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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等著他同自己哥倆好的林醉柳聽他忽然開口問話還愣了一下,過了好半晌才想起來,自己現如今已經恢複了女裝,他認識鎮南王妃,自然不敢再放肆。


    林醉柳好笑的搖了搖頭,忽然聲音一變,看著馮茂山開口說道“左將軍,我是小林啊。”


    二人的動靜也吵到了那邊的薑炎,然後林醉柳就看到茂山和薑炎兩個瞪大了眼睛狠狠盯著林醉柳,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林醉柳從扮男裝開始就想著自己恢複以後一定要告訴茂山他那段時間到底都做了什麽,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如今雖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然而她倒是真的如願以償看到了一臉驚訝的茂山,還附贈了一個薑炎。


    林醉柳哈哈哈的笑出聲,茂山這才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擠著臉說道“王妃真是喜歡玩兒。”


    她猜測著茂山這會兒已經在心裏把她大卸八塊兒了,然而如今也不是她玩鬧的時候,還有大把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做。


    因而林醉柳隻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繼而直接開口問道“我們住哪兒?快讓我把魏婆婆的行李給她放好。”


    魏婆婆並沒有跟進來,她直接在前廳的凳子上坐了,年紀大了,胳膊腿都不太好使,行了這麽長時間的路,她也有些吃不消。


    聽林醉柳這麽問,做了很長時間虧心事兒的茂山連忙伸手,邊接過行李迎著林醉柳出門邊開口說道“王妃,您跟屬下走,屬下帶您去。”


    林醉柳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搞的有些摸不清頭腦,愣愣的點了點頭,這才跟著他一起,接了魏婆婆,向後院兒去了。


    整個城主府房子不少,茂山直接給魏婆婆單獨辟出了一個院子,聽說魏婆婆治好了廖鑾的雙腿更是點頭哈腰的道謝。


    林醉柳看他的樣子心下好笑,又隨著他到了給自己和廖鑾的院子,這才開口對他說道“茂山,我們也不必如此生分,在一起相處了那麽久,大家也都熟悉了,如今這樣我反倒不好意思。”


    聽林醉柳的話,茂山沉吟了半晌,最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是我想的不對,隻是忽然發現……心裏有點兒不大適應,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原先是我唐突。”


    林醉柳憋著笑搖了搖頭,“你也不是故意的,沒事兒。”


    兩人在門口一個道歉一個安慰了好半天,茂山才釋懷的離開了,迴到議事廳時正好聽到薑炎十分驚訝地開口問道“王爺是說,當時是趙威聯絡了西奉國的三皇子追殺你?”


    茂山聽到這話也是一驚,連忙抬頭去看廖鑾確認,隻見廖鑾點了點頭,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著,開口的聲音也是冷酷狠厲。


    “本王當時說了,如若叫本王活著迴來,定然不會放過他們。”


    “那這麽一來,我就能確認了,”茂山摸著下巴開口說道“這麽長時間以來,每次我們行軍打仗,計劃都能被對方輕易發現,開始我還以為是唿和將軍行兵詭譎,如今一看,定然內賊就是這個趙威。”


    “我倒是沒想到這膽小如鼠的人竟然還敢做出這種叛主之事。”


    聽薑炎話裏的意思,竟然是絲毫不知裕親王起兵造反一事。


    廖鑾十分驚訝的看了兩人一眼,繼而開口問道“你們不知道裕親王舉兵北上,挾持皇上一事嗎?”


    他話音一落,瞧著對麵兩人俱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心下歎道這兩人怕是真不知道,隻得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二人。


    “什麽,竟然連裕親王也起兵造反了。”


    “是啊,我說趙威怎麽敢這麽做,原來背後有人幫襯著。”


    邊關戰事一天一變,近來安興鎮附近城池更是隻有出去的,沒有進來的,皇上又被軟禁起來了,一時間竟然真的沒讓赤霄衛得到一點兒消息。


    結合如今局勢,廖鑾同二人從中午一直商議到傍晚,這才定下了下一階段的作戰方案。


    “如今邑北城雖然表麵上是北環的,其實也差不多算是西奉國的囊中之物,裕親王賣國求榮一事絕對不可善了,然而如今消息沒傳到邊關,說明他也有反水之心。”


    “現如今西奉國要繼續攻打的應該就是安興鎮,這座城我們一定要守好,城在人在,城毀人亡,就按照我們的既定方案,明白了嗎?”


