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帝裏斯跳下馬車,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錢帶,從裏麵小心翼翼的取出了自己最後的三枚銀幣,然後雙目含淚的將他們遞給了車夫。


    帝裏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一天會為錢而頭疼,他惡狠狠的看了下了馬車四處環望的艾爾莎一眼。如果不是這次外訓有規定不得在除勇者外的人類麵前明顯的使用暗魔法,帝裏斯真的很想把她好好修理一頓。


    “你看著姐幹什麽?”


    帝裏斯皮笑肉不笑的咬著牙齒說道:“看你幹什麽?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艾爾莎卻一臉疑惑的看著帝裏斯。實際上帝裏斯用這副表情望著艾爾莎已經算是很給她麵子。如果不是害怕暴露身份,他恨不得使用黑魔法將艾爾莎摁在地上暴捶一頓。


    帝裏斯之所以對這位女神充滿了這麽多極端的想法,都是因為在三天前的那晚,這位貌美如花的女神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觀。


    三天前帝裏斯成為勇者的那晚,哈默十二世晚上邀請二人參加晚宴,算是對勇者的送行。可是酒量很差的艾爾莎喝醉後卻用一團天火將哈默十二世的城堡給點著了。天火是神之火,普通的水是無法將其澆滅。城堡裏的人疏散出來後,哈默十二世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代代相傳的房子消失在一片火海之中。


    最後導致二人被哈默十二世“熱情”的送離了哈默城。被送出哈默城後帝裏斯發現哈默十二世當時答應給自己的金幣一塊都沒有給自己。正當他苦惱的時候,艾爾莎丟給了他一個錢袋。


    帝裏斯打開一看,裏麵居然有差不多大約二十枚金幣和一些銀幣。帝裏斯瞪大眼睛疑惑的問道:“女神出門也自己帶錢包?”


    艾爾莎指了指身後那已經鎖緊的哈默城大門“那個胖球的錢袋,我偷來了,切,真是個窮鬼城主,標準妻管嚴。錢袋裏才這麽點錢。”艾爾莎滿臉不削的表情好像是在抱怨錢袋裏的金幣太少一樣。


    帝裏斯看著手中的錢袋,臉色變得有些木訥的抬起頭望著艾爾莎“喂,你是女神...這樣真的沒事嗎?話說你什麽時候偷的?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塊嗎?”


    艾爾莎拿過帝裏斯手裏的錢包,一臉淡然的說道:“剛剛走前不是給那胖球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嗎,那個時候拿的。”


    看著艾爾莎風輕雲淡的樣子,帝裏斯的三觀又一次被這位“流氓”女神刷新。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去偷凡人錢包的女神,這種事情,他覺得就連普通的惡魔都不可能幹出來。而眼前這位大姐大卻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帝裏斯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嘀咕著:這絕對是慣犯...我該怎麽辦?為什麽我有一種被人綁架的感覺?身為魔王的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完了,我越來越丟人了。


    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帝裏斯,艾爾莎自豪的笑了笑,拍了拍帝裏斯的肩膀:“沒事。你去租輛車,我們去亞加尼亞。”


    帝裏斯單手掩麵,無奈的說:“那裏是什麽地方?還有...你到底在自豪什麽?偷錢包也不是件光榮的事情啊。”


    艾爾莎轉頭看了帝裏斯一眼,嘴角彎出一條完美的弧度“小子,你以前是在那個山溝裏住著的?亞加尼亞,自由之都。那裏是冒險者的天堂,哈默城離那裏很近。去那邊給你搞套行頭,不然你怎麽打魔王?”


    帝裏斯嘴角微微上抽,“啊,嗬嗬,感謝你...還沒忘記給我買裝備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透過艾爾莎嘴角的那抹微笑,帝裏斯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帝裏斯心裏暗道:我要離這個魔女遠一點。不對,我要離這個女神遠一點,太恐怖了。


    而這種不好的感覺,三天後走進亞加尼亞的大門後再次出現了。


    下了馬車後二人開始找住宿的地方,當走到一家名叫“戴繆斯”的酒館門前時,艾爾莎停下了腳步。


    艾爾莎指了指酒館的招牌。我們今天就住這吧。


    帝裏斯抬頭望著掛著酒館門口的招牌,一本正經的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別以為我沒來過酒館就不知道酒館的標識長什麽樣子。喂,我還沒到喝酒的年齡,在這家店住合適嗎?還有你酒量真的可以嗎?那晚我看你才喝了一杯就把人家房子給點了。這家店......難不成你以前來過,這裏已經被你點了很多次了?點一次重新再建一次,建一次再被你點一次。你們可真是執著。你一般點了人家店給賠錢嗎?應該不賠吧?這次你點了,我們也貌似賠不起誒。”


    艾爾莎突然摟住帝裏斯的肩膀,臉貼臉,麵帶微笑的說道:“小子,你再這麽嘮叨,姐不介意幫魔王除掉你。”


