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造了什麽孽,要送上門被“羞辱?”一定是嫌日子過得太油膩,自己給自己找事情——祖凝!】


    叮得一聲,早餐跳了之後,祖凝氣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一點要動彈的意思。


    榆次北反手撐著琉璃灶台,擒著目光細細打量她笑。


    被盯得不怎麽自然的人恨恨瞪了她一眼,懶得搭理他。


    男人幽深的目光裏淌著縱容。


    半晌,他直起身子走向琉璃台旁,打開微波爐從裏麵將熱好的食物端出來,遞到祖凝麵前,又折迴去給她拿了一雙筷子。


    負氣的人也不扭捏,直接坐下,拿起筷子不等他就開動。


    “鎮江,要嗎?”


    “太遠了,不去。”氣唿唿的人,握著筷子,正和一塊小籠湯包做奮戰。


    “不是說,非鎮江不可麽,現在又嫌棄人家遠?”男人嘖嘖稱奇,“果然,你們女孩子呀,就是這樣反複無常,算了,我自己來點吧。”


    說著說著很自覺的走到料理台邊,拿起這個“鎮江”給自己斟了一碗。


    “……???”一臉懵圈的人,狐疑到懷疑人生。


    這種鎮江啊?


    祖凝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榆次北,“拜托大哥,以後有話能不能麻煩你請說清楚,畢竟我這個人,有點直,含糊不清的話,在我這,容易卡條。”


    “所以,我謝謝你。”默默賭氣的人,端起桌上的鎮江陳醋,自顧自的蘸了起來。


    “也行,你吃吧,多吃點哈,女孩子愛吃醋,沒壞處。”


    “吃你家醋了,要你管。”


    “好~我不管,沒吃我家的,我倒想把我家的醋給你吃,你不是不要嗎?”


    一早上接二連三被懟的人,這會正心情不暢,看見一旁的塑料袋計上心頭。


    上手隨機擺了幾下的人,尋了個角度拍了張照片,給樂嶸戈發送過去。


    發完消息,覺得身心舒暢的人莫名開心了很多,又自顧自的坐在那吃早點,前後反差有點明顯,榆次北頻頻抬頭,看過去。


    “看什麽看,吃你的早飯。祖凝沒好臉色的唚他。


    “得嘞。”男人乖巧應答,儼然沒注意到此刻兩人之間的氛圍曖昧又親近。


    男女朋友的既視感很強,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心裏偷著樂。


    果然,消息發過去沒多久,手機叮得一聲進了消息。


    祖凝順手點開,那邊一陣刺耳的聲音有點炸耳朵。“啊啊啊啊啊。”


    “大早上的饞我,你也太沒人性了吧。”


    “吃吳盛興紗的小籠湯包你也不和我一起分享,還有沒有愛了,我覺得,你自從有了異性明顯沒了人性,祖祖我看透你了。”


    “嗚嗚,好想吃,要不你給我留點,我康康晚上有沒有空去你家掃蕩一撥。”


    效果達到,接收到一通討伐的人美滋滋的嗅著小籠湯包的汁,開心得狠。


    “樂嶸戈?”榆次北不確定的問。


    “嗯。”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祖凝,那姑娘吃貨屬性絲毫不隱藏,平時顧瑨珩帶著她一貫穿街走巷的胡吃海塞,看起來就很好養活。”榆次北實事求是的說。


    “吃貨屬性?”祖凝冷笑,“那倒是,但好養活,完全談不上,我們家嶸小戈那是願意好養活,你大概是沒見過她不將就的樣子,所以榆副主任說話,都這麽武斷的嗎?”


    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榆次北扶額啞笑。


    他記得,好像就在兩天前,求人的時候,可不是這個勁頭。


    果然啊,這才多久,變臉就變得這麽快。


    “行,那是我妄言了。”


    “本來就是。”


    說話間,樂嶸戈視頻電話call了進來,看了眼對麵的人,祖凝很有先見之明的將視頻電話切換成語音電話。


    眼神警告對麵的人,“一會不許說話,否則格殺勿論。”


    一個手起刀落抹脖子的動作,那叫一個淩厲。


    男人笑著點點頭,“好。”


    電話接通,那邊人半天沒說話,祖凝奇怪,拿起手機四處晃了兩下,“咦,wifi沒信號麽?”另一隻手,去攬自己掉落下來的頭發,神色困惑。


    “有信號啊。”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沒有信號,我以為我們家的無線網又被人家蹭了,最近總有人喜歡蹭我們家的無線網。”


    正在喝豆漿的人餘光四處亂撇,褲兜裏不停進來的消息嘟嘟嘟嘟,震個不停。


    “有信號,你幹嘛不說話?裝深沉呐?”


    “沒什麽,我在想,能不能說話?”


    “什麽亂七八糟?怎麽著教練現在都不讓你和我說話了是嗎?男人妨礙閨蜜情呐這是?”祖凝對著電話那頭挑事的說。


    “不是,我怕言行不當,破壞了我在榆副主任心中的完美形象。”樂嶸戈語不驚人的壞笑。


    一陣劇烈的咳嗽。


    祖凝驚悚的看向榆次北,咳得眼淚直流,樣子看上去有些可憐兮兮的味道。


    怎麽,今天一個兩個都要這麽來傷害她真的好嗎?


