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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口中說的那宿主,就是姑娘自己吧?”那位老者一眼看穿。


    畢竟林醉柳手上的尾戒,不尋常。


    遲疑了一會,林醉柳點了點頭。


    這老者,想必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僅憑這個,便認出來了,自己是宿主。


    “坐吧。”老者帶著她,七拐八拐的,竟是到了間還算整潔幹淨的屋子裏。


    在荒廢的廟裏,真是少見。


    林醉柳點了點頭,在老者對麵坐下,表情仍是一臉擔憂。


    有,有辦法。”老者看著她這樣,連連點頭,迴答著方才她的問題。


    林醉柳眼中,湧現出驚喜的情緒。


    “那還請老先生,隨我迴王爺府一趟!”林醉柳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


    “老夫還沒說是什麽法子呢,用不著見那昏迷之人,他之所以昏迷,這症結啊,還是在宿主身上啊!”老者悠閑地晃著扇子,說。


    “在我身上?”林醉柳一臉驚奇。


    那老者點點頭,便讓林醉柳盤腿席地而坐,自己則以同樣的姿勢坐在林醉柳的身後。


    隻見他胳膊微微抬起,手型詭異變幻,時不時地有微弱的光閃現,又竄進林醉柳的後背裏。


    林醉柳微微閉著眼,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掙紮。


    不一會兒,林醉柳周遭,便顯現出了一圈善良刺眼的銀光。


    那老者的額頭,也滲出了滴滴汗水。


    “好了!”


    那老者猛地收迴,直刺激的自己噴出一小口血來。


    “老先生!”


    林醉柳也驚醒,急忙轉身把那老先生扶起來。


    “無妨,夢魘的反噬之力,沒了宿主,已經是弱了很多,這點程度,傷不到老夫。那人,已經醒過來了,姑娘還是快些迴去看看吧。”


    那老者擦了擦嘴邊的血,對林醉柳說到。


    醒過來了?!


    林醉柳一驚,匆匆謝過那老人家,便朝著王爺府狂奔而去。


    進了屋子,廖鑾,真的醒了過來,坐在床邊,就是看上去,很是虛弱。


    聽到有動靜,廖鑾目光流轉,那一雙皓若星辰的眸子,正好對上林醉柳急切的目光。


    明明才過了十多天,林醉柳卻覺得,這一刻,自己仿佛等了十年!


    “王爺……”她的聲音顫抖著,裏麵有太多太多情感難以訴說。


    “王爺,你終於醒了,你這個騙子,當初說好了,會帶著我一起平平安安地從那夢魘裏出來,最後反倒是講我一個人拋出來,自己在這兒昏迷。”


    林醉柳說著說著,有些哽咽。


    廖鑾不過才剛剛睜眼,記憶還停留在自己在夢魘裏的最後一秒。


    原來,自己沒有死。


    看來是趕在了二皇子傷及自己之前,那夢魘就關閉了。


    “本王,昏迷了幾天。”


    “記不清了,反正……好久好久!”林醉柳噘著嘴說。


    “好了,本王不過是來的遲了些,這不是,醒過來了嗎。”廖鑾見林醉柳開始置氣了,便先把一肚子的問題咽了下去,先哄她。


    “柳兒醒來後,身子可有大礙?”他關心地問著。


    廖鑾一直沒有忘記,夢魘中,二皇子口中所說的毒。


    “其實……你那個時候,可以不管我的。”林醉柳輕輕地開口。


    “不管你?”聽得這話,廖鑾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


    “我倒是想不管來著,隻是不想你在那夢魘裏,那般誤會我罷了。”


    他話鋒一轉,倒是把林醉柳奚落了一番。


    很顯然,他不滿意,柳兒對自己這般客氣。


    救自己心愛之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林醉柳汗顏。


    這人,剛醒醒過來就這麽毒舌。


    “那我還不如不救你呢!反正夢魘也關了,就趁機讓你睡個十年八年的。”林醉柳也噘著嘴迴他一句。


    “哦?讓本王呆在那夢魘裏十年八年?王妃莫不是連下家都找好了?”廖鑾忽然就端起了王爺的架子,一雙銳利的眼眸,直直地盯著林醉柳。


    “沒有……那,哪裏的事……”林醉柳被他的目光嚇到,忽然就結巴了。


    雖然自己什麽都沒做,可是想到身上的情蠱,林醉柳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要不要……告訴他呢?


