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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鑾頭迴覺得自己跟林醉柳說話驢唇不對馬嘴,他才囑咐過不要去管皇家的家事,她就又要熱心腸的去幫忙了。


    想著,廖鑾歎了口氣,又開口道“阿柳,你不要去管這些事兒,我們管不了。”


    林醉柳自然知道自己沒能力讓小皇帝迅速消氣,也沒辦法立刻找到什麽證據證明這巫蠱娃娃不是宸貴妃的。


    她除了胡攪蠻纏好像也沒什麽好方法。


    這麽琢磨著,她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廖鑾看她的樣子,直接就著拉她的手把她拉進了懷裏坐下,頗無語的揉了揉林醉柳的腦袋。


    “皇上又不傻,外麵謠言四起,鬧的這麽兇,如今這樣才能保護宸貴妃。”


    林醉柳不知道,然而廖鑾卻是知道皇上對宸貴妃到底有多喜歡。


    那種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麵前博美人一笑的舉動,像極了周幽王烽火戲諸侯。


    做的好,太平盛世和美人兩全,做的不好,很容易就會像周幽王一樣,直接做了滅國皇帝。


    他一向欣賞皇上的地方就是,祁敬珩做事非常有分寸,絕不會多做無用的事兒,也不過因為犯懶而簡略什麽本來應該有的步驟。


    因而廖鑾心靈明白,過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出什麽動靜,皇上應該大概率已經猜到了事情不是宸貴妃做的。


    現在這時候也以後林醉柳這個傻丫頭還覺得宸貴妃水深火熱需要趕快去拯救了。


    他歎了口氣,慢慢開口同林醉柳講了這些彎彎繞繞裏的事情,林醉柳聽了,才知道自己原來真的這麽渺小。


    接下來的日子裏,一切都歸於平淡,又好像一切都在暗潮洶湧下變得越發滾燙。


    林醉柳又連翻受到了定遠侯府的兩次邀請,然而她還是每次都十分認真的拒絕了。


    她是實在不想再同定遠侯府有一絲一毫的牽扯了。


    隻不過她沒想到,這家子人邀不到她,轉過頭直接去邀廖鑾了。


    廖鑾是在第二天中午受到邀請的。


    他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林醉柳,然後十分認真的看著她開口道“你想去嗎?阿柳?”


    林醉柳自然是不想去的,有一次有兩次,就會有三次四次,她實在不願意遂了她們的願,更不想答應他們一絲一毫的請求。


    她遲疑著,那邊廖鑾卻慢慢開口說道“想去看看就去吧,我隨你一起去。”


    廖鑾不知道定遠侯府每天投來的拜貼嗎?


    他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林醉柳也是態度堅決的不想見他們,然而他看不得林醉柳這幅不堪其擾的樣子。


    反正有他陪著,自然不會生出什麽事兒來就是了。


    馬車第二天從鎮南王府出發,繞過兩條寬胡同,就到了同在朱雀大街的定遠侯府。


    林醉柳記得,定遠侯原來有許多同僚好友,經常約在一起吃茶,然而從上次定遠侯夫人那事開始,定遠侯自求罷黜,如今看著門庭蕭條,大不如從前。


    她們走到門口,就有小廝跳下馬車去敲門了。


    開門的人是侯府的管家,一看門外竟然是鎮南王府的車,禁不住就喜不自勝起來。


    他最近這段日子聽了主子的話,不知道給王府投過多少拜貼,一直也沒什麽下文。


    昨個兒晚上才收到一個迴帖,說三小姐和姑爺會來。


    沒想到竟然真的這麽給麵子,上午就來了。


    他吩咐著小廝普通通報,然後就忙點頭哈腰的迎著人進來了,


    要按他說,這一大家子人,就這三小姐是個真有福氣的,手段也好,能成功得到鎮南王爺的寵愛,比起什麽亂七八糟的來豈不是有用多了。


    這麽琢磨著,他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從上次從宮宴裏迴來就變得陰冷陰冷的嫡出小姐林醉璐。


    要不說人比人,氣死人。


    一路走著定遠侯府的景致還是沒什麽區別,路上偶爾看見兩個小丫鬟,林醉柳看著內心深處忽然湧起一股難言的酸澀。


    她不知道這酸澀感覺從何而來,總之就是覺得想哭,又流不出眼淚。


    她很少去理會在定遠侯府時候發生的事情的記憶,畢竟這也同她無關。


    然而她如今就像是被強迫迴憶似的,腦袋裏走馬觀花的出現了一番她曾經在這裏發生過的事情。


    同姐妹兄弟們一起讀書,隨著他們一起踢毽子……


    好像每次自己都是被排擠的那個。


    林醉柳覺得自己心裏好像一點兒也傷心,然而難過的情緒還是慢慢充斥了她的整個感官。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在快要暴走的時候,廖鑾溫熱的大手忽然一把抓住她的。


