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考察
剛畢業，我在鄉村當老師 作者：十六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到達山腳時，天色已經大亮，他們走了一段石子路終於走到村內。
和路邊隻能看到幾座瓦房不同，幾條小路蜿蜒到村子最深處，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村子裏到底有多少戶人家。
許念知甩了甩走的發酸的腳，看到村口有兩個村民背著鋤頭，用充滿好奇和警惕的眼神打量著這三個年輕人，並低頭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他們首先得找到村長家，後麵的計劃才實施。
於是他們上前和這兩個村民搭話，禮貌詢問村長家在哪。
兩個村民仍是止不住打量的目光，尤其是看到三人中的許念知，他們的目光更是肆無忌憚上下掃視。
其中一人語氣衝人地問道：“你們誰啊？”
宋斯年不動聲色地擋在許念知麵前：“我們是縣教育局的，來考察你們村是否符合建個學校。”
“建學校？就我們村還能建學校？”其中一人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陰陽怪氣地說道。
許念知忍住心中的惡寒開口：“是的，你們沒聽錯，麻煩告訴我們村長家在哪吧。”
兩個村民見許念知說話了，對視一眼，才笑嘻嘻地說：“行啊，那看在這位美女的份上，我們就帶你們去。”
又走了一段蜿蜒土路，裏村的樹木很多，村民住的土房子就隱匿在這鬱鬱蔥蔥的樹林裏，能看到一些房子的木質大門掛著把鎖，像是常年無人居住，此刻的村莊是安靜的，顯得人煙稀少。
三人不由得放鬆了警惕，這個村子人越少，成功營救出王一麗的概率就越大。
前麵帶路的兩個人在一座白牆黑瓦的房子前停下，他們邊敲門邊扯著嗓子喊村長，很快門被打開，裏麵出現了一個瘦小幹癟的老頭。
“村長，這幾個是教育局的人，說是來咱村建學校的。”
村長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渾濁發黃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沒有立馬上前迎接，明顯是懷疑三人的身份。
宋斯年上前一步：“村長，你好，我們進步一說話。”
村長看著開口說話的宋斯年，一表斯文的樣子確實像政府的辦事人員，於是將信將疑地將三人請進了屋內。
屋內的陳設並不算破舊，看來村長家條件還算可以。
三人坐在木頭做的粗糙小板凳上，村長吆喝一聲，自家老婆聞聲立馬從房間裏出來，她看起來要比村長年輕不少，見來客人了，立馬笑逐顏開的為他們端茶倒水，忙前忙後。
宋斯年從借來的公文包裏，拿出了那份紅頭文件，放到村長麵前。
為了看起來更像體製內人員，他們三個刻意穿著深藍的行政夾克配襯衫，出現在村裏，任誰看了都覺得是來下鄉辦事的。
村長象隻是征性地翻了翻，就掀起耷拉著的眼皮，不輕不重地說：“你們說要在這辦學校，這麽大的事，我也沒接到上麵的通知啊。”
宋斯年拂了拂衣袖，坦然自若地迴道：“上麵通知和我們親自來是一迴事，因為這次我們來，除了通知你們以外，更重要的是要做一些實地考察。”
說完就不再多說，拿起桌上的剛倒的水抿了一口，誰也看不出來到底喝沒喝到嘴裏，架勢像極了廢話不多說的領導。
“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盡情給上麵打電話諮詢這件事，我們來一趟也不容易，建學校對於村子來說，總歸是件好事，錯過這次機會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許念知溫聲勸道。
“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工作，給每個鄉鎮配備學校這個指標要是完不成的話，到時候作為一村之長可是要承擔更多問責的。”張朝語氣嚴肅，帶有明顯的威脅意味。
村長一時被三人的一唱一和唬住，臉上的警惕也慢慢鬆懈，露出了討好的笑。
“領導，我怎麽敢不配合你們的工作呢，主要是我習慣了接上麵的通知再辦事，你們直接來村裏這還是頭一次呢，我有點不習慣罷了，怎麽會不相信你們呢。”
宋斯年看著露出訕笑的村長，表示理解，隨即又從包裏掏出幾張表，正色道：“為了不耽誤進程，我們現在就得實地考察，請村長為我們帶路。”