    “你怎麽了柳兒?”廖鑾覺察出了她的不對勁兒,關切地問到。


    “啊。”林醉柳晃過神,有點心虛。


    廖鑾會心一笑,隻當林醉柳是害羞了。


    “餓了嗎,本王帶你吃好吃的。”他自然地牽過林醉柳的手,帶著她去用膳了。


    不一會兒,王爺府便按照廖鑾的吩咐,做了好多林醉柳愛吃的菜,一一呈上來。


    “這幾天照顧本王,你也很累的吧。”廖鑾輕輕拍了拍林醉柳的頭,滿目的心疼。


    他甚至可以想到,麵前這個小小的姑娘,為了自己的事情到處奔波,到處求人,到處找方法,時而無奈,時而雀躍。


    “王爺醒過來就好。”林醉柳甜甜一笑。


    隻要你安好,再多辛苦都值得。


    這一桌子的菜,倒是像極了在夢魘中,廖鑾帶她迴王爺府時,安排的菜。


    那時候的自己,還在懷疑廖鑾呢。


    想到這,林醉柳竟是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麽了?”廖鑾看見麵前柳兒傻乎乎的笑,自己也覺得心情好。


    “我帶王爺去看個東西!”林醉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興致衝衝地拉著廖鑾。


    廖鑾無奈,便隨她拉著,隻不過順手從桌子上抄走了兩個芙蓉糕帶著。


    “這不是,本王的房間嗎?”看著熟悉的房門,廖鑾低頭問著。


    到了房間門口,林醉柳便停下了。


    廖鑾迴來王爺府,為了方便照顧他,林醉柳便直接把他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間了。


    “王爺進去看看便知道了。”林醉柳一臉得意洋洋地衝著廖鑾說。


    “那好,本王倒要看看,王妃在耍什麽小把戲!”廖鑾寵溺地說了句,便上前,緩緩推開房門。


    王爺的屋子,已經是許久沒有住過人了。


    但此刻,非但沒有感覺清冷,還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原來,是林醉柳迴想著夢魘裏,廖鑾為她準備的新屋子。


    床、凳子、桌板、帷帳、屏風……


    從大到小,從裏至外,林醉柳也按照廖鑾喜歡的風格,將這間屋子重新打造了一番。


    看起來,簡潔大方,頗有韻味。


    “王妃,學起本王的動作來,倒是學的挺快。”廖鑾會心一笑。


    打開門的那一刻,他想到的,也是夢魘裏麵,那日的場景。


    現在看來,其實那段日子,倒也有很多,可以拿來茶餘閑談的美好啊。


    這邊,陸千厲離開荒廟後,竟是來到了紅樓,躲在了花魁的房裏。


    花魁其實是沒有進了夢魘裏的,所以即便夢魘中的花魁姑娘已經故去,這邊現實中的花魁姑娘,還是好好的


    “哥哥……”花魁看陸千厲滿頭大汗,實在心疼。


    這情蠱,比自己認知的,要更嚴重。


    見不見,都會毒發!


    必須要早一點找到解開情蠱的方法。


    陸千厲表情痛到猙獰,心裏暗暗地想著。


    花魁也隻得是幹著急,哥哥什麽也不願告訴自己,自己也不清楚,哥哥為何麵色痛苦……


    她隻得讓陸千厲躺在床上,打來些溫水,沾濕手絹,給陸千厲擦著臉上的汗水。


    “妹妹,快,給哥哥取一個陶瓷小罐來。”陸千厲休息了會,感覺好受了些,便半撐著身子坐起來,吩咐著花魁。


    花魁乖乖地點點頭,便取了個小罐,交於陸千厲手上。


    這罐子,有點小了,看起來得一罐才行啊……


    陸千厲心裏暗暗地想著。


    下一秒,他嗖地一聲,取出來自己的佩刀,便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胳膊劃去。


    “哥哥!”花魁花容失色,上前死死地抓著陸千厲的手。


    陸千厲怕傷到她,便停了手。


    “哥哥又要見那日的老人家嗎?”花魁的眉頭皺了起來。


    上一次,便是哥哥為了給自己尋得證明清白的證據,不惜放血見得那老人家一麵,進了夢魘。


    這一次,是為了什麽呢……


    “這次與你無關,讓開。”陸千厲皺著眉。


    “哥哥看起來傷勢未去,此事,還是讓妹妹來吧。”花魁三兩下便奪過陸千厲的刀,還未等陸千厲反應過來,便劃傷了自己的胳膊。


    “你!”陸千厲想組織,可惜情緒牽動過大,這胸口,又是一陣無可阻擋的陣痛襲來。


    “一……一罐就夠了。”他心疼地看著妹妹說到。


    翌日,荒廟。


    “你三番兩次地來找老夫,就不怕失血過多,昏過去?”那老者看著陸千厲一臉慘白,皺了眉頭。


    “拜托您,幫我解開情蠱!”陸千厲不顧著老者的調侃,大口地喘著粗氣,唇色已經發白。


    “不對,這次的血,是陸大人妹妹的!”那老者仿佛沒聽到陸千厲的嘶吼,聞了聞葫蘆裏的味道,覺得有些不對勁。


    “是,是又如何。”陸千厲越來越難受,感覺,胸口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


    他甚至想立馬跳進深海裏。


    “解情蠱可以,帶老夫,去見你妹妹。”那老者淡淡地說。


    聞言,陸千厲愣住。


    “老夫不會對一個弱女子如何,這第一次見麵,老夫不好幫了你的妹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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