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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鑾總是很會為他著想的,不管是什麽時候,不管是在做什麽,他總是能在百忙之中顧慮到她的這點兒小心思。


    林醉柳是很喜歡梅花的,原來在現代時她爺爺就喜歡養花兒,別墅裏地方大,就專門種了幾棵梅花樹。


    一到冬天,她早晨起來拉開床簾就能看見姹紫嫣紅的滿樹梅花,好看極了。


    看見梅花就像是看見她在現代時候的那段生活,大概就算是緬懷原來的生活吧。


    隻不過沒想到,廖鑾竟然連她這種小心思都察覺到了,還貼心的給她種了半院子的梅花。


    她深吸了口氣,感覺整個胸腔都是涼嗖嗖的空氣了,這才開口說道:“王爺有心了。”


    崔荷就像個老媽子似的,最操心的事兒就是廖鑾和林醉柳之間的關係,兩個人關係和睦她心裏自然開心,現如今見廖鑾煞費苦心林醉柳知道了,她心裏滿意的不得了。


    “可不是嗎,王妃是不知道王爺多在意您啊,背著您天天想著您呢。”話裏話外都是對廖鑾的誇獎。


    林醉柳同這裏的女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廖鑾做了什麽她雖然不至於全都知道,但是他對自己的好,林醉柳自己心裏還是有數的。


    就算不用別人說,他也一直都知道,隻不過就像現在這樣,如果廖鑾做了什麽,通過別人的嘴讓她知道了,她心裏就會覺得無比感動。


    “崔荷啊,一會兒我們迴去包餃子吧,我想吃茴香餡兒的,就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新鮮的茴香餡兒了……”


    林醉柳一直嘀嘀咕咕的說著,過了好一會兒也等不到崔荷的迴答,正待迴頭看,整個人就猛然被一個帶著涼氣的懷抱抱住了。


    林醉柳被嚇了一跳,接著就聽到耳邊有人開口說道:“好啊,崔荷這就差廚房的采買去買茴香。”


    聲音有些啞,但是卻十分柔和。


    是廖鑾的聲音,林醉柳這才放下心來,在他懷裏轉過頭正對著他。


    廖鑾的臉有些紅,大概是迴來的有些急被風吹到了,就連頭發上也落了點兒白色的雪渣兒,林醉柳顧不上別的,急忙把手裏的湯婆子塞進廖鑾懷裏,伸手裹著他的臉,指責似的開口說道:“做什麽不穿多點兒,看看臉都凍紅了。”


    “我沒事兒,倒是你,怎麽這種天氣出來了,好點兒了嗎。別凍壞了。”


    廖鑾無論如何都不敢讓林醉柳再凍著了,恨不得天天把她塞進暖房裏待著,寶貝的不得了。


    “你昨天睡了一天,是身體不舒服嗎?我本來想找個大夫來看看,崔荷說你就是累了,不用看。”


    林醉柳現在覺得崔荷實在是做得好,要是真的任由廖鑾這樣緊張下去,她以後可就不要在做別的了。


    “你別管我啦,我沒事兒的,現在已經好多了,可能就是因為太累了才睡了這麽久。”


    林醉柳十分有耐心的安撫了廖鑾一會兒,接著接過了廖鑾塞給他的湯婆子,順著廖鑾的方向跟著一起走。


    “你什麽時候開始種的這些梅林。”


    安靜的環境裏,林醉柳忽然開口說道。“居然偷偷給我驚喜,你真是太可惡了。”


    她話裏雖然是在譴責廖鑾,不過任誰都聽得出來,林醉柳不過就是在撒嬌罷了。


    廖鑾的臉色奇跡般的有些泛紅,他本來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每次被林醉柳調戲的時候都會臉紅心跳的像個毛頭小子,更何況像現在這樣被林醉柳窩在懷裏撒嬌,他瞬間就覺得原本有些冷的自己都暖和下來了。


    “去年的時候,你在京郊的園子裏賞梅不是被封消寒帶走了嗎,我……我怕不能保護你。”


    既然在外麵不安全,那我就把所有你喜歡的東西都帶迴來,然後你就在家裏待著吧。


    廖鑾最後的話沒說出口,林醉柳隻沉浸在自己的感動裏,倒是也沒多想別的,兩人在梅林裏逛了一會兒,林醉柳還折了幾支梅花,這才一起迴院子去了。


    果真如廖鑾所說的那樣,崔荷早早告訴人做了茴香的餃子,雖然冬天這樣的綠葉蔬菜不太好找,不過畢竟是鎮南王府,想吃點兒什麽還是很容易的。


    林醉柳愛吃茴香,可是茴香這菜味道太大了,廖鑾確確實實是不愛的。


    她每次最開心的事情便就是拽著廖鑾把他不喜歡的東西硬塞給他,然後看著他一臉麵無表情十分僵硬的吃東西的樣子再哈哈大笑。


    這似乎成了她的一個消遣,好在廖鑾疼惜她也慣著她,基本上她想要做什麽都由著她。


    眾人都沉浸在過臘八節的快樂當中,天色才暗下來,天上就開始有人放起爆竹來了。


    這樣的年節,普通人家大多是沒那麽在意的,因而臘八節放爆竹的人不多,不過朱雀大街的名門望族都想討個彩頭,因而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會多多少少的放一些煙花。