村長聞言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又招唿自己媳婦出來給領導們端點吃的，最後才堆著笑臉開口道：“領導你們先吃點東西，我去屋裏準備一下。”
待村長進屋，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用多想就知道，這個老家夥是跑去打電話問這件事的真假了。
沒多久，村長就出來了，臉上的笑更諂媚了，立馬就要動身為三人帶路。看來是打過電話，暫且相信了三人的身份。
“我們需要知道每戶人家的人員數量，來決定學校的規模大小。”
“好的，好的，我們村村民都很配合的。”
於是村長帶著三人，每走到一家，就會把門敲開，讓他們進去統計人數。
許念知已經在表上記下了七八戶人家，邊記邊想這個村子裏除了村長媳婦，就沒再見過別的女人，不能再怪異。
過了一個小時，來到了下一家，當村長說出這是胡彪家時，三人立馬就集中了全部精神，許念知感覺自己心跳加快，隻希望能快點找到王一麗。
不一會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形肥胖，邋裏邋遢，看不出年紀的男人，
大紅色的t恤蓋不住鼓起的肚子，踢踏著全是泥點的拖鞋。
頭發亂糟糟的男人邊扣臉邊問：“村長，這是幹嘛呢？”
三人緊盯著胡彪，他臉上卻沒有一絲異樣，懶洋洋的看過來時就被三人的眼神嚇了一跳。
“他……他們是誰？”胡彪明顯被嚇得結巴起來。
“你還傻站在門口幹嘛，人家是領導，來考察的，還不快給請進去。”
“哦，哦。”胡彪說著挪動了肥胖的身軀。
踏過那條門檻後，三人仔細打量著這個房子四周和屋內。
宋斯年從他身旁經過時，下意識扇了扇鼻前的空氣，這個胡彪身上的味道實在是令人作嘔。
三人走進去，象征性地問了問家裏還有人沒有，得到的迴答卻是隻有胡彪一人。
進到客廳，村長讓胡彪倒水，三人打量著跟屋主一樣亂糟糟的屋子，房門卻是緊閉著的。
隨後許念知又問了胡彪幾個問題，並偷偷使了個眼色，示意張朝和宋斯年去屋裏看看有沒有王一麗。
胡彪盯著許念知的臉入了迷，連許念知問的問題都聽不進去，完全沒注意到另外兩人已打開了屋門，走了進去。隻有村長默不作聲地看著兩人的動作。
許念知瞟了一眼從房間裏出來的宋斯年，看到他搖了搖頭，於是出聲問麵前發愣的胡彪：“你是不是聽不清楚啊？那我再大聲點。”
她將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讓不大的屋裏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聽得到，如果王一麗在房子裏的話，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定會想方設法發出點動靜。
但是除了許念知的聲音外，就沒有了別的動靜。
其他兩人將每個房間都仔細看了一遍都沒見著她，中途張朝借口上了個廁所，發現那裏也沒有。
問題問完了，村長已經跟胡彪說了要走了，三人再怎麽想繼續翻箱倒櫃地找到王一麗，也隻能不得不先行離開。
臨走時，張朝站在原地，不甘心地緊攥著拳頭，許念知和宋斯年趁村長轉身後，趕忙去拉他，張朝才深吸了一口氣挪動腳步。
一上午並不能全部走訪考察完，村長又張羅著讓他們在自己家吃飯休息，並給他們安排了兩個房間。
吃過飯，他們在房間裏用手機在群裏發消息，隻是村裏的信號十分不好，斷斷續續的，沒法暢通交流。
於是許念知聽著房間外沒動靜了，村長夫婦應該是午休了，就偷偷跑到宋斯年和張朝所在房間。
防止隔牆有耳，他們隻能用帶著氣聲的聲音小聲交流。
“念知，你確定麗麗真的是在胡彪家嗎？”
許念知思忖：“消息不會有假，我相信董晴。”
宋斯年附和：“我也覺得消息應該是真的，胡彪那個樣子要娶妻的話，也隻能靠買了。”
“就算消息是假的，我們下午接著去考察別人家，一定可以看到麗麗的。”張朝自我安慰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裏除了村長老婆就沒有別的女人了。”許念知細思極恐：“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是故意把像麗麗這種買來的女人給藏起來了。”
宋斯年聽後沉吟道：“很有可能是村長報的信，就在我們考察之前，他去屋裏不知道做了什麽。”
“對，有這種可能，那我們還怎麽找？趁晚上嗎？”
“隻能晚上了，我們想辦法在這裏留宿一晚，然後趁著村長和胡彪熟睡，再去他家一趟。”
“嗯，也隻能這樣了。”
“沒事，我發現胡彪家的院牆還挺矮的，我們可以翻進去。”
三人意見達成一致，許念知迴到自己房間後，看到手機上有董晴不知道什麽時候發來的消息：“老師，情況怎麽樣？你們還安全嗎？”
