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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應該不是要打仗的,畢竟這種苗頭一出現,師兄就能直接發現。”


    封消寒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開口:“再說了,上次救你迴來了以後南詔國不是直接取消了國師製度嗎,現在國家正亂著呢,哪兒有功夫管我們。”


    “還好意思說?”她自己都沒提救她迴來的事兒,怎麽也沒想到封消寒這個厚臉皮的東西竟然自己提出來。


    聽林醉柳這麽一吼,封消寒也才想起來她千裏迢迢被從北環國京城綁架到南詔國到底是誰幹的。


    ……誰知道他那時候到底為什麽鬼迷了心竅了。


    一聽說可以救活挽挽就不管不顧,甚至腦袋裏還惡劣的想著,如果林醉柳死了,廖燕歸這個一向冷靜自持的人會不會章他一樣忽然變成個瘋子。


    忽然變成個瘋子……


    果然啊,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瘋子了嗎?


    這種明明沒有絲毫迴報,明知道不會有什麽結果的行為,他卻一直樂此不疲的相信並且一直做著。


    甚至為了能再次看到卓挽,他還傷害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了什麽內情都不知道的林醉柳。


    他差點兒就傷害了這麽一個無辜的人。其實封消寒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善男信女。


    他可是個刺客啊,他是殺手組織的老大,手裏攥著的命不計其數,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他都能毫不留情,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殺了。


    然而隻有林醉柳這個人,如果真的沒了,大概他會愧疚一輩子。


    哪怕他的挽挽真的能活過來。


    不過他大概也不用他愧疚一輩子,憑他師兄對林醉柳的在意程度,估計隻要知道是他做的,他剩下的一隻胳膊,和頭頂上這個還能思考的腦袋,就都沒了。


    被飛羽劍砍了的。直接拿到林醉柳的墳墓跟前兒,給她祭奠殺害她兇手的頭顱。


    嘖,想想還有點兒怪惡心的,還是算了。


    兩個人方才的對話廖鑾大概是沒聽到,但是又像是聽到了。


    反正最終他再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沉浸了好半天,最後才開口提醒林醉柳。


    “你還記得嗎?觀瀾說的,抓了的那個南詔國的國師,逃出去了。”


    “記得啊,怎麽了。”林醉柳說完才想起來,他們說的是南詔國的國師啊,“你說?難道是他這個陰魂不散的?”


    南詔國國師應該無疑是南詔國所有使用巫術的人裏用的最好的一個,幾乎掌控著整個南詔國的巫師力量。


    這也是為什麽南詔國的皇帝急於取消國師製度的原因了,畢竟有這樣一個罔顧皇權的人在,他大概很難能在龍床上睡一個安穩覺。


    想著,林醉柳心裏忽然覺得有點兒心疼這南詔國的皇上了。


    不過不論怎麽說,最重要的就是,南詔國的國師,才是掌握著一整個國家的巫師力量的人,不僅地位高權利大,而且自身的巫術能力也是十分可觀。


    巫師是傳承世襲製,因而每一個國師都是得了上一任的親傳,這樣一代一代有傳承的能力自然同外麵散養的不一樣。


    “也許,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他救出去了,亦或者是他自己出去了,反正不論如何,這件事應該同他脫不了幹係。”


    畢竟自從取消國師製度以後,整個南詔國已經變的越來越不一樣了,雖然再沒了原來那麽風調雨順的,不過倒是一切安定。


    安定的有些不像南詔國。


    在這安定裏暗潮洶湧著的,就是南詔國的所有巫師們都十分嚴厲十分強硬的進行過一次大的起義。


    然後遭到了圍剿。


    所以現在的南詔國幾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似的,目前暫時沒法兒再繼續對北環國有什麽不切實際的攻擊想法了。


    “重點就在這裏。”


    廖鑾打斷幾人的話,“圍剿,南詔國的巫師已經經曆過圍剿了,怎麽可能還能出現這麽多人同時出現在北環國,朝廷同他們如今水火不容。”


    “我知道了,所以一定不是南詔國本國的人幕後主使的這件事情?”林醉柳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一樣,十分激動的開口。


    廖鑾接著點了點頭,事情捋出一點兒頭緒之後,似乎就沒那麽亂了。


    “所以接下來的當務之急,還是找到,是誰想要讓北環國崩亂,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絕對不能讓他如意。”


    封消寒邊說邊眯了眯眼睛,看著倒是生出了種林醉柳剛見他時候的狠厲了。


    “明日便可迴新鄴城了,夜幽都不可多待。”他們三個人在這裏的消息一定會被很快通知到上頭,黑市裏是他們沒有防備,可是一旦叫這人成功攔住他們,到時候想要離開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第二日一大早,三人就縱馬離開了夜幽都。


