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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龍門鏢局,唐三也是留給李運和唐蓁蓁足夠大的空間,他們二人時隔半年再相見,定然是有著說不完的話。


    這對苦命的小情侶好不容易見麵了,可明日李運又要踏上前往雍州討伐之路,實在是苦了他們,而且李運答應過從臨城迴來要娶他的,看來又要食言了。


    不過,唐蓁蓁也是識大體的女子,沒有那些小家子氣,也沒有撒嬌耍無賴,她隻對李運說了一句:“七尺男兒,當保家衛國,守土開疆,此之為大丈夫也。”


    瞧瞧,有此賢內助,此等胸襟,實難想象這是女子可能說出的話來。


    二人你儂我儂也纏綿了許久,不過二人始終成親,自不能行那逾越規矩的事情,時至黃昏,李運才是離開龍門鏢局。


    他沒有直接迴到王府,而是驅馬來到其母的墳前。


    樂瑤死在藍田縣,葬於長安城外的十裏山陵之下,此地距皇陵不過隔山相望。


    在墳前,李運給母親上了三炷香,又跟母親說了好多話,包括他來到長安發生的大小事情,最後,他又磕了三個響頭後才是拜別母親。


    迴到王府,一夜無事,一覺睡到第二天。


    貼身丫鬟青兒為他準備了出征的戰袍,待梳洗完畢,穿上戰袍之後,李運策馬來到校場。


    李世民說過,要親自為他們送行,此去雍州,兇險萬分,天子親自助陣送行,亦可壯大帝國聲威,為將士們壯膽。


    來到校場之上,此刻文武百官、三軍將領皆是列陣當中,與朝堂的肅殺之氣不同,校場之上,觀將士們的儀仗威嚴整齊,頗有氣衝雲霄踏九天的豪氣。


    李世民著龍袍,站於校場高台出,他邁著鏗鏘的步伐走到邊緣處,龍眸掃過三軍將士,說道:“突厥來犯,大唐浴血男兒,當守土開疆,為國為民,今朕為爾等踐行,願天佑大唐,願大唐將領無往不勝!揚國威!斬匈奴!”


    李世民的聲音中氣十足,迴蕩在校場角落,侵入每個人的耳蝸之中皆具有振奮之意。


    而後隻聽到三軍將領不停地齊聲高喊:“揚國威,斬匈奴!”


    這六個字雖短,卻代表著炎夏男兒的熱血和不屈,自古犯我炎夏者,雖遠必誅。


    當年大漢帝國驅逐匈奴,霍去病封狼居胥,一戰封神;而今大唐親王率兵北上,定斬匈奴於黃土,揚天朝之國威,展炎夏之雄風。


    最後,李世民拿起一碗酒,對著所有大統領們說:“這碗酒,朕敬天上諸神,敬地間百鬼,更敬你們,帝國的浴血男兒!!”


    盡管是李世民敬所有人,但能夠讓堂堂的天子,九五之尊敬酒,對於每一位大唐帝國的將士們而言,無疑於是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


    還未登上沙場,幾乎所有人的熱血都已經開始沸騰起來,他們手中的器刃蠢蠢欲動,欲將殺敵斬寇,更有一種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誓死決心。


    一碗酒一飲而盡,李世民將碗摔碎,眾人效仿之。


    校場點兵結束後,李運登台拜將,李世民將兵權交由他的手中,父子二人不苟言笑地凝視著對方,李世民點了點頭。


    李運旋即轉身,拔出腰間的長劍,劍指長空,說道:“出發!!”


    一聲令下,鳴金之音響徹在整個天地之間,偌大的校場都迴蕩著宏偉的戰鼓和鳴金的聲音。


    李運上馬,騎著雄峻的戰馬赫然走在最前方,一身紅黑色的戰袍更顯得莊重和威嚴。


    ……


    李世民、李靖、房玄齡等人站在長安城的城樓之上,目視著李運率領的大軍遠去,眾人皆是無言。


    許久之後,李世民開口問道:“李靖,你覺得此去雲王勝負幾何?”


    李靖,大唐帝國真正的戰神,相比之程知節、尉遲敬德、秦瓊、侯君集等人,而李靖的存在無疑是最為驚豔的。


    他有戰神之名,就算比之漢之衛青、霍去病等人,亦不逞多讓。


    而後世吳承恩和許仲琳的中皆提到一個人,托塔天王李靖,諸多人對於他的了解皆來源於此,或不知神話中的李靖乃是脫胎於這位大唐戰神。


    “勝負對半。”李靖說道。


    “什麽?怎會如此之低?”


    李世民說道,五成的勝率?很顯然這個結果不是他想要的,且不說李運為將的實力如何,而今的大唐軍隊對弈突厥,絕對占據著上風。


    “非也非也,臣的意思是說:要麽勝,要麽敗,勝負對半。”


    聽聞這話後,李世民才搞明白,原來李靖說了個玩笑話,竟是跟自己玩字謎,想不到堂堂戰神也有著逗趣的一麵。


    玩笑歸玩笑,李靖還是多說了一句:“此次雲王要麵對的是突厥名將阿史那咄咄,必然是會是一場硬仗。”


    阿史那咄咄,乃突厥頡利可汗的侄子,亦是突厥大大統領,深諳中原的奇門遁甲,不然的話,程知節也不會遭到他的圍攻。


    “不過,臣覺得雲王可以對付他。”李靖話鋒突轉,剛才說對手是阿史那咄咄很危險,緊接著又說李運能對付他,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話由為何?”


    “雲王自有天人相助,阿史那咄咄不會是他的對手。”李靖說道。


    “借你吉言,希望如此吧。”


    ……


    ------


    ------


    遠在數百裏之外的雍州城,程知節已經被困了半個月,他一直高掛免戰牌等待朝廷的救援。


    而率領突厥大軍的阿史那咄咄,則靜待機會,等待敵人彈盡糧絕之日,便可不戰而勝。


    然而,不少人都說阿史那咄咄守株待兔的計策有著最大的漏洞,那就是一旦地方援軍趕來,收尾被包,必然會成為困獸之鬥。


    屆時,別說不費一兵一卒吞並唐軍,到時候隻怕命不久矣。


    可這位穿著胡人模樣的大漢,卻是絲毫不覺慌亂,反而是運籌帷幄,至於原因嗎?無人知曉。


    這天,雍州城內,程知節急的跟惹禍上的螞蟻似的,期盼援軍趕緊到來,人要是點背,喝水都塞牙。


    就在這時,唐軍的偵察兵傳來消息:“大統領,大事不妙!通往雍州唯一的道路被突厥人破壞啦。”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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