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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已經篤定自己應該是輸了時,卻發現在擂台的另一邊,久久沒有動靜。


    他從方才就懷疑廖鑾的身體出現了點兒問題,同外人打鬥了這麽久,應該八成是受傷了。


    此時再這麽悄無聲息的,她生怕自己傷著了廖鑾,急忙繞過擂台就到了另一邊,沒想到,廖鑾竟然是好好的在一旁站著呢。


    果然,憑他的能力根本不會被自己打敗,自己應該是多慮了才會覺得他會受傷。


    然而正想著,就聽到擂台上方的主持開口說道:“此次武林大會的比試,兩個人竟然同一時間掉落在擂台以外,這在以往的比賽中是絕無僅有的情況,因而此次比賽最後兩名不算數,擇日再戰。”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旁的擂台下方,忽然躍上一個人。


    這人正是方才被掀落下去的廖鑾,他看了主持一眼,朗聲開口說道:“我已受傷,本來就堅持不了太久,此次比賽應當算是季兄勝出才是。”


    他這話說完,底下的議論聲更大了。


    其實在眾人眼裏他才應該是奪魁的那個,畢竟他在同季堯寒比試之前已然像車輪戰似的打過兩輪。


    這樣的能力哪怕是當世武林大家族也是絕無僅有的,因而最後即便是同時落地,大家也更信服他一些。


    聽到了身後的議論聲,慕雲庭也站起身來,看著廖鑾道:“廖少俠,此次比賽與你來說本就不算公平,雖然人數是你選的,如今既然同時落地,那還是再比一輪的好。”


    再一邊兒震驚的季堯寒這會兒也已經緩過神來,跟著開口大叫,“廖哥,慕盟主說的有理,你本來身上就已經受傷了,我們還是擇日比過。”


    這時候倒是十分講究公正嚴明了,即便是廖鑾這麽清冷寡淡的人如今也有些不耐煩的想翻白眼。


    “不必,我自願認輸,魁首當讓給季少俠。”


    他的話裏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原本還想再勸的幾人不知為何竟然真的住了口。


    雖然廖鑾的武藝高超,但是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做這武林盟主的話,眾人總也不能強迫他去做。


    畢竟大家都是知道的,一旦休息過後,憑廖鑾的實力,季堯寒根本打不過他,二者之間根本沒什麽可比之處。


    這不是說季堯寒不好的意思,相反的,他的能力在年歲相仿的後生當中已然算是佼佼者,隻是廖鑾太厲害了而已。


    “告辭。”


    他說完那句話就不再多言,轉身直接下台去了。


    林醉柳見他下來,連忙也起身繞過觀眾台去出口迎接他。


    二人才一碰麵,廖鑾整個人就像軟了腳的蝦子一樣,軟趴趴的掛在林醉柳身上。


    “快迴客棧,我……有點兒撐不住了。”


    林醉柳從方才就看出來廖鑾有問題,他一直不說自己也不好一直追著問,現在見他已經這樣了,也不敢多耽擱,顫顫巍巍的扶著他就向客棧去了。


    此時的季堯寒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


    他才來北環國不過幾月有餘,原本就是奉師尊之命出來增長閱曆,沒想到……他現在直接成了武林盟主了?


    他知道廖鑾的能力,因而一直沒有做過武林盟主的夢,就算廖鑾曾經對他說過一次,他也以為是在激勵他更加努力而找到的目標。


    這麽快,這目標就實現了?


    他呆愣愣的被叫到了擂台之上,慕雲庭此時也已經走了上來,麵上十分感慨的看著這個年輕的後生。


    他原本其實是覺得這次比賽的魁首應當是他兒慕雲辰的,畢竟當今武林之上,同慕雲辰年紀相仿的幾乎沒有能敵的上他的。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出還直接出現了兩個。


    不過二人均都是厲害人物,因而他心底也是服氣的,他的兒子學藝不精,總怪不得別人能力強的。


    “距離上次武林大會的比賽,已然過去了很多年了,這麽多年的時間裏,承蒙大家的信任,老朽才能擔任這武林盟主一職如此之久。”


    “如今長江後浪推前浪,我也是為這些有能力有見識的年輕小輩挪出位置的時候了。”


    說著,他直接抬起季堯寒的手臂,開口宣布道:“此次武林大會中,由季少俠拔得頭籌,確認無誤後,將成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季堯寒的能力大家也都看在眼裏,因而聽到宣布也都大聲歡唿起來,他這才慢慢承認了這件事。


    他真的成了新任的武林盟主,江湖眾門派的統帥。


    這像一個夢一樣,待宣布完畢,他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擂台會場,直接急衝衝的朝著客棧去了。


