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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隻小鹿,將腦袋在埋在他的懷裏亂蹭,她一會哭一會笑,但卻無法停止騷動。


    她用齒尖抵起他的肩膀上的皮肉,留出一排整齊的牙印,然後看著這些印記一點點消失。


    雖然滄馬的身體已經麻木,可他卻覺得內心的空虛正被一點點填滿,他需要一個女人來陪伴他,來融解他的溫度。


    她像個孩子似的,玩夠了鬧夠了,累了。


    緊緊貼著他,揚起腦袋,用鼻尖頂住他的下巴,嗔怪道:“你知道嗎,你就快要死了。”


    他不說話。


    她卻有些害怕,忙道:“我騙你的,那是水仙花的毒,毒不死人。”


    她壞笑著看向他的眼睛,可他還是不說話,瞧得人心裏發毛的。


    “我要你。”他突然道,嚇得人不知所措。


    “你真壞!”她一拳打向滄馬的胸口,可是掄到半空手卻停住了,“我以後再不打你,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行嘛。”


    他突然笑了,豔陽一撇如夢千秋,縱有冰川萬裏也都盡然消解。


    “我有解藥的。”她靈巧地翻起身,輕盈地踮著腳步,“我本想著,你要是……我就給你吃……”她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小瓶,“你敢吃嗎?”


    “吃了會怎樣?”


    “吃了你就知道。”她笑得極有深意,“那你什麽時候,用你的八抬大轎來娶我?”


    “一年以後。”


    “為……”她想問為什麽,卻沒說出口,她覺得她應當全聽他的,“我等你。”


    “我要去找一個孩子,他是我的兒子,今年十歲叫蕭天駒。”


    樓頂上那人聽到這話又怎能再保持鎮定?


    轟隆隆,要不是一聲響雷恰好蓋住了瓦片翻滾的聲音,之後的事真不知道會怎麽樣。


    轟隆隆——轟隆隆——


    驚雷一聲蓋過一聲。蕭青璿的大腦裏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她不敢想象,原來滄馬心裏的那個女人竟是她的嫂嫂!更可怕的是,蕭天駒竟然是他的兒子!


    她該怎麽做?她的哥哥蕭乘風,她父親蕭遠鶴……這一切非要全部亂套不可……她不敢想,她越想越覺得可怕。


    她要守住這個秘密嗎?那她現在就得殺了滄馬,可她下得了手嗎?她是否要連同這個女人一齊殺了?


    轟隆隆——


    雷在咆哮,電光在閃動它的牙齒。


    蕭青璿猶豫著,猶豫到她認為自己已不能再猶豫下去,她必須現在就動手!否則再拖下去,她隻會更加猶豫!


    而這時,卻聽廖小芸問道:“你找到他以後怎麽辦?”


    “我要把他送迴去,送迴到她的身邊,就當他以後跟我沒有關係,隻要他們一家能過得安穩就行。”


    他這話讓蕭青璿又遲疑了一下,但旋即,她又想,這件事並不需要他來做,我還是得殺了他。


    “你能找到他嗎?”


    “這世上隻有我一人能找到他。”


    這句話再次壓製住蕭青璿殺人的欲望,滄馬並不知道現在有人想要殺他,所以此時他說出這句話並非是為了自保,而是因為他真的知道這件事背後的秘密。若他真是蕭天駒的親生父親,那麽他自然知道蕭天駒身上的秘密。


    聯想到那天的事,聯想到季婉瀅交待她做的事……她殺不了滄馬,可她卻必須跟著他,每天每天的看著他,她會瘋掉的。天道無情,竟會這樣的折磨人,教人痛不欲生。


    她渾身濕透,那天上下來的全是她的淚水。


    不停的是使天空愁倦的淋漓的雨。可憐的是無告的人!


    狂嘯的風在嗚咽與歎息中死去。它在無路的田野中追逐著什麽飛影呢?


    轟隆隆——


    黑夜像盲人眼睛一般地絕望。可憐的是無告的人!


    不停的是使天空愁倦的淋漓的雨。可憐的是無告的人!


    狂嘯的風在嗚咽與歎息中死去。它在無路的田野中追逐著什麽飛影呢?


    原想這世上不會有比滄馬更痛苦的人,可現在竟又多了一個,在一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不會留意的孤獨的角落裏。


    屋子裏是溫暖的,是一對戀人終成眷屬,人世間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此。


    “一年之內你一定能找到他嗎?”


    “無論找不找的到,我都一定會來娶你!”


    廖小芸不說話,她低著頭偷笑。


    “我說過的話,從來都不會變。”


    “我知道。”


    “你給我吃的什麽藥?”


