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不知道,愛是從縱容開始的,比如當年心軟,主動加了安衿的他,就是舍不得她難過——榆唳!】


    他氣質儒雅,說話的腔調很溫柔。


    一開口,唇角會很自然的微勾一下。


    溫柔的像是沉溺在一片星河下,一抬頭看見一顆一顆的星星掛在不見五指的幕布下形成一抹亮色的點綴。


    男人不是劍眉星目的英氣,他眉峰柔和,整張臉的弧度雖分明輪廓感柔和的剛剛好,往那一站不會給人一種壓抑的窒息感讓人覺得哪哪都不自在。


    向下的眼尾,將眼型包裹成一道橢圓狀,會自帶一種稚氣的可愛感,那個時候還沒有少年感三個字,可這個男人的身上就已經被冠上溫柔的少年感,不自覺的讓人親近。


    什麽叫一眼星河大概就是這種感情,她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喜歡,濃烈且長遠。


    她的喜歡永遠來的熱烈,奔放。


    察覺到自己喜歡的心思,安衿第一次在舟大將人堵到,很是高調的對著他笑,女孩倨傲的麵上滿滿的自信,和透著青春的張揚,特別耀眼。


    她說:“同學,我喜歡你,我覺得咱倆挺有夫妻相,你覺得我好看嗎?”


    “你要是覺得我好看的話,那咱倆處個對象吧,我覺得你挺合適。”


    “同學?”榆唳看了眼故作大方的女孩子,一臉高調又不在意的模樣。


    實在是睫毛不斷眨啊眨,不知道的還以為控製眼睛的那根交感神經係統出了什麽問題。


    原來是故作大方,她還以為這姑娘真這麽野性十足呢?


    一直屏氣凝神的安衿,就等著這位到底行不行的給句準話呢?


    奈何這人半天也不吱一聲,真讓人摸不準脾性。


    摸不準脾性的人一時間感到不怎麽開心,心裏正鬱悶著想要怎麽辦?


    聽到這男人不可思議的笑聲,仿佛她剛剛說了多不可思議的笑話。


    “你剛剛叫我什麽?同學?”男人有重複著問了一遍,像是她的那句同學有多離譜。


    接二連三被人下了麵子的人,到底是臉上掛不住的不高興。


    年少的開心和不開心都顯得那麽直接,安衿細想了一會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剛剛說的是土味情話,所以你覺得,我可能就是故意調戲你來著?”


    “你心裏認定我就是輕佻,是那種不好的女生是不是?”


    安衿覺得自己滿心滿眼都是委屈,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她,想過她,她自問自己也不是一個不自愛的人。


    第一次因為悸動產生的情緒,第一次因為對方的笑侃而感到難過。


    原來這就是見色起意的喜歡啊,可她明明看的是感覺,畢竟厲賦也很帥。


    榆唳從沒見過哪個女孩子像她直白到近乎坦蕩的地步,說喜歡就喜歡,感到訝然立馬就能撂下臉子不高興。


    氣樂了的人,就這麽直白坦率的看著她,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獨自難過了一會的人,見他半天都沒有舉動,語氣不好的問:“你到底行不行啊,給個準話都不會嗎?你好笨啊!”


    絲毫不掩飾的嫌棄,就這麽直白表露。


    懶得繞彎子的人,樂了,看她。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要跟我處對象?”


    麵上繃著不高興的人像是聽到了什麽特別怪異的話,她呆愣了半天反問,“做你女朋友,還需要知道你是誰嗎?你要求好多啊?”


    再度被氣笑了的人,沒接話茬,笑著反問:“那你也不問問我,有沒有女朋友啊,萬一我要是有女朋友呢?你這行為可有點屬於當麵撬牆角哇~”榆唳懶洋洋的說。


    細細考究了一會,安衿自顧自的說:“一看就不像有女朋友的樣子。”


    大概是她太過篤定的語氣,讓榆唳生出一股懷疑。


    他長得也還算好看吧?


    既然長得好看,怎麽就不像有女朋友的樣子。


    “你剛剛不還說我好看嗎?既然我長得好看怎麽就不像有女朋友的樣子。”榆唳耐著性子問。


    “因為,你看起來不像個渣男。”


    “……”


    他是應該感謝這姑娘的肯定,還是該慶幸路上被人攔著要處對象,完了又被誇不是渣男,他可太榮幸了。


    心裏覺得有趣,但到底還是覺得這小姑娘涉世未深,看什麽隻看表象。


    “你這評判對方的好壞都是根據顏值定的嗎?你是個顏控?”疑問句解圍,問出來的話倒是肯定。


    這一會,安衿倒是沒那麽快搶答,“我雖然是個顏控,但我有眼睛有腦子。”


    “你要是有女朋友,你還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敢和我這麽正大光明眉來眼去那麽久?”