許念知趁著手機信號顯示三格的時候，迴複了過去：“情況不樂觀，我們還好，放心吧。”
和路邊隻能看到幾座瓦房不同，幾條小路蜿蜒到村子最深處，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村子裏到底有多少戶人家。
許念知甩了甩走的發酸的腳，看到村口有兩個村民背著鋤頭，用充滿好奇和警惕的眼神打量著這三個年輕人，並低頭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他們首先得找到村長家，後麵的計劃才實施。
於是他們上前和這兩個村民搭話，禮貌詢問村長家在哪。
兩個村民仍是止不住打量的目光，尤其是看到三人中的許念知，他們的目光更是肆無忌憚上下掃視。
其中一人語氣衝人地問道：“你們誰啊？”
宋斯年不動聲色地擋在許念知麵前：“我們是縣教育局的，來考察你們村是否符合建個學校。”
“建學校？就我們村還能建學校？”其中一人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陰陽怪氣地說道。
許念知忍住心中的惡寒開口：“是的，你們沒聽錯，麻煩告訴我們村長家在哪吧。”
兩個村民見許念知說話了，對視一眼，才笑嘻嘻地說：“行啊，那看在這位美女的份上，我們就帶你們去。”
又走了一段蜿蜒土路，裏村的樹木很多，村民住的土房子就隱匿在這鬱鬱蔥蔥的樹林裏，能看到一些房子的木質大門掛著把鎖，像是常年無人居住，此刻的村莊是安靜的，顯得人煙稀少。
三人不由得放鬆了警惕，這個村子人越少，成功營救出王一麗的概率就越大。
前麵帶路的兩個人在一座白牆黑瓦的房子前停下，他們邊敲門邊扯著嗓子喊村長，很快門被打開，裏麵出現了一個瘦小幹癟的老頭。
“村長，這幾個是教育局的人，說是來咱村建學校的。”
村長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渾濁發黃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沒有立馬上前迎接，明顯是懷疑三人的身份。
宋斯年上前一步：“村長，你好，我們進步一說話。”
村長看著開口說話的宋斯年，一表斯文的樣子確實像政府的辦事人員，於是將信將疑地將三人請進了屋內。
屋內的陳設並不算破舊，看來村長家條件還算可以。
三人坐在木頭做的粗糙小板凳上，村長吆喝一聲，自家老婆聞聲立馬從房間裏出來，她看起來要比村長年輕不少，見來客人了，立馬笑逐顏開的為他們端茶倒水，忙前忙後。
宋斯年從借來的公文包裏，拿出了那份紅頭文件，放到村長麵前。
為了看起來更像體製內人員，他們三個刻意穿著深藍的行政夾克配襯衫，出現在村裏，任誰看了都覺得是來下鄉辦事的。
村長象隻是征性地翻了翻，就掀起耷拉著的眼皮，不輕不重地說：“你們說要在這辦學校，這麽大的事，我也沒接到上麵的通知啊。”
宋斯年拂了拂衣袖，坦然自若地迴道：“上麵通知和我們親自來是一迴事，因為這次我們來，除了通知你們以外，更重要的是要做一些實地考察。”
說完就不再多說，拿起桌上的剛倒的水抿了一口，誰也看不出來到底喝沒喝到嘴裏，架勢像極了廢話不多說的領導。
“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盡情給上麵打電話諮詢這件事，我們來一趟也不容易，建學校對於村子來說，總歸是件好事，錯過這次機會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許念知溫聲勸道。
“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工作，給每個鄉鎮配備學校這個指標要是完不成的話，到時候作為一村之長可是要承擔更多問責的。”張朝語氣嚴肅，帶有明顯的威脅意味。
村長一時被三人的一唱一和唬住，臉上的警惕也慢慢鬆懈，露出了討好的笑。
“領導，我怎麽敢不配合你們的工作呢，主要是我習慣了接上麵的通知再辦事，你們直接來村裏這還是頭一次呢，我有點不習慣罷了，怎麽會不相信你們呢。”
宋斯年看著露出訕笑的村長，表示理解，隨即又從包裏掏出幾張表，正色道：“為了不耽誤進程，我們現在就得實地考察，請村長為我們帶路。”
村長聞言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又招唿自己媳婦出來給領導們端點吃的，最後才堆著笑臉開口道：“領導你們先吃點東西，我去屋裏準備一下。”
