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這種事情嘛,難道不是誰演的逼真,誰就贏了——祖凝!】


    “那以後。”


    “什麽什麽以後,那什麽我餓了,迴去煮麵給我吃吧。”


    “迴去?”榆次北喃喃重複,如今的她和自己在一起越來越趨於習慣。


    她會不自覺的將彼此歸結於“我們,”會說,“迴家”這種溫馨的詞匯。


    “所以凝凝,在你心裏你是不是已經變相的接受了我?而不是因為被動、無奈或者接受現狀才這樣假意迎合?”榆次北說的很輕。


    近乎自我糾纏的反問,仿佛並不想要個答案。


    見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站在身後的榆次北叉腰孑笑,指腹摁在唇上,舌尖輕輕抵了一下。


    又野又欲的一個動作,似是迴味無窮……


    腳下生風的女人,腦海裏總覺得他的有來有往,指的是浮浮沉沉的那些事。


    上上下下,影影綽綽,都是些不可說的東西。


    莫名臉一紅,祖凝恨不得一副和榆次北不熟才好。


    她稍稍扭頭,餘光掃了一下,明明看起來那麽禁欲的一個人,怎麽一開口,就是五顏六色的呢!


    走在前麵的人麵露羞赧,不好意思,站在後麵的人,目光含笑春風滿麵。


    原本該是一副唯美油畫,人間男女主,品花詩酒茶。


    可惜,畫裏畫外,千差萬別。


    陷入熱戀裏的兩人,誰也沒注意到在那背後有一道目光正緊盯著兩人,仿佛如世界上最毒的酒,不能碰,一滴足以萬劫不複。


    而此刻的兩人遠遠沒想到,就在不久的未來,這個給他們生活帶來翻天覆地變化的人,同樣也是這個施以援手的人,才讓後來的他們,一生磊落,無愧於心。


    一連多少天,一下班就去榆次北那兒跟他學篆刻。


    篆刻是要從小培養的,沒有先天的技術,後來再勤學苦練,終究不夠得其精髓,好在榆次北從不藏私。


    做了些日子的祖凝,如今倒是能獨立完成一件篆刻,就是做的還不夠驚喜。


    這些日子祖凝頻繁來找榆次北,在醫院已經不算什麽秘密。


    每每點餐的時候大家都會多給祖凝點一份。


    隻是祖凝一來,就泡在榆次北辦公室,埋頭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最初眾人還以為她是來榆次北的,後來才知道她彎腰低頭的是在那做手工。


    隻歎一聲好雅性。


    眾人也覺得奇怪,這是什麽新型情侶陪伴的解鎖方式?


    上晚,吃過飯的祖凝依舊奮戰。


    一群人當中,隻有施翊認識榆次北最久,曾經有幸見證過榆次北閑暇時刻,低頭搗鼓篆刻的全過程。


    最開始,施翊也沒能注意。


    直到那一天他看見榆次北病例上的刻章好像變了。


    當施翊拿起刻章,認真研究了一下,賤嗖嗖的問:“你這刻章,好像有點眼熟?”


    正在看病例報告的人懶懶抬頭,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施施然的笑:“你都看了半個多月,從毛坯到成品,能不眼熟麽?”


    他就說,怎麽這麽眼熟。


    拿在手上把玩半天的人好奇,“這東西不錯啊,你自己做的?”施醫生狗腿的笑。


    狹著目光,視線落在對方眉心,欲笑不笑的人,冷哼一聲:“你想說什麽?”


    “拐彎抹角這不是你的本性,有話就說。”榆次北懶得拆穿。


    “嘿嘿,還是你了解我,我想……”


    “別想了你,沒空。”榆次北毫不客氣的截斷,絲毫沒顧忌到剛剛是自己讓對方直說的。


    “喂,榆次北,你看不起誰呢?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不勞而獲的人嗎?”


    “你這樣說話我可是要傷心的。”施翊站在那,很直白的表達了自己的不開森。


    “那你就傷心吧,你的傷心,我應該不是很介意吧?”榆副主任複又低下頭接著看病曆。


    任憑站在原地瘋狂眨眼,氣唿唿自我消化這個悲傷訊息的施醫生暗自難過。


    “你要是有空了,就在sci上多發布幾篇文章,做點貢獻,少cos木頭人。”


    “???”施翊氣結,“誰cos木頭人了,我這是在用鬱悶表達我的不滿,你沒發現?”


    榆次北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沒有,你的不滿,我為什麽要在乎?”


    一噎再噎的人,涼涼一笑,“榆次北,我為什麽會和你做朋友?太不可置信了,不對,你怎麽會有朋友?你這麽冷漠的人,就不該有我這麽可愛的朋友。”


    碎碎念的人一直叨叨叨,叨叨叨的叨個不停.


