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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靈一共需三天,第一日夜裏林醉柳同廖鑾兩個一起守的,接下來的兩天,她則是一直在內殿裏,同著小皇帝的眾妃嬪們一起守靈。


    待到第三天,廖鑾才差人送她迴了鎮南王府。


    太後的棺木要送到皇陵中去,同先皇在一個陵墓裏,就葬在他不遠處的偏殿。


    這些事情,像林醉柳這樣的女眷就不適合摻和了,她直接迴了王府,看著冷清空曠的房間,忽然覺得有些不適應。


    她緩緩坐在椅子上,開始琢磨起了這兩天在宮裏發生的事兒。


    太後娘娘生前一直不喜歡宸貴妃,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兒,林醉柳一直覺得即便如若是自己也做不到對太後娘娘以德報怨。


    可是她沒想到,這三天裏,每天片刻不落在內殿的人竟然就是宸貴妃。


    宸貴妃同她說了很多話,說到最多的時候,她幾乎眼眶泛紅。


    “其實母後她沒有外麵傳的那般厭惡我,她隻是接受不了皇上對我這樣的態度,我可以理解。”


    她想到宸貴妃說的那些話,最後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


    太後入葬後,京城中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沉寂的,街上不允許有叫賣聲,各類娛樂場所也都沒人去消遣,更遑論結婚了。


    宸貴妃曾經同林醉柳說過一起去定安寺為太後娘娘抄經,林醉柳也欣然應了,因而今日廖鑾從宮內迴來後,就找到了林醉柳。


    一見麵,他看著林醉柳,立刻開口道“聽皇上說你答應同宸貴妃一同去抄經?”


    時間過去一月了,林醉柳幾乎已經忘了這件事,如今廖鑾一提起她才忽然想起來,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對,從前守靈的時候貴妃娘娘確實同我說過一次,我當時也應下了,倒是沒想到過了這麽久才去。”


    廖鑾十分不願意林醉柳離開自己單獨行動,也十分不願意很久見不到她。


    然而今日皇上龍口已開答應了宸貴妃,並特意囑咐了自己讓林醉柳一起去,他也沒法兒拒絕。


    “皇上今日同我講了,叫我迴來告訴你一聲,後日啟程,叫你同宸貴妃一起去定安寺。”


    廖鑾經常性的政務繁忙,每日從王府裏待著也無聊,聽到廖鑾這麽說,林醉柳就欣然應允了。


    沒想到林醉柳會答應的這麽痛快的廖鑾……


    “你……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廖鑾的表情看起來實在糾結,林醉柳想了好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到底要同她說什麽,於是砸了咂嘴。


    “祝我自己,一路順風?”


    她詢問的神情十分真摯,廖鑾一口氣堵在胸口,抑鬱難平的揮了揮手,轉身直接離開了小院兒。


    看廖鑾這樣子,林醉柳轉身看著身旁的以冬,縱著眉頭開口道“他到底想讓我說什麽?”


    以冬也是一臉懵的搖了搖頭,主仆兩人對視了好半天,林醉柳才起身,進屋去找崔荷收拾東西了。


    兩天時間過的很快,宸貴妃是乘著自己的馬車過來接林醉柳的。


    佛經的字較繁雜,逼話多還拗口,更需要人沉心靜氣,因而需要時間長些才能抄出一本經書,大概要一星期左右。


    林醉柳隨著上了馬車,宸貴妃受寵,皇宮的馬車自然比起鎮南王府來隻大不小,隻好不壞。


    馬車穩穩當當的一路上了山,宸貴妃和林醉柳是嬌客,因而到了定安寺門口,主持正在門口迎著。


    看著熟悉的圍牆,匾額,還有熟悉的主持,林醉柳忽然想起去年同太後娘娘和昭元公主來事的景象。


    去年她受了傷,一路上都昏迷不醒的,直到了定安寺才見好,如今一過來,就看見眾人都在衝著她和宸貴妃雙手合十的鞠躬,忙開口說不用。


    主持給二人安排的房子在東邊的廂房裏,好像這邊的廂房長得都差不多,林醉柳一推門進去,看著建築跟原先她住時長得也差不多。


    更加讓她睹物思人了。


    她在這邊迴想著曾經的美好時光,王府裏,已經下了朝的廖鑾再一迴到王府,管家就對他說林醉柳已經被接走了。


    他還沒來得及小丫頭道個別就被帶走了。


    宸貴妃有這麽著急嗎?


    皇上怎麽迴事,怎麽這都不知道拉著點兒!


