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一句話惹惱了熊家主,但是那在楚逸看來,隻不過是假裝的而已,就像是熊家主假裝反對秦彰兩人的婚事那般,這一切都是熊家主裝出來的。


    麵對熊家主的憤怒,楚逸隻是迴以微笑,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之後,熊家主轉身向書房走去,同時有聲音傳來,“進來吧!”


    楚逸與蛟龍對視了一眼,然後眼含笑意的走進了熊家主的書房,他看穿了熊家主的意圖,也就理解了熊家主的“做作”,這是一種態度。


    走到書房內,楚逸與蛟龍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他們兩人倒是沒什麽拘謹,因為他們看的出來,熊家主是一個爽朗的人,過於拘謹反而讓人輕視。


    這不是禮節的問題,如果主人家事不多的話,是不會在意這種隨意的,無禮更多的是取決於態度。


    瞧見楚逸兩人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熊家主心頭一沉,但是在瞧見楚逸兩人坐下後,並沒有無禮的舉動,一切都規規矩矩的,這又讓熊家主心裏一喜,在別人看來楚逸兩人貿然坐下,可能表現的有些無禮,但是在他看來,目前楚逸兩人表現出來的還算得體。


    “小子,你之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熊家主沉聲問到,言語中可沒有多少客氣的意思。


    楚逸聞言麵帶笑容的迴答到,“就是字麵意思,在下是說熊家主有心成全秦兄兩人。”


    “哦?你以為你看穿了我的心思?”熊家主眼皮一抬的問到。


    楚逸搖搖頭,然後迴答到,“不敢,隻能說是有些理解熊家主現在的心情。”


    “說說看...”


    “從頭說...”熊家主補充著說到,他想聽楚逸說出前因後果,想聽楚逸說出他的理解,這一點,楚逸聽的明白。


    噠噠噠..


    楚逸站起身走了兩步,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然後出聲說到,“首先,雖然熊家主在見到秦兄二人時,強行的將他們給分開了,但是所表現出來的反對卻不強烈。”


    “不夠強烈?”熊家主詫異的問到。


    “是啊!”楚逸再次肯定到。


    “那如何才算是強烈?”熊家主向楚逸問到。


    “將秦兄趕出熊家啊!”楚逸很自然的迴答到。


    熊家主聞言皺眉的看向楚逸,然後出聲說到,“那可是我的外甥。”


    “即將不是了,身份要發生轉變了,不是嗎?”楚逸出聲問到,見到熊家主沉默,楚逸繼續說到,“在將他們兩人分開之後,熊家主你讓秦兄去拜見他的外祖父,讓熊琳小姐去看望她的母親,這無疑就是在向他們兩人傳遞一個信號...”


    “那就是,讓他們去尋求一下這兩位長輩的看法,看他們是否同意。”


    這就是楚逸所看到以及分析到的,熊家主可以說是用心良苦。


    “嗬嗬,這些隻是你的猜測而已,未必是我心裏所想。”熊家主笑著說到。


    楚逸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說到,“沒錯,這些的確是晚輩的猜測,但卻是晚輩真實的感受。”


    “哦?要知道熊琳可是我的親閨女,我完全有權利決定她的婚事,又何必多此一舉呢?”熊家主似笑非笑的說到,那表情就像是在指責楚逸的自作聰明。


    “態度,是因為態度。”楚逸堅定的說到,這讓熊家主心裏一驚。


    “讓秦兄兩人去尋求兩位長輩的認同,是晚輩該有的尊重,同時在熊家主的心裏,這等婚姻大事,該得到秦兄外祖父與舅母的同意。”


    熊家主麵無表情的說到,“繼續說。”


    “我之前說過,在秦兄牽著熊琳小姐手迴來的時候,你們之間的關係就發生了轉變,不在是舅舅與外甥,很有可能是嶽丈與女婿。”


    “無論女婿有多麽的優秀,在嶽丈的眼裏,都是一個偷了他隗寶的賊。”


    “而熊家主所表現出來的強硬,不過是一個嶽丈,在見到女婿時的正常態度罷了。”楚逸一口氣將這句話說完,這就是他楚逸所說的,理解熊家主現在的心情,這種種結合在一起,就讓楚逸看透了熊家主的偽裝。


    在楚逸的話音落下之後,書房裏安靜了下來,熊家主麵無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而蛟龍則老神在在的,聽的津津有味,他還不曾經曆過這些,想當初他在北境的時候,他的那些所謂嶽丈們,在看他時的眼神,完全將他當成了隗寶,那是北境特殊的風情,也是欲望所致。


    半響後,熊家主輕輕一歎,然後笑著說到,“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麽?”


