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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


    “真的,侯爺,不是我危言聳聽,不信你偷偷去看看,王妃這樣可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都是成了親的人了,怎麽能做這種事兒呢?”


    定遠侯夫人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淚,這才接著開口說道“都怪我,因為不是親生的,當初也沒好好教,竟然教出個這麽不守婦道的來。”


    她聲音越來越大,一旁的定遠侯聽著,急忙伸手拍了她一下,厲聲說道“還沒確定的事兒,瞎說什麽!還這麽大聲,你生怕別人聽不見是不是。”


    說話間表情還橫鼻子豎眼的,定遠侯夫人心裏腹誹了一頓,麵上卻驟然變的怯怯的,點了點頭。


    其實這會兒定遠侯的心情也實在說不上好,女兒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除了什麽事兒也都是他的責任。


    況且他才覺得這女兒生的熨帖,對他也孝順,現如今忽然被說出來有這種事兒,他一方麵有些懷疑事情的真假,另外一方麵卻忍不住有些對女兒的失望。


    說白了,還是定遠侯沒那麽了解他這個女兒,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種情況。


    定遠侯夫人定定看著他的反應,見他自顧自開始沉思起來,心裏覺得有門兒,於是接著開口說道“侯爺,這種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您還是好好看看,千萬別讓孩子誤入歧途,咱們做父母的也有這個責任。”


    定遠侯此時就覺得好像有千百隻蒼蠅在自己身邊兒翁嗡嗡飛一樣的感覺,心裏煩躁的不得了,直接擺了擺手,頗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睡吧,話那麽多。”


    此時的林醉柳還不知道有人背後在跟自己使壞,懷裏抱著廖鑾白日裏讓觀言送來的紙條睡的正香。


    因而她也不知道,睡的正好的時候,窗外一道修長輕盈的身影翻了進來,輕手輕腳的走到她的床榻麵前,神色異常溫柔的看著她。


    待看到她手上攥著的紙條時笑意又加大了些許,直到天蒙蒙亮了才轉身離開。


    第二日飯桌上林醉柳就眾人說了她明日要離開的事。


    第一個不讚同的自然就是定遠侯夫人,她難得這麽主動,拉著林醉柳一副十分不舍的樣子,嘴上開口說道


    “阿柳這是怎麽了,你祖母才剛迴來,正是心裏念叨著你們的時候呢,多待兩天吧,正好兄弟姐妹幾個都在家,家裏難得這麽熱鬧。”


    就是因為你兒子在我才要趕緊迴去呢。


    林醉柳心裏這麽琢磨著,麵上笑的越發開心了,邊手上不著痕跡的躲開她大娘,嘴上也是一句不停


    “不必了,也出來好幾天了,王爺昨兒個差人送了消息過來,待幾天看著父親沒事兒也便罷了,我這就迴去了。”


    林知佑今兒個早上根本沒來桌上吃飯,應該是昨天挨打了傷的有些嚴重,如今根本不好意思上桌。


    他自己不提,林醉柳也樂的不提醒,反正惡人自有惡人磨,他以後欺負不到自己頭上,她倒也不在意林知佑瞞著誰。


    既然林醉柳已經說明了是鎮南王要她早些迴去,已經嫁出去的女兒,即便是親生母親也不好再阻攔了,更何況林醉柳同定遠侯夫人二人關係又並不好。


    無法,定遠侯夫人最後也隻能尷尬的點了點頭,“小夫妻恩愛些也好,也好。”


    聽了這話的定遠侯卻直接消了點兒昨天發妻說林醉柳紅杏出牆的懷疑來,本來今日一早起來他心裏就覺得用不得勁兒,看著林醉柳也一直欲言又止的。


    現如今聽她這麽說了,也覺得可能就是自己幾個聽差了,人家小夫妻兩個關係和睦的很。


    一天又這麽平平淡淡的過來的,林醉柳陪著林老太太聊聊天,說說話,很快就到了夜裏。


    她一直不怎麽受寵,因而居柳園地方位置也挺偏僻的,離後門近些,平日裏也沒什麽丫鬟小廝經過。


    然而待到晚上她安靜躺在床上將睡未睡之時,卻忽然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聲音一直不大不小的,偶爾大些偶爾又小些。


    她閉著眼睛靜靜聽了好半天也沒聽出來到底是什麽聲音,然而沒過一會兒,聲音驟然加大,還傳來了一陣叫罵聲。


    聲音似乎是定遠侯的。


    正這時,外間的崔荷也被這陣聲音吵醒了,揉著眼睛走進門來,見林醉柳也醒著開口問道“王妃也被吵醒了嗎?奴婢聽著外麵好像吵架了。”


