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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隻有柳紫盈一個人會說話夾槍帶棒,林醉柳也是會的。


    隻她平時說話做事都講究行的端做得正,幾乎也從不會搞那些有的沒的,如今見她說話這麽陰陽怪氣,自己也就忍不住了。


    她這話就是在說柳紫盈這輩子沒有當當家主母的命,哪怕以後嫁了林知佑,憑她林醉柳對定遠侯夫人那一支的厭惡程度,也絕對不會給她們那個機會的,最大的籌碼就是三夫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現在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到時候贏的到底是她還是定遠侯夫人,那就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了。


    總之,讓壞人如願以償,是林醉柳最不擅長做的事情,簡直就沒有之一。


    不過柳紫盈輸就輸在了不了解定遠侯府發生的事兒,她到現在還以為,林醉柳其實並不知道定遠侯世子跟她,他們兩個人兩情相悅的事兒。


    隻一邊想著這人的蠢,一邊兒十分賣弄的開口說道:“也難怪,表嫂應該就是在家裏什麽也不做,所以也沒發現,定遠侯世子已經和我兩情相悅了。”


    這點事兒林醉柳哪兒能不知道,不過就是懶得理罷了,這會兒她也是一點兒也不想搭理柳紫盈的得意忘形,反正最後不過就是做個定遠侯夫人罷了,現在這個定遠侯夫人會完,她也不一定就能善終。


    尤其是她嫁的人還是林知佑……沒人比她更了解林知佑到底是怎麽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東西了,她若是嫁了,難過的日子還在後麵呢。


    想著想著,林醉柳幾乎不用說什麽就暢快了,她輕聲哼笑了一聲,用眼角瞥了柳紫盈一下,轉身離開了。


    柳紫盈隻覺得自己快要開心死了,打從她第一次見到林醉柳開始,這人就十分不好說話,仗著廖鑾對她的寵愛,每次都能成功從自己這裏討到便宜。


    所以讓她十分生氣,這次她不知道自己的事兒,能討到便宜,柳紫盈自然是極開心的。


    反正隻要是一切能夠讓林醉柳心裏堵得慌的事兒,她都願意嚐試一番,爭取讓她心裏更難過,定遠侯府是讓林醉柳最難過的地方。


    在這裏,她是地位卑賤的庶女,連定遠侯夫人生的幾個孩子的小腳趾頭都比不上,自然過得也不會有多開心才對。


    越想越開心,柳紫盈高高興興的起身,開口說道:“我們走吧,我倒要看看,以後林醉柳還要怎麽跟我來勁兒。”說完,帶著自己的丫鬟,頤指氣使的離開了。


    一路迴來,林醉柳雖然沒什麽情緒波動,但是她身後的以冬和宜春兩個可是氣壞了,叫囂著一定要給柳紫盈好看什麽的,邊往前走著。


    “我就說吧,這人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天天的就是不想讓咱們家王妃好過,簡直是壞透了,從頭發絲兒壞到了腳指頭。”


    以冬從賣到王府當丫鬟一直都是跟著林醉柳的,鎮南王府原先又沒有什麽別的主子,所以這丫頭被林醉柳養的膽子大的很,什麽話都敢說。


    不過宜春就跟她不一樣了,宜春本來就是從茶水間調過來的丫頭,年紀也比以冬大上那麽點兒,從原來小時候的就一直是鎮南王府的丫鬟,所以說話做事都要比以冬小心謹慎許多。


    因而聽到以冬又這麽放肆的說話,緊張的拍了她一下。


    “可別胡說,咱們跟王妃抱不平可以,若是讓別人聽去了,難免就會說我們沒規矩,到時候代我們受連累的不還是王妃嗎?”


    宜春隻覺得王妃的人是真的好,她也很喜歡,所以心裏也是十分維護這位王妃的。


    但是有些話不能像以冬那樣說出口,原本她們這些人,不得已的事情就非常多,她雖然羨慕以冬這樣能夠保持本性,卻也覺得替她擔心。


    “知道啦,宜春姐姐你總是小心翼翼的,沒關係,你放心吧,王妃才不會讓她得意很久呢,總有一天讓她得到應得的懲罰的。”以冬的麵上全都是與有榮焉的神色。


    林醉柳一直聽見兩人在她身後嘀嘀咕咕的,挑了挑眉問道:“還不快走。”


    “來了王妃。”宜春應了一聲,拉著以冬,三兩步趕了上去。


    廖老太太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反正就連林醉柳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操作的,過了沒兩天,她竟然就已經準備好讓柳紫盈和定遠侯夫人幾個人第一次見麵了。


