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做飯好香啊
剛畢業，我在鄉村當老師 作者：十六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叮咚~”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許念知點開手機一看
“你有一個包裹已經到達瑤溝村村西利娟小賣部，請及時取走。”
最近也沒買東西啊，這個快遞是什麽？許念知左思右想才想起來肯定是母親把自己的舊手機給寄過來了。自己下周一就要借調去別的地方，得趕緊把手機給陳戈才是。
於是她向王一麗詢問了利娟小賣部的具體位置後，下了班就走過去拿。快要走到小賣部門口，許念知遠遠就看到一群人坐在門口嘮家常，大多是中年婦女和上了年紀的大媽大爺，有的還抱著小孩兒，磕著瓜子，手拿著扇子時不時扇兩下。
看到這場景，許念知立馬想到了網上刷到過的村口情報小組、狗經過都要被說等搞笑段子，輪到自己麵臨這種場麵，她不由得有些犯怵。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她感到人群安靜了幾秒，氣氛變得微妙，還有很多道目光來迴在自己身上來迴掃視。
“你好，我來取快遞。\"小賣部老板娘一見是生人，來迴打量了好幾眼問道：“叫什麽名字？”
“許念知”。
老板娘開始蹲在地上在一群堆成小山的快遞裏麵來迴翻找。
“這也沒有許念知啊，是不是快遞還沒到，你就過來取了。”
“到了呀，給我發短信，我才過來取的。”許念知又打開那條短信確認了一下，隨後她想到什麽，有點尷尬地說：“可能叫念念。”母親叫自己小名叫慣了，給自己寄快遞填收件人時肯定也沒改過來。
“你說什麽？大聲點。”許念知在這樣的場景下說出自己的名字不免有點難以啟齒，於是她又清了清嗓子說：“名字叫念念。”
這下老板娘很快就找到了遞給了她。
許念知早就看到了琳琅滿目的小零食，有很多小時候吃過，長大了卻很少再見到，她不禁有點心動，想著反正好不容易來一趟小賣部，不如再挑點零食迴去，於是就在小賣部逗留了一會兒。這時她敏銳地捕捉到身後那群人話中陳戈這兩個字，於是便豎起耳朵聽著。
“你說陳家那老太還能活多久，他孫子也是真孝順，前幾天還幫我那對門割麥子呢，從早到晚都不帶停的，我無意間看到他手上被割了好幾道口子，鮮血直流，看起來可嚇人了。”
“嘖嘖，這孩子命可真苦，學習再好，攤上這麽個作孽的老子又有什麽用。”
“是啊，可惜了，那孩子學習不是一般的好，我閨女迴來每次問她誰考了第一，次次都是陳家那小子，還說他們老師說陳戈是咱村裏唯一一個有希望考上什麽122，895，反正就是名牌大學的。”
“可憐呐。”
“嘁，你們別可憐來可憐去的，還是可憐可憐你們自己吧，陳戈他爸借咱們的錢怕是這輩子都還不上了。”
“就是就是，煩死了！”
許念知沒再聽下去，挑選了一大袋零食轉身去往陳戈家。每次聽旁人提到陳戈都是些不好的事情，處處指向他悲慘的身世，讓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但是自己見到的陳戈更多時候是笑著的，雙眸清澈，好像藏了一捧星光。快走到陳戈家門口時，許念知整理好心情敲響了陳戈家的大門。
門被打開，看到是許念知，陳戈愣了一下，隨後麵露喜色：“許老師，你怎麽來了？快進來吧。”
才幾天沒見，陳戈就變黑了一點，她又下意識地朝陳戈手上看去，陳戈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把手往後縮了縮，許念知在心裏歎了口氣，看來他們在小賣部門口說的都是真的，陳戈在給人沒日沒夜地幹活。
許念知收迴目光：“我來給你送零食。”她扯出一個笑容，舉了舉手上的塑料袋。
“老師，不用了，我平時不怎麽吃零食。”陳戈看到一大袋花花綠綠的小零食，一看就是村子小賣部買的，心裏感到有點想笑，許老師還把自己當小孩呢。
“逗你的，其實這才是要給你的。”許念知把手中的快遞遞給了他。
兩人在桌前坐了下來，隨即陳戈又去給許念知倒水喝，剛想去自己屋裏拿出自己珍藏的茶葉包給她泡上，但又想到了什麽便沒有再動，把白開水遞給了許念知。
許念知接過水喝了一口：“拆開看看吧，這是專門給你的。”
陳戈以為可能是學習資料，但他摸到了快遞袋裏麵是個方形小盒子，拆開一看是個手機盒，裏麵沉甸甸的毫無疑問裝著部手機。
