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換個阿娘(上)
穿書後，我幫娘親和離休夫 作者：綰紫彤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馬車一路向前。
何鎮南與左一坐在後座位上，兩人沒有太多的交談，車內的氣氛非常安靜。直到馬車駛進城門，何鎮南才忍不住發問：“你們要帶我去哪兒？瞧你們的衣著打扮既不是江湖人又不是商人，你們是官家的？隸屬哪個衙門？帶我來京城的目的是什麽？”
“問題真多，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左一道。
何鎮南：“我問了，還請告知答案。”
左一看著他的眼睛：“我若不說呢？何先生奈我何？”
何鎮南：“……”
他當然不能做什麽？他要有那個能耐，就不會坐在馬車上了。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都尉府的後門。
何鎮南從車上下來，觀察著眼前的建築。這棟院子一看就是官邸，周圍靜悄悄不見人煙，但能聽到幾條街外的車馬聲，吆喝聲。
這處官邸在鬧市區。
左一停好了車，兩人經由後門進入都尉府。何鎮南表麵鎮定，實則手心裏全是汗。他未曾進過都尉府，卻能感覺到這裏的肅靜與壓力。建築內部與外部一樣，黑白分明，隻有幾處綠竹做點綴。越往裏走，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越清晰，饒是他在黑暗中生存過，站在這種地方也有幾分難掩的恐懼。
民畏官，或許是天生的。
左一走在前麵，恍若逛自家後花園，到了月牙門前，隨意抬手，推門而入。
何鎮南進了門後才看到裏頭的情形。院子裏跪著很多人，有春風鎮的鎮長，張家的管家，妹妹何妍希以及妹夫周旭，還有他熟悉的周家的一些掌櫃和管事。下意識地，何鎮南知道了這是哪裏，知道了他是因為什麽事情而來的。
台階上有兩個人，一站一坐，站著的那個一身殺氣，坐著的那個則是一身貴氣。何鎮南進來時，他們正在討論事情。餘光瞥見左一，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何鎮南。
“何先生？久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其中一人叫著何鎮南，從態度上有些玩世不恭：“想來皇上之前也是被何先生的那些虛名給哄住了。幸而何先生有自知之明，沒有順著皇上給的杆子往上爬，否則真成猴兒了。”
猴兒？
他竟敢說他是猴兒！
好吧，他就是猴兒，大丈夫能屈能伸，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爭長短。
“諸位，有誰能給何某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何鎮南道：“突然闖進我家，將我帶來這裏，什麽也不說，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我的妹妹跟妹夫與這件事又有何關係？沒記錯的話，我妹夫是禮部侍郎，即便有錯，也該皇上著人去審。你們，什麽身份？”
左一道：“介紹一下，這位是馬都尉，那位是我家主子，什麽身份你不配知道。”
不配知道，看來是皇家的人。
“不知都尉府的人請我來所為何事？”
馬都尉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舒展著腰身：“所為何事？何先生還真是會裝傻充愣。來呀，把罪證抬上來，免得何先生巧舌如簧，抵死不認。”
數個大箱子被抬上來，裏麵有賬本，有訴狀，有供詞，還有一些何家與周家來往的賬本以及部分銀票和金銀珠寶。
馬都尉走到何鎮南跟前踹了他一腳，使他跪到地上。
“知道為你這案子派出了多少人嗎？都尉府，守備府，乃至朝中的六部官員都動了。單是你的這些黑賬爛賬就核對了一個晚上。瞅見我這頭發沒有？白了！都是因為你。還有我臉上的褶子，也是因為你。不把你就地正法，上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太子殿下，對不起朝廷，對不起文武百官，下對不起黎民百姓，對不起我們自己。”
說罷，又踹了何鎮南一腳。
何鎮南是個文弱書生，有心計，有手段，不會武。馬都尉那兩腳用了七八成的力度，踢在同一個地方，踢得何鎮南吐出一口血來。
