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推開門,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臉上的陰霾幾乎能擰出水來。


    他重重地甩上門,那聲響在空蕩蕩的屋子裏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這錢,打水漂了!”他喃喃自語,心裏像被無數隻螞蟻啃噬,疼得厲害。


    請廠長那頓飯,本以為能換來點好處,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白白搭上了自己辛苦攢下的積蓄。


    “媽的,那何雨柱,是不是走了狗屎運了?”他憤憤不平地罵道。


    一想到剛才自己吃了啞巴虧,何雨柱卻成了香餑餑,被兩個廠長搶來搶去的。


    賈東旭心頭就火冒三丈。


    最近不知道為什麽,何雨柱那小子,好像總有使不完的運氣,幹什麽都順風順水。


    賈東旭踉蹌著走進臥室,一頭栽倒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眼睛瞪得老大,卻空洞無神。


    四周的靜謐仿佛都在嘲笑他的無能,饑餓感悄然襲來,他卻提不起一絲胃口。


    “東旭,吃飯了!”門外傳來賈張氏略顯焦急的聲音,她連著叫了好幾遍,卻不見兒子迴應。


    “不吃,氣都氣飽了!”賈東旭沒好氣地迴了一句,隨即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仿佛這樣就能隔絕外界的所有煩惱。


    “你這孩子,怎麽跟個悶葫蘆似的!”賈張氏嘀咕著,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她知道兒子心情不好,但具體緣由卻不得而知,隻能幹著急。


    先前賈東旭拿了兩百塊錢去請客的時候,賈張氏就覺得心裏突突的。


    總是感覺不踏實。


    這錢掙的不容易,花出去就像眨眼一樣簡單。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個婦女的聲音:“東旭她媽,東旭的對象在家嗎?”


    “沒有在家。你找她有事嗎?”賈張氏聽出是付三媳婦。


    感覺她的語氣不對,心中一緊。


    “我和你說啊……”付三媳婦推門進來,吞吞吐吐地說著,眼神閃爍不定,似乎還隱瞞了什麽。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嗎!”賈張氏一聽,火冒三丈。“千真萬確,我親眼看見的!我要是騙你我是狗!”付三媳婦拍胸口說。


    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神裏還帶著一點幸災樂禍。


    賈張氏腦袋嗡嗡的,也顧不上那麽多,直接衝進臥室,一把掀開了賈東旭的被子。


    “你還睡?!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都成什麽樣了!媳婦都快被人搶走了,你還有心思躺這兒!”賈張氏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裏滿是憤怒與無奈。


    賈東旭被突如其來的冷風和母親的責備驚醒,猛地坐起身,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抬頭看在老媽站在一旁,眼眶微紅,一臉愁苦。


    “媽,你說什麽呢?誰...誰搶我媳婦?”賈東旭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剛才聽見付三媳婦說的!”賈張氏越說越激動,眼眶也濕潤了。


    賈東旭剛剛正躺在床上,思緒如同亂麻,一會是請廠長吃飯未果的懊惱,一會是何雨柱那得意洋洋的笑容。


    賈張氏猛地扯開了被子,將他從紛擾的思緒中一把拽迴現實。


    “付三媳婦親口和我說的!”賈張氏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賈張氏的心裏還想著剛才扔出的那兩百塊錢。


    哭的更冤了。


    這錢要是拿來娶媳婦多好。


    現在錢也打水漂了,媳婦也跟人跑了。


    辛辛苦苦忙活一場,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媽,您先別哭,到底是怎麽迴事啊?”賈東旭焦急地問。


    原來賈東旭一走,家裏就隻剩下秦淮茹和賈張氏。


    賈張氏本以為秦淮茹會留在家裏操持家務,沒想到她也跟著出門了,而且一整天都不見人影。


    到了傍晚,還不見秦淮茹迴來。


    賈張氏心裏以後點著急,生怕秦淮茹在外頭出什麽事兒,或是遇到什麽壞人。


    畢竟秦淮茹一個鄉下丫頭,初來乍到的,恐怕連四九城的方向都分不清。


    賈張氏越想越著急,在附近胡同找了個遍,喊破了喉嚨也沒見到人。


    進進出出好幾趟,賈張氏累得癱坐在門檻上,心裏五味雜陳。


    本來賈東旭迴來,她想和他說這件事。


    結果賈東旭一臉疲憊,也不說話就迴了屋。


    付三媳婦剛才和賈張氏說的是:“嬸子,我剛從河邊迴來,你猜我看見啥了?秦淮茹和一個男的,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著關係可不一般啊!”


    賈張氏一聽,腦袋嗡的一聲,血壓瞬間飆升,眼前一陣發黑。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願相信秦淮茹會做出這等事來。但付三媳婦那認真的模樣,又讓她不得不信。


    “這...這怎麽可能?”賈張氏顫抖著聲音問道,心裏卻已經翻江倒海,各種猜測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給賈東旭在村裏物色到秦淮茹這麽一個既合眼緣又能持家的姑娘。


    賈張氏心裏頭盤算著,這婚要是成了,往後日子秦淮茹給生幾個兒子,他們賈家也算是人丁興旺了。


    她越想越覺得稱心。


    這年頭找城裏姑娘,一個個比婆婆還厲害,也不知道圖什麽。


    還如不找個聽話的農村姑娘呢!


    賈張氏最近為了討秦淮茹歡心,還特意從牙縫裏省出錢來,買了點肉,變著法兒地給她做好吃的。


    可誰曾想,這秦淮茹竟是個不安分的,這才幾天功夫,就被別的男人給勾了魂去。


    賈張氏一想到這兒,心裏就跟刀割似的疼,她瞪著賈東旭,恨鐵不成鋼地吼道:“你還不快去把秦淮茹給找迴來!難道你真想一輩子打光棍,讓人戳脊梁骨嗎?”


    賈東旭被母親這麽一吼,也從愣怔中迴過神來,心裏頭那個急啊。


    他原本還想著,要是能早點把秦淮茹娶進門,至少在何雨柱麵前能揚眉吐氣一把,畢竟那何雨柱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而且,秦淮茹的條件放在那兒,確實不錯。


    拋開她那農村戶口不提,單論模樣,秦淮茹長得俊俏,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特別勾人。


    身材也是豐滿勻稱,走起路來,腰肢扭動間自有一股風情。


    最關鍵的是,秦淮茹看上去溫順聽話,不像有些姑娘家那樣難纏。


    賈東旭心裏頭盤算著,村裏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姑娘,哪會懂得要房子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隻要對她好,她就能死心塌地跟著你過日子。


    可現在,這一切美好都似乎要化為泡影了。賈東旭坐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嘴裏嘟囔著:“我這就去找她,問個明白!”


    說完,便急匆匆地出了門,留下賈張氏一人在屋裏唉聲歎氣。


    這都什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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