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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夫人心疼女兒,連忙摟了她開口說道:“好好好,我們肯定要報的,卿若別哭了。”


    兩人在司塵的床榻跟前兒親啊貝兒啊的說了好半天,外麵管家忽然叫錢夫人,說是外麵護衛長等著,錢老爺不在,這事兒自然都要交付給錢夫人做。


    她一離開,屋子裏便隻剩下了林醉柳和錢卿若,再有就是昏迷不醒的司塵。


    因著最近身邊事情實在多,從來錢府以後,林醉柳也沒怎麽同錢卿若說過話,現在兩人坐在一起,林醉柳心裏還裝著事兒,因而沉默了好半天兩人也都沒人先開口說話。


    空氣裏安安靜靜的,過了好半天她才聽到錢卿若開口問道:“林姑娘,你和塵公子認識很久了嗎?”


    她聲音聽著十分嬌羞,林醉柳的狗鼻子一下就嗅到不對勁兒來了,伸手扯著坐著的凳子往前蹭了蹭,眼神兒亮晶晶的開口問道:“怎麽了,錢姑娘你對司塵很感興趣嗎?”


    聽林醉柳這麽問,麵皮薄的錢卿若趕忙擺手加擺頭的否認,“沒有沒有,還有,你叫我卿若就好。”


    說著,她神情變的有些黯然,接著說道:“我這種病秧子,哪兒敢對以後有什麽想法啊,活一天賺一天罷了,我娘給我找大夫,我就配合著治,隻是這麽多年都沒治出什麽來,我也早就死心了。”


    說著,她麵色忽然變的有些柔和,看了看床榻上昏迷著的司塵,“我爛命一條,隻是塵公子因為救我受了這麽重的傷,我卻實在沒法兒原諒我自己。”


    平日裏錢卿若看著都是麵容柔和,看起來十分溫暖的樣子,林醉柳萬萬沒想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竟然是這樣的,這樣頹然的,絕望的,自卑的想法。


    她一向不會勸人,此時看著錢卿若這個樣子隻能伸出胳膊環抱住她,輕聲開口說道:“怎麽會呢?錢小姐知書達理,博通古今,有很多別人都沒有的優點,更何況,司塵現在研究你的病症已經有了些苗頭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套完整的方案,你放心吧。”


    “真……真的嗎?我的病還能再好?”


    她問的語氣顯得十分不可思議,林醉柳點頭篤定的應了,這才開始轉移話題似的開口問道:“卿若,你很喜歡司塵嗎?”


    林醉柳自己孟浪,錢姑娘卻是個容易嬌羞的性子,因而聽到這話幾乎是立刻紅了臉,看也不敢再看林醉柳一眼,低垂著頭,略帶緊張的開口說道:“我哪兒敢對塵公子有什麽非分之想,隻希望林姑娘你能好好對他,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這話林醉柳越聽越覺著不對勁兒,到最後幹脆直接打斷了錢卿若開口說道:“等等,錢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和司塵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聽到這話,錢卿若也著實驚訝了一番,“你們難道不是……”


    她看兩個人關係一直十分親近,在一起配合的也很默契,因而她一直覺得兩個人應當是情侶關係,畢竟塵公子為人這麽優秀,很難有姑娘會不喜歡吧。


    她把自己想的同林醉柳說了一遍,林醉柳差點兒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拍著錢卿若的肩膀開口說道:“卿若,我們不是那樣的,我已經成親了,還有他這個人,根本是一點兒女人緣都沒,這麽大歲數了還沒個喜歡的姑娘。”


    後麵的話錢卿若都沒有聽進去,腦袋裏隻不斷盤旋著林醉柳說的那句“沒有喜歡的姑娘”,心裏像是有個小鳥兒一樣,嘰嘰喳喳的左右亂撞。


    林醉柳跟她叭叭叭說了好多司塵的事兒,兩人迅速建立起了好關係,錢卿若這才離開了。


    屋內又恢複了安靜,林醉柳看著司塵那張睡得十分安逸的臉嘖嘖說道:“你還在昏迷著我都不忘給你找媳婦兒,我是個多好的人啊。”


    說著,她這才想起廖鑾昨天看著十分不自然的神色,轉身跟著出門去了。


    廖鑾此時自然不在錢府裏,兇手的屍體他並沒有送到知府那裏,而是由他帶著送到了暗羽衛在陵嶽城的駐點。


    這地方他帶林醉柳來過一次,因而待林醉柳輕車熟路的來到這個看起來一點兒都不顯眼的小當鋪的時候,裏麵十分簡樸的當鋪老板還是讓她楞了一下。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這人竟然是陵嶽城的情報頭兒。


