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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封鐵言叫來門下的五名弟子,吩咐他們把後山上的一間小院拾掇出來,留給滄馬居住。並告誡他們,夥房會每天給滄馬單獨準備一份夥食,要他們一定準時送過去。


    最後,封鐵言還不忘叮囑道:“一定要好好關照他!”


    五名弟子齊聲答應後,這才退下。


    再說滄馬住的這間小院,雖然簡陋,但位置僻靜又是獨門獨院,最適合他安心休養。入門弟子等有這樣的待遇,已經很不錯了。滄馬本就不是個挑剔的人,對此自然也十分滿意。


    不過他臥床久了,心中也難免煩悶,正在盤算著日後的打算時,忽然有人敲門。


    “進。”他就說了一個字,估麽著臨近晌午,是封鐵言派人給他送飯來了。


    進來這人手上的確拎著一個食盒,但肯定不是受封鐵言之命而來的,因為她是蕭青璿。


    兩個人互相對望著,誰都不說話,氣氛難免尷尬起來。


    滄馬是萬萬沒想到蕭青璿會來探望自己,但這女人畢竟又是孩子他姑,所以心中不敢怠慢,可又不知開口說些什麽好,便愣住了。


    蕭青璿本打算借著探病的理由過來瞧瞧滄馬,可進門之後,又覺得自己不該來,似乎自己找的那個理由也不那麽恰當了。反倒自己紆尊降貴,有些不合時宜,但來了以後話都不說就走,豈不是更下不了台。


    所以一時間,氣氛就這麽僵住了,空氣當中充滿了阻力,兩個人全都坐立難安。


    “咳、咳……”滄馬清了清嗓子,“坐!”言語之中盡是江湖草莽氣息。


    “不必了。”蕭青璿也展現出她那故作高深的冷漠。


    於是,氣氛便更加尷尬了。


    滄馬將拳頭握在口邊,又咳了兩聲:“那個……那個孩子,今天怎麽沒跟你同來。”


    他這是沒話找話說,但是蕭青璿卻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她似乎也覺得如果把蕭天駒帶過來,可能場麵上看起來會好一點。


    “他……今天,沒來。”她突然也咳嗽了起來,“咳咳,就是這樣。”


    “嘶——”滄馬深吸了口氣,“下次要來,還是把他一起帶著吧。”


    “沒有下次了。”


    “這樣。”


    “我這次來主要是看看你傷勢恢複的怎麽樣了。”蕭青璿將食盒放到桌子上,“上一迴我出手太重,對於你這麽一個新入門的弟子,可能有些過於嚴格,要知道我們天劍宗並不是一個不近人情的門派。”


    “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


    滄馬的笑聲戛然而止,“我笑、我……咳咳。”


    他又“嚴重”地咳嗽起來。


    好一會,這屋子裏都沒人說話。


    “給你帶了些飯菜,將就著吃吧。”


    “那、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必客氣。”


    蕭青璿打開食盒,每一道菜都是她讓人精心準備的,也都是她最愛吃的。不光是菜品精致典雅,連盤子也都是上等的瓷器。


    滄馬打眼一看,紅的、綠的、青的、白的,花裏胡哨卻沒一樣有葷腥的,這也能吃?


    他捏起一塊桂花糕,哎呦,甜的掉牙。可他偏偏不愛吃甜點,隻覺得嗓子眼裏齁膩齁膩的。


    蕭青璿不動聲色。


    心中想道,這可是我最愛吃的桂花糕,想來他肯定喜歡。你下次要再想吃,可得求著我才行。


    可她失策了。


    滄馬咬著牙咽下去,奶奶的,嚼在嘴裏又粘牙又噎人,可是再怎麽也是孩兒他姑的一番好意,自己怎麽著也得給她個麵子不是。


    紅著臉吞下去,卻打死不敢再拿第二塊。


    “這個是綠豆糕,比之前的又更爽口一些。”蕭青璿見他如此狼吞虎咽,誤以為他喜歡吃,急忙介紹道。


    “罷了、罷了,我還是先吃些菜吧。”


    滄馬拿起筷子,在盤子裏扒拉來扒拉去,扒拉了半天,這些個菜沒有一樣是他想吃的。蘿卜、黃瓜、青菜、豆腐,竟是些他一輩子不吃也不想吃的玩意兒。


    他瞥了眼蕭青璿,對方正盯著自己,沒奈何,他一樣吃了一口,少油寡鹽的好沒味道。


    “怎麽,這些菜很難吃嗎?”


    “真他娘的難吃,老子嘴裏都淡出個鳥來了……”滄馬剛意識到自己失言,再一看旁邊的那張臉,鐵青鐵青,滄馬渾身汗毛登時全都立了起來。


    “難吃就不要吃了。”蕭青璿氣上心頭,一把從滄馬手中奪迴筷子,又將那些菜碟一股腦兒全倒進飯盒裏。


    “啪”地一聲蓋上蓋子,“早知道就拿去喂狗了!”她氣急敗壞地摔門而出。


    見她這樣離開,滄馬反倒倚在床頭上長出了一口氣,“謝天謝地。”沒教他把這些菜吃光,真是撿迴了一條命。


    他平生當真沒有什麽怕的,就怕吃素,說真的,要讓他天天吃素還不如一刀砍了他痛快。


    不過,剛剛吃了那兩口倒真把他的食欲提了起來,隻覺得腹內空空如也,琢磨著這午飯也差不多該送來了吧。


    午飯的確在路上,兩個菜,清燉雞、鹵牛肉、一碗白米飯,外加一壺花雕酒。這是封鐵言特地關照夥房為滄馬準備的,還是他最了解滄馬。


    五個弟子提著飯盒一路往後山奔來,襲人的香氣順著飯盒隻往外冒。


    領頭的這名弟子郭鬆道:“也不知道新來的這人是什麽來頭,師父竟然這麽關照他,又是酒又是肉的。我上山這麽些年,可從沒見過夥房裏做過這些吃食。”


