若是探知不到,莫非是眼前這位姑娘的巫術太低了?


    “不過……”廖鑾還在思索,嚴詩霽又開口了。


    “若是肯給我些時間,我可以迴家取個東西過來,或許會有用。”她說道。


    “可以,什麽時候可以迴來?”廖鑾不假思索地應了下來。


    “這……恐怕得明日了,那東西……”嚴詩霽忽而結結巴巴的。


    其實是,那東西,是個半成品,她還需要點時間去完整。


    廖鑾聽完,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看來今日這多加的藥,算是白費了。


    不過也沒有辦法,眼下出了安太醫,能找得到的巫醫,隻有眼前的這位嚴姑娘,等便等著。


    “那便明日,還在驚聞閣。”廖鑾想了一陣,開口道。


    嚴詩霽聽了,隻是簡單行了個禮,便迅速離開了。


    時間實在緊迫,耽誤不得。


    廖鑾則是也出了屋子。


    “情況如何?”林醉柳匆忙地趕上來問。


    “不大順利。”廖鑾搖了搖頭,徑直下了樓。


    “為何?”


    這一句不大順利,聽得林醉柳心裏微微一沉。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要斷掉了嗎?


    “倒也不是,不過是要等得時間久了些,明日,或許能有些眉目。”


    廖鑾說完他,直接去找了連庚,提了句自己要先將孟郊塵帶走。


    一直把孟郊塵放在驚聞閣,即便是昏迷,也終究是不大合適的。


    “這這人還沒有醒。”連庚猶猶豫豫地開口。


    折騰了一大圈,自己還沒有當麵問孟郊塵一些問題,廖鑾就這樣把人給帶走了!


    “本王保證,日後,必定讓孟郊塵以原貌,登門驚聞閣解釋。”廖鑾一臉認真地跟連庚說道。


    他自然也知道連庚很是著急,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現在……去哪裏?”林醉柳問到。


    “送孟郊塵迴白府。”廖鑾淡淡地說著,便隨意扛起來孟郊塵,出了驚聞閣,扔在了馬車上。


    離藥效過去還有些很長時間,廖鑾打算先迴王爺府,稍後再去白府,順便也找倉青討論一下此事。


    想來倉青是那麽好學的一個人,應當會很感興趣才是。


    迴到王爺府,林醉柳想起過幾日就要去雪域了,倒是心血來潮,想提早打點下行李了。


    收拾衣裳的時候,她倒是忽而看見了,之前靖王獻上的禮物——那件披風。


    “南疆和南詔本就是隔壁,這披風,會不會有些用處呢?”林醉柳拿起那披風,細細地撫摸著,自言自語道。


    這披風,自打那日南疆為表達謝意贈送過來之後,兩人倒是沒有再取出來用過,換句話說,也就是壓箱底了。


    如今拿出來,倒還是原來的那副樣子,絲毫沒有發皺,色澤也還是原來的,看上去,倒是想剛拿蠶絲織出來的一樣,嶄新無比。


    “怎麽忽然開始看這個東西了?”廖鑾的聲音入耳,林醉柳轉身,隻見他端著盆烤魚進來。


    “餓了吧。”廖鑾把那魚放在林醉柳麵前。


    他記得清楚,他的柳兒最喜歡吃烤魚了。


    而且這又忙活又受了驚嚇,這會兒肯定是餓了。


    那魚熱氣騰騰的,聞起來讓人垂涎三尺。


    林醉柳點點頭,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放在嘴裏,腦海中,忽然想到了廖鑾肩膀上的傷。


    “王爺你……咳咳”她急急地放下筷子,倒是忽然被細碎的魚肉卡了下喉嚨。


    廖鑾趕忙拍了拍她的背。


    “著什麽急,都是你的,本網不吃。”他笑了。


    “王爺你的傷,可是好了些?”林醉柳說著,倒是真的著急了,直接把廖鑾的外衫輕輕褪下來了一點。


    “這樣……不太好吧。”廖鑾強忍著笑,斜著臉看著林醉柳的小動作。


    林醉柳隻是會瞪了他一眼。


    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對自己的身體上的傷口一點都不注意!


