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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空,不過……可否讓臣將王妃護送迴王爺府,再迴來?”廖鑾不大擔心林醉柳的安全。


    “王爺這一來一迴,怕是又要耽擱上不少時間……不如這樣吧,王妃先去宣妃殿裏等著,今日宣妃正是無聊,也好你們二人在一起聊聊天,解解乏兒。”


    先皇揣摩了一會兒,說道。


    話一出口,先皇身後跟著的宮女便極其自覺地走到林醉柳旁邊,做出請的手勢,示意林醉柳跟著自己去淡晴宣那邊。


    林醉柳整個小臉都難受的要皺在一起了,她眼巴巴地看著廖鑾,投去可憐的眼神,暗示自己不想去和淡晴宣待在一起。


    廖鑾隻是裝作沒看見。


    “謝過皇上,如此一來甚好。”他微微笑著朝皇上鞠了個躬。


    又轉身對這愁眉苦臉的林醉柳:“在宣妃殿可要乖乖地,等著本王啊。”


    語罷,廖鑾便跟著先皇,一起來到了禦書房。


    “王爺,可是知道安太醫?”先皇直接問道。


    跟廖鑾,先皇也清楚繞圈子隻是浪費時間。


    “知道。”廖鑾開口。


    “王爺可是見過?”先皇麵露喜色,似乎是很滿意廖鑾這樣的迴答節奏。


    “若是相見,便能見著。”廖鑾淡淡地說。


    雖然這句話的底氣,是林醉柳給的,但是他確說說的麵不改色,似乎是自己想見安太醫,便有十足的把握。


    “既然如此,不如王爺帶朕去見安太醫吧。”先皇說道。


    這王爺和王妃比起來,先皇這心裏,肯定還是更相信王爺的。


    “那不知皇上,可曾聽聞過雙生花啊?”廖鑾竟是不加隱瞞,直接問了出來。


    方才林醉柳有顧慮不敢問,但是他倒是絲毫沒有顧慮。


    因為林醉柳不知道雙生花,可是關於雙生花的一切,廖鑾心裏都一清二楚。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有底氣,朝先皇拋出一切事實。


    “王爺想說什麽。”聽到雙生花這個詞。先皇的神色,忽然嚴肅了起來。


    “臣就是好奇,皇上費勁心思要找的人,到底是安太醫,還是孟郊塵,或者說,表麵上是在找孟郊塵,這實際上,是為了給尋找安太醫打幌子?”


    廖鑾笑著開了口,眼神盯著先皇的雙眼。


    他清晰地看到,先皇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捕捉的慌亂。


    “放肆!王爺如今,竟然敢說朕掩耳盜鈴了?”


    似乎是秘密被戳破,先皇有些許震怒。


    “臣不敢,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廖鑾微微低頭,行了個禮。


    “王爺此前,也是在暗中尋找塵兒吧,其實朕叫你來,不單單是為了問問安太醫的事情,還有件事,就是這皇位……”


    先皇說著,朝廖鑾遞去意味深長的目光。


    很明顯,他希望廖鑾能夠接手皇位。


    “王妃身子抱恙,皇上方才也看到了,臣實在是無心皇位,況且皇上尚且健在,這之前的事,便不大妥當,如今皇上身子也硬朗了些,這北環,還是皇上做主的好。”


    廖鑾想也不想,便婉言迴絕。


    “朕不過是暫時接替,王爺如今就當真甩手給朕,不管不顧了?”先皇開口,語氣忽然冷了許多。


    “臣自然願為皇上分憂,不過皇位大權,實在是擔當不起……臣會努力,尋找皇子孟郊塵的。”


    廖鑾見實在拖推不開,便隻好拿找到孟郊塵來擋。


    “好啊,既然王爺都這樣說了,朕再勸說下去倒是顯得朕不近人情了。”


    “那不如這樣吧,一個月之內找到塵兒,你便還能安安心心地,當你的鎮南王,否則,家國大事,在王爺心裏,還是抵得過兒女情長的吧?”


    先皇眼神淩厲,看似商量,其實,是在給廖鑾下最後的通牒。


    實則,是威脅啊!