    被念叨煩了的人一記冷眼掃過:“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嘿嘿。”見有戲的人立馬湊近打著商量,“我覺得你這個印章做的很漂亮。”


    男人麵色一變,施翊立馬憨憨的笑,“不是,我的意思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所以,你能不能教我一下,這個刻章到底是怎麽做的啊?我很好學的,並且比較聰明,你肯定一教我,我就會了。”


    男人審度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


    施翊搞不懂他在看什麽。


    半晌,榆副主任抬手推了一下,鼻梁骨上的眼鏡,欲笑不笑。


    “怎麽樣,怎麽樣?有沒有興趣收我為徒啊?獅虎~”


    他目無表情的麵上,忽然扯了一抹興笑。


    繞過施翊擋在麵前的位置涼涼道:“你擋到我拿資料了,抱歉,你資質不行,我教不了。”


    “切,小氣就小氣,你說你是不是怕我學去了你的本事,所以故意藏私。”


    隨意對著他扯了一抹笑的榆次北,剃了他一眼滿臉的高貴冷豔風。“哦,隨你怎麽說。”


    “有些事情就是強求不了的。”


    如今,看到坐在榆次北位置上專心篆刻的祖凝同學,想起當年的不教之仇,施翊同學小心眼的計較。


    果然是重色輕友!!!


    欲將這筆賬算迴來的施翊同學輕手輕腳的從外麵走進來。


    四處環視一圈,確定榆次北不在,這才敢造次。


    榆次北出了名的護短,尤其是眼前這位,跟心肝寶貝似的。


    碰不得,說不得。


    “魔……”不是,施翊立馬改口,諂媚的笑:“祖凝姐姐,你在幹嘛呢?”


    手上動作一抖,祖凝舌尖輕抵了下牙床,維持著這個動作抽空覷了眼來人。


    “是你啊,失什麽來著,瞧我這記性,跟失憶了似的。”祖凝狠起來,連自己都吐。


    被迫被點名的施同學,臉部抽動,不怎麽自然的笑笑。


    “哈哈,姐姐真會開玩笑,不用失憶,我就叫施翊。”


    “哦,是失—憶弟弟啊,怎麽啦?找我,有什麽事情嗎?”祖女王慢條斯理的問。


    這女的並非善茬,是施翊對祖凝的第一映象。


    鬼馬精靈,不是對手。


    施翊進來的那一刻,祖凝就有了警惕。


    一直不抬頭,是因為她以為來人是找榆次北的,故就沒有抬頭。


    餘光乜了眼。


    施翊這個人,她知道,在榆次北身邊像個小鯽魚似的,沒事就喜歡小戳小搗一下。


    從未超越,卻一直希望能超越。


    以為自己是神超越嗎?


    一天天的怎麽功利心這麽強,超越估摸著都沒他想要實現自我超越。


    沒想到鯽魚同學捺不住寂寞,一上來,就要活生生挑釁。


    所以送上門的好像也沒必要客氣嘍?


    祖凝下意識微微勾了下唇角,坐了幾個小時候,中指關節都被磨紅了,索性看個熱鬧吧!


    準備休息一會的人默默放下纂刻刀,端起桌上的茶小抿了一口對著來人點頭微笑。


    美人笑,笑的人後背發涼是腫麽迴事。


    施翊感到惶恐,視線做了個跳躍落在桌上。


    祖凝不解,低頭看了眼桌上零零散散的工具,覺得這人有點奇怪。


    “工作呢?”


    “啊?”祖凝迷茫,為采訪做準備,充其量也算是工作之一吧?“嗯,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是看你篆刻挺好看的,姐姐也是學這個的嗎?”施翊自來熟的坐到祖凝對麵,拉起家常。


    “額,不是。”


    “那你這是?自學的?”


    有這個名師應該也算不上是自學吧?


    她繼而搖搖頭,“也不是。”


    他就知道不是。“那就是有人教的?”


    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祖凝謹慎的看了眼屏風隔板,遂而點點頭,“是。”


    施翊見大體上一點一點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笑嘻嘻道:“原來如此啊,那是誰那麽厲害,居然能教我們這麽美麗、大方,善良、可愛的……”施同學深深咽了一下喉嚨,狗腿的說:“姐姐呢。”


    “你是從小到大學過的形容詞就這麽多了是嗎?全都用在我身上了?”


    “那你這形容詞吧有點匱乏啊,比如說什麽,氣質溫婉,宛轉蛾眉,粉妝玉琢呀等等等等。”


    “我聽來心情不錯,可能真的一高興就和你說了名字。”


    “你的形容詞太敷衍了,我不樂意說。”


    “(⊙o⊙)…”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不好忽悠。


    “你這不會是榆次北教你的吧?”施翊主動說明來意。


    “嗯?怎麽?不會是當初你想學,他不肯教你吧,那他真的是。”祖凝點到為止的沒有繼續。


    施翊氣唿唿的,“可不是嘛,當初我要他教我一下,我見這個很有意思,他怕我學去了精髓死活不肯教我。”仿佛得到同道中人的理解。


    一時間話匣子打開的施翊同學,憤憤吐槽。


    “像他這麽小心眼的人,姐姐我和你說,一定要謹慎哇,以免被他的表象給欺騙了。”


    “哦,表象?”祖凝手托著腮,身體稍稍轉了點方向,掃了眼屏風。


    唇角微揚,做好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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