    男人起身端了一杯水遞給祖凝,榆次北就勢彎腰,手掌輕輕在祖凝的後背有規律的拍著。


    小口小口酌了兩下的人,這才平息下來。


    那邊人繼續慢悠悠的道:“現在,榆副主任安撫好了麽?你還咳不?”


    這是在拍懸疑驚悚片麽?


    艱難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慌慌張張看了眼榆次北又急忙扭頭的人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的事,就我一個人呢,要來。”明顯感受到後背上的手稍稍用力。


    想到上一個和她這樣對話的人,此刻正拿手拍她的後背。


    到嘴邊的話生生給咽了下去。


    她咧著嘴公式化的笑,“要來我家吃湯包,下次記得提前說,我給你備著。”


    “祖祖。”電話那端的樂嶸戈單手托腮,坐在顧瑨珩對麵。


    男人心領神會,夾了一塊鍋貼餃子投喂過來。


    樂嶸戈眉開眼笑,張嘴享受。


    餐桌上,顧瑨珩手機屏幕亮著,是二十分鍾前榆次北發送過來的,手握塑料袋等在祖凝家小區樓下。


    免提開著,又對比了一番剛剛自投羅網,意外入鏡,外科醫生的手。


    “幹嘛?”祖凝後背發寒,覺得樂嶸戈這一聲,“祖祖”背後,沒安好心。


    “我覺得你現在秀恩愛的技術,越來越高超,就像高手過招,招招無聲呢。”樂嶸戈不著痕跡的說。


    越來越覺得毛骨悚人的扭頭,這是在她家裝攝像頭了嗎?


    “怎麽?一舉一動皆在對方掌控中的感覺呢?”


    “我沒有,你少汙蔑我啊。”


    “嗯?沒有麽?”樂嶸戈笑的像個小瘋子一樣,含糊不清的說:“那是,我看錯了?”


    “什麽啊,你看什麽了?”祖凝不自信的點開免提,去翻剛剛自投羅網的照片,細尋蛛絲馬跡。


    “別翻了,給你標出來惹。”


    果然,手機上接收到一條新消息。


    祖凝:“……”


    真的是大型翻車現場。


    圖片標注的位置,剛好是反光的一雙男士手。


    “你為什麽要把手擺在那個位置?”祖凝壓低聲音的質疑。


    男人眼睛眨了眨,格外無辜,“那你說,我應該放在哪個位置?砍了好不好?”


    “(⊙o⊙)…算了,當我沒說。”


    兩人這會挨得格外近,彼此說話的氣息聲,落在對方身上,曖昧得像調情。


    “沒什麽,你閉嘴吧。”


    “唉,好嘞。”


    “不是,就憑借一張照片,你怎麽就知道後續的故事進展呢?”祖凝搞不懂,十分虛心的請教。


    “啊?也不是十分清楚,我覺得你肯定會改成語音電話,你要是真打開視頻,我反倒不會懷疑。”


    “你調成語音一定是心裏有鬼啊,我又看到了男士手,一定要問你嘛,那我問你,你肯定是要否認的啊。”


    “像我這麽語出驚人的小寶貝,我一否認你自然不就慌了。”


    “你一慌,我們榆醫生還能坐得住麽?那肯定是要去你那邊,安慰你的呀,什麽拍拍背,倒倒水,順帶有意無意的將你半擁在懷裏的這種套路,那不是都得用上嗎?”


    樂嶸戈頭頭是道的分析。


    “嗬嗬,嗬嗬嗬,你很有經驗啊。”祖凝放棄抵抗的誇讚。


    “差不多,差不多吧,畢竟我也是半個過來人,有經驗,應該不足為奇吧?”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了,她就不應該主動上門作死,送上門被碾壓。


    想起猜得全對的人,一時間也沒了心情,“沒什麽,算了,算了,那什麽我一會要上班,掛了掛了。”


    “哦~”陰陽怪氣的人在這邊憨笑。


    “行吧,那你掛吧,還有一會剛好夠你們再溫存一會。”


    “嶸小戈。”祖凝拔高聲音,警醒。


    樂嶸戈抖了個機靈,直接摁掉電話。


    徹底無語的人,覺得今天一早上算是麵子被人都踩到地上碾壓。


    窗外的微風時不時灌進來,吹得窗簾一掀一掀的。


    窗台上的大喵搖擺著尾巴,好不愜意。


    屋內,兩人氣息交纏,氣溫不斷攀升。


    心累了一早上的人,絕了早高峰開車的念想,榆次北好人做打底將人送到yh樓下。


    “下了班,我過來接你?”


    一想到今天這一場不見血光的戰役,祖凝搖搖頭拒絕,“算了吧,今天你要是能活著見到我,再說接不接的話吧,拜拜。”


    “這麽嚴重啊?成,我會記得幫你叫救護車,家屬那一欄我會給你簽字。”


    “所以,放心。”四目相對,男人誠懇的說。


    斜光隔著玻璃擠進來,落在祖凝毛茸茸的腦袋上,清晰的能看見鼻尖的細小絨毛。


    祖凝羞赧,“誰要你簽字?沒皮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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