    艾爾莎說話的語氣和那額頭上跳動著的青筋像極了帝裏斯小時候見到的那些將人堵在牆邊用最和善的表情說最狠的話的地頭混混。


    帝裏斯咽了口吐沫內心瘋狂吐槽道:這是什麽劇情走向?來人界之前我做了那麽多資料收集......女神不應該都是那種很和善,很溫柔,處處都會為勇者著想的女天使嗎?為什麽...為什麽我碰上了一個隨時想要幫魔王除掉自己的女神?誒,不對啊?這個世界的魔王也是我......她若把我除掉,那她不但滅了勇者,還幹翻了魔王。好丟人...迴到魔界肯定會挨罵的,太丟人了。


    帝裏斯立馬將天真的笑容堆積在了他那張十幾歲的青澀臉上,溫和的說道:“姐姐說的對,姐姐說住哪裏,我們就住哪裏”


    “囉裏囉唆,婆婆媽媽的。行了,你就在門口站著,姐去定房間,完事帶你去器具店買裝備。”說罷,艾爾莎準備走進酒館忽然停住身子,轉頭用死亡的眼神看了帝裏斯一眼,充滿威脅的說道:“在門口老實待好,不要離開也不要進來。我出來要是沒見著你,那......嗬嗬,等我找到你,我立馬送你去見上帝!”


    帝裏斯等了半小時後,艾爾莎還沒出來。帝裏斯坐在酒館旁邊的長椅上,疲倦的表情早已堆滿了他的整張臉。帝裏斯雖然是魔界年輕一代的最強者,但也是最懶散的人。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站著。這是他的人生信條。所以他總會將一副事事與己無關的表情掛在臉上。可是今天他臉上的疲倦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疲倦,他無時無刻都需要提防著艾爾莎,在他眼裏這位女神想幹的事情。隻有他想不到的,沒有她做不到的。


    當最後一縷太陽的光芒沉入遠處的海平麵時,帝裏斯終於忍不住了。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艾爾莎還沒出來!


    帝裏斯捏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艾爾莎,我長這麽大,你是第一個能放我四個小時鴿子的女人。你完蛋了!本王今晚要把你摁在地上錘!”


    帝裏斯起身走到門邊,推開門,朝著裏麵大吼一聲:“艾爾莎,你給老子出來,我今天不把你屁股打開花,我不叫帝裏斯!”


    ……


    屋內一片安靜,帝裏斯又一次在充滿了人類氣息的酒館裏獨自尷尬了五分鍾。


    “啊!”一陣淒慘的喊叫聲打破了帝裏斯的尷尬,帝裏斯迴過神來的時候,隻見酒館裏一群壯漢躺在地上。最後麵吧台的位置上,艾爾莎左手握著一根酒瓶,右手攥著一把頭發。艾爾莎手裏的那簇頭發的下麵,一個謝頂的壯漢正像是挨了毒打的小孩一樣畏畏縮縮的蹲在地上,眼淚一串接著一串的朝下流著。


    映入眼簾的場麵已經基本說明了現場發生了什麽,帝裏斯有些後悔自己剛剛那年輕氣盛的舉動。


    帝裏斯又習慣性的吞了吞口水,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查詢能讓自己活下去的方法。突然艾爾莎打了個酒嗝。醉醺醺的說道:“呦,,哈哈,小子你進來了。我,我剛剛還說要出去叫你...你...我們,就住這裏了!我,我很中意,他們家酒,酒...不錯!”艾爾莎說完雙手一鬆,整個人朝後一傾,靠著身後的吧台邊睡著了。


    帝裏斯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確認艾爾莎睡著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站著吧台內調酒的調酒師,“不好意思,我的同伴喝醉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調酒師卻像是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搖了搖頭,將一串鑰匙遞給了帝裏斯,然後繼續低頭洗著酒杯說道:“三樓最後一間房。其他房間都住滿了,隻有一間了。房費這位小姐已經付了。請您扶她上去休息吧。”


    帝裏斯點了點頭,攙扶起艾爾莎,又看了看周圍,“冒昧的問一句,剛剛發生了什麽?”


    調酒師停下了手中的活,指了指剛剛被艾爾莎揪成禿瓢的壯漢說道:“這位小姐剛剛喝了一杯就有些醉了。那位客人笑話她酒量差。所以被那位小姐揍了,哦,對了,旁邊躺著的那些也是如此。”


    帝裏斯嘴角一陣抽出,他發誓,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艾爾莎沾酒。不然怕自己還沒走到阿拉蘇斯山脈,就被醉酒的艾爾莎活活害死了。


    帝裏斯剛剛準備將艾爾莎扶上樓梯時,帝裏斯突然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當他看到一個裹著灰色袍子走出酒館的人時,他眯起了眼睛,因為剛剛在那個人身上他感受到了魔族才有的黑魔法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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