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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兩個人毫不留情的進攻,他顯然有些捉襟見肘,林醉柳站在一旁看著,隻恨自己不會武功,沒有能力和廖鑾一起對抗別人。


    好在那邊封消寒很快看到了這邊廖鑾的窘境,幾下飛身過來落到林醉柳旁邊,把她拽起來扔到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麵容嚴峻的開口說道:“好好在這兒待著。”


    然後轉身加入了方才過來那邊廖鑾的戰局。


    封消寒雖然動作亂,招式淩厲,不過也是有缺點的,第一個就是他缺了一隻胳膊。


    這隻胳膊原本是他和廖鑾兩人兄弟鬩牆時廖鑾狠心砍下來的,封消寒這人向來好強,因為少了這一隻胳膊,許久都耿耿於懷。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的偵查能力和反應能力才比別人都要強上許多,因為隻有一隻胳膊,他麵對身邊的環境時才會更加謹慎。


    再有一個,就是他的招式雖然下下誅心,衝著要命去的,可是要別人命的同時,對自己也是招招不要命的。


    大概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好在他是和祁敬越纏鬥到了一起,祁敬越在林醉柳的印象中就是一個文比武強的人,在武力方麵應該不是強項。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祁敬越雖然因為對廖鑾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所以情緒很激動,一直想以自己的力量打敗他。


    然而不論怎麽說,廖鑾從小到大都在以精進自身的能力為自己的奮鬥目標,再加上他上山拜師學藝,下山以後又隨同先鎮南王南征北戰。


    他的作戰經驗可以說比很多年長的人都要豐富許多,如今祁敬越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男人罷了,想要憑借一己之力輕鬆打敗廖鑾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封消寒對於廖鑾來說,二人各有千秋,一個勝在行蹤詭譎的速度,一個勝在紮實穩重的基本功。


    但是不論怎麽說,他們兩個的能力都比祁敬越要強上太多了。


    林醉柳這麽想著,慢慢就對封消寒這邊放下心來,反而更加擔心廖鑾那邊的狀況。


    這主要還是因為林醉柳曾經聽和紀將軍打過一次照麵的季堯寒說了一些事情。


    其實通過季堯寒所受的傷就應該能看出來,紀將軍的內力十分紮實,兩個人就算單純的對掌比拚內力,廖鑾也不一定會贏。


    甚至有很大的可能都會輸給他,畢竟兩人年紀相差懸殊,修煉時間上也有所差別。


    林醉柳明白這大概也是廖鑾不願意同紀將軍打起來的一個主要原因。


    強者能不要交手就不要交手,否則兩敗俱傷,大家隻能落的個都沒有什麽好的結局。


    隻不過如今既然已經互相坦白,甚至都已經交手起來,那也就沒必要再互相給對方麵子,端著那些事兒了。


    紀將軍內力深厚,兩人免不了要對掌,通常這個時候廖鑾都會後退幾步。又一次,他嘴角甚至還溢出了鮮血。


    他伸手撫著自己的胸口,那裏傳來的疼痛讓他的頭腦越發清醒。同時也成功的意識到了自己和紀將軍的差距。


    還是不行啊。


    他們之間還是有差距的,這樣的內力差距他一時半會兒根本彌補不了,因為大概就算他的內力已經用盡了,紀將軍還能遊刃有餘的對付他。


    廖鑾想著,眼睛眯了眯,腦袋裏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不能在內力上贏過他,那就試試別的方法吧。


    這麽想著,廖鑾忽然飛身跑上前去,伸出手向他的腰腹處攻取。


    他招招不留情,每個攻擊都角度刁鑽,既然沒有辦法在內力上與別人比拚,那就隻能讓自己的招式更加靈活多變。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雖然紀將軍十分了解廖鑾,不過好在廖鑾也十分了解紀將軍,因而此時他換了新方法以後,二人竟然也算是勢均力敵了。


    紀將軍性格本來就死板直接,這也直接導致了他的武功招式也是中規中矩的,絕對不會有什麽特殊之處。


    這個弱點從廖鑾認識紀將軍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當時同紀將軍說過幾次,不過這人一向自詡正直,不願意用那些刁鑽手段。


    這從他不恥於南詔國國師那些陰狠毒辣的招式上也能窺見一斑。


    因而此時廖鑾便專挑紀將軍身上那些死角攻擊,紀將軍年紀還是大了些,打不過他,慢慢就落入了下風。


    眼瞧著方法有效,廖鑾興奮的眼睛都亮了不少,攻擊的攻勢也越發淩厲,招招毫不留情。


    兩個武功高強的人打成一團,竟然慢慢忘記了周圍的人,隻顧自己打,像是找到了勢均力敵的對手,心無旁騖。


    林醉柳看著廖鑾和紀將軍的戰鬥似乎已經漸漸變得勢均力敵起來,心裏也放心了不少。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來,祁敬越那整個隊伍裏,紀將軍應該是其中最厲害的一個了。