    見是林醉柳來了,這人十分殷勤的迎著她進了後院,麵上看著十分簡陋的當鋪後院按了一個密道,順著密道下去,整個地方變的漸漸恐怖起來。


    二人才走到下麵,林醉柳就被嚇了一跳,無他,這個地方陰暗,裏麵慢慢充斥著血腥氣,地上厚厚一層黑色的頑垢,看著像是血。


    來不及細細打量,林醉柳迎麵就碰上了匆匆走過來的廖鑾,見是林醉柳來了,他神情看著有些不好,皺眉對著那當鋪老板就開口訓斥道:“誰讓你帶她下來。”眼神兒陰鬱的像是要噴出火來。


    林醉柳沒怎麽看見過這樣的廖鑾,見狀被嚇了一跳,有些怯怯的看著廖鑾不敢說話。


    還是那當鋪老板先開的口,看著廖鑾開口說道:“我以為這位是王妃,應該可以……”


    他話沒說完,廖鑾伸手拉住林醉柳轉身出了密道,驟然看見陽光,林醉柳被刺的眼睛一痛,她拉了拉廖鑾的袍袖,開口說道:“燕歸,我不知道你會生氣,下次我不會再進去了,你別生氣了。”


    她話音剛落,卻見廖鑾轉身就摟住了林醉柳,頭深深的埋在林醉柳的頸窩兒裏,看著十分疲憊的樣子。


    “不是這樣的,阿柳,我隻是怕,怕你看到這麽陰暗的我會覺得失望,我隻想給你看陽光的我,別的你不要去沾染,也不要知道最好。”說著似是感歎似的唏噓了兩聲。


    林醉柳確實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陰暗恐怖的地方,不過也稱不上有多厭惡,她拍了拍廖鑾的肩膀,聲音溫柔的開口說道:“燕歸,我是你的妻子,我希望你有什麽都可以和我說,你的每一麵也都能給我看,我愛你,自然你的每一麵我都愛,不要怕我會不喜歡,永遠都不會的。”


    “你像個天神一樣把我從定遠侯府的水深火熱裏救出來,我怎麽會不喜歡你。”


    兩人安安靜靜的抱著,仿佛周遭的事情都影響不到二人一般。


    過了很久,久到林醉柳的腿幾乎都要站麻了,她才聽見廖鑾忽然開口說道:“昨天抓住的那人,是原來裕親王的人。”


    這話信息量很大,林醉柳幾乎是一瞬間就驚訝的彈開了,看著廖鑾麵無表情的臉開口說道:“都毀容成那樣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她一臉的崇拜相,廖鑾被看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開口說道:“其實是因為他的鞋。”


    “裕親王當初治下很嚴,手下臣子都需要穿特製的官靴,當初還讓我幫忙參謀花樣兒,後來在碧遊姑娘房間的窗台上,我見過一次這人的腳底花紋,當時就覺得這花紋有些眼熟,後來才想起來正是官靴上的花紋。”


    林醉柳一直知道廖鑾認真,就是沒想到他竟然連這種小地方都準確捕捉到了,心裏崇拜的不得了,仰起頭上前直接親了他一口,眼神兒亮晶晶的開口說道:“你好厲害啊。”


    不知道是不是林醉柳看錯了,廖鑾此時耳根好像都變的紅彤彤的,可愛的不得了,她心裏暗暗笑了一陣,這接著開口說道:“那這麽說的話,這次的事情就是和鎮南王的舊部有關係了?”


    廖鑾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這才開口說道:“也不能完全確定,隻不過這個可能很大,因為我忽然想到了南詔國的一個禁術。”


    一聽禁術,林醉柳立刻就來了興趣,抓著廖鑾急吼吼的開口問是什麽。


    “其實都是假的,原來有一位南詔王,假死以後想從新登基,就讓大祭司謊稱,有一種禁術可以使人死而複生,就是用一百位極陰之時出生的妙齡女子的心髒作為祭祀,後來他成功上位登基繼續做他的皇上,這個禁術也就這麽傳下來了。”


    “什麽啊。”林醉柳咋舌,“這麽扯的故事也有人信?”


    “沒辦法,複活對生命有限的人來說太吸引人了,雖然理智說是假的,還是有人前赴後繼的想著用這種方法複活別人。但是因為方法太殘忍了,已經就變成了禁術,不允許南詔國的祭司使用這種邪術。”


    這話倒是事實,不光是在古代。就算是現代,人們也在不斷追逐永生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出名的人還有秦始皇,因為這件事兒更是費盡了心機。


    “所以這件事兒,有很大一部分可能就是裕親王舊部想複活裕親王,所以自動自發組織起來的一場陰謀。”


    “這也太誇張了吧,他可是頭都沒了。裕親王的影響有這麽大?”


    “他確實是個很會籠絡人心的人。”


    廖鑾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過我也沒想到,他的影響竟然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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