待村長進屋，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用多想就知道，這個老家夥是跑去打電話問這件事的真假了。
沒多久，村長就出來了，臉上的笑更諂媚了，立馬就要動身為三人帶路。看來是打過電話，暫且相信了三人的身份。
“我們需要知道每戶人家的人員數量，來決定學校的規模大小。”
“好的，好的，我們村村民都很配合的。”
於是村長帶著三人，每走到一家，就會把門敲開，讓他們進去統計人數。
許念知已經在表上記下了七八戶人家，邊記邊想這個村子裏除了村長媳婦，就沒再見過別的女人，不能再怪異。
過了一個小時，來到了下一家，當村長說出這是胡彪家時，三人立馬就集中了全部精神，許念知感覺自己心跳加快，隻希望能快點找到王一麗。
不一會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形肥胖，邋裏邋遢，看不出年紀的男人，
大紅色的t恤蓋不住鼓起的肚子，踢踏著全是泥點的拖鞋。
頭發亂糟糟的男人邊扣臉邊問：“村長，這是幹嘛呢？”
三人緊盯著胡彪，他臉上卻沒有一絲異樣，懶洋洋的看過來時就被三人的眼神嚇了一跳。
“他……他們是誰？”胡彪明顯被嚇得結巴起來。
“你還傻站在門口幹嘛，人家是領導，來考察的，還不快給請進去。”
“哦，哦。”胡彪說著挪動了肥胖的身軀。
踏過那條門檻後，三人仔細打量著這個房子四周和屋內。
宋斯年從他身旁經過時，下意識扇了扇鼻前的空氣，這個胡彪身上的味道實在是令人作嘔。
三人走進去，象征性地問了問家裏還有人沒有，得到的迴答卻是隻有胡彪一人。
進到客廳，村長讓胡彪倒水，三人打量著跟屋主一樣亂糟糟的屋子，房門卻是緊閉著的。
隨後許念知又問了胡彪幾個問題，並偷偷使了個眼色，示意張朝和宋斯年去屋裏看看有沒有王一麗。
胡彪盯著許念知的臉入了迷，連許念知問的問題都聽不進去，完全沒注意到另外兩人已打開了屋門，走了進去。隻有村長默不作聲地看著兩人的動作。
許念知瞟了一眼從房間裏出來的宋斯年，看到他搖了搖頭，於是出聲問麵前發愣的胡彪：“你是不是聽不清楚啊？那我再大聲點。”
她將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讓不大的屋裏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聽得到，如果王一麗在房子裏的話，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定會想方設法發出點動靜。
但是除了許念知的聲音外，就沒有了別的動靜。
其他兩人將每個房間都仔細看了一遍都沒見著她，中途張朝借口上了個廁所，發現那裏也沒有。
問題問完了，村長已經跟胡彪說了要走了，三人再怎麽想繼續翻箱倒櫃地找到王一麗，也隻能不得不先行離開。
臨走時，張朝站在原地，不甘心地緊攥著拳頭，許念知和宋斯年趁村長轉身後，趕忙去拉他，張朝才深吸了一口氣挪動腳步。
一上午並不能全部走訪考察完，村長又張羅著讓他們在自己家吃飯休息，並給他們安排了兩個房間。
吃過飯，他們在房間裏用手機在群裏發消息，隻是村裏的信號十分不好，斷斷續續的，沒法暢通交流。
於是許念知聽著房間外沒動靜了，村長夫婦應該是午休了，就偷偷跑到宋斯年和張朝所在房間。
防止隔牆有耳，他們隻能用帶著氣聲的聲音小聲交流。
“念知，你確定麗麗真的是在胡彪家嗎？”
許念知思忖：“消息不會有假，我相信董晴。”
宋斯年附和：“我也覺得消息應該是真的，胡彪那個樣子要娶妻的話，也隻能靠買了。”
“就算消息是假的，我們下午接著去考察別人家，一定可以看到麗麗的。”張朝自我安慰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裏除了村長老婆就沒有別的女人了。”許念知細思極恐：“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是故意把像麗麗這種買來的女人給藏起來了。”
宋斯年聽後沉吟道：“很有可能是村長報的信，就在我們考察之前，他去屋裏不知道做了什麽。”
“對，有這種可能，那我們還怎麽找？趁晚上嗎？”
“隻能晚上了，我們想辦法在這裏留宿一晚，然後趁著村長和胡彪熟睡，再去他家一趟。”
“嗯，也隻能這樣了。”
“沒事，我發現胡彪家的院牆還挺矮的，我們可以翻進去。”
三人意見達成一致，許念知迴到自己房間後，看到手機上有董晴不知道什麽時候發來的消息：“老師，情況怎麽樣？你們還安全嗎？”
許念知趁著手機信號顯示三格的時候，迴複了過去：“情況不樂觀，我們還好，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