    這一刻,他終於卸下了自己的偽裝。


    “還好,想來秦兄是看不出來的。”楚逸笑著說到,他當然明白,熊家主此舉,是身為熊琳的娘家人,給熊琳撐腰的,婚姻是大事,它是以兩人為紐帶,牽扯其背後兩個家族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生活瑣事是少不了的。


    秦彰是熊家主的外甥,他外甥的為人如何,他自然是了解的,同時也十分放心,他所擔憂的,是秦彰身後的秦族。


    “你有女兒?又或者說你經曆過這樣的事情?”熊家主好奇的問到,他實在不能理解,楚逸小小年紀,為什麽能對婚姻感悟的這麽深。


    楚逸聞言搖了搖頭,“我沒有女兒,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但是我有一個養子...”


    “以前常伴左右的時候,還沒有那種感覺,如今分開了,就會時常想起他的樣子,這就是父愛吧,所以我明白,也能理解每一個父親對子女的愛。”楚逸輕聲說到,正是因為這種感同身受,讓楚逸看穿了熊家主的想法。


    與其說是看穿,不如說是理解。


    ...


    兩人的交談,讓熊家主對楚逸有了不同的看法,於是他們結伴走出了書房,來到了一個安靜的涼亭,熊家主想聽聽秦彰的事情,之前他是熊琳的父親,現在他是秦彰的舅舅。


    “請。”熊家主向楚逸兩人說到,這一刻楚逸兩人才得到他們該得到的禮遇與尊重,雙方之間仿佛在這一刻才變成主與客。


    楚逸兩人同時說到,“熊家主,請。”


    禮節該是這樣的,它應該是雙方之間相互的。


    隨著三人先後落座,熊家主指著桌子上的果子,示意楚逸兩人隨意,然後出聲問到,“你之前說,彰兒與琳兒兩人的事情,你們全程參與其中,我想問你們知不知道,彰兒是如何開口說話的?”


    “這件事我們也參與其中了。”楚逸笑著說到。


    “我若是說,是我讓秦兄能於人前講話的,不知道熊家主你信不信?”楚逸輕聲問到。


    熊家主沉吟片刻之後說到,“我信,也許你是一個有魔力的年輕人。”


    他以玩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但是表情卻極為認真。


    楚逸聞言眉毛一挑,然後將當初在大峽穀發生的事情,講給熊家主聽,在楚逸的敘述中,楚逸將當時的情形,述說的非常緊急,就好像秦彰是在巨大壓力下開口的一般,楚逸隻能如此,他總不能說那是枝桃的命令吧!


    熊家主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到,“也就是說,彰兒開口說話,是形勢所迫唄!”


    楚逸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吧,秦兄最終還是肩負起了那份責任,沒有讓桃地的同胞們寒心,而桃地同胞們給予他的反饋,讓他重拾起自己的信心,這治好了他的隱疾,促使他找迴了於人前講話的能力。”


    楚逸總結說到,其中有一句話楚逸說的特別好,那就是重拾信心,這也引起了熊家主的共鳴,隻聽他沉著臉說到,“彰兒的童年不幸,秦族的那幫家夥,到底是給彰兒留下了心理陰影,好在彰兒一步一步走出了陰影,並且重新找迴自信。”


    在熊家主看來,秦彰找迴信心,不是因為大峽穀一戰一蹴而就的,而是慢慢的、一步一步找迴的,這其中有一個過程,在自身變好的時候,失去的信心就會慢慢的複蘇,也許在他的心裏,一直認為秦彰早晚有一天會開口講話的,那在他看來,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就在他們三人閑聊的時候,不遠處秦彰已經扶著一位老者走了過來,這位老者身體健碩,身上還隱隱的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楚逸與蛟龍瞬間了然,這就是熊家主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代熊家的家主。


    熊家主見狀連忙向前迎去,楚逸兩人也緊忙跟在身後。


    “父親..”


    “前輩!”楚逸兩人躬身行禮。


    熊老家主不理自己的兒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楚逸,然後笑著說到“不錯,英雄出少年。”


    顯然,熊老家主已經從秦彰的口中,知道了楚逸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連那靈魂不可抗拒的事情,都與老人家講了。


    “多謝前輩誇獎。”楚逸笑著說到。


    然後熊老家主又看向了蛟龍,也是笑著說到,“我聽說你這小家夥,對於情愛一道體悟的頗為透徹。”


    “切記,不要做一個負心人,那最終傷人也傷己。”熊老家主有意點撥蛟龍幾句,也不知道蛟龍聽進去了幾分。


    “多謝前輩。”


    蛟龍淡淡的聲音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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