許念知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他拆快遞，原本修長白皙的雙手已經被曬黑，手背和手指縫之間有很明顯的黑白兩色分界線，手背和手心都有幾道長長的已經結了痂的傷口，手上的皮膚肉眼可見的粗糙，看的許念知心裏不是滋味。
“許老師，這個我不能收。”陳戈沒有打開手機盒子，就把盒子往許念知那邊推了推，見她沒有說話，又補充道：“我的手機還能用，也就是反應慢一點，其他都好著呢。”
許念知歎了口氣：“什麽叫也就是反應慢了一點，那是一點嗎？那是慢了一個世紀，我給你手機是為了讓你看學習視頻，沒別的意思，更何況這也不是新手機，是我用過的，雖然耗電比較快，但比起你那個要好多了。”
“老師，真不用。”
“別說了，等你高考考上個好大學再還給我就是了。”
陳戈看許念知麵容嚴肅，怕自己再拒絕下去要生氣，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許老師麵無笑意，可能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一再拒絕隻會讓她更不高興，於是便沒再推辭。
“陳戈，我要走了，可能很長時間都不能找我當麵給你批改作文了。”
陳戈一聽這話，心裏一緊猛地抬頭：“許老師，你要去哪？你不在這裏當老師了嗎？”
許念知看到麵前的少年如此緊張，趕忙安慰道：“不是，當然還在這當老師啊，隻是工作上有些變動，上麵讓我借調過去。”
陳戈還不明白借調是什麽意思，又問：“那要去借調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很久，也可能很快就能迴來。”許念知的神情顯得有些迷茫。
陳戈一聽這話，七上八下的心就要沉入穀底。悶悶不樂地問：“那老師，你什麽什麽走？”
“下周一，還有三天。”許念知看到麵前的少年如此失落的樣子，眼睛裏的光彩好像都要消失了，便伸手摸了摸他垂下去的腦袋，溫聲道：“難過什麽呀，有什麽問題手機上也可以問老師，我有時間就會迴來去班裏督促學生。”
陳戈冷不防被許念知摸了腦袋，身體僵硬了一瞬，臉開始變紅，更不敢抬頭了。
許念知隻當他是太舍不得自己這個老師而難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
許久陳戈才抬起頭，看了一眼許念知又趕忙把視線移開問：“老師，你吃飯了沒？沒的話就在我這裏吃吧。”
“可以啊。”
等陳戈去做飯的時候，許念知又閑不住，去廚房看他做飯。
“在做什麽飯，好香啊。”許念知的聲音突然從陳戈背後響起，正在專心做飯的他被嚇了一跳。
“做的蔥油拌麵，老師你怎麽來廚房了，這裏油煙太大了。”
陳戈家的廚房也一樣被收拾的幹幹淨淨，除了被煙熏的有點黑以外，碗筷廚具擺的整整齊齊，廚房邊上是農村慣用的柴火灶台，灶台上放著一口鍋，鍋裏是切成塊的洋蔥和蔥段，正用油小火慢煎，不斷飄出誘人的香味。
另一口鍋裏正煮著麵條，沸水翻騰，熱氣飄散開來。
“陳戈，你做飯真有一套，這麽簡單的食材都能被你做的這麽香。”
“雖然兩樣東西很常見，但他們本來就屬於香料，一用油炸，香味就被釋放出來了，一會再加上生抽調味，用白糖綿口，就完成料汁了。”
“可以啊，跟誰學的，這麽會做飯。”
“小時候是奶奶教的，有手機後也會在網上學，奶奶生病後胃口很不好，所以我就常常試著做點味道好的東西給她吃。”陳戈迴答地很誠實，許念知感覺他現在話也變多了不少，此刻的陳戈應該很放鬆。
飯被端上桌，許念知吃的津津有味，她原本就很喜歡吃麵食，這碗麵的麵條可能是手工麵條，筋道又好吃。
吃完飯，許念知看著他忙忙碌碌收拾的背影說到：“給人割一天麥子能拿到多少錢？”
陳戈沒想到許念知會突然問這個問題。身形明顯頓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迴答。
“告訴我。”見他不迴答，許念知又問了一遍。
“40塊。”
許念知的心情瞬間變得複雜，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己沒資格阻攔陳戈不去幹這種苦力活，他奶奶臥病已久，隻有他一個人照顧，他生活的壓力沒人為他分擔。
但許念知不忍看到這樣的少年被壓垮，還是開了口：“陳戈，有什麽困難可以找老師，錢不是問題，需要錢的話老師可以借給你……”