    不過,不論他心裏有多怨念,林醉柳已經離開是事實,他確確實實有三個星期都見不到小丫頭了。


    既然事實已定,他也不再多想,轉身直接進了書房,韶光正手裏拿著封信站在門口,見廖鑾來了才把信遞給他。


    佛經一抄就是一個星期,林醉柳每天跟著宸貴妃卯時便起,進到藏經閣裏一本一本的抄寫經書。


    林醉柳的古字寫的不好,這也歸結為她原來並不會寫毛筆字,廖鑾見過她的爬字很多次,最後才終於沒忍住,拉著她開始教她寫字。


    廖鑾寫字非常好看,一手瘦金體字,又要更加淩厲些,帶著衝破雲霄的氣勢,寫的極好看。


    他一直都是那種細心的人,特意為林醉柳寫了手寫字的字綱讓她練習。


    因而這麽長時間,林醉柳的字裏也稍微有點兒廖鑾的風骨了。


    也因為這樣,宸貴妃第一天看見她寫的字,就頗疑惑。


    “你這字……怎的是瘦金體?”


    女子很少有練習瘦金體字的,畢竟筆鋒過於淩厲了些,不太適合古代一向崇尚溫婉柔和的女子們練習。


    倒是沒想到林醉柳的瘦金體寫的倒是還有模有樣的。


    林醉柳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大大咧咧的開口道“我原先沒請過先生專門教習字,這是王爺教的,他習瘦金體。”


    宸貴妃一直也沒怎麽打聽過林醉柳的身世問題,不過那陣子一直沸沸揚揚的,她哪怕不去社交也是聽過一些的。


    因而她也明白了林醉柳請不起教習先生的原因。


    而宸貴妃自己寫的是一手好看的蠅頭小楷,字跡小而清晰,還非常整齊,林醉柳看了也忍不住驚歎出聲。


    果然人不可貌相,誰能說長得好看的女人就是花瓶呢?


    兩個人沉下心來抄經書,一直抄寫到了下午時分,直到腰酸脖子痛了,林醉柳才終於受不了的放下了筆,看著對麵的宸貴妃還在一筆一劃的細細寫著。


    “寫這麽長時間對眼睛也不好,先不要寫了,我們就溜達溜達,也歇歇眼睛。”


    聽到林醉柳這麽提議,宸貴妃也點了點頭,起身跟著林醉柳兩個人一起出了藏經閣,順著小路一路走出了院子,順著到了後院裏的竹林。


    竹林還是原來那個竹林,此時竹子看著也算茂盛,兩個人一路走一路聊著,倒也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閑適。


    一路的小道上有幾個和尚,正一下一下的拿著大掃帚打掃著地麵,兩人聊到開心處也沒顧得上看四周,那穿著白色袈裟背對著她們掃地的和尚一下就撞到了宸貴妃。


    宸貴妃在宮裏時間久,一直是個嬌弱的身子,如今被這麽一撞,她一個踉蹌就要往後仰倒下去。


    林醉柳嚇了一跳,下意識要伸手去扶,然而手還沒落在宸貴妃身上,忽然一雙骨骼分明的大手忽然扶住了宸貴妃。


    她心下鬆了口氣,這才抬起頭去看,發現扶住了宸貴妃的正是方才撞了兩人那個小和尚。


    和尚看著年級不大,眉目清俊,個子也挺高,林醉柳看著他眉峰高挺,眼神淩厲的樣子,一時間覺得跟腦海裏那些得道高人似的僧人有些出入。


    他扶好宸貴妃後就立刻低下了頭,因為一手拿著掃帚,他隻伸出了一隻手放在身前,開口道“阿彌陀佛,衝撞了兩位女施主,實在是貧僧的不是,貧僧在這裏道歉了。”


    他聲音也挺好聽,是那種非常有磁性又帶著些溫和的聲音。


    林醉柳擺了擺手道了句“沒事兒,是我們沒看路”,這才轉身看著身邊的宸貴妃,開口詢問道“你沒事兒吧,宸兒,磕著哪兒沒?”


    她一句話問完,宸貴妃卻並沒有理她,林醉柳以為給她嚇壞了,心裏也有點兒著急起來,急急忙忙的拉著她上下打量了好半天。


    一邊打量,嘴裏還一邊開口說道“怎麽了你?沒事兒吧。”


    而此時,宸貴妃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麵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一眨不眨的,林醉柳終於覺著有點兒不對勁兒了。


    天啊,不會是因為這個小和尚長得好看,宸貴妃就看上他了吧。


    她這樣明目張膽的給小皇帝帶綠帽子,小皇帝又這麽喜歡她,不會一怒之下把她挫骨揚灰然後株連九族吧。


    她又是這一係列事情的見證人,不會到時候直接把她也一起哢嚓了……


    越想越害怕,林醉柳簡直想要直接拉著宸貴妃離開這個不祥之地。


    哪兒成想,她還沒開始付諸行動,一直發呆的宸貴妃忽然輕聲開口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這句話裏包含著很多情緒,有開心,有釋然,有不情願。


    然而宸貴妃此時說的這句,林醉柳也聽不出來她到底是懷著怎樣的情緒去說的。


    她更沒有想到這兩個身份天差地別,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居然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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