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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個相親宴,大家聊七聊八的扯了一會兒,話題就轉移到了兩位年輕人身上。


    先是廖老太太問的,相比於女子來說,男人的事業就變得更加讓人挑剔了。


    廖老太太剛才打量了林知佑好一會兒,發現這小夥兒是個難得有耐心的,心下便就滿意了一分,現在就是他的職位了。


    “不知道定遠侯世子現在在何處高就。”雖然憑他的身份配柳紫盈應該是綽綽有餘了,可身為一個男人,如果無所事事的,那也是不值得托付的。


    因為之前的事兒還沒有解決,現在的林知佑還處在一個無業遊民的狀態。


    如今聽到了廖老太太這麽問,他們母子兩個臉色都僵硬了。


    好在定遠侯夫人的發言能力還是更好點兒,她當下立刻反應過來,熱情的笑著道:“說來還要感謝王爺。”


    “犬子現在正在禁衛軍處當差,倒也沒什麽大出息,勝在是個在皇上身邊兒的事,也稍微輕鬆些。”


    輕鬆的工作就注定了他能夠經常迴家,也就是夫妻之間能夠和諧的正常共處,這正是廖老太太想要的。


    所以聽到這,她又滿意了一分,接著就聽到定遠侯夫人道:“從前還當鎮南王府沒姑娘家,沒想到竟然有個這麽如花似玉的表小姐,快來叫我瞧瞧。”


    未來婆婆這麽熱情,柳紫盈自然是開心的,她含羞帶怯的走到定遠侯夫人身邊,臉上帶著紅暈。


    定遠侯夫人似是對她喜歡急了,伸出手來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果然是極漂亮的,比侯府裏的幾個姑娘家看著都大氣多了。”


    “夫人實在過譽了,我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丫頭罷了,哪兒能跟諸位小姐們相比呢。”


    柳紫盈的謙遜也是裝的極像的,同樣也得到了定遠侯夫人的喜歡,越是謙遜的兒媳婦就越是好拿捏,她自然是願意的。


    她出來之前已經了解過了,這鎮南王府的表小姐從小就是被廖老太太帶大的,肯定很得她的喜歡。


    整個畫舫裏一時間氣氛正好,好到林醉柳和廖鑾兩個就像是畫舫裏的壁畫一樣,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一點兒話也插不上。


    “我們過來是做什麽的?”她往廖鑾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開口道。


    廖鑾也有點兒無奈,他今天原本是有別的工作的,為了林醉柳才跟著一起過來。


    果然是無聊的活動,浪費他的時間,他搖了搖頭,手背在後麵輕輕拉住林醉柳的。


    接著開口說道:“反正也沒我們什麽事,我們過會兒直接偷偷溜走吧。”說著,他還拉了拉林醉柳的手央求。


    林醉柳其實也有些心動,可是今天她畢竟是帶著任務來的,忽然離開我總怕廖老太太生氣。


    現在廖老太太已經成了她最怕的人,做什麽事兒之前總要先想想她。


    就在林醉柳沉吟的當口,廖鑾直接站起身,一手拽著林醉柳也站了起來,開口道:“祖母,孫兒還有事兒,想先行離開了。”


    廖鑾的事兒可是正事,廖老太太哪兒還有拒絕的道理,她急急忙忙的應下,視線又轉向林醉柳。


    意思很明確,就是想知道她走還是不走。


    林醉柳慫的很,哪兒敢說話,還是廖鑾道:“阿柳就和我一起離開了,皇上今日宣我進宮,順便帶著她去看看皇後娘娘。”


    都是從年輕的婦人過來的,在座的兩位哪個不知道跟皇後娘娘搞好關係的重要性。


    況且就算孫女再重要,又哪兒能有親孫子重要的呢?


    所以廖老太太再沒了遲疑,甚至還催促著二人離開了。


    林醉柳就這麽離開了畫舫,心裏還有點兒不舍得,見狀廖鑾心下好笑道:“怎麽像個沒見過世麵的一樣。”


    “你不懂,昨天晚上我做夢夢見自己有一個大畫舫,然後請昭元她們都過來玩兒了。”說著,她又補充道:“對了,還放河燈了。”


    這話的暗示意味太明顯,可廖鑾實在擔心林醉柳的身體,更別提讓她出去玩兒了,最終也隻能裝傻充愣。


    “果然是在做夢啊。”他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接著不顧林醉柳氣悶的神情,忽然伸手攬住她。


    整個人飛身起來順著畫舫迴到了岸上。


    林醉柳這才發現,畫舫已經離岸上有一段距離了,要不是廖鑾帶著,她還真別想半路下來。


    才到岸上,林醉柳就急忙甩開了廖鑾,視線緊緊的瞪視著他,一點兒情麵都不留。


    廖鑾被他看的實在是有點兒難受,往前走了兩步道:“若是找到了治好你的方法,便為你做一個。”