見哥哥受難，何妍希想動被她的夫君周旭按住。
何鎮南看著那些東西閉了眼。
“沒想到，何家與周家就這麽完了。”
馬都尉：“承認了？春風鎮的那些孩子，還有書院裏的那些孩子都是被你販賣的？”
何鎮南睜開眼看著馬都尉：“我不覺得我做的是壞事！我隻是幫那些可憐的孩子找到更適合他們的家。”
“更適合他們的家？”馬都尉踹出第三腳：“你有沒有問過那些孩子願不願意？他們想不想被賣，想不想要一個新的家？”
何鎮南麵對著馬都尉的質問，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他撫著心口，看向跪在一旁的老鎮長：“老鎮長都被你們帶到了這裏，說明紕漏出現在鎮子上。怪我大意，忽略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劉翠兒，是因為那個劉翠兒是吧？她還活著，就在這城裏的某個地方。你們可以把她帶來，問問她，是願意迴到她那個家裏，還是去一個更好的地方。”
馬都尉：“要不，你自個兒問問她。”
何鎮南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把劉翠兒找到了。看看跪在他前麵的何妍希與周旭以及周家的那些掌櫃們，又覺得劉翠兒被他們找到不足為奇。
經由太子殿下同意，都尉府的人將劉翠兒以及祭祀當日被救下的那個女孩兒一同帶了過來。
何鎮南像是找到了希望，自眼中迸發出強烈的光芒，他跪著往前爬了兩步，想要抓住劉翠兒的手。翠兒一慌，躲在了那個領她來的差役後麵。過了一會兒，她才探出半個腦袋，怯生生地看著何鎮南。
“翠兒，你叫翠兒是不是？你想不想要一個新的家，想不想要一個對你很好的父親母親？想不想每天都有肉吃，有新衣服穿？”
翠兒看著他，怯生生道：“你是壞人，是騙子，官爺說你把鎮子上的很多孩子都騙走了，你也想把翠兒騙走。”
何鎮南為自己辯解：“叔叔沒有騙你，叔叔隻是想幫你找一個新的家，你也想有一個新的家對不對？”
翠兒搖頭：“翠兒不想要一個新的家，翠兒隻想迴自己的家！”
何鎮南不死心繼續道：“你阿娘對你不好，你難道不想換一個對你好的娘親嗎？”
翠兒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何鎮南認真道：“你有阿娘嗎？倘若你的阿娘對你不好，你想要換一個阿娘嗎？”
何鎮南與左一坐在後座位上，兩人沒有太多的交談，車內的氣氛非常安靜。直到馬車駛進城門，何鎮南才忍不住發問：“你們要帶我去哪兒？瞧你們的衣著打扮既不是江湖人又不是商人，你們是官家的？隸屬哪個衙門？帶我來京城的目的是什麽？”
“問題真多，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左一道。
何鎮南：“我問了，還請告知答案。”
左一看著他的眼睛：“我若不說呢？何先生奈我何？”
何鎮南：“……”
他當然不能做什麽？他要有那個能耐，就不會坐在馬車上了。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都尉府的後門。
何鎮南從車上下來，觀察著眼前的建築。這棟院子一看就是官邸，周圍靜悄悄不見人煙，但能聽到幾條街外的車馬聲，吆喝聲。
這處官邸在鬧市區。
左一停好了車，兩人經由後門進入都尉府。何鎮南表麵鎮定，實則手心裏全是汗。他未曾進過都尉府，卻能感覺到這裏的肅靜與壓力。建築內部與外部一樣，黑白分明，隻有幾處綠竹做點綴。越往裏走，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越清晰，饒是他在黑暗中生存過，站在這種地方也有幾分難掩的恐懼。
民畏官，或許是天生的。
左一走在前麵，恍若逛自家後花園，到了月牙門前，隨意抬手，推門而入。
何鎮南進了門後才看到裏頭的情形。院子裏跪著很多人，有春風鎮的鎮長，張家的管家，妹妹何妍希以及妹夫周旭，還有他熟悉的周家的一些掌櫃和管事。下意識地，何鎮南知道了這是哪裏，知道了他是因為什麽事情而來的。
台階上有兩個人，一站一坐，站著的那個一身殺氣，坐著的那個則是一身貴氣。何鎮南進來時，他們正在討論事情。餘光瞥見左一，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何鎮南。
“何先生？久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其中一人叫著何鎮南，從態度上有些玩世不恭：“想來皇上之前也是被何先生的那些虛名給哄住了。幸而何先生有自知之明，沒有順著皇上給的杆子往上爬，否則真成猴兒了。”
