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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陣圖!


    三國時,乃諸葛孔明所創,陣法之威力自然不可小覷。


    從高處俯瞰,由唐軍組成的八陣圖,其形狀如同八卦陣一般,這也是為何頡利可汗認為此陣乃是八門金鎖陣的緣由。


    殊不知,八陣圖的其中奧妙,絕非八門金鎖陣可能比之,除卻外觀相似之外,實則內有洞天。


    “軍師,你覺得這八陣圖和八門金鎖陣有何不同?”


    頡利可汗沒有莽撞衝入陣中,而是踱步思量,他帶著兵,騎著馬圍繞著八陣圖走了一圈,發現八陣圖中總共開八門,與那八門金鎖陣一般無二。


    “據目測,此陣並無迥異之處,故很有可能是此子裝腔作勢。”軍師言道。


    頡利可汗深以為然,什麽八陣圖?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些虛的,道:“那該如何是破陣呢?”


    “此陣法既開八門,那便是八門皆可入,八門皆可破,而八門之中,以生門和死門為之根本也。”軍師言之鑿鑿,“故想要攻破陣法,此二門為首要之選。”


    “所以咱們應該從生門,從死門出?”


    “生門,乃死人踏出之門;死門,才是活人進入之門,所以咱們應該從死門功,從生門出。”


    此人分析的倒也不差,何為生門?死者通往複活的門路,從門中走出來的是死人,而死門恰恰相反,所以死門才是關鍵。


    他的分析沒有錯誤,若是普通的八門金鎖陣的確在生死門之間布下重防,可此乃八陣圖,八門之中沒有生死之說。


    所謂休門、傷門、杜門、景門都八門皆被李運柔化,八門不分八門,凡踏入八門者,皆為必死之門。


    所以,無論他們從何門而入,必將葬送八陣圖中。


    這些頡利可汗自然是不知道的。


    下定決心後,頡利可汗便是率兵朝著死門進入其中。


    李運見他們重來,站在中央帥才位置,指揮所謂的死門的將士,說道:“天陣十六,為陣之主,天覆陣,起!!”


    所謂八陣圖,可不是八門金鎖陣,“八”字之意,不是八門,而是八陣;在這八陣圖中,有八個陣法,分別為:天覆陣、地載陣、風揚陣、雲垂陣、龍飛陣、虎翼陣、鳥翔陣、蛇蟠陣,此八陣合二為一,故名“八陣”。