    “臣明白。”廖鑾微微頷首,淡淡地迴著,不慍不怒。


    可心裏,卻隱隱地劃過一絲絲擔憂。


    現在這場麵,他該如何找到孟郊塵,並且成功說服他。


    “皇上方才命人告訴本宮有客人要來,本宮還當皇上說的是誰呢,原來是王妃啊。”一進門,便是淡晴宣怪怪的語氣。


    “宣妃這意思,是不歡迎我了?”林醉柳淡淡一笑,倒是自然地坐下了。


    “哪有的是,本宮不過是許久未曾見到王妃,沒想過,王妃還能醒過來呢。”淡晴宣一把把玩著自己心愛的酒杯,一邊說。


    “有勞宣妃牽掛了,不僅是我,王爺如今也相安無事了。”林醉柳開口,氣勢上倒是絲毫不弱。


    “罷了,本宮懶得跟你鬥嘴了,隻是提醒你,可要保護好你家那位廖鑾呢。”淡晴宣懶洋洋地說道。


    她也知道自己對付的不是林醉柳,是廖鑾。


    “宣妃這話什麽意思?”林醉柳皺眉,原以為經曆了這麽多事,淡晴宣會安靜一些了。


    “沒什麽意思,把這東西給木惋惜吧。”淡晴宣丟給林醉柳一小壺酒。


    林醉柳打開聞了聞,沒毒。


    不過這酒的性子……濃烈,又有養身的藥草味在。


    倒很是適合現在的孟郊塵。


    不過,淡晴宣為何會將這東西給木惋惜呢……


    林醉柳在宣妃殿這邊一陣好等,直等到天都要黑了,等到淡晴宣問她要不要一同用膳,廖鑾還是沒來。


    “皇上呢?”林醉柳忍不住了,去了禦書房尋找,竟是空無一人。


    她便隨手抓了個宮女問到。


    “迴王妃,皇上早就去用晚膳了呀。”那宮女說著,聲音裏還有幾分疑惑。


    也是,這天色都暗了,王妃此時找皇上作何?


    “那王爺呢?”林醉柳問到,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了。


    “王爺,也早就離開這禦書房了,似乎是……被錦衣衛的陸大人給叫走了。”那宮女細細迴想著說。


    陸千厲?


    他為何要突然帶走廖鑾。


    林醉柳想不明白,當今之際還是快一點找到廖鑾吧,畢竟花魁和陸千厲的事情,自己還沒告訴他。


    林醉柳匆匆趕到紅樓,倒是看見廖鑾和花魁姑娘麵對麵坐著,似乎是在商談些什麽事情。


    她心裏一沉。


    原來陸千厲把廖鑾帶到花魁的房間後,便二話不說離開了。


    花魁則是將情蠱的事情告訴了廖鑾,還添油加醋,訴說了自己被無辜卷入重案。


    其實廖鑾也是在夢魘裏待過,他心裏清楚,花魁口中無辜二字,是真是假。


    林醉柳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慌了。


    夢魘中,花魁便是見了廖鑾以後動心,此後死心塌地一片情深……


    即便花魁在夢魘裏是完完全全的夢而已,林醉柳還是後怕那事情發生在現實中來。


    況且如今花魁身上壓著的案子,很是棘手,指不定方才花魁對廖鑾說了些什麽。


    她一急,便把廖鑾拉了出來。


    “花魁身上,有錦衣衛僉事正在一人暗中追尋的重案,還沒有公布,陸大人認為花魁清白,其實是……”


    林醉柳開口,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廖鑾。


    “是嗎,本王倒是覺得,花魁姑娘單純善良,確實有被人惡意拿來當替罪羊的嫌疑!”


    廖鑾故意這樣說著,聲音還很大聲。


    但是表情,在林醉柳看來,卻是分外認真。


    “花魁,感激王爺的信任。”門緩緩地打開,花魁看向廖鑾的雙眼,似乎都在發光。


    林醉柳怒氣衝衝地瞪了廖鑾一眼,正準備開口反駁。


    陸千厲此時竟是恰好進來這紅樓,他原本是想讓花魁拖住廖鑾,自己好找找林醉柳,商議一下情蠱的事情。


    還有,為花魁洗脫嫌疑的事情。


    沒曾想倒是找不到林醉柳了,問了人之後,才知道,林醉柳也來了這紅樓。


    於是陸千厲便也匆匆趕到。


    廖鑾遠遠地在二樓看見陸千厲,眸子又暗了幾分。


    即便廖鑾心裏清楚地很,這陸千厲對林醉柳沒有什麽非分之想,不過都是情蠱在作祟。


    可是想著兩人在一起一幕幕,他這心裏,甚是不舒服。


    “既然王妃與本王的意見不同,那便各尋證據好了,憑證據說話吧。”廖鑾直直地看著林醉柳的眼睛,說道。


    話音剛落,廖鑾已經轉身走到樓梯那裏,準備了。


    竟然這般冷淡……


    林醉柳心裏有那麽一點慌亂了。


    他難道當真,為了花魁的事情,生自己的氣嗎……


    “等等!”林醉柳開口,叫停了廖鑾。


    廖鑾的嘴角,彎起一個滿意的弧度,但是卻沒有轉身,隻是停住了步子。


    “王妃還有事?”廖鑾開口。


    果然……


    聽的廖鑾的話,林醉柳有些小委屈地抿了抿嘴。


    廖鑾一定時生了自己的氣,這廖鑾生氣的時候,才會稱唿自己為王妃,不然,都是寵溺地叫柳兒的……


    “王爺……是因為覺得我誤會花魁姑娘,才生氣的嗎?”林醉柳小心翼翼地問。


    廖鑾聽得這話,心裏倒是有些失望了。


    這柳兒,居然還誤會上了自己和花魁!


    竟是對自己這樣的沒有信心嗎……


    “王妃覺得呢?”廖鑾開口,並沒有轉身,隻是不冷不熱地迴了一句,便匆匆地下樓了


    林醉柳愣在原地,聽得身後花魁的幾聲輕笑,身子瞬間涼了幾分。


    有點難過……


    甚至比那時夢魘裏的自己,還要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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