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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鑾並沒有直接迴應她,他安靜的伏在她背後好一會兒,接著才開口說道:“阿柳……”


    那聲音十分沙啞,像是很久沒說過話了似的,林醉柳被他這樣的異樣嚇了一跳。


    可是廖鑾畢竟是廖鑾,她最終也就是在他懷裏轉過身細細的抱著他,“這是怎麽了?”


    他沒看她,扭著頭看別處,嘴上卻開口說道:“你忘了嗎,我說過……”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話沒說完自己臉色先變的紅彤彤的。


    林醉柳大概是真的忘了,不過這會兒見了他的樣子,傻子也知道這是怎麽了。


    兩個人都是頭一次,都頗沒有經驗,很快林醉柳也鬧了個大紅臉,她有點兒無措的抬頭看著廖鑾。


    廖鑾的眼睛紅通通的一片,帶著點兒隱忍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後像是才忍不住了,低下頭吸吮起了她的唇瓣。


    二人唇齒相依,從臥房中間直接迴到了床上。


    外麵的雪不知不覺又下起來了,房間裏的爐子燒著了木頭,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床上芙蓉帳暖,一對相愛的人共赴雲雨。


    一夜過去,第二日待林醉柳再醒過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似乎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空濛感,不過身旁的溫度和熟悉的味道卻時時刻刻提醒著她,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


    昨天過了臘八節啊。


    她眼神聚焦了一會兒,接著才看到對麵正閉眼睡著的廖鑾。


    昨天的廖鑾像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倒是讓林醉柳從來沒有見過的。


    她笑了笑,忍不住伸出手來點上廖鑾的鼻尖,順著鼻梁往上點了點,最後碰到了他左側鼻梁上的那顆小痣。


    她兀自玩兒的開心,廖鑾卻猛然睜開了眼睛,林醉柳被嚇了一跳,一下縮迴了手,愣愣的看著他。


    “你醒了?”她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這麽沙啞,倒叫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早就醒了。”廖鑾的嗓音也較之平日裏沙啞不少,他手摟在林醉柳背上,二人又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就聽外麵崔荷敲門的聲音。


    “王爺,王妃,該起了,皇上來了。”


    隔著一道門,崔荷的聲音聽著有些沉悶,林醉柳卻一下被嚇的坐了起來。


    “嘶——”才坐起身,林醉柳整個人就僵住了,她整個人渾身僵硬,感覺不舒服的很,廖鑾也被她嚇了一跳,忙起身摟過她。


    “怎麽了?”


    他聲音裏滿是擔憂,倒叫林醉柳更不好意思了,她推拒般的推了推廖鑾。


    “你沒聽到嗎?皇上來了,還不快點兒去看看。”


    這會兒天色已經不算早了,皇上來的時候倒也正常,廖鑾不好讓皇上多等,隻得擔憂的幫林醉柳揉了揉腰,這才開口說道:“你不必急著起床,多睡一會兒吧。”


    林醉柳應了,廖鑾這才起身穿了衣服洗漱然後離開了。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爐子裏烤著的火,把整個屋子熏的暖烘烘的,林醉柳本來就累,昨天一直到淩晨才睡,如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沒一會兒就歪倒在床上睡著了。


    下了一晚上的雪如今已經有到腳腕那麽厚了,好在廖鑾個子高,穿著棉鞋走在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雖然貴為王爺,不過這好像還是第一次……


    廖鑾想到林醉柳那張燦若櫻花似的臉,心裏禁不住一陣悸動,臉上也不知不覺微微揚起了一個笑。


    這個笑一直到廖鑾進了書房都還沒停下來,祁敬珩坐在椅子上,見廖鑾打開門,臉上滿是揶揄的表情。


    “北環國的鎮南王可真是墮落了,看看這都什麽時辰了,竟然還溫香暖玉的不願意起來。”


    他說著抬起頭,正正看著了廖鑾來不及收迴的一抹笑,於是挑了挑眉,繼續開口道:“你怎麽跟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似的。”


    跟廖鑾相比,祁敬珩確實算得上身經百戰了,廖鑾被說的不好意思,伸手握拳放在嘴邊,掩飾的清了清嗓子。


    “皇上大清晨過來有什麽事兒嗎。”話裏是毫不客氣的不滿。


    祁敬珩知道自己這是惹著廖鑾了,他也不害怕,笑了笑才開口說道:“有個好消息想跟你分享一下。”


    一般小皇帝說有什麽好消息的時候,那就是沒什麽好事兒,廖鑾挑了挑眉,開口問道:“不知道是多好的事兒?”