“老師，錢我可以自己掙，沒關係的，，多幹幾天活也算不了什麽，就當鍛煉身體了。”陳戈語調故作輕鬆，更讓許念知難以舒展眉頭，她知道這個年紀的少年自尊心強的厲害，隻好先作罷。
“你有一個包裹已經到達瑤溝村村西利娟小賣部，請及時取走。”
最近也沒買東西啊，這個快遞是什麽？許念知左思右想才想起來肯定是母親把自己的舊手機給寄過來了。自己下周一就要借調去別的地方，得趕緊把手機給陳戈才是。
於是她向王一麗詢問了利娟小賣部的具體位置後，下了班就走過去拿。快要走到小賣部門口，許念知遠遠就看到一群人坐在門口嘮家常，大多是中年婦女和上了年紀的大媽大爺，有的還抱著小孩兒，磕著瓜子，手拿著扇子時不時扇兩下。
看到這場景，許念知立馬想到了網上刷到過的村口情報小組、狗經過都要被說等搞笑段子，輪到自己麵臨這種場麵，她不由得有些犯怵。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她感到人群安靜了幾秒，氣氛變得微妙，還有很多道目光來迴在自己身上來迴掃視。
“你好，我來取快遞。\"小賣部老板娘一見是生人，來迴打量了好幾眼問道：“叫什麽名字？”
“許念知”。
老板娘開始蹲在地上在一群堆成小山的快遞裏麵來迴翻找。
“這也沒有許念知啊，是不是快遞還沒到，你就過來取了。”
“到了呀，給我發短信，我才過來取的。”許念知又打開那條短信確認了一下，隨後她想到什麽，有點尷尬地說：“可能叫念念。”母親叫自己小名叫慣了，給自己寄快遞填收件人時肯定也沒改過來。
“你說什麽？大聲點。”許念知在這樣的場景下說出自己的名字不免有點難以啟齒，於是她又清了清嗓子說：“名字叫念念。”
這下老板娘很快就找到了遞給了她。
許念知早就看到了琳琅滿目的小零食，有很多小時候吃過，長大了卻很少再見到，她不禁有點心動，想著反正好不容易來一趟小賣部，不如再挑點零食迴去，於是就在小賣部逗留了一會兒。這時她敏銳地捕捉到身後那群人話中陳戈這兩個字，於是便豎起耳朵聽著。
“你說陳家那老太還能活多久，他孫子也是真孝順，前幾天還幫我那對門割麥子呢，從早到晚都不帶停的，我無意間看到他手上被割了好幾道口子，鮮血直流，看起來可嚇人了。”
“嘖嘖，這孩子命可真苦，學習再好，攤上這麽個作孽的老子又有什麽用。”
“是啊，可惜了，那孩子學習不是一般的好，我閨女迴來每次問她誰考了第一，次次都是陳家那小子，還說他們老師說陳戈是咱村裏唯一一個有希望考上什麽122，895，反正就是名牌大學的。”
“可憐呐。”
“嘁，你們別可憐來可憐去的，還是可憐可憐你們自己吧，陳戈他爸借咱們的錢怕是這輩子都還不上了。”
“就是就是，煩死了！”
許念知沒再聽下去，挑選了一大袋零食轉身去往陳戈家。每次聽旁人提到陳戈都是些不好的事情，處處指向他悲慘的身世，讓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但是自己見到的陳戈更多時候是笑著的，雙眸清澈，好像藏了一捧星光。快走到陳戈家門口時，許念知整理好心情敲響了陳戈家的大門。
門被打開，看到是許念知，陳戈愣了一下，隨後麵露喜色：“許老師，你怎麽來了？快進來吧。”
才幾天沒見，陳戈就變黑了一點，她又下意識地朝陳戈手上看去，陳戈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把手往後縮了縮，許念知在心裏歎了口氣，看來他們在小賣部門口說的都是真的，陳戈在給人沒日沒夜地幹活。
許念知收迴目光：“我來給你送零食。”她扯出一個笑容，舉了舉手上的塑料袋。
“老師，不用了，我平時不怎麽吃零食。”陳戈看到一大袋花花綠綠的小零食，一看就是村子小賣部買的，心裏感到有點想笑，許老師還把自己當小孩呢。
“逗你的，其實這才是要給你的。”許念知把手中的快遞遞給了他。
兩人在桌前坐了下來，隨即陳戈又去給許念知倒水喝，剛想去自己屋裏拿出自己珍藏的茶葉包給她泡上，但又想到了什麽便沒有再動，把白開水遞給了許念知。
許念知接過水喝了一口：“拆開看看吧，這是專門給你的。”
陳戈以為可能是學習資料，但他摸到了快遞袋裏麵是個方形小盒子，拆開一看是個手機盒，裏麵沉甸甸的毫無疑問裝著部手機。
許念知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他拆快遞，原本修長白皙的雙手已經被曬黑，手背和手指縫之間有很明顯的黑白兩色分界線，手背和手心都有幾道長長的已經結了痂的傷口，手上的皮膚肉眼可見的粗糙，看的許念知心裏不是滋味。
