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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尋常出門時也經常睡在一起,廖鑾平日心裏倒是也不覺得多不好意思。


    隻如今軍帳簡陋,為了節約軍用物資,蠟燭也隻擺放了一個,昏黃的燈光下,林醉柳那頭長如瀑布的發絲微微泛著光。


    廖鑾看著看著,倒叫他忽然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林醉柳本人是沒有什麽自覺性的,此時她好不容易解開了好幾天都沒敢解下來的頭發,緊箍著的頭皮一放鬆,她就也慵懶起來了。


    看到軍帳的門簾撩開,她笑眯眯的看著進來的廖鑾,開口說道“快上來啊,我正好有點事兒想跟你說呢。”


    “咳……嗯。”廖鑾感覺自己臉上也帶著些熱氣,隻不過光線不好,誰也看不清。


    他邁開步子緩步走到床邊坐下,看著一旁盤腿坐著,顯得豪爽無比的林醉柳,開口問道“怎麽了?”


    其實林醉柳就是想同廖鑾講講自己那天從坤寧宮裏想到的那些,既然皇後娘娘說了要告訴皇上,那她其實是不擔心的。


    隻不過廖鑾如今就跟主心骨似的,她有什麽事兒都想通知他一聲。


    至少要叫他心裏有譜兒。


    這麽想著,林醉柳看著廖鑾,把皇後娘娘發現的諳妃偷偷摸摸做的事兒,以及她的猜測全都說了一遍。


    細節之處講的很細致,廖鑾聽著,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待到林醉柳說完,他才開口問道“你是說,諳妃娘娘有可能有問題?”


    林醉柳點了點頭,歎了口氣接著迴應道“我也不確定發現的是不是真的,總而言之,還是希望皇上能把這件事兒重視起來。”


    諳妃長的同甄宸太相似,林醉柳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真的因為這些個兒女情長就枉顧國家大義。


    “放心吧,”廖鑾伸手,輕輕拍了拍林醉柳低垂著的頭,安撫似的開口說道“皇上是個明君,一旦察覺不對,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邊兩個人秉燭夜談,廖鑾被肩膀上的責任壓著,氣氛有些低沉。


    那邊廂京城裏,祁敬珩正坐在尚書房裏,背著手看著麵前先皇提的字。


    他背後站著兩三個朝中忠誠於他的心腹之臣,其中一個正是前些年才高中狀元的寒門之後高衍。


    祁敬珩先是歎了口氣,繼而開口,聲音低沉的說道“再過不肖幾日,恭親王就會奉命進京,屆時朕不好對他有所動作,該做什麽該說什麽,你們可都知道了?”


    他聲音聽著極威嚴,帶著天子威壓,讓身後聞言的三人俱都沉沉低下頭應是。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狀元此時卻開口問道“皇上,臣有一事擔心。”


    “但說無妨。”


    “皇上已然確定了,謀圖造反之人真的是恭親王嗎?”


    高衍年紀輕,說話也稍微孟浪些,一旁的都察院都禦使連同提督九門統領俱都露出些訝異的神色來。


    皇上都不敢明擺著開口說恭親王謀圖造反,如今他竟然這般大剌剌的開口,著實有些不妥。


    祁敬珩顯然也被高衍的一番話搞的有些尷尬,他清了清嗓子,迴過頭看著這個初生牛犢似的年輕人。


    “造反這等大事兒,自然是寧願錯殺三千也不能放過一個,延之你還不懂這個道理嗎?”


    他話說完,轉頭又直接看向兩位老臣,開口問道“如今正是需要諸位奮力相爭的時候,現如今邊疆動亂,京城是萬萬不可有一絲一毫的閃失,讓鎮南王在邊關不得安心打仗,可懂?”


    “臣,明白。”


    兩位老臣彎腰作揖,祁敬珩虛服了他們,這才讚許的點頭開口道“好,如若沒其他事情,二位就先離開吧。”


    說著他又瞥了安靜站在一旁的高衍一眼,“延之留下。”


    那邊兩位老臣告辭離開了,才剛出了尚書房的門,高衍就感覺到自己的腦門一陣刺痛。


    下一秒鍾,祁敬珩氣急敗壞的訓斥聲就充斥耳膜。


    “你說說你這是要做什麽,高延之你入朝為官也有兩年了,如今怎麽一點兒都沒學到朕沉穩睿智的行事作風,簡直是應該罷免了你。你說說你有什麽事兒私底下問不行嗎?方才那麽問是在質疑朕咯?朕簡直應該判你一個大不敬之罪打入天牢。”


    這一開口就足足說了好半天,直到高衍耳膜都快承受不住了,他這才停下。


    祁敬珩說的嘴幹舌燥,幹脆直接伸手拿了桌上已經微微有些發涼的茶,咕咚咕咚全喝了。


    高衍見了,伸手就要阻止,“皇上,茶水涼……”


