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地與流沙地之戰成為了這場戰爭的焦點,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有一種不死不休的感覺。


    實際上,流沙地主宰並不想如此,但他此刻被架在這裏了,若是就此退去,那豈不是丟了麵子?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竟然一不小心吸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本來,他還打算收複最後一城之後,自己就坐鎮中樞,也算是光榮迴歸了,沒想到自己親征竟然會引來靈地的主宰,雙方於邊域對峙,仿佛是要決戰了一樣。


    “這新上位的女主宰,她的性格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流沙地主宰在心裏想著。


    大帳內,流沙地主宰坐在上位沉默不語,下方眾人也都低頭不出聲,看樣子他們都沒有做好決戰的準備,一點都沒有剛打完勝仗的氣勢,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心裏沒有底。


    是啊!


    這場決戰他們心裏沒有底,並不是因為實力上的差距,而是因為新上位的女主宰,他們搞不清她是什麽情況,按正常來說,他們何至於走到這一步啊!幾天的時間就走向了決戰,這位女主宰未免太激進一些了,她到底在想什麽?


    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靈地背靠古地,古地一向神秘,不會參與到戰爭中來,靈地方麵後顧無憂,可以全力向他們進攻,而流沙之地則不同,若是他們在這邊與靈地全麵開戰,後方一定會被人大爛的,所以這一戰,流沙地沒有準備好,也不想打。


    所以人都明白,但此時被架在這裏,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說到底還是放不下這個臉麵,於天下人的注視下認慫,這需要非常大的勇氣。


    流沙地主宰抬起頭,出聲問到,“都沒有辦法嗎?”


    “這...”


    “不如先下一封戰書,看看靈地方麵是什麽態度?”有人試探著說到。


    眾人聞言眼神一亮,這個辦法其實還不錯,既表達了氣度,又能試探對方的態度,隻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若是對方應戰了,他們又該怎麽辦呢?


    這個顧忌也是眾人僅僅是眼神一亮,卻沒有出聲讚同的原因,如果靈地方麵在接到戰書之後應戰了,那麽他們真就下不來了,到時候毀約撤退,那將會被天下人雙倍恥笑。


    所以現在問題就來了,是下戰書試探,還是丟下臉麵撤退?


    眾人將目光轉向流沙地主宰,等待著他來決斷。


    流沙地主宰心裏苦啊,他第一覺得掌握決斷權,是一個痛苦的事情。


    “下戰書!”流沙地主宰騰的一下站起來了,他脫口而出的三個字,讓在座的眾人大吃一驚,他們不明白一直糾結的主宰,怎麽突然做出了決定。


    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士氣不能受損,如果此時他們撤退了,那麽對天下人而言,是他們流沙地丟了臉麵,可對流沙地內的人來說,卻是丟了信念,丟了必勝的信念,他們會自我懷疑的,若真是那樣,流沙地就完了,所以他們退無可退。


    就這樣,一封戰書從流沙地的大帳傳出,真奔靈地而去,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封戰書很快就被穿迴來了,靈地方麵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接下了此戰,他們就是為此而來的。


    當戰書傳迴來的時候,流沙地眾位高層的心裏更擔憂的,這絲憂愁上了眉頭,都寫在臉上了。


    “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啊!”有人感歎著說到。


    “也許,一開始他們就是這個打算,這位女主宰太瘋狂了。”有人搖著頭說到,似是不願意接受這一切。


    “我們對這位女主宰的了解太少了,本以為她隻是一個會撒嬌的花瓶,沒想她是這樣一個狠角色。”


    “不過,她到底要做什麽呢?”


    問題似乎又重新迴到了**,沒有人知道這位女主宰到底想要做什麽,她竟真的有如此魄力,敢在這亂局中不顧一切嗎?


    瘋子。


    流沙地主宰寒聲說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說到底她是個精靈,不知道打著什麽壞心眼呢!”


    這句話倒是為眾人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陰謀論在發酵,有人遲疑著說到,“會不會...


    會不會是想讓我們人族相殘?”


    “有可能啊!”


    啪啪!


    流沙地主宰拍拍手,然後沉聲說到,“不管她有什麽目的,這一戰她接下了,我們就不能輸。”


    “諸位,對方來勢洶洶,這一役我們不能敗,隻能勝。”


    “敗則萬劫不複,你我等人皆是流沙地的罪人。”


    流沙地主宰用血淋淋的事實,鼓舞著眾人的士氣,這的確起到了不錯的效果,絕路上的人最容易被激勵。


    “明日一戰,必勝!”