    “你怎麽樣阿柳。”


    他溫和的話好像一下子給了林醉柳動力,林醉柳搖了搖頭,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她擦了擦額角的汗,這才頗有儀態的跟著管家進了大堂。


    大堂上今日沒擺著她白了吧唧的菊花,花瓶都直接拿下去了,換了盆新開的吊蘭。


    定遠侯同夫人兩個正迎著林醉柳和廖鑾兩個進來,直到看見廖鑾也來了,整個人的臉更是笑的跟朵還沒開的菊花似的。


    他們迎著二人進去,紛紛坐好這才笑眯眯的開口道“聽說王妃跟著宸貴妃一同去定安寺祈福了,還住的慣吧?”


    定遠侯夫人難得有這種看起來稍微有點兒帖子的時候。


    林醉柳倒是也給麵子,矜持的點了點頭,直接開口道“還不錯,勞母親掛心了。”


    看她語氣態度都還算不錯,一旁的定遠侯越來越滿意了,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卻也不同林醉柳去說話。


    他轉身麵向廖鑾,開口道“王爺近來可好?”


    他這隻不過是客套話罷了,鎮南王府就是有那種本事受到皇上的信賴,沒有道理有一點兒不好的地方。


    果然他看見廖鑾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錯。”


    夫妻兩個人問,他們兩個發,過了好半天林醉柳也沒見她那個智商不高的嫡姐出來。


    她不能相信是林醉璐忽然對廖鑾沒興趣了,如若她真的沒來,要麽就是沒在府裏,要麽就是她這個嫡母沒讓女兒出來。


    不論哪種情況,林醉柳都想開口問一問。


    “說了這麽半天也沒見大姐,大姐人呢?”


    果然,她說完這句話後定遠侯夫人的麵色瞬間僵硬了一瞬,繼而才開口道“還不是你父親,看她有些嬌縱了,帶著去莊子裏好好修心養生去了。”


    說是這麽說,不過就是上次林醉柳在宮裏被擠兌以後,廖鑾把所有人都警告了一遍,得罪了林醉柳沒關係,得罪了小王爺自然就要受到來意小王爺的怒火。


    林醉璐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送到莊子裏的。


    林醉柳心裏很滿意這種結果,麵上卻還是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定遠侯夫人開口道


    “天啊,怎麽會這樣呢?不過也是,嫡姐一向被母親慣的過於嬌縱了,不像我,像跟野草似的長大了,居然意外長的還不錯。”


    她的話讓定遠侯夫人的臉色越來越差了,然而知道最後這女人也隻是點頭笑了笑,倒是讓林醉柳越發篤定她有事兒找自己。


    果然,沒過一會兒定遠侯就聊到了正事兒上來。


    “王爺,犬兒今年年紀也不小了,想著王爺那裏可有什麽職位適合他的,能不能給安排一下。”


    林醉柳非常不喜歡這家子人借著自己來獲取利益,聽罷開口就要說話拒絕。


    然而她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廖鑾忽然點了點頭開口道“好啊。”


    林醉柳驚訝的看著廖鑾欣然答應的樣子,來不及多想,他已經開始借著講起話來。


    “就是本王一介武將,找到的工作大部分也與此有關,不知道侯爺侯夫人可能接受?”


    他話音剛落,那邊定遠侯夫人忽然就開口道“知道知道,沒關係,還要煩請王爺幫忙看顧了。”


    廖鑾一一應下了,三個人完全沒有理會林醉柳,旁若無人的聊著天,林醉柳見了簡直要崩潰,又不知道該張口說些什麽,最後也隻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說話。


    思緒卻慢慢飄遠了。


    這裏定遠侯夫婦正在安排的正事定遠侯府的大少爺林知佑。


    林知佑是定遠侯夫人親生的兒子,第一個兒子疼的不得了,一養就直接給養嬌慣了。


    林醉柳就不止第一次看見林知佑耍滑使壞的樣子。


    這人說多壞談不上,然而絕對不死那種增加超群那一波的,因而知佑兩個字永遠隻是一個美好的期願了。


    打成了他們想彎成的想法,定遠侯夫婦心裏都開心了些,定遠侯一向會做事兒,直接開口就要留兩個人一起用膳。


    林醉柳自然是不會答應的,用自己僅有的自己現實在這裏用餐的記憶也知道,在定遠侯府的日子真是一點兒也不美好。


    她堅持著迴去定遠侯自然也不能說什麽,親自送兩人出了侯府,直接看著兩個人上了馬車,這才轉身迴去了。


    馬車上的林醉柳此時看著卻有些暴躁。


    “你幹嘛給林知佑安排工作,他那人,繡花枕頭一包草,一點兒能力沒有,除了添亂可真沒別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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