    每次到這個時候大概就都是韶光最開心的時候了,才吃了晚飯他就穿著一身土棕色的錦緞棉襖興衝衝的過來,拽著以冬開口道:“快走啊,管家買了爆竹,差我來喚王爺王妃,一起去啊。”


    半大的小夥子,一天一個樣,韶光本來年紀就不大,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會兒看著竟然已經比以冬高了一個頭了。


    不過林醉柳這會兒倒是沒心思看韶光有多高,她的眼光在以冬和韶光之間晃來晃去,眼神兒裏滿是揶揄的曖昧笑意。


    “呦,沒想到韶光現在和我們以冬關係這麽好啊,看個煙花還要專門約著一起。”


    她這話把兩個年紀不大的人都鬧了個大紅臉,不過好在兩個人都外向,很快以冬就瞪了一旁的韶光一眼,開口說道:“誰會喜歡他啊?一個幼稚鬼罷了。”


    “你說誰是幼稚鬼!”


    口是心非,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火花幾乎要滿出那一片天地燒到林醉柳這邊來了。


    “噢,原來是這樣。”她不再多說,接了崔荷遞過來的大氅。


    那邊韶光已經和以冬吵起來了,兩個人的聲音在黑夜裏傳的很遠,卻穆然有種冬日裏燥熱的悸動。


    廖鑾的身材好像更修長了。


    林醉柳才出了後院的月亮門,就看到了前麵穿著一身寶藍色大氅站在雪地裏的廖鑾。


    王府地方大,主道上就安了燈籠,也方便大家走動,此時燈籠的紅光照在地上,把整片整片的雪都帶成了紅色,看著喜慶極了。


    不過她此時已經沒工夫再把視線停留在那些顏色靚麗的雪上,因為廖鑾正在眼神兒灼灼的看著她。


    他的視線有些灼人,林醉柳也笑眯眯的迴望著開口說道:“怎的這麽看著我,今天格外好看嗎?”她臉皮變的厚了不少。


    廖鑾被她逗的笑了一下,接著神情認真的伸出手來撫了撫她的臉,“好看。”他聲音向來低沉,如今這樣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蘇的林醉柳渾身發麻。


    原本想調戲別人的人反過來被調戲了一通以後,林醉柳就不再試圖去挑釁廖鑾了。


    她安安靜靜的窩在廖鑾旁邊,由著他捯飭著自己的大氅,把那塊兒圍著狐狸毛的圍脖兒整個兒裹在她脖子上,這才安心的走在她旁邊。


    狐狸毛有點紮肉。


    呲出來的毛發有的瘙著林醉柳的鼻孔,癢的她直想搖頭,剛下了雪這會兒正是冷的時候,她根本不願意把手伸出來。


    半晌,她也隻能沒好氣的對著一邊兒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的廖鑾開口說道:“快點兒把圍脖兒放下來一點兒,這樣好癢。”


    她被癢的眼眶都紅紅的,廖鑾又被逗笑了,可也不敢讓她凍著,隻往下挪了挪,挪到了不瘙到鼻子的位置。


    正動作著,不遠處忽然傳來噗嗤一聲,二人均抬頭去看,這才發現原來是煙花已經放出來了。


    這個煙花和除夕夜的相比自然是小的,不過炸出來的花兒倒是好看的緊,紅紅綠綠的好看的緊,林醉柳不經意低下頭,正看見不遠處韶光正堵著以冬的耳朵,兩個人依偎著竟然意外的和諧。


    ……


    “剛剛我還看見韶光給以冬捂著耳朵了,大冬天的,肯定是怕以冬凍著手了。所以我覺得啊,以冬和韶光兩個絕對是互相喜歡的,我們當主子的得好好配合他們。”


    林醉柳因為自己的發現已經語不停歇的說了一路了,一路上廖鑾隻安靜的聽著,如今見她停下了才開口道:“阿柳,不要操心別人的事兒。”


    廖鑾不知道怎麽和林醉柳說,有時間還是多餐飲業一下自己的事兒吧,人家韶光和以冬可比她看著開竅多了。


    “這哪兒是別人的事兒,一個是你的書童,一個是我的丫鬟,都是正正經經的自己人。”她邊說邊抱著從廖鑾身上脫下來的大氅掛了起來。


    正待迴頭,整個人卻被一股好聞又溫暖的氣息包圍了。


    廖鑾喘粗氣的聲音響在她耳邊,唿吸聲打在後耳根,她臉直接刷的一下變的紅彤彤的。


    她頗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接著開口問道:“忽然這樣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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