    林醉柳透著最裏層薄薄的一層衣衫看,傷口似乎是又有些輕微的滲血了,一小片紅色很是觸目驚心。


    “該換藥了。”她皺眉,說完便起了身子。


    廖鑾卻是換了個手,一把把林醉柳給拉坐了迴來。


    “你乖乖把魚給吃了,本王便隨你去換藥。”廖鑾開口而出,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林醉柳無奈,她知道自己若是不乖乖聽話,廖鑾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再加上廖鑾若是再動彈,對傷口恢複也不太好,還不如快點吃完去換藥。


    於是她便坐下來,開始乖乖吃魚。


    “這東西本王許久沒見了,為何又給翻出來了?”廖鑾直接把林醉柳懷裏的披風輕輕拿過來,問著。


    “收拾衣裳呢,恰巧看到,我在想,這南疆和南詔離得這麽近,這東西又是靖王口中的‘寶物’。”林醉柳一邊吃,一邊含糊地迴答著廖鑾的話。


    “去南詔終歸是要路過南疆的,不如去南疆看看?也好問問靖王,這披風,除了療傷,可是還有別的什麽用途。”


    廖鑾細細地想了想,也覺得林醉柳說的有道理。


    反正是順路,問問也不耽誤是什麽,況且,那日之後,與靖王也是許久未見了。


    靖王可是用它來報答救國之恩啊,想在想想大概也不會隻是療傷這個功效這麽簡單吧。


    說起去南疆,林醉柳腦海裏倒是忽然浮現出了倉傑的身影……


    上次倉傑可真是受了太多的苦,想想見得最後一麵,也是那麽狼狽。


    他以前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啊!


    “那就去吧。”林醉柳苦笑了聲,應道。


    淡晴宣這邊恢複清醒以後,卻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隻覺得頭昏腦漲,她心裏也不住地感慨自己這酒酒越來越烈了。


    不過倒是沒想過,這過了幾天,封消寒又來了。


    其實不過是封消寒那日之後,覺得心裏實在是愧疚萬分。


    他便過來,給淡晴宣講了那日的事情,包括孟郊塵被囚驚聞閣。


    畢竟後來連庚也與封消寒說了,孟郊塵的身份非同尋常,似是有些誤會在。


    聽完封消寒的話,淡晴宣忽然有些傷感。


    這一場“複仇的戲”,原來早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啊!


    “懇請宣妃原諒。”封消寒一臉嚴肅地說。


    “行了,起來吧。”


    “宣妃,在下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封消寒看見宣妃有些許落寞的表情,開口道。


    “講便是。”淡晴宣不假思索地說。


    她骨子裏也是個性子直爽的南疆人,向來不喜歡這些拐彎抹角的東西。


    “宣妃,可是當真喜歡那孟郊塵?”封消寒問道。


    他不過純屬好奇,畢竟他隱隱約約地覺得,孟郊塵似是對自己的師傅,那個小姑娘,很是上心。


    再加上上次在庭院親眼目睹的事情,封消寒心裏更加肯定了。


    淡晴宣忽然就陷入了長久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封消寒覺得有些尷尬了,自己也就是隨口一問。


    “若是宣妃娘娘不方便說,那……”他想著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倒是忽然被淡晴宣打斷了。


    “你可是碰了本宮的塵間事?”


    淡晴宣開口,語氣十分地清冷。


    方才封消寒的描述中,倒是把塵間事一語帶過,此時再次問起孟郊塵的事情,淡晴宣心裏倒是有些擔心自己的酒是不是被動了。


    雖說她清醒過來之後,也沒看到有什麽不妥,可是經封消寒這麽一說,她不放心了。


    “沒有碰。”封消寒搖了搖頭。


    此時無聲勝有聲,淡晴宣這樣問,其實封消寒心裏,約莫也知道些答案了。


    “唉。”


    封消寒看著眼前的淡晴宣,深深地歎了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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