    不過這件事兒是不需要林醉柳參與的,林醉柳也根本沒當迴事兒,以冬跟她說的時候,她隻當是個笑話就過去了。


    不過廖鑾卻因為這兩天的冷戰而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


    原本兩個人隻是普通的冷戰,他還並不覺得是什麽大事兒,然而等他和廖老太太說好這件事兒,去了兵部迴來的當天晚上,發現居柳園竟然提前插上了大門。


    這是個例,因為原來的林醉柳,基本上不管廖鑾迴來的多晚,她都會為廖鑾留門,大部分時候還會等他迴來。


    所以這次的行為是十分不合邏輯的,廖鑾幾乎是立刻就敏感的發現,林醉柳比昨天更生氣了,今天他們兩個一天沒有見麵,廖鑾認為是兩個人都需要一個冷靜的過程。


    可是他這種直男做法顯然惹怒了林醉柳,今天晚上無家可歸似乎也是自己活該,這會兒天色還不算晚,廖鑾先是敲了敲門,裏麵好半天沒動靜,他又敲了敲,這才聽見裏麵一個有點兒熟悉的聲音開口道:“誰啊?”


    這聲音是崔荷,廖鑾覺得有點兒丟人,又是真的很想進去,起碼知道為什麽才好,於是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是我。”


    廖鑾的聲音很好辨認,再加上整個鎮南王府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麽說話的來,所以崔荷一下就聽出來這人是廖鑾來了。


    “王爺?”然而最終她還是試探著開口問道,實在是因為,按照廖鑾的性子,一般看見院子鎖門了,他通常情況下就離開了,很少有在這裏逗留許久的時候,今天怎麽竟然還上來敲門了。


    她忽然有點兒後悔自己出來了。


    “是我。”廖鑾沉吟了半晌,見門內的人也不說話,也沒有給他開門的意思,知道是林醉柳示意過不許給他開門,當下廖鑾就委屈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麽,竟然讓這人這麽生氣,連拒之門外的事兒都做得出來,原本想著進天晚上迴來再哄哄她,沒想到這會兒連機會都沒有了。


    “實在是對不起,王爺,王妃囑咐過了,王爺最近幾天還是迴蒼鬆院住比較好,今天下午的時候已經讓小廝幫您把東西搬過去了。”


    崔荷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說出這種犯上的話來,不過她還是十分剛強的說完了林醉柳囑咐她說的這番話。


    沒辦法,女人生氣的時候是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廖鑾就算是真的沒有錯現在也不能跟林醉柳解釋,更何況他原本就用消極躲避的態度。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廖鑾感歎了一句,最後沒有辦法隻得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居柳園,迴了自己已經很久沒迴來過得蒼鬆院。


    鎮南王府的管家很周到,主人家的事兒容不得他來置喙。


    不過他指揮著人搬東西的時候,戴氏十分貼心的還把蒼鬆院都裏裏外外收拾了一遍,連床和被子都已經熏好了,想來應該是十分舒適的。


    然而大概是真的不習慣,廖鑾躺在這個自己從小到大躺了那麽多次的床榻,忽然有了種失眠的感覺,這種感覺之前廖鑾感受過,就是在林醉柳離開王府那幾天。


    那幾天廖鑾每天幾乎就像是個變態似的,每天隻有待林醉柳睡著了,到她住著的客棧房間看著她才會感覺到安心,他知道這種感情似乎有些病態,可是他實在沒法兒控製自己。


    所以到了晚上,估摸著林醉柳大概是睡了的時候,廖鑾又悄咪咪的迴到了居柳園裏,一翻身從牆邊兒翻身進了院子裏。


    也怪林醉柳完全沒有想到,堂堂鎮南王竟然不顧自己身份地位,變成了一個半夜裏偷偷翻牆進姑娘家院子裏的登徒子。


    若是叫她知道廖鑾能做到這個地步的話,,她第一時間,應該是直接把牆上麵都掛上鐵網。


    廖鑾翻過了牆,正打算往前走,麵前忽然黑影一閃,緊接著他就感覺到一陣淩厲的掌風襲來,好在廖鑾武功高強,哪怕人還沒來反應過來,動作卻已經先一步過來,直接被擋住了。


    林醉柳的院子裏怎麽會忽然出現這麽一個人,廖鑾十分驚訝,接著下一秒鍾就聽見一個熟悉的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開口質問道:“來者何人!”


    該不該說是自掘墳墓呢?他派給林醉柳一直負責保護她的觀言,現在因為他想翻牆過來看自己的妻子而跟自己扭打起來了。


    廖鑾從聽到這個聲音就覺得無語了,他一邊試圖往後撤推,聲音還不敢太大,生怕把林醉柳給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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