    “明白了。”


    二人聲音衝破雲霄,仿佛廖鑾在,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了一般,整個安興鎮的氣氛都變得輕鬆了不少。


    廖鑾迴來的事並沒有讓趙威知道,畢竟還想讓他幫忙向西奉國傳遞消息,自然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這邊戰事喧囂,暗潮洶湧。


    皇城裏,此時叛軍之首裕親王正坐在祁敬珩的龍椅之上,俾睨眾生似的高傲的看著下首站著的祁敬珩。


    “皇上可真是氣派,連站在下麵看著也是貴氣十足啊。”


    他說話語氣不陰不陽的,祁敬珩聽了整個人都覺得酥酥麻麻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如今算是知道了,裕親王從來表麵上看著一副親和有禮的樣子,其實心裏就是個變態。


    他對祁敬珩的嫉妒已經到骨子裏了,連祁敬珩腰上一塊兒成色並不算好的玉佩他都覺得是皇權的象征給翹走了。


    成王敗寇,現如今暫時失敗了的祁敬珩沒有什麽話好說,反正說了也是白說,裕親王才不會聽呢。


    果然他沒等祁敬珩開口,馬上就接著說道“我查過了,十月初八就是個好日子,當天你就寫皇詔禪位於我。”


    聽裕親王的話,祁敬珩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了他一眼,哪怕他立刻死了,也不可能會寫禪位書啊,他這皇叔腦袋可能是壞掉了,否則怎麽會說出這麽沒邏輯的一句話。


    這麽琢磨著,他臉上忽然慢慢升出一股略帶嘲諷的笑來。


    “皇叔未免太拿朕當迴事兒了,連朕的皇後都不讓朕見一見,這對一個大男人實在有失考慮。”


    他話裏話外一副並不介意裕親王搶奪自己皇位的樣子,讓裕親王也慢慢放鬆了下來,思忖半晌,他揮了揮手開口說道“罷了,那我就允了你的皇後見你,不過你們可別耍什麽花招,還要感謝皇上,如今恭親王還在我手裏,你們萬事妥帖點兒。”


    祁敬珩看著他跟個妖怪似的,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自然也不願意再機會裕親王,他還做戲做全套似的衝著裕親王點了點頭,這才開口說道“皇叔,我能迴乾清殿了嗎?出來這麽半天,身子有些乏了。”


    “迴去吧,”裕親王叫祁敬珩過來,也不過就是想敲打他一番,如今見他這麽上道,根本不用自己敲打,心裏自然是既開心又放鬆。


    隻要能禪位,他日後隻軟禁他不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給大哥留一道血脈,也是他應該做的。


    祁敬珩想見皇後是有原因的。


    上次他同皇後說的話裏有話,他料想皇後冰雪聰明,應該很快能摸索到其中的不同之處。


    然而事實上皇後娘娘也沒讓祁敬珩失望,她成功找到了高衍,同他說了皇宮中如今發生的事兒。


    高衍是個文官,於武藝上一竅不通,更遑論帶兵營救皇上了,得到了消息以後,他隻能盡量發給邊關,讓邊關將士和京城守衛們都知道這件事。


    然後窩在一旁想辦法。


    很快新的戰鬥就打響了,西奉國的士兵率先踏過巒河,直接包圍了嶽山整座山上最大的天塹。


    那是一道峭壁,峭壁下方是一條狹長的路,百姓們通常會從這條路往來行走,且常年不著陽光。


    廖鑾就是想讓人以為他把攻勢安排在了天塹處。


    他帶著一群弓手躲在角落裏,看著麵前的人,手上的弓箭忽然一鬆,箭尖兒就直接紮進了那個左邊副將的胸口。


    眾人嘩然,連忙左顧右盼打量著前後左右,到底哪裏會有敵軍在觀察這裏。


    然而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密密麻麻的羽箭開始向下大雨一樣直直紮了下來。


    一根根箭像是穿刺蝟似的直接把一隊人全都留在了這裏,很快整個天塹上方變得血肉模糊,屍橫遍野。


    兩隊人馬短兵相接,廖鑾抽出手上的飛羽劍左右廝殺著,正打算切下另外一名副將的頭,下一秒鍾,整個劍都被一個有力的刀撐住了。


    他扭頭過去看,一眼看到了一臉橫肉看著他的唿和將軍。


    他聲音十分渾厚,一開口整個軍營的人都能聽見,“鎮南王,我們終於可以一較高低了。”


    他說著,手中的刀一個撤迴,直接戳到了地上,把整塊兒大石頭都敲出了一個裂縫來。


    廖鑾一直知道唿和最大的特點就是力大如牛,然而如今看見他輕而易舉把地麵鑿出個洞,他心裏一時間還是有些驚訝。


    很快廖鑾點了點頭,伸出手中還在滴血的飛羽劍,直接指著眼前的唿和,語氣十分霸氣的開口說道“好,我不僅要打敗你,他日還要直取貴國三皇子的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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