    自然是吵架聲,林醉柳也聽出來了,她輕輕噓了一下,又凝耳聽了起來,沒一會兒,就聽見了“不知廉恥”“不守婦道”之類的話。


    她猜測,定遠侯抓奸了。


    其實定遠侯原本也不是故意出來抓奸的,隻是林醉柳明日就要離開定遠侯府了,他尋思著如若要同情夫相會,今天也是最後的時辰。


    這麽想著,他半夜睡不著,直接起身慢悠悠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居柳園外麵兒,還沒來得及進去,就忽然聽到一旁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一男一女,兩個人躲在後門旁邊的灌木叢裏,影影綽綽的,在昏暗的月光低下,定遠侯也看不真切。


    他以為真的是林醉柳這個大逆不道的女兒做出這等事,沒想到往前走了幾步,正看見定遠侯夫人和侯府管家兩個人私相授受。


    “雅兒,阿何最近怎麽樣了?可還乖嗎?這段日子苦了你了。”


    “乖,怎麽不乖,我這麽多個孩子裏數阿何最乖,不愧是富哥你的孩子。”


    “還不是你生的好,這段日子讓你照顧病秧子似的定遠侯,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隻要以後能跟富哥在一起,我怎麽都願意。富哥,本來安排到明天晚上的人可能得提前一點兒,明天那個死丫頭就要離開定遠侯府了,到時候咱們想搞也夠不著。”


    ……


    兩人十分熨帖的說了好半天,一旁藏著的定遠侯麵色也越來越差,幾乎要氣的滴出血來。


    他實在是沒想到,他娶了這麽多年的正室夫人竟然背地裏和別人偷情。


    不僅如此,這麽多年過去了,甚至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他竟然都沒有察覺,還幫別人養了這麽久。


    這種氣憤讓大男子主義的定遠侯完全接受不了,下一秒鍾他直接站起身,嘴上厲聲叫道“混賬東西!”


    正在說話的兩人被這一聲喊叫嚇了一跳,定遠侯夫人更是直接嚇的跳了起來,直接從那管家的懷裏跳到了一邊。


    二人見來人是定遠侯顯得十分驚慌失措,那管家更是嚇的直接跪了下來,嘴上哆哆嗦嗦的開口說道“侯……侯爺,不……是你想……想的那樣。”


    定遠侯常年在沙場上,現如今震怒的時候,整個人身上的氣勢也十分瘮人。


    此時他怒目圓瞪,眼睛紅的像是要噴出火來,看也不看那跪在地上的管家一眼,眼神兒隻緊緊盯著一旁抖的像個鵪鶉一樣的定遠侯夫人。


    “你跟我說!怎麽迴事!解釋啊,啊?”


    說著,他三兩步走上前,攥著定遠侯夫人的肩膀前後晃了幾下,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她的肩膀直接卸下來。


    她吃痛的掙紮著,臉上表情痛苦不堪,嘴上邊道歉邊開口說道“侯爺,冷靜點兒,侯爺,妾身知道錯了。”


    這話一說出口,定遠侯哪怕心裏不敢置信也不得不承認,他的這位發妻是真的紅杏出牆了。


    這個認知讓他瞬間就變得暴躁起來,嘴上也開始狂吼起來。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們剛剛是什麽意思?嗯?阿何不是我的親生孩兒,是這個下九流的奴才生的?”


    他心裏疑惑頗多,然而此時定遠侯夫人已經被嚇傻了,嘴裏隻會說“我錯了”“我沒有”這兩句話。


    林醉柳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深秋露重,崔荷還給她披了件兒長毛披風,這才攙扶著一起出門來了。


    侯府的後門在居柳園東邊兒花牆外麵,比較偏僻,兩邊兒直接形成了一個小的走道,走道兩邊種了些花草灌木,如今定遠侯就是在這裏發現的二人。


    她才一拐過來就看到了正陷入僵持的三人,事實上隻有定遠侯一個人在跟自己僵持,另外兩個一個跪在地上,一個在定遠侯手裏,俱都發著抖一副怕的不得了的樣子。


    難得看到這種狀況發生,為了給父親麵子,她隻得裝作十分驚詫的樣子,看著三人開口說道“大半夜的這是怎麽了?”


    原本已經陷入極度恐懼的定遠侯夫人一看到林醉柳這張臉,麵上的表情立刻變了,她忽然用力一下掙開了定遠侯的鉗製,三兩步走到林醉柳跟前兒一把就拽住了她。


    林醉柳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手上急忙掙紮著,開口便怒斥道“你做什麽!放開我。”


    定遠侯夫人確實顧不上其他,攥著林醉柳衣服的手十分用力,嘴上忽然尖叫似的開口說道“是她,侯爺,是這個小蹄子水性楊花,不是我啊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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