    “就是啊,郭師兄,光看一眼就能把人給饞死。”郭鬆旁邊這名弟子叫做李三鑼,“聽說這個人是闖了山門的,估計師父是看中了他身上的武藝,才如此待他的吧!”


    “沒錯。”其餘弟子也附和道:“師父這樣偏心,日後新來的這小子還怎麽會把我們這些做師兄的放在眼裏,不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才怪呢。”


    “哼。”郭鬆道:“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師兄、師兄。”李三鑼突然道:“我有個提議,師父叫咱們給他送這麽多菜,我尋思著他一個人也吃不了,要不然咱們替他把這個雞湯給喝了吧,反正他也看不出來。”


    “好主意,我讚成!”


    郭鬆一看大家都沒意見,他自己也覺得這個提議好急了,便當機立斷道:“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咱們把湯給喝了。”


    五個人一人一口,頃刻間便把雞湯給喝了個精光。


    “哇,這湯味道當真不錯!”李三鑼一邊砸著嘴一邊把蓋子蓋上,“可是光喝湯也不頂飽啊!”


    知道李三鑼想偷吃,其他人誰又不饞呢?


    “先別貪嘴,到時候他萬一告訴師父,我們豈不是都要倒黴。”


    一聽到這話,眾人這才打消了偷吃的念頭。


    這時候,遠遠看到蕭青璿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五個弟子便立刻恭恭敬敬行禮道:“弟子見過蕭師叔。”


    蕭青璿睬都不睬,自顧向前走,沒走兩步又突然轉過身來,“你們幾個這是去哪?”


    郭鬆老老實實迴道:“去給新來的弟子送飯。”


    “打開讓我看看。”


    眾人連忙按照吩咐打開飯盒。


    看了眼飯盒裏的雞肉、牛肉還有酒,蕭青璿尋思著,男人都喜歡吃這個嗎?不過他嘴上卻道:“算你們幾個老實沒有偷吃,去吧。”


    這五人心裏具是一驚,幸好剛才忍住了偷吃的念頭。


    “那弟子們去送飯了。”


    說完轉身要走,卻又被蕭青璿叫住了。


    “你們師父,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麽,關於那個新來的弟子?”


    “迴師叔的話。”李三鑼道:“師父就跟我們說,要好好關照他,別的卻並沒說過什麽。”


    好好關照?


    蕭青璿腦筋一轉,計上心來:“你們幾個就是這麽完成師父交代的事情嗎?”


    五人連忙戰戰兢兢道:“我們是要好好關照他的,這不還沒來來得及把飯送過去嗎。”


    “好好關照。”蕭青璿故意把這幾個字咬的很重,“好好關照的意思你們還不明白嗎?況且那個人受了重傷都快要死了,就算是你們把飯菜送過去,他恐怕也無福消受。”


    “所以師叔的意思是?”李三鑼嘴角揚起一陣壞笑。


    “我可什麽都沒說。”蕭青璿冷聲道:“你們自己掂量著辦吧。”


    她心裏還記著仇呢:滄馬,既然我送的飯菜你不願意吃,那你就餓肚子吧,哼!


    五個人拜別了蕭青璿,一邊走一邊議論起來。


    “既然蕭師叔剛才都那樣說了,那我們幹脆把酒肉分著吃得了,反正他也吃不了。”


    “對,師父要是問起來,我們就說是他自己吃的。”


    “沒錯,反正我們有五張嘴,他一個人怎麽能說的過我們五個。”


    “吃吧、吃吧,我都等不及了!”


    五個人風卷殘雲,一隻清燉雞眨眼間就隻剩下一頓雞骨頭了,鹵牛肉吃了個精光,一壺花雕酒也喝的一滴不剩,就連米飯也一粒都不剩。畢竟這可是一個人的飯,五個人吃自然有些不夠。


    “好酒、好酒。”郭鬆砸吧著嘴道,這一壺他一個人幾乎喝了大半,仍然意猶未盡。


    “郭師兄,你不能喝酒,還偏要喝這麽多,瞧你臉都紅成什麽樣子了?”


    “誰說我不能喝。”郭鬆的確有些醉了,他搖搖晃晃道:“信不信再有一壺酒,我照樣把它喝光?”


    “算了吧,你就別吹牛了。”李三鑼擔憂道:“你說我們把東西全吃了,倒是給他送什麽,總不能叫他餓肚子吧。”


    “怕什麽。”郭鬆仗著酒意抓了把黃土裝在飯碗裏,“就給他送這個,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沒走兩步,又覺得有些內急,眼瞅找不到地方,便拿起空酒壺,接了滿滿一泡尿在裏麵。


    “嘿嘿,等會兒就叫他喝這個!”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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