猴兒？
他竟敢說他是猴兒！
好吧，他就是猴兒，大丈夫能屈能伸，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爭長短。
“諸位，有誰能給何某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何鎮南道：“突然闖進我家，將我帶來這裏，什麽也不說，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我的妹妹跟妹夫與這件事又有何關係？沒記錯的話，我妹夫是禮部侍郎，即便有錯，也該皇上著人去審。你們，什麽身份？”
左一道：“介紹一下，這位是馬都尉，那位是我家主子，什麽身份你不配知道。”
不配知道，看來是皇家的人。
“不知都尉府的人請我來所為何事？”
馬都尉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舒展著腰身：“所為何事？何先生還真是會裝傻充愣。來呀，把罪證抬上來，免得何先生巧舌如簧，抵死不認。”
數個大箱子被抬上來，裏麵有賬本，有訴狀，有供詞，還有一些何家與周家來往的賬本以及部分銀票和金銀珠寶。
馬都尉走到何鎮南跟前踹了他一腳，使他跪到地上。
“知道為你這案子派出了多少人嗎？都尉府，守備府，乃至朝中的六部官員都動了。單是你的這些黑賬爛賬就核對了一個晚上。瞅見我這頭發沒有？白了！都是因為你。還有我臉上的褶子，也是因為你。不把你就地正法，上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太子殿下，對不起朝廷，對不起文武百官，下對不起黎民百姓，對不起我們自己。”
說罷，又踹了何鎮南一腳。
何鎮南是個文弱書生，有心計，有手段，不會武。馬都尉那兩腳用了七八成的力度，踢在同一個地方，踢得何鎮南吐出一口血來。
見哥哥受難，何妍希想動被她的夫君周旭按住。
何鎮南看著那些東西閉了眼。
“沒想到，何家與周家就這麽完了。”
馬都尉：“承認了？春風鎮的那些孩子，還有書院裏的那些孩子都是被你販賣的？”
何鎮南睜開眼看著馬都尉：“我不覺得我做的是壞事！我隻是幫那些可憐的孩子找到更適合他們的家。”
“更適合他們的家？”馬都尉踹出第三腳：“你有沒有問過那些孩子願不願意？他們想不想被賣，想不想要一個新的家？”
何鎮南麵對著馬都尉的質問，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他撫著心口，看向跪在一旁的老鎮長：“老鎮長都被你們帶到了這裏，說明紕漏出現在鎮子上。怪我大意，忽略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劉翠兒，是因為那個劉翠兒是吧？她還活著，就在這城裏的某個地方。你們可以把她帶來，問問她，是願意迴到她那個家裏，還是去一個更好的地方。”
馬都尉：“要不，你自個兒問問她。”
何鎮南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把劉翠兒找到了。看看跪在他前麵的何妍希與周旭以及周家的那些掌櫃們，又覺得劉翠兒被他們找到不足為奇。
經由太子殿下同意，都尉府的人將劉翠兒以及祭祀當日被救下的那個女孩兒一同帶了過來。
何鎮南像是找到了希望，自眼中迸發出強烈的光芒，他跪著往前爬了兩步，想要抓住劉翠兒的手。翠兒一慌，躲在了那個領她來的差役後麵。過了一會兒，她才探出半個腦袋，怯生生地看著何鎮南。
“翠兒，你叫翠兒是不是？你想不想要一個新的家，想不想要一個對你很好的父親母親？想不想每天都有肉吃，有新衣服穿？”
翠兒看著他，怯生生道：“你是壞人，是騙子，官爺說你把鎮子上的很多孩子都騙走了，你也想把翠兒騙走。”
何鎮南為自己辯解：“叔叔沒有騙你，叔叔隻是想幫你找一個新的家，你也想有一個新的家對不對？”
翠兒搖頭：“翠兒不想要一個新的家，翠兒隻想迴自己的家！”
何鎮南不死心繼續道：“你阿娘對你不好，你難道不想換一個對你好的娘親嗎？”
翠兒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何鎮南認真道：“你有阿娘嗎？倘若你的阿娘對你不好，你想要換一個阿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