    而他們這群人裏,還有餘力對付紀將軍的,大概也就隻有廖鑾了,所以即便林醉柳心疼廖鑾,她也知道隻能讓廖鑾上。


    此時隨他們一起來的那些江湖人士已經有不少都倒在地上,不過更多的人則是已經被激勵起了鬥誌,這會兒的戰鬥力竟然格外的強。


    不過在這群人中,她敏感捕捉到了季堯寒,季堯寒的狀態此時看著並不是十分好,臉色刷白刷白的,皺著眉毛扶著自己的胸口。


    他大概是又舊傷複發了吧?林醉柳不敢多拖,急忙幾步上前跑著到季堯寒麵前扶住他。


    “你現在怎麽樣?是不是舊傷複發了?這會兒感覺如何?”林醉柳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季堯寒此時胸悶的有些喘不上氣來,聞言也隻是揮了揮手,沒有開口迴應。


    林醉柳不敢多拖,急忙從自己胸口的口袋裏找到藥瓶,倒出兩粒藥丸兒來遞給了季堯寒。


    “快點兒先把藥吃了,方才就和你說了,不要逞強,不要逞強,內傷不好好治療,如果再受傷的話,是很容易生出病根兒來的。”她跟個老媽子似的一句一句開口說著。


    季堯寒十分聽話的把藥吃了,這才緩過勁兒來,有點兒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剛才的時候我覺得我的耐力挺充沛的,應該已經沒什麽大事兒了。”


    “沒想到,這剛清理完這些蝦兵蟹將,我就感覺內力十分虧空,堅持不下去了,還好柳姐你來的及時。”


    季堯寒自從受了內傷以後,就一直內力阻塞,使用不當的時候很容易走火入魔。


    想到這兒,林醉柳沒好氣的瞪了季堯寒一眼,教訓似的開口說道:“你可要給我好好注意點兒,拿自己當迴事兒,聽見了沒有?”


    既然林醉柳都這麽說了,季堯寒哪裏還有不從的道理,急忙開口應了,還笑眯眯油嘴滑舌的安撫了林醉柳幾句,見她麵色和緩了下來才停下。


    “你去那邊給我好好呆著,接下來的戰場不需要你,你好好調理內力,千萬別再逞強了,聽見了沒有?”


    她態度無比強硬,況且季堯寒此時也實在是不敢再輕易動用內力再去加入戰場了。


    畢竟他年紀輕輕還是很惜命的,萬一要是死了,不說別人,光是他自己也要懊悔死了。


    “放心吧柳姐,我知道了,絕對不會過去了,我就在這兒好好待著,你快去吧。”見季堯寒這麽聽話,林醉柳試探的看了他一會兒,接著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她是朝著人群裏去的,那群人裏有不少人都在這場戰鬥中受傷了,無論平時她是怎麽看這群人的,此時大家都是一個整體。


    作為一個整體,她就自然有義務去治療這群人,不僅是為了團結,更是為了大家能夠一起走出去。


    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能明白,林醉柳自然也能明白。


    此時有很多人已經重傷不治倒地身亡了,祁敬越的手下似乎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殺人時毫不留情,也絲毫不顧惜自己的生命。


    相對於這些手下來說,這群江湖上的人就顯得十分惜命,惜命就說明他們的招式會變得保守。


    相對於攻來說,他們更多時候是在防守,這樣的被動就會使他們陷入一個十分不利的局麵。


    不過林醉柳也懂這些人的想法,才剛剛從一堆惡心吧啦的蟲子裏死裏逃生過來,沒想到氣還沒喘勻,竟然就又麵臨了一次死亡的挑戰。


    他們現在能堅持下來繼續戰鬥就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了。


    林醉柳這裏有不少的金瘡藥,不過原本應該有更多的,可是她自己拿不過來,原本都綁在了馬上,可是馬現在已經不知去向了,那些金瘡藥自然也就打水漂了。


    不過她心疼的同時也毫不吝嗇,反正這些藥本來就是用來救人的,現在用在這些人身上也算是使得其所。


    沒想到受傷最重的竟然是慕雲庭,林醉柳還記得他們在剛剛進山洞的時候,甚至是在進山洞之前,他都還十分不配合他們的工作。


    沒想到這才一會兒的時間,慕雲庭竟然就已經想明白了。


    果然不愧是做過幾年武林盟主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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