    每一個陣法都是威力無窮。


    天覆陣,天陣十六,為陣之主。


    地載陣,其體莫測,動用無窮。


    風揚陣,風能鼓物,萬物繞焉。


    雲垂陣,始則無形,雲能晦異。


    龍飛陣,天地後衝,龍變其中。


    虎翼陣,天地前衝,變為虎翼。


    鳥翔陣,鷙鳥翱翔,勢臨必傷。


    蛇蟠陣,風為蛇蟠,性能屈伸。


    由此可見,此八陣之中,每一個陣法都是奧秘無窮,而天覆陣作為八陣之乾,其威力更是最強,其陣如天,四起風揚,是為八陣之首也。


    很巧也不巧,竭力可汗衝殺的死門,便是八陣之中最為可怕的天覆陣。


    乾為天,天有萬物。


    天覆陣中,刀槍劍戟,無一不全,若天祥和,則萬物而不爭;若天崩塌,則萬物而不存。


    一旦天覆陣發揮作用,是否能有人活著出來,連李運都不知道。


    ……


    果然,當頡利可汗率兵衝殺進入天覆陣後,陣門被唐軍封死,大陣突然動了起來,此陣名叫八陣圖,自然就是八陣相連,八陣支援。


    而在天覆陣中,無數長矛刺向創陣的突厥人,待長矛刺中後,蛇藩陣中的鐵鉤手遁地而來,他們在陣法的過道中連其一道道鐵鎖鏈。


    那些騎兵想要衝進帥才的位置,以此來達到破陣的效果,可結果馬屁被鎖鏈扳倒,這一招像極了當初李運對阿史那咄咄的招數。


    頡利可汗還沒有衝到半成,他的大部門騎兵便是從馬背上摔下來,騎兵便步兵,他們剛從地上罵起來,過道中腰突然冒出一排排鋒利的劍刃,左右橫叉,無數突厥人死在劍下。


    頡利可汗迴頭一看,卻見大半人馬死在陣中,任由他們如何左右砍殺,都無法擊潰兩側的遁甲兵。


    而他也是犧牲了大多數的人性命,踏著無數人的屍體,眼瞅著就要衝到八陣圖的中央。


    可就在這時,


    一道大擺錘不偏不倚地砸在頡利可汗的胸口上麵,瞬間吐血,五髒六腑俱損,而他整個人更是被擊出了陣法。


    隨著大陣中淒厲的哀嚎聲漸漸消失,頡利可汗知道,破陣的所有兵馬全部喪命在八陣圖中。


    “收!複歸原位。”李運說道。


    而後,所有唐軍將士複歸原位後,八陣圖在此呈現原來模樣,隻不過與剛才不同的是,八陣圖中躺滿了無數人的屍體。


    他們的鮮血匯集一起,染紅了大地,形成了一道血河,真真正正的血河。


    除了頡利可汗外,其餘人都死了,要不是頡利可汗被大鐵錘撞飛,恐怕他早就在陣法中被砍成了肉泥。


    “頡利,你已經輸了,投降吧。”李運說道。


    頡利可汗想要說話反駁,可現在的他隻怕站起來都困難,更別說是說話。


    見他重傷不輕,李運並沒有要殺的意思,說道:“來人,派人給他醫治,他想要就這麽死了,沒那麽容易。”


    “你想要對他做什麽?”程處默問道。


    “將頡利押入長安,有陛下處置,如此可比殺了他不知要來的痛快不知多少。”李運說道。


    殺人誅心,死人可以一了百了;可要是誅心,讓他每日備受內心的驕傲,比殺了他更加有趣。


    如今頡利可汗大敗,李運便是順理成章的占據了龜茲,在龜茲的王庭上空豎立大唐的旗幟。


    如此便意味著突厥覆滅,突厥領土盡歸大唐。


    這個在北方草原上活躍了數百年的遊牧民族,這個蠻橫的民族,而今終於臣服在炎夏人的腳下。


    這場打了半年多戰爭也終於在今天落下帷幕。


    ……


    和煦的春風撫略著大地,從枯荒地原野到滿眼盡是綠色的草原,李運背著手,站在草原的一出小丘陵上,在他的腳下有著牛羊,以及被他征服的龜茲王庭。


    他靜靜的感受著溫暖的春風,經過半年的征戰,如今的李運已然退卻了少年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中年人的成熟和穩定。


    “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兒。”


    程處默也難得換下鎧甲,穿著一身淺藍色的公子裝,大戰之後,他也能好好放鬆一番,其手裏甩動著從路邊摘下的也野草把玩。


    “鐵牛,你不在帳內陪你爹喝酒,跑這來作甚?”李運笑著問,行軍打仗是不準肆意飲酒的,如今大局已定,當是喝兩杯滿足一下腹中酒蟲。


    “俺鐵牛也是懂的風花雪月,這綠油油的大草原多美啊,躲在營帳內喝酒有什麽好的。”程處默一本正經地說。


    李運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得了吧,就你還風花雪月,肯定是你爹不讓你喝酒,你閑來無事才跑出來的。”


    內心的這點兒小九九被戳破,程處默也是有些掛不住,嘿嘿地笑個不停。


    “知我者,汝也。”程處默說道,他真是越來越佩服李運,不僅會帶兵打仗,而且還聰明,一下子就看透了自己的內心。


    二人又是吹了一會兒風,程處默實在覺得乏味,便一人悻悻迴去,他實在受不了這些文化人的騷操作。


    有這閑工夫,睡覺不香嗎?喝酒不香嗎?偏偏吹什麽風,吟什麽詩,簡直就是無聊至極。


    當然了,每個人的愛好不同,不可能要求一個人非得與自己興趣相投。


    無論是風雅還是低俗,或賞月撫琴,或飲酒酩酊,無分貴賤,僅此而已。


    李運在山頭上做了好幾個時辰才迴去,這段時間他的確夠累的,累到幾乎要虛脫。


    時至下午,他才悠閑的迴到軍營當中,來到庭帳中,換了一身得體的衣服後,便是直接來到了關押頡利可汗的營帳之中。


    “大統領!”


    看守的衛兵,見李運走來,無不恭敬行禮。


    李運輕輕一擺手,道:“你們先下去,我跟他有話要說。”


    二人退下後,李運徑直來到內部,看著頡利可汗被關押在鐵籠之中,像是被囚禁在籠中的畜生。


    頡利可汗目光一撇,沒有吱聲,依舊是坐在牢籠之中沒有反應。


    李運順勢拿過來一把躺椅,躺在上麵,悠閑自在,道:“頡利,你沒死不應該感謝我嗎?是我救了你。”


    “那真是要多謝你。”頡利可汗冷聲迴了一句,要不是他的話,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可偏偏他讓自己活下來。


    現在的他,死了比活著更是一種恩惠。


    “看來你不高興?”李運明知故問,換做是誰都會不高興的,何況是昔日一代帝王,淪為了他國的階下囚。


    “要是你來嘲笑我,恭喜你!你贏了。”頡利可汗已經懶得再與他爭執什麽。


    “我也是想嘲諷你,為何又要支走看守的衛兵?”


    是啊,當著旁人的麵嘲諷他才覺得有意思。


    “那你想幹什麽?”


    “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憋在心裏麵好久啦。”


    “什麽問題?”


    “殺害我娘的兇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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