    眾人在大帳內歡唿著。


    風來襲,草芥傾,兩域數萬人,火光相對,一股肅殺之氣傳來,預示著大戰即將揭幕。


    流沙地主宰升空而起,他朗聲說到,“誰與我相對?”


    “當然是本尊!”花精靈升空而起,手裏提著一杆黃色的燈籠,泛著綠色的燈火,那是靈地的域器,九幽燈。


    流沙地主宰雙眼一眯,流沙地的域器飄在他的頭頂,那是一個沙漏,不知道他這件域器有什麽厲害之處。


    “請!”


    隨著流沙地主宰的聲音響起,兩人升空而去,脫離了下方眾人的視線,這時在兩域的方陣中傳來一陣喊殺聲。


    “殺!”“殺!”“殺!”


    在喊殺聲中,兩域的人互相衝鋒,他們之間的實力參差不齊,這顯然是一場大亂戰。


    數萬之眾,沒有一個閑著的,全都投身在戰鬥當中,這種亂戰沒有什麽戰術可講,實力能決定一切。


    當出現在大片傷亡之後,雙方的氣勢變的不一樣了,流沙地眾人的背後,是退無可退的“深淵”,他們是沒有準備好打這場仗,但這也意味著他們更加的不能敗,因為失敗的後果他們接受不了。


    前方失敗,後方就會蠢蠢欲動,兩域夾擊就是他們流沙地消亡的時候,不能敗,決不能敗,每個人都帶著這樣的信念,雖然不能讓他們以下克上,但卻讓他們每個人,在麵對比自己實力強勁的敵人時,都努力的在對方身上留下傷勢,這樣後來者就有機會將其擊殺。


    而反觀靈地方麵,本就在動蕩中集結而起,眾人各懷鬼胎,即便是之前大捷收服的一些人心,也在流沙地反撲之後迴歸到了初始狀態,每個人的心裏,都對這場貿然的決戰心懷不解,甚至是不滿。


    沒有人明白主宰想做什麽,而他們又是為了誰而戰?


    心境上的差距,讓兩域在出現大片傷亡之後,出現了巨大的變化,靈地的頹勢已定,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必將潰敗!


    ...


    當這些消息傳開之後,各域都驚住了,他們沒想到,完全沒有後顧之憂的靈地,竟然會在第一次交手中就潰敗。


    “前方消息傳來,說流沙地乘勝追擊,已經快打到精靈穀了。”牛魔向楚逸等人說到。


    楚逸手托著下巴,然後出聲說到,“這可真是有趣了。”


    “靈地的隊伍中,有沒有精靈?”楚逸突然問到。


    牛魔聞言也想到了什麽,立刻向外走去,沒過多久之後他就迴來了,“有,但是僅僅有幾十個,據說主要是負責指揮的,但是戰鬥打響之後比較混亂,完全用不到指揮,他們也就被卷入戰鬥之中,身死了。”


    “哦?”


    “實力當麵如何?”楚逸追問到。


    “據猜測應該是不高,畢竟是負責指揮的,要不要我去查查?”牛魔出聲問到。


    楚逸擺擺手,“不用,這不重要了。”


    “消耗靈地人族的實力嗎?”楚逸拿捏不準。


    幾日後,即將攻入精靈穀的流沙地撤退了,原因是他們背後的荒蕪之地出手了,至於目的嗎,自然是與之前那四域一樣,不能坐視鄰域變強大啊!


    眾人聚焦在那裏的目光收迴了,有些人開始計劃對靈地出手了,因為他們已經遭到了重創,隻是山高路遠,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一轉眼,十年的時間過去了。


    這也就是說,這場戰火已經燃燒了十年,在這十年的時間裏,毫發無損的當屬古地,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參與進來,其次是極地,沒有人對那苦寒之地感興趣,再然後就是火神域了,他們秉持著“一分攻,九分守”的策略,成功的保全了大部分力量。


    最慘的當屬巽風域,畢竟是連域號都沒了,是這次戰火中唯一一個被覆滅的地域,至於靈地,秉持著地利,在損失了大量戰力的情況下,仍然保全了大半的土地,隻有一些被流沙之地占領了。


    背靠古地,前接流沙地,靈地至於這兩域接壤,其他各域想把手深到這裏來,就得借道那兩域,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得以避過風險。


    十年,戰爭從小摩擦到大爆發,各域的傷亡都非常慘重。


    當戰火停息之後,有人統計過,說在這持續十年的戰爭中,一共有兩百七十萬人死亡,這接近眾人口的四分之一。


    這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戰爭是一台恐怖的絞肉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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