    “我要是你女朋友,我可不得打斷你的腿。”


    榆唳被她這股張狂外放的性子,打倒,這姑娘還真是好講道理啊。


    後來,安衿知道他就是最近學成歸來,本科畢業於舟安大學醫學院的副教授榆唳。


    自那天之後,安衿有事沒事總愛往學校跑。


    迴去的次數多了,不少人多少能看出點門道。


    有人打趣:“安姐,這是戀愛了,怎麽感覺你最近來學校都是春心蕩漾的模樣?”


    “不止如此,就是能感覺到安姐以前也漂亮,穿衣打扮也很時髦,但好像最近的穿衣風格多了一點不一樣,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呢?”那人自言自語了一句,像是在思考到底什麽地方變了,可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默了一會,不知道是誰率先開口,“我知道了,現在連頭發絲透著小心機。”


    果然,話音一落,誰先起哄的笑開了聲,大家也沒再藏著掖了。


    聽著這些人的打趣,笑侃,安衿也不介意,仿佛她們說的越離譜,安衿就越高興。


    她從小衣食物富足,出手闊綽,對待社團的這些學弟學妹也很舍得。


    每次安衿來,都會給她們訂好下午茶和點心,典型的就是屬於送溫暖的那種。


    她呢,不反駁,也不解釋,就這麽施施然的坐在那裏,心情極好的樣子聽著她們說。


    “嗯,我也看出來,就是一種春天要來了的感覺。”


    聽到這話,手上握著一杯水果茶,唇搭在吸管上,半天也不見喝上一口,憊懶的目光突然就有了活力。


    春天。


    她看了一眼窗外,很輕的笑了一下,可不就是春天要來了嘛。


    沒多久,舟大那個醫學院的高嶺之花,被人追的消息不脛而走。


    據說,不管是榆教授去哪個班上課,講台上總擺著一束滿天星,不誇張,卻給平平無奇的講台上,多了一絲點綴的意味。


    漸漸,這消息就這麽傳開,說榆教授不知道被哪個狂熱死忠粉迷上,雷打不動風雨無阻的高調示愛,奈何一個月過去,大家也沒能細究出到底是誰?


    時間一久,有人懷疑這花是不是榆教授自己放的為了杜絕那些癡纏的追求者,畢竟也沒真見過有小姑娘來送花。


    這棕謎案就這麽在舟大傳播開來,成為本年度的懸案,後來風頭越來越大,論壇上討論的帖子越來越高。


    大學畢竟不是初高中,對戀愛這種事情校園包容一向比較高。


    哪怕是老師之間偶爾也會從竊竊私語的討論,到有那麽幾個熟悉的看到榆唳會同他玩笑道:“榆教授,這件事情你怎麽看啊?”


    榆唳哭笑不得,他怎麽看,他真想把那個始作俑者糾出來,然後……


    真特麽的沒有然後。


    腦海裏漸漸浮現起某人的輪廓,榆唳覺得大腦轟得一聲,是真拿她沒什麽辦法。


    深深吸了口氣,莫名被某人氣的直樂。


    一想起,她那天找他要qq,他信口胡謅的理由,“前段時間手機壞了,剛買的新機,qq沒下載。”


    見他這麽說,小姑娘也不說他騙人,隻是自顧自的看了他一會,說:“那你現在下載。”


    “沒有流量,這裏也沒有無線網,而且流量很貴。”言下之意,下載不劃算。


    她腦袋歪了一下,似乎也沒被這蹩腳的借口,所影響。


    過了會,她從包裏掏出手機,來來迴迴操作了一下,仰起腦袋,眸似晨光,“喏,我可以給你連熱點啊,我的流量很多的,我願意分你一半。”說完,她朝著她眨眨眼,笑嘻嘻道,“可以嗎?”


    安衿猜,他一定沒見過比她還要難纏的追求對象,字裏行間好像聽不懂潛台詞似的。


    見他半天沒動,小姑娘也不見絲毫尷尬。


    過了會,收起手機,麵上仍帶著笑意,榆唳看見她眼裏含著一抹明顯受傷的情緒,很是難過。


    “哦~原來你隻是不想加我的qq啊,好吧,是我沒聽懂潛台詞了。”


    說完,作勢準備將手機收起來的人,眉眼耷拉著,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很是受傷。


    那一刻,明顯感覺到心裏沾染了一抹愧疚的人,心上一軟,出聲叫她,“等一下。”


    安衿抬頭,眼底的詫異和驚喜,明顯取代了剛剛的失落,“你是在叫我嗎?”


    榆唳看著她,這兒不是她就是他自己,不是叫她,難道要自言自語。


    “你沒否認?”女孩驚喜,“那就是叫我嘍?”


    他點點頭,承認道,不然一會小姑娘又該失落了,看起來就像不好哄的樣子。


    彼時的榆教授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從小到大拒絕的女孩子到底有多少,還能差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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