    他話說到一半,祁敬珩已經喝完了,泄憤似的把茶杯拍到了桌案上,這才扭過頭瞪了高衍一眼。


    高衍沒想到自己問了一句話就把皇上氣成這樣,也頗有些愧疚的低頭承認錯誤。


    “皇上,臣知道自己說話不過腦子,這樣難成大事,然謀反一事不可小覷,恭親王一生為國,著實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兒之人。”


    其實眾人想法都一樣,皇上才收到消息的時候也覺得是消息有誤了,然而對於廖鑾他一向都是十分信任的。


    因而既然暗羽衛探聽的消息無礙,那麽恭親王就不得不被控製起來。


    林醉柳醒來時天才將將亮起來。


    她是被外麵噪雜的喊叫聲吵醒的,軍營裏每天都要操練,晨時更是喊聲震天,將士的嘶吼聲夾雜著刀槍劍鳴之聲,震耳欲聾。


    她頭暈腦脹的坐起身,軍帳裏不遠處的茶壺口還幽幽的冒著熱氣,已經不見廖鑾的人影了。


    畢竟不在王府,林醉柳也已經不是平日裏那個嬌生慣養的王妃了,總不能拿出那麽些個壞習氣來。


    她緩了緩神,就直接幹脆利落的從床上坐起來,拿起一旁廖鑾給她找來的軍服套上,下床去洗漱了。


    軍營裏沒有鏡子,林醉柳拿出自己從京城帶來的炭筆,對著方才洗臉時臉盆裏的水挑了個冷硬的眉峰。


    一下子先前婉約明豔的姑娘就變成了個長相出挑兒的少年郎。


    “不過這也太假了點兒,哪兒有男孩子長得這麽雌雄莫辨的。”


    林醉柳撇了撇嘴,幹脆利落的又拿著炭筆在自己臉上卷來卷去,塗了點兒水抹了全臉。


    直到才洗幹淨的臉又變得黑黢黢的,她才滿意的擦幹了手,把頭發挽了個髻撩開簾子出門去了。


    廖鑾位高權重,門口自然有人守著,她才一出門,左右兩邊就各站了一個人高馬大拿著紅纓槍的士兵。


    林醉柳一臉善意的微笑,對著左右兩邊的人點頭道好,然後一點兒迴應都沒收著。


    果然是廖鑾帶的兵,真的是連臉色也跟他的一樣臭。


    林醉柳咋著嘴在軍營裏邁著步子左右打量著,轉過一個彎兒,眼睛差點兒被閃瞎。


    迎著林醉柳跑過來的就是一隊正在跑操的士兵,然而讓她驚詫的是,這群人竟然沒穿衣服。


    林醉柳第一次看到這麽一大群光著膀子的男人,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連忙伸手捂住臉,又忍不住偷偷露了個小縫兒抬頭去看。


    此時太陽才微微升出了個頭兒,光線黃澄澄的照在一片古銅色的肌肉上,照著上麵的汗珠微微發著光。


    林醉柳感覺自己幾乎快要流鼻血了。


    等這群攜帶著超強男性荷爾蒙的士兵全都有走過去,隻剩下揚起的一片塵土了,林醉柳才慢慢放下了手。


    “果然這不是人待的地方,廖鑾誠不欺我。”她咂咂嘴剛要邁步離開,肩膀卻忽然被拍了一下。


    下一秒鍾,就有一個幹巴瘦的胳膊環住了林醉柳的肩膀。


    林醉柳被下了一跳,下意識胳膊就往後懟了一下,待那人躲閃的功夫急忙躲開了他的胳膊。


    她迴頭一看,發現原來是熟人。


    眼前的人正是許久未見的茂山。


    他原本笑嘻嘻的過來想跟新夥計打個招唿,沒想到才一動作,還沒開口說話,人就差點被手肘戳中。


    “呦,沒想到你這個小夥子身手還不錯。”


    他略帶激賞的看著林醉柳,林醉柳雖然已經把自己塗抹的烏漆嘛黑的了,還是生怕茂山認出自己。


    於是她連忙低下頭,粗聲粗氣的開口說道“左將軍好。”


    其實林醉柳是想多了,她僅僅和茂山,薑炎見過幾麵,再說她又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二人總不能一見她出現就盯著她看。


    因而如今也隻是有點印象罷了,她又把自己畫的髒兮兮的,根本就認不出來。


    林醉柳來之前已經提前摸清楚情況了,這才知道原來茂山和薑炎兩個正是赤霄衛的左右將軍,也就是廖鑾的左膀右臂。


    其實以林醉柳看來,茂山看著實在是不經打,瘦瘦高高跟個猴子似的,林醉柳光是看著也覺得這人應該在家裏當夫子比較合適。


    然而她這潛意識的行為做的本來就快,沒想到茂山竟然能毫發無損的躲開,林醉柳這才開始真正覺得這人深不可測。


    “你知道我是誰?”他悠哉悠哉的開口說著,“聽說你是王爺挑來的人,相必身手應該著實挺好,方才是我孟浪了,高手一向多疑,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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