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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同那掌櫃的寒暄了一陣,這才拿著東西轉身上樓去了。


    太後病情緊急,加上兩人已經察覺可能有人居心叵測,陷害太後,因而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吃了飯就棄了馬車,騎馬開始往京城趕。


    迴程因為緊趕慢趕,較之來的時候縮短了將近一月,當初廖鑾也是為了養傷,這才耽誤了兩個星期。


    如今不到一月,林醉柳就看見了京城的大門。


    廖鑾帶著林醉柳,連馬也未下,直接衝進了城裏,向著皇宮的方向去了。


    皇宮裏較之他們離開時氣氛還要濃重一些,林醉柳皺眉看著廖鑾,廖鑾的神色也說不上好,兩人匆匆走到慈寧宮。


    如今才一進到宮門裏,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


    慢慢走進裏麵,中藥味也變的越來越濃,二人隨著宮女一同進了大殿,殿內昏昏暗暗的,看著就有種死氣沉沉的氣氛。


    “太醫院院首孫大人正在給太後娘娘把脈,王爺王妃先在此處稍候片刻。”


    林醉柳點了點頭,隨著廖鑾一起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等著。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孫院首才從內室出來了,手裏拿著個藥箱,一看見林醉柳,眼神兒一亮就走了過來。


    他先是對著廖鑾和林醉柳行了個禮,這才對著林醉柳開口道“王妃終於迴來了,太後娘娘的病情不容樂觀,您還是趕快去看看吧。”


    從上次林醉柳成功治好小皇帝的蠱毒開始,太醫院由上到下的一幹人等都成功化身成了她的老迷弟,每次碰見都要拉著討教一番。


    林醉柳一直覺得,還好自己心態好,要不然擱誰也頂不住這種車輪子似的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林聽了她的話醉柳點了點頭,把裝著白穹草的盒子遞給了孫院首,開口道“這是白穹草,還要麻煩院首大人先行為太後娘娘配好中藥,我先下便去看看。”


    孫院首自然是毫不推辭的答應下來,由著身後的小太監把藥材抱好,直接轉身出了慈寧宮迴太醫院了。


    林醉柳也不多墨跡,看著廖鑾開口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廖鑾點了點頭,起身就隨著林醉柳直接進了內殿。


    內殿裏藥味更濃了,林醉柳皺眉走到床邊,因著方才太醫看顧把脈,此時床榻上那兩塊兒西域進貢上來的薄紗放了下來,床裏麵朦朦朧朧的一片看不清楚。


    讓她沒想到的是,昭元公主也在裏麵看顧著。


    她吩咐了兩個小宮女把紗掛起來,讓林醉柳這才看清了太後娘娘的臉。


    “醉柳,你終於迴來了。”


    她看見林醉柳,聲音顯得非常激動,林醉柳笑著點點頭,也是一副久違的樣子。


    “昭元。”


    昭元果然,拉著林醉柳的手開口道“醉柳,你快看看母後他怎麽了,都昏迷好幾天了。”


    林醉柳應下,這才轉身開始看太後。


    她如今的臉比他們離開找藥時看著還要萎靡,林醉柳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她沒幾兩肉的樣子,心酸的幾乎要流眼淚。


    太後身邊的大宮女頗有眼力見的給林醉柳拿了墊枕,她給太後把了把脈,過了好半天才開口道“太後娘娘這麽昏迷不醒有多久了?”


    聽她問話,那平日裏最得太後親近的老嬤嬤開口道“迴王妃,大概有五六天了,偶爾醒過來,吃點東西又接著睡過去,沒什麽精神,也不說話。”


    她點了點頭,麵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太後體內的病症這樣看著還是像寒症發作,然而寒症一般又不會出現這種意識不清的症狀。


    她如今竟然也一時摸不清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隻能先把體內的寒氣去了,這才好判斷她下一步的病症。


    “怎麽樣啊,醉柳,你有沒有辦法。”


    林醉柳凝重的神情嚇了昭元公主一跳,她拉著林醉柳,頗緊張的開口道。


    林醉柳點了點頭,拍了拍昭元的胳膊,這才安慰似的開口道“放心吧,昭元,太後娘娘會沒事兒的,別著急。”


    此時廖鑾也走到兩人身邊,看著兩人互動半晌這才開口道“不會有事兒的,阿柳,我們迴去就給司塵寫信。”


    二人點了點頭,昭元這才放下心來。


    留了方子,林醉柳這才由廖鑾帶著,直接離開了皇宮。


    觀言已經先一步把他們的東西帶迴來了,因而如今他們兩個一到鎮南王府,王府門口已經站的好些人。


    二人一迴來,他們就迎著二人直接進了王府,林醉柳迴程的一路上都坐在馬上,左右顛簸還硌,如今累的要死。


    顧不上跟大家說這說那,直接跟著崔荷迴了自己的小院,臉都沒洗一下就窩在床上睡熟了。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傍晚,林醉柳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屋內此時點著兩盞昏暗的燈,一片寂靜,林醉柳一直睡的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身邊的床鋪,沒摸到廖鑾。


    如今天色昏暗,她過了好半天都沒迴過神兒來,還以為自己在外麵,身邊睡著廖鑾呢。


    直到入手處一片冰冰涼涼的觸感,她這才驚覺,自己已經迴到鎮南王府了。


    林醉柳揉了揉睡的發昏的腦袋,坐起身,轉了轉腦袋,忽然看見,昏暗出的椅子上,好像……坐了個人!


