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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劍宗。


    天劍宗從未遇見過這種事,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一直以來他們都以天下第一自居,可偏偏現在卻有許多連天下第一也解決不了的事。


    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任何一個弟子身上,他們都不必如此心急,反正打不過,走了便走了。


    可蕭天駒不同,掌門就這麽一個孫子,宗主就這麽一個兒子。


    即使執事閣的長老不同意,蕭遠鶴還是毅然決然地決定派遣所有弟子下山搜尋蕭天駒的下落。


    他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全憑蕭天駒最後說的那兩個字——“媽媽”。他既然說出了這兩個字,可見他還有救,所以即便有一絲絲的機會,蕭遠鶴都不會放棄。


    季婉瀅為陰先生所傷後,又因愛子心切便急火攻心,緊接著便生了一場重病。而蕭乘風此時已經帶人下山去尋找蕭天駒了,所以剩下能夠照顧季婉瀅的就隻有蕭青璿了。


    “嫂嫂,你不必太過擔心駒兒。”蕭青璿守在病床前,安慰道:“那兩個人看起來並不像是要傷害駒兒的,所以他現在一定沒事的。”


    “我……都是我害了他……”


    “嫂嫂,你安心養病。”蕭青璿一邊幫她擦淚一邊道:“大家全部都下山去找駒兒了,一定會把他找到的。”


    “是我……”季婉瀅緊緊抓著蕭青璿的手,語無倫次道:“是我害了他。”


    蕭青璿卻隻當她是燒昏了頭,在說胡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怪不得你,這是……”她話說到一半,才突然意識到這件事裏有蹊蹺,駒兒為什麽會突然發狂,而且為什麽修為變得如此了得,他身上生出的那對翅膀又是什麽來曆……


    隻是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而且這一天裏也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所以根本沒有人來得及思考這些問題,更何況這些事本來就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發生以後,大家第一時間想的都是怎樣去解決問題,哪還有時間去想到底是為什麽發生的。


    難道,嫂嫂知道這一切發生的原因?


    蕭青璿看著季婉瀅,她是蕭天駒的母親,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駒兒,所以她應該知道,為什麽蕭天駒會生出一對翅膀。


    “嫂嫂,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去、去找滄馬!”


    “滄馬?”


    “去找他……”季婉瀅剛說完,便昏迷了過去。


    蕭青璿查看了她的脈象,她的身體太虛弱,所以才昏了過去。


    可是,她現在就要去找滄馬嗎?一想到這個人,她的心就亂了起來,她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心中責問道:“到這個時候腦子裏竟還想那些兒女私情!”


    可是嫂嫂既然這樣說,那麽滄馬必然應該知道些什麽,事發那天最先在場的就隻有他們兩人。


    看來她必須得去找滄馬把這件事情查清楚,或許找到駒兒的線索就在滄馬身上。


    但她心中又猶豫了起來,因為她很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也很不想聽他說話。


    她憂心忡忡地迴到自己的房間,從衣櫃裏取出一套男人的衣服換了上去。她對著鏡子擦掉臉上的脂粉,因為她決定在暗中偷偷跟蹤滄馬,所以她必須喬裝改扮一番。


    以前她一直對自己的容貌很滿意,現在她卻不這麽認為了。她身上的這套衣服和滄馬很像,隻是沒有他的那麽舊。所以她看著鏡子的時候,就忍不住聯想起滄馬的樣子。這個人總是可以把不管多破的衣服,都輕而易舉的穿出那種隻屬於男人才有的味道。


    她不敢再照鏡子,她心中道:可能自己才是病的最重的那個人。愛一個人的確很辛苦,因為這種病根本就無藥可治。


    她又重新換迴之前的衣服,這些天她必須留下來照顧嫂嫂,等嫂嫂的病情有些起色她才能放心的外出。


    “滄馬……”她喃喃道。


    看來她似乎決定了什麽……


    ……


    天劍宗向東一百裏開外的荒山裏,滄馬和另外九個天劍宗弟子正在分頭搜集線索,他和這九個弟子並不認識,或者說假裝不認識。因為風林火山有人在這支隊伍裏。


    為了更有效率的尋找蕭天駒,這次下山的弟子全都被隨機編排成十人一組的小隊,每個小隊都必須按照被分配好的路線行進。


    這一天當中,他們已經走了上百裏的山路,但是並沒有人鬆懈下來。


    這些天,滄馬的腦海裏一直都在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個畫麵,就是蕭天駒戴著的那條吊墜。


    大概是二十年前,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有個看不清長相的人親手為他戴上了這個吊墜,那個人穿著一件繡著古怪圖案的黑色長衫,他的左手拇指上戴著一個黑色的扳指。