    此時客棧裏的氣氛有些壓抑。


    廖鑾此人從迴來就暈倒了,林醉柳在大堂幾乎扶不住他,還是聞訊的司塵匆匆趕了下來,在樓下正好碰到了頗為狼狽的兩個人。


    “這是怎麽了?”他急忙兩步走過來幫著林醉柳扶住了廖鑾,這才發現他身上的體溫頗高。


    “這是發燒了?怎的這麽燙。”


    “我也不知道,從方才開始就如此了,他一直也不叫我看,現在忽然暈倒我也被嚇了一跳。”


    二人就這樣架著廖鑾直接迴了房間,直到把他放到床上才鬆了口氣。


    “我來看看他怎麽迴事兒。”說司塵伸手摸上了他的脈搏。


    林醉柳在旁邊安靜的等著,然而過了好半天卻不見他有什麽動作。


    “怎麽了司塵?看不出來嗎?”


    說完她便想自己起身過去看,然而才站起來,就看到司塵一臉見鬼的表情迴過頭。


    “燕歸的經脈……好像被堵住了。”


    堵住了?


    方才她就覺得廖鑾內力出現了什麽問題,總是時時調不出來,原本還以為是他受傷了亦或是怎樣,沒想到竟然……


    不待二人多想,廖鑾忽然哆嗦了一下,伸手抱住自己,渾身發冷了似的,然後眼見著他身上慢慢竟然凝出了一陣冰霜。


    林醉柳大驚失色,急忙過去伸出手握住他的,這才發現廖鑾此時渾身冰涼,在沒有方才以為他發燒時的那股熱勁兒。


    “這是怎麽迴事?”她慌慌張張的有些不知所措,轉頭看著司塵,“煙鬼他這是怎麽了?”


    司塵也嚇了一跳,本來沒想到事態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


    “我知道了。”說著他又俯下身來,開始順著廖鑾的胸膛摸了起來。


    “最近他可做過什麽事?”


    這個“什麽事”的範圍太大了,叫林醉柳一時想也根本想不出,他到底做過什麽平日裏沒做過的事兒。


    想了好半天,這才支支吾吾的開口說,“前兩日我被綁架,他孤身一人前去救我。”


    當時她在屋內,被綁的像個粽子似的,縱是想出去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難道就是在那個時候受傷了?


    可是她既沒有看到他身上有任何傷口,打到十也沒有聽到一聲悶哼,怎的就會忽然受傷了呢。


    “那就是了,你該想想,綁了你的都是些什麽人?那群人的術法陰寒詭譎,嚴規肯定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中招了。”


    這病症一直到今天才被發現,想來是根本不願意讓他活著出來。


    “那怎麽辦?我們可以想辦法救燕歸嗎。你有沒有什麽解決這種問題的法子?”


    司塵行醫數年,於這種方麵一向十分了解,此時驟然間事發,她不懂,自然就要交給司塵來想。


    原本這也是一個尋求安慰之詞,沒想到司塵腦袋裏轉了兩個彎兒,竟然真叫他想出了救治廖鑾的方法。


    “我之前倒也是見過這樣邪門兒的術法,當時還是師父治療,我在一旁偷偷看著,如今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說著他轉身出門去取藥材了,過了一會兒竟然叫店小二直接娶了個大浴桶過來。


    那浴桶底部滿是草藥,接著就有店小二取了熱水,一桶一桶的倒下去,過一會兒,整個浴桶裏就滿了。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股中藥味,漸漸變得越來越濃鬱,知道司塵看著這水已經有些泛黑了,這才招唿著林醉柳。


    “可以把他帶過來了。”說著自己也跟過去幫忙,兩人把他的上衣扒下來,隻剩個中褲,這才帶著他,直接到了浴桶旁邊,把他送了進去。


    浴桶裏的水有些微的燙,然而對於此時的廖鑾來說卻好像並不算什麽。


    他眉眼之上的冰霜漸漸落下,麵色也慢慢變得紅潤起來,隻渾身還有些僵硬,麵容也並沒多好看。


    “可惜了,我們兩個人都不會武功,否則找一人在後麵引導著,絕對會事半功倍。”


    司塵話音剛落,身後的門就忽然被推開,二人全都轉頭去看,門口站著的人正是匆匆趕迴來的季堯寒。


    他一進屋就聞到了濃濃的草藥味兒,下意識就知道應該是廖鑾,屋內一眼望去並沒有人,林醉柳並司塵兩個站在屏風邊兒上,他一時也沒看到。


    “喏,這不是有現成兒會武功的來了嗎。”林醉柳說完,直接轉身出了屏風,走到季堯寒跟前兒一把拽住他。


    “來得正是時候,這兒需要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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