    他從方才進了書房就看出祁敬珩麵上滿滿都是笑了,不過祁敬珩就是這種心性,開心了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表現在臉上也正常。


    就是沒想到他來找自己竟然是特意來說這事兒的。


    “皇後有龍嗣了。”


    說完這話,祁敬珩根本再抑製不住自己,眼角眉梢都是得瑟的笑意。


    這個消息倒是出乎廖鑾的意料,也確確實實讓廖鑾十分激動。


    他倒不是因為皇後激動,隻不過皇上從繼位以來就一直子嗣單薄,先皇的其他幾位兒子又不得勢,現在在封底裏倒是安分守己的很。


    然而這麽長時間以來,皇上一個孩子都沒有,還是飽受詬病,更有甚者直接利用這一點,在外麵傳了很多難聽的話來。


    大多不過就是皇上福薄,承不住龍威,所以連個子嗣也沒有之類的。


    這說來也是祁敬珩和廖鑾的心病了,不少大臣上書求諫,最後還是讓廖鑾壓下來的。


    二人因為這事兒煩的焦頭爛額的,如今皇後娘娘懷了嫡長子,倒是一下子堵住了不少人的嘴。


    “這倒確實是好事一樁,接下來我們就都應該好過多了,不過還是煩請皇上好好保護龍嗣,畢竟……”


    皇家後宮的事情不該讓他這個外男來說,不論如何畢竟君臣有別,不過這事兒牽扯太多,他還是有必要提醒祁敬珩一下。


    “這個朕知道,你放心吧。”祁敬珩擺了擺手,接著開口說道:“就算朕不說,恭親王也肯定會好好護著自己的女兒的,朕已經特許恭親王妃動身迴京了。”


    考慮的倒是周全,有恭親王妃在,大概也沒人會上趕著再過來害人了。


    畢竟皇後同旁的妃子不一樣,肚子裏懷的又是第一個孩子,誰也不敢多生閃失。


    廖鑾說著,又忽然想起來什麽,開口問道:“昭元公主迴來了嗎?”他和林醉柳上次見昭元公主還是在驚聞閣的總部。


    公主畢竟是公主,成天累月的在外麵待著也不是個事兒,他更怕林醉柳知道她沒迴來會擔心。


    好在祁敬珩點了點頭,提到昭元公主他就滿是頭疼的樣子,“你還說昭元呢?她現在真是越發的不聽話了,見天的想著學武功,你說是不是瘋了。”


    廖鑾倒是大概理解昭元公主的想法,不過如果不是林醉柳說,他大概也看不出來,昭元公主竟然是喜歡封消寒的。


    果然,女人的心思都是不好猜的,昭元公主本就不好找駙馬,再加上人又去西奉國和親過,雖然眾人都知道沒發生什麽,不過終究是嫁過的人了,再想嫁人便不太容易。


    林醉柳因為這事兒生氣過不少次,昭元公主這麽好的姑娘放在現代不知道有多吃香。


    沒想到到了古代竟然都沒人心儀,她越想越覺得生氣,最後也隻能罵罵封建思想荼毒人心之類的。


    二人聊完了閑事兒又開始聊正事兒,知道將近吃午飯的點兒啊,祁敬珩才起身打算離開了。


    “皇上直接在府上用午膳吧。”廖鑾和祁敬珩關係好,也不跟他客氣,更不怕他會嫌棄鎮南王府的吃食簡陋,直接開口說。


    沒想到一向喜歡蹭飯吃的祁敬珩今天倒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必了,朕迴宮去,皇後如今心情不太穩定,朕想著還是應該多陪陪她。”


    自從祁敬珩誤會皇後娘娘,接著被人家冷落了好幾個月以後,他就懂了不要輕易惹女人的道理。


    聽太醫說懷了孕的女人情緒更加不平靜,他生怕自己稍微晚迴去一會兒皇後就生氣了,於是連話也沒跟廖鑾多說,上了車朝著皇宮去了。


    廖鑾迴到後院的時候林醉柳已經醒了,不過雖然醒了,但是由於身體酸酸軟軟的,也隻斜倚在榻上,手裏握著本話本看的津津有味。


    外間裏丫鬟們正在收拾著林醉柳帶迴來的東西,雖然她這一路走一路丟,可是待到東西真的全都拿迴來收拾的時候,竟然發現其實東西還不少,且頓時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


    眾人給廖鑾行了禮,廖鑾也不多迴應,步伐匆匆的進了內室,待見了動作妖嬈的靠在榻上的林醉柳,他才鬆了口氣似的放緩了步子。


    方才林醉柳已經聽見了眾人行禮的聲音,如今隻笑眯眯的看著廖鑾,開口說道:“沒留皇上吃飯嗎?”


    祁敬珩在鎮南王府蹭飯的事情,林醉柳已經有些習慣了,沒想到今兒個倒是出息,到了飯點兒還迴宮去了。


    廖鑾點了點頭,走到榻上,跟著林醉柳一起倚著,手環著她的腰不輕不重的揉捏,倒是真的緩解了她的酸疼。


    林醉柳舒服的喟歎了一聲,接著就聽到廖鑾開口道:“皇後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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