    這已經是廖鑾很大的退讓了,林醉柳哪兒還敢得寸進尺,連忙幾步上前,討好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知道了,你每次都這麽說。”


    “那這次也沒有了。”


    “別啊,你都答應我了。”


    ……


    大概是雙方見麵互相都非常滿意,加上定遠侯夫人唯恐夜長夢多,急忙讓廖老太太允諾讓二人定了親。


    親事說來有些急促,就是定在十月份的秋天裏,柳紫盈再沒時間出來找林醉柳的茬兒,每天在自己的房裏繡嫁衣。


    林醉柳倒是對繡嫁衣挺感興趣的,畢竟她嫁了廖鑾兩次,自己卻一次都沒繡過。


    隻是她倆關係並不好,見了麵除了互相譏諷也沒別的事兒,她就壓製住了自己的想法。


    廖鑾給司塵去的信過了一個月才有動靜,不過迴來的倒不是一封信,司塵自己親自迴來了。


    自從上次分開以後,他們實實在在有很久沒見了,林醉柳顯得極激動。


    “你怎麽忽然迴來了?錢小姐呢?你們怎麽樣了?”


    她的問題沒完沒了,一個接著一個,隻說的司塵頭都懵了。


    他隻得苦笑著看著一旁的廖鑾,“你確定她真的生病了嗎?不會是腦子壞掉了吧。”


    才說完,他就感覺頭上一痛,打他的人是林醉柳,她臉上表情惡狠狠的,開口就道:“你怎麽不說自己沒本事,連什麽毛病都看不出來。”


    司塵更無奈了,他確實是不應該迴來的。


    他算是明白了,他迴來也就隻有被林醉柳欺壓的份兒,一點兒也別想反抗。


    “哪兒有人莫名其妙頭疼的啊,除非腦袋裏有東西了,可是……”


    可是那可是絕症啊,林醉柳怎麽看也不像是能得絕症的,他也不允許,所以肯定是別的問題。


    因為忽略了最關鍵的靈魂不和這件事兒,司塵在靈山上想了兩天也沒想出來什麽來。


    但是心裏畢竟又擔心林醉柳,他就幹脆從靈山迴來了,連錢小姐都沒顧得上。


    “你再想想。”假如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願意再把這事兒告訴給第三個人知道了,對於司塵來說,這是最好的。


    “你讓我想什麽,真的沒有。”他攤了攤手,“整個北環國也沒一個你這樣的病例,莫名其妙的頭疼,腦袋又沒事兒。”


    林醉柳自己強烈認定自己的腦袋沒事也沒長東西,司塵是相信她的水平的,所以也沒多檢查。


    一時間陷入了瓶頸,林醉柳見他是真的發愁,決定還是稍微透露一點點。


    “算了,你知道有沒有什麽能讓自己的靈魂和身體更契合的藥材?”


    這問題問的就有點兒神乎其神了,又不是玄幻世界觀,那種東西應該不會存在吧。


    沒想到,她才問完,司塵沉吟了半晌竟然真的能迴答。


    “你是說治小孩兒天生魂魄不全所以變得愛哭或者呆傻的藥嗎?”他叭叭的說了一句,林醉柳卻根本沒聽懂。


    反應了好一會兒,她才明白過來司塵在說什麽,想著好像是差不多的,她便點頭道:“差不多吧,你知道這種藥嗎?”


    雖然不知道林醉柳要做什麽,他還是點了點頭,“就在靠近南詔國的山陰潭裏。”


    說著,他的臉色變得有點古怪,林醉柳好奇,往前湊了湊道:“說說。”


    正說著,那邊正去給司塵安置的廖鑾也進來了。


    他正好聽見最重要的這部分,見司塵不說,也跟著開口道:“對啊,趕快說,別賣關子。”


    司塵忽然發現,這麽長時間不見,廖鑾真的很林醉柳學壞了。


    砸了咂嘴,他開口道:“山陰潭潭水陰涼的很,又不知道有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幾乎沒人敢去惹,而且……”


    言下之意就是雖然廖鑾很厲害,可是也別什麽都想試,而且傳說而已,那也不一定是真的。


    “你們非要那東西幹嘛。”司塵有點兒無語,“日子過的不順心嗎?給自己找刺激。”


    然而他的反抗竟然沒得到任何一個人的迴應,隻看到了廖鑾和林醉柳正打算無情離開的身影。


    “那藥材叫什麽名字。”林醉柳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迴頭道。


    “鎮魂花。”


    這名字聽起來就極霸氣,林醉柳心裏喜歡極了,從迴了居柳園以後就開始翻找起書來了。


    然而大概是這東西的確不好得,她翻看了所有醫書也沒發現那味叫鎮魂花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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