“許老師，這個我不能收。”陳戈沒有打開手機盒子，就把盒子往許念知那邊推了推，見她沒有說話，又補充道：“我的手機還能用，也就是反應慢一點，其他都好著呢。”
許念知歎了口氣：“什麽叫也就是反應慢了一點，那是一點嗎？那是慢了一個世紀，我給你手機是為了讓你看學習視頻，沒別的意思，更何況這也不是新手機，是我用過的，雖然耗電比較快，但比起你那個要好多了。”
“老師，真不用。”
“別說了，等你高考考上個好大學再還給我就是了。”
陳戈看許念知麵容嚴肅，怕自己再拒絕下去要生氣，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許老師麵無笑意，可能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一再拒絕隻會讓她更不高興，於是便沒再推辭。
“陳戈，我要走了，可能很長時間都不能找我當麵給你批改作文了。”
陳戈一聽這話，心裏一緊猛地抬頭：“許老師，你要去哪？你不在這裏當老師了嗎？”
許念知看到麵前的少年如此緊張，趕忙安慰道：“不是，當然還在這當老師啊，隻是工作上有些變動，上麵讓我借調過去。”
陳戈還不明白借調是什麽意思，又問：“那要去借調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很久，也可能很快就能迴來。”許念知的神情顯得有些迷茫。
陳戈一聽這話，七上八下的心就要沉入穀底。悶悶不樂地問：“那老師，你什麽什麽走？”
“下周一，還有三天。”許念知看到麵前的少年如此失落的樣子，眼睛裏的光彩好像都要消失了，便伸手摸了摸他垂下去的腦袋，溫聲道：“難過什麽呀，有什麽問題手機上也可以問老師，我有時間就會迴來去班裏督促學生。”
陳戈冷不防被許念知摸了腦袋，身體僵硬了一瞬，臉開始變紅，更不敢抬頭了。
許念知隻當他是太舍不得自己這個老師而難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
許久陳戈才抬起頭，看了一眼許念知又趕忙把視線移開問：“老師，你吃飯了沒？沒的話就在我這裏吃吧。”
“可以啊。”
等陳戈去做飯的時候，許念知又閑不住，去廚房看他做飯。
“在做什麽飯，好香啊。”許念知的聲音突然從陳戈背後響起，正在專心做飯的他被嚇了一跳。
“做的蔥油拌麵，老師你怎麽來廚房了，這裏油煙太大了。”
陳戈家的廚房也一樣被收拾的幹幹淨淨，除了被煙熏的有點黑以外，碗筷廚具擺的整整齊齊，廚房邊上是農村慣用的柴火灶台，灶台上放著一口鍋，鍋裏是切成塊的洋蔥和蔥段，正用油小火慢煎，不斷飄出誘人的香味。
另一口鍋裏正煮著麵條，沸水翻騰，熱氣飄散開來。
“陳戈，你做飯真有一套，這麽簡單的食材都能被你做的這麽香。”
“雖然兩樣東西很常見，但他們本來就屬於香料，一用油炸，香味就被釋放出來了，一會再加上生抽調味，用白糖綿口，就完成料汁了。”
“可以啊，跟誰學的，這麽會做飯。”
“小時候是奶奶教的，有手機後也會在網上學，奶奶生病後胃口很不好，所以我就常常試著做點味道好的東西給她吃。”陳戈迴答地很誠實，許念知感覺他現在話也變多了不少，此刻的陳戈應該很放鬆。
飯被端上桌，許念知吃的津津有味，她原本就很喜歡吃麵食，這碗麵的麵條可能是手工麵條，筋道又好吃。
吃完飯，許念知看著他忙忙碌碌收拾的背影說到：“給人割一天麥子能拿到多少錢？”
陳戈沒想到許念知會突然問這個問題。身形明顯頓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迴答。
“告訴我。”見他不迴答，許念知又問了一遍。
“40塊。”
許念知的心情瞬間變得複雜，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己沒資格阻攔陳戈不去幹這種苦力活，他奶奶臥病已久，隻有他一個人照顧，他生活的壓力沒人為他分擔。
但許念知不忍看到這樣的少年被壓垮，還是開了口：“陳戈，有什麽困難可以找老師，錢不是問題，需要錢的話老師可以借給你……”
“老師，錢我可以自己掙，沒關係的，，多幹幾天活也算不了什麽，就當鍛煉身體了。”陳戈語調故作輕鬆，更讓許念知難以舒展眉頭，她知道這個年紀的少年自尊心強的厲害，隻好先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