    媽媽呀,是誰這麽變態大晚上坐在那兒看她睡覺。


    林醉柳嚇的往床裏麵蹭了蹭,這才顫巍巍的開口道“燕歸?”


    她聲音小心翼翼的,那邊坐著的人聽了,“噗嗤”一聲嘲諷的笑出聲。


    “我說,你怎麽連我和我師兄也分不出來,我倆身形差遠了。”


    他這話出口,林醉柳立刻反應過來坐在那兒的是誰,“封消寒?”


    “嗯哼。”那人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到旁邊把蠟燭點開,這才轉過身,看著林醉柳道“你還能聽出來我聲音。”


    林醉柳已經不想理這個人了,她翻了個白眼兒,下地穿了鞋,看著他開口道“你怎麽忽然來了。”


    “來謝謝你,”他說著,手一揮,下一秒鍾林醉柳就接住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枚令牌,黑黢黢的看著一點兒也不好看,令牌上麵模模糊糊“驚聞”兩個大字,旁邊還有一串小字,林醉柳也看不清楚到底都寫了什麽。


    她捏著令牌,看著封消寒開口問道“這是什麽?”


    “驚聞閣的令牌,以後如若有什麽事兒,你可以拿著令牌去找我,當是還你這個人情。”他聲音平平淡淡的,沒有絲毫起伏的樣子。


    林醉柳一直覺得封消寒就是那種冷漠無情,沒什麽感情的人,根本記不得別人的好。


    倒是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能想到報答她這迴事兒。


    她點了點頭,直接把令牌塞到了枕頭底下,笑眯眯的看著封消寒。


    “好的呀?小消寒。”


    封消寒……


    神經病啊!


    他輕飄飄的瞪了林醉柳一眼,轉身不再看他,開口說道“我走了。”


    林醉柳也不留他,揮了揮手,忽然想起來似的。“哦,對了!你體內的毒時間太長了,還沒好,以後可能要換藥,你記得定時來讓我複查。”


    她也不知道封消寒聽到沒有,看著他轉身從窗戶飛身上了院裏那棵大榕樹轉身出去了,也伸了個懶腰。


    有點兒餓了。


    她走出門,外麵天色昏暗,崔荷以冬一個都沒在,林醉柳繞著迴廊走到小廚房裏,果然看見了裏麵的崔荷跟以冬。


    此時以冬正在纏著崔荷教她做小點心。


    “快點兒啊荷姐,一會兒王妃醒了剛好能吃到小點心,王妃這麽久沒吃飯一定餓了。”


    崔荷被她纏的不厭其煩,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見門外“噗嗤”一聲笑。


    廚房裏的二人迴過頭,就看到了外麵門口站著的林醉柳。


    “王妃?你醒了。”


    林醉柳點了點頭,笑眯眯的進到廚房裏,看著兩個人,“你們在幹嘛。”


    “王妃,”以冬顛兒顛兒的跑到林醉柳旁邊,“奴婢想讓荷姐教著做烏龍茶葉糕,磨了半天荷姐也沒理我。”


    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成功取悅到了林醉柳,她捏了捏了以冬在王府養的肉嘟嘟的臉,對著她開口道“我好餓啊,我們隨便做點兒東西就好啦。”


    大晚上的,小廚房裏也沒什麽別的食材,隻還剩下一些手擀的還沒煮過的麵條。


    林醉柳很久沒動手做過飯了,如今忽然開始做,她竟然一時間忘了從哪兒出手比較好。


    最後還是崔荷囑咐著以冬燒了火,煮上了麵條。


    寒冷的夜裏三個人吃著麵條,倒是難得有種甜蜜氛圍。


    林醉柳又有好幾天沒有跟廖鑾在一起好好待著了。


    剛迴京城的廖鑾好像非常忙,很多時候隻是匆匆見一麵他人影就沒了。


    林醉柳不知道這人每天都在忙些啥,不過也大概能明白,如今的天下並不太平,他自然要撐起鎮南王府的責任來。


    其實廖鑾第二天就進宮同小皇帝說了他們此行發生的事兒。


    小皇帝停了非常震驚,“你是說……有人把所有白穹草都燒了,故意不給母後痊愈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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