    “虎骨壯陽散。”她咯咯地笑起來:“也隻有這種藥才能解你的痛苦。”


    他不說話,因為他在吻她,在雷聲中、在暴雨聲中,一個男人積攢了十年的最本能的狂野在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來。


    她極盡所能的給出最熾烈的迴應,以讓他得到最完全的滿足。同時也一並品嚐著他曾經嚐過的苦痛、悲愁、哀傷……以及一切的一切。


    兩個人的苦守了多年的兩份寂寞,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就像兩條本不想通的河流在海洋裏交匯,理所當然的形成漩渦,是滿足、是幸運。


    蕭青璿實在不想看到這一幕,可她的眼睛卻閉不起來。


    (那是心門上了鎖的一扇窗,任寒風來來去去關不上……)


    暴雨衝刷不盡她內心的不甘,冷風吹不走她的悲愁卻隻能給她透徹骨髓的寒冷。


    不停的是使天空愁倦的淋漓的雨。可憐的是無告的人!


    狂嘯的風在嗚咽與歎息中死去。它在無路的田野中追逐著什麽飛影呢?


    昏暗的燭光下,二人互為彼此出去衣衫。


    “這就是那個女人留給你的信物吧。”廖小芸指尖捏著那枚曾經被滄馬視為生命一般珍重的香囊,裏麵裝著那個女人的頭發。


    “是的,但它對我來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輕輕一笑,“那你還是好好收著吧。”然後她又借機打量滄馬,女人總是這樣,喜歡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


    “帶在身上挺累的,我還是想把它丟掉算了。”


    “真的嗎?”


    “真的。”


    “那我幫你把它丟掉?”


    “最好丟的遠一些。”


    她推開窗戶,暴雨頃刻間便打了進來,她也毫不介意,使出力氣遠遠地香囊擲了出去,黑夜裏誰也不知道它將會被風雨卷向何處。


    廖小芸心滿意足地關上窗戶,“我好冷。”


    她望著他道:“抱緊我吧,今天夜裏。”


    但冷的並不隻有她一人,香囊被一隻蒼白細嫩的手臂接住,蕭青璿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麽做,她隻是忍不住想要這樣做。香囊裏裝的明明是別人的故事,本應完結的故事,現在她卻又讓這個故事繼續下去。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誰得到這個香囊,就等於得到了無窮無盡的痛苦,她明知那是痛苦,卻偏偏不肯放手。


    這又是為什麽呢。這又是何苦呢。


    她緊緊地捧著香囊,將它貼在胸口處,明明給不了她任何溫暖。她究竟在擁抱什麽,擁抱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一段無法舍棄的過往?


    雨更大了,像刀子一樣打在人的臉上,紮在人的心裏。


    這天後半夜的時候,客棧裏迎來一位失魂落魄的客人,他渾身濕透,腳步沉重,每走一步就留下一大灘水漬。


    他坐在最角落裏的位置,除了酒什麽都不要。


    他一碗接著一碗的喝酒,累了就伏在桌上繼續喝,他似乎永遠都不會喝醉,但又好像是早就醉了。


    他這樣喝酒看的人心驚,但是並沒人勸他。花雕客棧開了這麽多年,像這樣的客人並不是沒遇見過,隻要是他付夠了錢,店小二就沒有理由不給他酒喝。


    即便他喝死了,也是萬萬勸不得的,勸一個酒鬼不喝酒,那豈非是找打。


    傷心的人喝酒都不需要下酒的小菜,他把玩著手上的那枚香囊,每看上一眼,就就上一口酒。那香囊上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又能讓他笑,又能讓他千杯不倒。


    隻是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像極了某段時間裏的滄馬。


    整個晚上,他自始至終沒有迴到房間裏去休息。


    天亮的時候,滄馬從樓梯上走下來,他看起來年輕了很多,渾身充滿了活力。不錯,他今天梳了頭發,而且梳得整整齊齊,他已經很久沒梳過頭了,難怪看起來如此的容光煥發。不必說,昨晚上他一定過的十分快活。


    他愜意地舒展著筋骨,看到店小二的時候,還衝著他笑眯眯地點了點頭。他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要了壺熱茶,往常這個時候是該喝酒的,不過聽說喝茶對身體好。


    茶很香,喝下去讓人覺得暖和。


    雨還在一直下,天氣從現在起應該會逐漸冷起來,嗯,為什麽一切看起來都讓人如此愉悅呢。


    他坐沒多久,沈放、秦少衝他們也陸續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每個人都衝著他笑,也不說話,笑是男人們之間的調侃,不說話出自於對滄馬的尊重,在他們當中滄馬年齡最長,幾乎可以算是他們的叔叔輩了。


    麵對大家的笑容,滄馬絲毫不掩飾什麽,他也並不因此臉紅,他很高興。


    “我要結婚了。”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挺吃驚的。


    連坐在角落裏的那個人也被他的這句話驚醒了,不過他並未抬起頭來,手邊的酒壇早就已經幹了,他高聲道:“小二,拿酒來。”


    大家向他的那個方向望了一眼,便又將目光收迴來,繼續聽滄馬講話。


    “明年的今天。”滄馬握著茶杯道:“我想一年的時間應該不算太長,所以忍不住便想告訴大家。”


    沈放問道:“那你以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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