    他記得很清楚,甚至包括對方說話時的語氣他都還曆曆在目。


    那個人告訴他:“戴著它,你就會成為這個世界上的最強者,沒有任何人能傷你性命,它會在最關鍵的時候保護你。”


    而後這個人就摸了摸滄馬的腦袋,接著他就從夢裏醒來了,然後脖子上就憑空多出了這麽一條吊墜。但當時滄馬並不以為意,雖然他知道這或許是神仙顯靈,可在他心裏,即使神靈不保佑他,他這一生也一樣不會輸給任何人。


    不過他還是一直把這件東西戴在身上,而且的確從那以後,不管受了多重的傷,都沒能要了他的命。


    可在他心裏,卻並沒有把這兩件事情相掛鉤。


    直到後來,季婉瀅說她懷了自己的孩子,滄馬才把這個吊墜取下來交給季婉瀅。他告訴季婉瀅,這個吊墜是神仙送給自己的,隻要給孩子戴上,就能保護這個孩子一輩子平平安安。


    季婉瀅以為他是在說笑話,滄馬也沒有解釋什麽,因為他說出來連自己都不信。


    可就在這第二天,滄馬的金丹便被季昌彥打碎了。


    這真是巧合嗎?這或許不是巧合。


    滄馬很清楚,蕭天駒的力量一定是從這條吊墜上得來的。如果夢裏那人說的都是真的,那麽蕭天駒就一定不會出事,至少他死不了。


    可是滄馬還是很後悔,他不該把這個吊墜給蕭天駒,否則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作為父親,自然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現意外,他寧願這種痛苦都由自己來承擔,可是蕭天駒卻代替自己受了這份罪。所以他心中自然是萬分內疚。


    “是不是隻要找到蕭天駒,把這條吊墜取下來,他就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滄馬這樣想。


    但不管是不是,他都必須找到蕭天駒。


    他心裏知道,蕭天駒一定不在這座山上,因為他心裏有時候會突然出現一種強烈的感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當他看到蕭天駒背後生出翅膀的時候,這種感覺最為強烈,他感覺自己渾身都都在發熱,體內的血液變得極不安分。


    就是這種強烈的感覺告訴他,蕭天駒在一個很遠的地方,但是具體是哪裏,他也說不清楚。


    雖然知道蕭天駒不在這座山上,可他還是找的很仔細,每一個角落他都不肯放過,他總是期盼當他轉過身的時候就會看到蕭天駒坐在前麵衝著他笑。這種強烈的期盼一直影響著他,使他魂不守舍。


    天將黑時,十人小隊完成了對這座荒山的搜索,在山腳下集結起來。


    領隊的是十人中修為最高的弟子,名叫沈放,此人性格穩重,不僅修煉資質在眾多弟子當中屬於上乘,而且自己本身也非常刻苦,所以長老們都對他十分器重。


    一直跟在沈放左右形影不離的兩人,分別叫作柳如風、江平。他們兩人和沈放同拜在一個師門下,所以關係最為密切。柳如風入門時間最短,但是修為進展最快,便免不了有些年輕氣盛,他一向很少將旁人放在眼裏,不過對於沈放他總是表現的很恭敬。


    和柳如風比起來,江平就顯得很普通了,在他身上幾乎找不出什麽優點,也幾乎找不出什麽缺點。


    除這三人之外,隊伍裏還有一個名叫秦少衝的年輕弟子十分出挑,此人性格張揚愛出風頭,簡單來說就是個刺頭。當然,秦少衝的修為也不低,畢竟能通過嚴格篩選進入天劍宗的弟子,底子都不會太差。之所以要重點說明這個秦少衝,是因為他跟沈放之間一直存在矛盾。二人不和這件事在天劍宗弟子當中早就廣為人知,這迴兩人又被分在一支隊伍裏,很難不出現摩擦。


    坐下休息的時候,滄馬雖然表麵上沒有刻意觀察這四人,但實際一直都在暗中留心。這四人當中就有他的小弟(風林火山),如果發生爭執將他介入進來,他又該以什麽樣的角色來平息這場風波呢。


    “今天大家都很辛苦,所以現在可以拿出你們隨身攜帶的幹糧休整一會。”沈放從攤開手上的地圖,對九人道:“天亮之前我們必須趕到地圖上的這個趙家村,然後在趙家村附近一帶進行搜索……”


    話音還沒落,這邊的唿嚕聲就已經響了起來,沈放知道,秦少衝這是在故意給他搗亂。


    “喂!”柳如風忍不住嗬斥道:“睡覺的那個,小點動靜!”


    “讓他睡吧。”沈放瞥了秦少衝一眼,繼續道:“現在大家都休息吧,如果誰身上的糧食不夠吃,可以到我這裏來拿。”


    聽到這話,秦少衝當下便從地上跳了起來,從沈放手中奪下他剛取出的一塊燒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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