    然而才走到南城城門口,竟然發現夜幽都封城了。


    這地方是個三不管的地方,既不算在南詔國,也不算給北環國,所以如果封城,那應當就是夜幽都的城主自己下的決定。


    此時南門已經排了長長的一隊人,隻有持有通行證的人才能暢通無阻的進出,剩下的無一例外不是被擋在城門口怨聲載道。


    “居然封城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咱們可沒有那麽多時間拖呀。”林醉柳覺得他們的運氣真是該死的差,否則怎麽會像今天這樣倒黴。


    就連出個城都出不去!


    “先迴去。”廖鑾歎了口氣,拉過馬韁,把馬又轉了個方向,“迴去商量商量再做決定。”


    然而由不得他們三個人再做決定,馬才將將走了幾步,四周忽然出現了幾個穿著夜幽都鎧甲的士兵。


    這些人把他們的四周擋的嚴嚴實實的,成功斷了三人的路,雖然來勢洶洶,不過麵上看著倒是挺有禮貌的樣子。


    “這位公子,我們城主有請。”為首那人站在廖鑾和林醉柳的馬跟前兒,十分恭敬地抱了抱拳開口道。


    “你們城主?”


    城主怎麽會認識他們的?林醉柳迴頭去看,隻見廖鑾沉著臉搖了搖頭,接著開口:“麻煩轉告你們城主,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他這才算是明白了,原來封城不過隻是為了堵著他們三個罷了。


    “城主也是怕公子忽然離開,再加上最近夜幽都確實有點事,著實不太方便讓人隨意進出。”


    到底出了什麽事廖鑾自然是不在意的,他隻是如今被擋了道路,浪費時間才讓他如此生氣。


    不過如今在別人的地盤,他想擺自己的王爺架子也是不行的,最後也隻能安安靜靜的策馬跟著那人直接到啊城主府。


    同新鄴城的城主府不一樣,夜幽都的城主府銅牆鐵壁,看著絕對不是一個府,簡直像是一個小城堡。


    林醉柳咂舌的看著這一切,繞是已經成了鎮南王妃,在京城裏生活啊那麽長時間,她還是像個沒見過世麵的癟三兒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相比之她的新奇和廖鑾的沉靜,走在一旁的封消寒完全像是個打醬油的,悠哉悠哉的走在一邊,看著像是跟出來郊遊的似的。


    然後看到林醉柳方才那副沒出息的樣子,還眯了眯眼笑嘻嘻開口:“看什麽看?小心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直接挖了你的眼睛掛起來當工藝品。”


    這也太嚇人了吧。


    林醉柳又哆嗦啊一下,急忙收迴眼睛,接著才想起來自己是又被封消寒給忽悠了,頓時也顧不上這是在走路,伸出腳來就踢了封消寒一腳。


    封消寒這人皮糙肉厚,絕對不是踢一下就疼到不能走路的那種人,他不痛不癢的衝著林醉柳使了個鬼臉,得了林醉柳一記眼刀。


    這城堡雖然大,不過接待客人的地方倒是不算太遠,他們又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大堂上。


    他們到時,城主本人還沒到,整個大堂就隻有兩個端茶倒水的丫鬟,十分麻利的給三人倒了茶水,這才退到一邊去了。


    “幾位請稍等片刻,我們城主正在處理要事,待會兒便來。”引三人過來的護衛說完這話直接也不再理會他們,轉身就出了大堂離開了。


    “這是怎麽迴事。”封消寒這才開口問廖鑾。


    廖鑾從方才開始就一直緊鎖著眉頭,看起來極不願意來這個地方。


    他一猜,他這個南征北戰的師兄大概跟這裏有什麽不解之緣。


    “這城主我有過一麵之緣。”印象極其不好。


    林醉柳心目中的城主應該是像新鄴城城主那樣,頭發烏白的小老頭。


    隻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是個年輕男人。


    不僅是個年輕男人,而且長得還十分妖嬈,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袍子,露了一大片胸脯,看著風騷極了。


    她這個女人都自愧不如。


    林醉柳捂著臉,對封消寒做了一個十分驚詫的神情,難得得來了封消寒讚同的眼神。


    這人不僅長得妖嬈,聲音也是百轉千迴。


    “鎮南王,既然來了我這一畝三分地,怎麽不早點過來,不拿我當朋友了不成?”


    聽廖鑾方才的話,好像也根本沒有把他當朋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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